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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逆固然不对,可这些人都是和我们一样,是诗书传家的世族,如今被屠戮一空,陛下的心里,难道就没有一丝不忍吗?
反正都是死刑,用绞也就罢了,非要当众斩首,弄得血淋淋的,连我都有些心惊胆颤啊。”
站在他身边,那个身高较低的青衣官员收好纸笔,十分严肃地说道:“怀德兄,你我皆是史官,唯一要做的就是客观公正地将每一件事记录下来,传于后世,陛下的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说。
至于其他的,就不是我们需要操心的了。这里的事情已经完了,咱们这就回去吧,父亲还在等我们呢。”
高瘦青年深施一礼“受教了!”随后两人一起随着官府的队伍离去。
。。。
刘邦站在养心殿门前,一直注视着东方,不动也不说话,就这样,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足足站了一个多时辰。
林嫣从后殿出来,看着桌上散落的朱笔,还有那滩殷红的墨迹不由轻叹了口气。
她从侍女手中接过饭盒,将里面的食物,果品取出,放到桌案上,就让她们下去,自己一个人走到刘邦跟前轻声道:“陛下,天气烦热,站在外面久了对身体不好,还是回殿里凉着吧,臣妾做了银耳莲子羹,还有新摘下来的荔枝,用来消暑最好不过了。”
刘邦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她,也不说话,林嫣凑过来,握住他的手,这才发现,炎炎夏日里,皇帝的手冰的吓人。
“梆梆——梆梆”钟声再次响起,内侍敲着梆子,在冗道里有气无力地喊着“未时一刻,天清,大吉!”
未时了!刘邦将视线从远处收回,握住林嫣的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怎么过来了?有荔枝,银耳莲子羹?嗯,好,朕要好好品尝一下皇后的手艺。”
(本章完)
第180章 吾日三省吾身()
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教授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人是需要灵魂的,没有灵魂的人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生存的价值。刘邦知道,那老头是给说给正在教室最后面睡觉的几个人的,其中,也包括他。
人需要灵魂,就像发动机需要油,电灯泡需要电一样,这个比喻实在是高明的紧。
只是以前年少轻狂,只把‘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开堪折直须折’奉为经典,肆意浪费青春,丝毫没有考虑过,这里面的深意,直到如今重活一世,才幡然醒悟,老头子说的确是真理。
‘行尸走肉’是可悲的,遗憾的是,这世上的‘行尸走肉’总是层出不穷。比如这位爷。
中山王刘卓最近的生活状态完全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闲的蛋疼’。京城虽好,可毕竟不如自己的领地舒坦,更要命的是,原本压根就没看上眼的皇帝弟弟,如今变得高深莫测。
这是让他如坐针毡的主要原因。
京城里风云变幻,暗流涌动。几乎每天都在死人,小皇帝纵横捭阖,就像是一头饕餮,吃人不吐骨头,一桩桩一件件,做的是狠辣果决,不留任何情面,刘卓自问,没有勇气和这样一个人作对,他只想尽快回到封地,继续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在他看来,这样的要求并不算高,于是就想打着回封地替母后尽孝的幌子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谁料想,皇帝竟不应允,让他一个人在鸿陵守孝。
过惯了酒池肉林,声色犬马日子的王爷,哪里忍受得了这样的苦日子,于是就偷偷跑到外面闲逛,见一女子貌美如花,亭亭玉立,精虫上脑,就动了将其据为己有的心思。
女子被护卫装进马车,送到了刘卓住的地方,当夜就洞房,当那女子步履蹒跚回到家,将刘卓的暴行一五一十地告诉老父后,便关上门不再见人,老父大怒,就去找刘卓理论。
刘卓没见着,反被他的护卫给臭揍了一顿,他心灰意冷地回到家,打开门一看,心就凉了,自家的女儿披头散发,被悬挂在半空中,无声的摇曳。
急火攻心之下,老农一口鲜血喷出就昏了过去,待之醒转,邻居听闻此事后,一个个义愤填膺,拥簇着老农,来到金陵县衙敲响了鸣冤鼓,金陵县令张治杰接过状纸,勃然大怒,他不顾上官警告,硬是写了折子上交给朝廷。
一石激起千层浪。
刘邦正和林嫣享受温馨的二人世界,这杀人后,压抑的心情刚刚平息下去,王忠就急匆匆跑进来,告诉他:百姓聚众闹事——告状大军已经到了朱雀门。
“噗——”刚进嘴的一颗荔枝被他活生生给咽了下去,噎得够呛,林嫣嗔怨地看了一眼王忠,给刘邦抚背,好不容易这才喘平了气。
“怎么回事?百姓无缘无故会聚众闹事?”
王忠躬身将邸报放到桌上小声道:“是中山王。。。”
“刘卓?他不是在鸿陵给母后守孝吗?”刘邦狐疑地拿过奏折,翻开之后,只看了几眼,顿时怒不可遏。
“蠢货!”
