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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老人给他按摩腰身臂膀,帮他活动肌肉。
“南宫,咱们每个人的平常活动,其实都是只运用了一部分肌肉,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不怎么使用的,因此,难以连贯冲击,你看豹子,抓扑小鹿时那种敏捷,胜过人类几倍,那是因为他身上的每块肌肉,其紧密程度,其强硬与张力,都胜过人类甚多”
南宫仕说:“我听说,泰国拳法,讲究调动从来不用的肌肉。”
“嗯,那它的原理,也就如此了。咱们人类头脑日益发达,肌肉筋骨,却是日益退化,打个比方,猴子豹子,从山上滚下来,毫发无伤,而人若滚山,非死即伤。”
腊月拿来一个石锁,南宫仕练习剑法的同时,便举石锁,拽麻绳,增强臂力腰力。
核桃树下,老少三人,练剑习拳,笑语盈盈。
在核桃峪养伤,学武,这几天倒成了南宫仕有生以来最为闲适惬意的日子。他从小受苦受穷,为生计奔波,七七事变后投身军旅,穿梭于战火硝烟,却没过几天安生日子。
每天在开满野花的核桃树下,潜心学武,练气疗伤,虽然每天粗茶淡饭,野菜窝头,但南宫仕倒还长胖了。
这天,姜水生来了。
他背来了一袋高粱米,让腊月很是高兴,眼下秋粮未熟,山里人家穷困拘谨,往往以野菜稀糊糊渡日。日寇勒索,民生日困,一袋高粱,便显得异常珍贵。
姜水生交给南宫仕一封信。
“县委命令我们,参加分区部队组织的夏季战役。”
“分区部队过来了?”南宫仕一阵高兴,他急不可等地拆开信,上面写着:“日伪大举‘治安强化’,增派治安军‘铁轮部队’进驻,封锁扫荡,全区形势严峻,分区决定开展‘打治安军’战役。你部配属县大队,参加战役行动。”
“铁轮部队?”
“对,”姜水生说:“日本鬼子兵力不足,就使劲收编汉奸,编成伪军,从咱们区到渤海边,新增设好几个治安军集团,番号为铁血部队,铁轮部队,铁石部队充当日寇的爪牙。”
“奶奶的,”南宫仕骂起来,“这些狗汉奸,必须打掉他们。”
他骂完了,却又发起愁来,自己眼下还不能动弹,带着部队参战,肯定是指望不上了。
“姜水生,你带着全队参战。”
“是。”
南宫仕心里既落寞又难过,跟着分区大部队,参加战役,那是多么让人向往的事啊。
姜水生还报告:“最近大家在草花湾训练整顿,军事素质提高很快,不过也有坚持不了的,有两个人开了小差。”
“嗯,没关系,渣滓总得要挑出去,才能磨出好豆腐。坚持下来的,才是精英。”
姜水生还讲了一个情况,千户镇上的大汉奸,“新民会长”宋正豪,最近大搞欺骗宣传,成立了一个叫“天地仁武会”的民间组织,号称“武术兴国”,哄骗老百姓加入习武,承诺每人每月领三斤棒子面。
“天地会?”南宫仕不明白了,“那不是清朝的吗?”
“哈哈,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姜水生一笑,“宋正豪是汉奸,葫芦里还能卖好药了?估计他们就是骗骗老百姓,给日本鬼子当顺民罢了。”
“嗯。”
“他们那个所谓武术会,请来一个‘武功高手’,充当教官,这人据说是土匪熊老八的手下,这家伙喝醉了酒,无意中泄露了一件事情,说是野狼谷熊老八月的匪巢里,最近去了个神秘的女人,既漂亮又会武功,跟熊老八勾勾搭搭,鬼鬼祟祟地密谋什么。”
女人?南宫仕一下子想到陈翠姑的身上。
想到陈翠姑,南宫仕不由怒火中烧。
但凡习武的人,败于人手,皆被视为奇耻大辱,南宫仕在黑龙潭大庭广众下被陈翠姑一掌打晕,这口气憋在心里,始终是个心病。
况且她是个日本特务,就更加恨之入骨。
姜水生察觉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说道:“我正派人去侦察,如果证实那个女人是陈翠姑,那么立刻下手。”
“好。”
姜水生又讲了好多外面的事,据说龙连长带着队伍在路南开辟新区,战斗打得很急,全连配合分区部队,在渤海边跟日伪“铁血部队”激战数日,铁骆驼刀劈了日本教官,全连奋勇冲杀,把一个整连的伪军,全都赶进滔滔大海
“好,痛快,”南宫仕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大喊一声。
自己躺在床上养伤,耽误多少事啊。
虞腊月坐着个树墩子,在旁边托着腮,听得有滋有味儿,她插嘴问道:“水生哥,千户镇的‘天地仁武会’,他们都练什么武功?那个什么教官,武功很高么?”
“呵呵,我也不懂这个,谁知道他们练什么,教官么长得倒挺壮实,跟头大狗熊似的,武功高低,可不知道了。腊月,你是不是想去会会他呀?”
腊月抿嘴一笑。
送姜水生出村的时候,南宫仕和虞腊月在村口的核桃树下,望着姜水生的背景逐渐远去,消失在群山里,还久久不想回转。
多想随着姜水生返回部队,参加战斗啊。
南宫仕的心,早就飞到烈火硝烟的战场上去了。
第28章 铁轮部队()
姜水生带着全队人马,随着县大队,星夜出发。
夏季的夜晚,凉爽宁静,长长的一溜人影,行进在黑茫茫的原野里,没有人说话,只听见沙沙的脚步声,和偶尔马匹喷响鼻的声音。
前面传下命令来:就地休息。
姜水生被召唤到路边一块树林里开会。
部队散入路旁的田野树林里,战士们倚着树干假寐,小声地聊天。县大队干部和各区游击队的指挥员们,聚到树林深处。
县大队长岳涛,是个身材瘦削的汉子,他坐在树间草地上,向大家介绍敌情。
“治安军第106集团,也就是敌铁轮部队,已经进驻县城,该敌共辖三个团,团以下为三三编制。装备是:士兵大部分配备马四环步枪,少部分为汉阳造。每个连配备三挺轻机枪。”
“嘿,好硬的装备。”县大队一中队长贾虎,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他羡慕地说:“奶奶的,这帮伪军,武装到牙齿了。”
的确,我军装备低劣,树林外的队伍里,好多战士只背着一把大刀。听说铁轮部队装备如此精良,谁不羡慕啊。
姜水生没出声,他是个心里有数的人,暗想:“等把他们消灭了,好枪好炮,就都是我们的了。”
岳队长继续讲道:“不光如此,铁轮部队,每个营还有机枪排,迫击炮排。配有重机枪一挺,迫击炮一门。”
这就更让人眼馋了。贾虎眼里直冒火。岳队长看了他一眼,笑道:“老贾,眼红了?告诉你,明天拂晓,铁轮部队一个整营,就从县城移防黄沙峪,憋姑山是必经之路,能不能把它吃掉,就看咱们的本事了。”
“没问题。”
“看见了吗?前面就是憋姑山,咱们的埋伏位置,就在大路旁边的小姑岭。按照战役安排,由分区部队担任主攻,但是,战斗打响以后,很可能敌人会后退逃跑,咱们能不能在小姑岭把他们堵住,直接关系着胜负。”
“嗯,”姜水生琢磨着说:“也就是说,咱们先打屁股,再打脑袋。由后卫,变前锋。”
“对。敌人被打痛以后,肯定会拼了命逃跑,那时候,就看咱们的了。”
指挥员们都一片振奋,情绪激昂地议论起来。
岳涛特意问姜水生,“你们是新成立的部队,有困难吗?”
“没有。”姜水生毫不迟疑地说。
蒙蒙夜色里,三百余人的部队,开进了小姑岭。
岭下是通往县城的大路,夜色下,象一条发着白光的带子,蜿蜒伸向远方黑沉沉的原野里。岭上,怪石突兀,野草茂盛,身后峰岭成群,正是打伏击的好阵地。
姜水生把两个班的人马,部署在山头的几块巨石后面。
岳涛走过来,检查了战士们的隐蔽位置,满意地点点头,趴在姜水生的身边。
霍阴阳提着根狼牙棒,笑嘻嘻地凑过来,问道:“岳队长,敌人有骑兵吗?”
“没有,若有骑马的,必定是军官,阴阳,你拿着棒子使劲砸他的脑袋。”
“好嘞。”
又有几个新战士凑过来,岳涛向大家鼓动道:“大家别紧张,铁轮部队虽然装备强,但也是新兵居多,军官多是清河军官学校毕业的学生,没有实战经验。打响以后,只要一鼓作气,猛打猛冲,他们就逃不掉。”
“是。”
夏季亮天早,远远的东方,出现了鱼肚白。
大路远端,一溜行军队伍,出现在视野里。战士们都按照命令,隐蔽在山岭巨石后面,子弹上膛,刺刀出鞘,静静等待。
整个小姑岭上下,充满一股看不见的杀机。
队伍越走越近了。排成四路纵队的伪治安军,丝毫没有想到,在“皇军占领区”,会有千军万马在埋伏。因此一个个松松垮垮,大背着枪,毫无作战准备。
战士们屏气凝神,注视着岭下浊水一般流过来的大队人马,一挺沉重的马克沁式重机枪,被好几个敌人抬着,走在队伍中间。队伍趟起路上的尘土,从岭下走过,先头部队已经过了小姑岭,后尾还没进入埋伏圈。
一个戴大盖帽的军官,手里拿着一只望远镜,向远方张望。
岭上,有块巨大的龟背状卧牛石,上面趴着个头戴草圈的战士,手里端着步枪,瞄准了马背上的军官,枪口的准星,随着马匹的走动,慢慢移动。
这人是草花湾游击队的一班长焦神枪。
突然,前面二三里的地方,响起了爆豆般的枪声。
“叭叭叭,”枪声骤然打破了宁静的清晨,正在行进中的伪军队伍,猛地散乱了,大路上,登时人喊马嘶。当官的大声叫喊,指挥部队,当兵的趴倒的趴倒,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