他将奏折狠狠地摔在桌上,一言不发,整个人脸色铁青,林嫣看了一眼邸报上所写的内容,叹了口气,她将邸报折叠整齐,放在桌案上,给刘邦行了一礼就去了后殿。
王忠见皇后离去便轻声问刘邦“陛下,中山王这次做的有些过了,您看该如何是好?”
刘邦恨恨地拍了拍椅子扶手“卫青呢?”
“回陛下,卫统领已经率禁军在尽力维持城内秩序了,可民怨汹汹,若是不给百姓一个交代,恐怕事态会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啊。”
刘邦点点头,他又将那份邸报拿起来,重新细看了一遍就对王忠说:“传朕旨意,命,胡不归加派人手,巩固城防,绝不能让百姓进入皇城!命,卫青维持局面,若有趁机作乱者,杀无赦!
命,冯辟携朕口谕,即刻将所有与本案有关的人员控制起来,朝中凡六品以上官员,立刻进宫,不得拖延,命段固,谢玉即刻觐见!”
一道道命令从刘邦口中发出,王忠心中一凛,跪地称诺,随后,便出去执行了,大殿里,只留下眼神明灭不定,似要择人而噬的刘邦,还有几个浑身哆嗦的内侍,宫女。
“肉食者鄙,古人诚不欺我!”刘邦看着桌上的邸报长叹一声。
太后孝期未满一月,便擅离鸿陵,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逼人于死地,如今天怒人怨。中山王脑子被驴给踢了吗?自取死路的事情也做的如此赤裸裸,丝毫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
更何况,他难道感受不到,这段时间金陵微妙的气氛?所有人都在夹着尾巴做人,深怕被人揪住小辫子,唯有他,大张旗鼓地做坏事,作死作到这个份上,刘邦真不知道该说他牛掰还是白痴。
孝期宣淫,强抢民女,虐待百姓,无论哪一条都足够他这个中山王死翘翘的了!
“刘卓死定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对中山王下了断言。
赵王府,刘安正在院中品茶读书,在听管家说完这事后,他不由失笑出声“一个乡野村姑,就让堂堂亲王不顾死活,看来,守陵的这些日子,五哥过的确实凄惨啊。”
“殿下所言极是!”在他的旁边,一个身材佝偻的妇人桀桀发笑,笑声干哑而阴森,其间又仿佛夹杂着一丝兴奋,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刘安翻过书页,不置可否道:“世人现在只道五哥愚昧,可了解五哥为人的人却很清楚,他虽然不是智者,却也不是傻子,虽说机不可失,但此事终究还是冒险了些,换张脸,去江南吧。”
“是,殿下!”
老妪躬身退下,她回到房间,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那张苍老的脸,不由咧嘴笑了,露出几颗被虫蛀过的黄牙。
“小皇帝,你煞费苦心,满天下的找我,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
说着,她拿起刀,在自己脸上划了一下,很奇怪,没有血,她顺着被划开的脸皮,向下一扯,一张脸就被她撕了下来。
那是一张极为普通的妇人的脸,倘若刘邦在这,他一定会惊叫出声,此人正是他一直在找的太后侍女,玉萍!
玉萍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后,牙床蠕动,几颗黄牙被她吐了出来,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木盒,盒里,放着一张精致的脸,还有几颗如玉的白牙!
洗过脸,用药水涂抹,然后将那张脸贴上,再将那些牙齿一个个镶嵌进自己的嘴里,一通忙活之后,一个妖艳如狐媚的美人就出现在了镜子里。
(本章完)
第181章 国安府()
狄更斯曾说过这样一句话——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这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时代,这是一个愚蠢的时代;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地狱之门。
用更为精炼的话概括起来就是——我们生活在一个复杂的世界。
或许是身在高位的缘故,成为皇帝的刘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能深刻地体会到这个事实。
法律与道义,往往要在利益与交换面前退避三舍。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句话其实更多是说给庶民听的。
刘卓的禽兽行径已经引起了公愤,无论从法律还是道义的角度看,他都应该被五马分尸,可因为他姓‘刘’,身上流着和刘邦这个皇帝一样的血脉,所以,如何处置他便成了比确保农收,征纳国税还要紧的国朝大事。
百官在朝堂上争论不休,你一言,我一句,吵了大半个时辰依旧拿不出个具体方案来。
刘邦坐在高座上,冷眼旁观,直到主题从‘该如何处置中山王’被扯到‘肉食者该不该享受权利’上时,他才轻咳一声,出言道:“诸卿,今日朕召你们前来,是商榷中山王渎法一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吴应哲,林清徐,等几个吵的最凶的人应了声‘诺’,整理衣冠,重回班列,朝堂上,这才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