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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翠姑用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这几个,不是八路军,是民兵。”
这家伙,作战经验丰富,一眼便看了出来。
何碧瑶倒是舒了一口气,也许,这几个民兵,是给八路军放哨的吧?
突然
何碧瑶的目光,被一团东西,给吸引住了。
在侧面一处突兀的石崖下,有一个小小的山窝窝,长着一片枯黄色的野草。
枯草丛里,有一个人,正躲在那里。
一开始,何碧瑶以为是个没来得及逃脱的老百姓。
她装作看不见。
但是,继而,何碧瑶觉得不对劲,仔细看去,那个人,似乎身体被捆绑着,动弹不得,头发凌乱,口里还塞着一块破布。
一双大眼睛,正喷射着着急的神色,瞅着自己。
那目光
好熟悉的目光,好熟悉的面庞啊。
这个人,竟然是宋翰!
第404章 救命恩人()
这一瞬间,何碧瑶的心里,震惊而又慌乱。
宋翰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会被捆绑着?
怎么办?是去救宋翰,还是装作看不见?
或者,一枪把宋翰给击毙?
瞬间的功夫,何碧瑶心里转过了无数的念头。
她的脑子灵,转得快,一刹那间,便做出了决定。
要救宋翰。
陈翠姑和北特警们,谁也不是傻瓜,个个都是老油子,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宋翰的,因为那个长满枯草的山窝窝,并不是很好的隐蔽地形。
“宋翰!”
何碧瑶作出一副惊喜的样子,提着枪,朝宋翰跑过去。
宋翰看见何碧瑶发现了自己,并且跑过来,简直激动得发蒙了,嘴被塞着,不能说话,眼睛里,泪水哗哗地流,朝着何碧瑶一个劲点头。
何碧瑶把手枪掖在腰里,跑过去,把宋翰从茅草丛里拽出来,用手去解他身上的绳索。
“宋翰,你怎么在这里?怎么回事,谁把你给抓住了?”
此时的宋翰,发如乱草,脸如紫茄子,额头上还有一个青於的鼓包,平时那张英俊白晰的脸,完全变了样子。
“宋翰,到底怎么回事啊哦,我忘了,忘了你嘴给塞着”何碧瑶说着,把宋翰嘴里的破布,给扯了出来。
宋翰脱去了绑绳的束缚,去掉了嘴里的破布,满面激动,眼泪横流,一把扯住何碧瑶的肩膀,哇哇地大哭起来。
他死里逃生,救他的人,恰恰是何碧瑶,心里那份激动,难以言表,就在这个荒山头上,忍不住拉着何碧瑶一阵痛哭。
何碧瑶有些尴尬。
她把宋翰的身子扶正,“喂,喂喂,先别哭,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碧瑶老天有眼啊一定是天神感念,命不该绝我姓宋的,派你亲自来救我我又活了,我死不了了”
宋翰嚎淘大哭。
陈翠姑走过来,瞅着这个痛哭流涕的公子哥,有些鄙夷地抽了抽鼻子,问道:“宋翰,南宫仕呢?”
宋翰摇了摇头,抹了一把眼泪,“我不知道,中岛逃走以后,我让民兵们给抓住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又又给抓了回去,后来给押到这里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陈翠姑递给他一个急救包,“哪里受伤了,让碧瑶给你包扎一下。”
陈翠姑问的这句“南宫仕呢”?其实,也正是何碧瑶想问的。
南宫仕在哪儿?
放眼望去,前面的战场,打得乱乱纷纷。
一处处硝烟战火,蔓延了十余里的山区。
好几个山头,都在爆发着激烈的战斗,处处枪声、爆炸声,搅得整个战场,象是一个烧开了的大锅。
此时,天色将晚。
西方,晚霞已经映红了西天,天空被晚霞染得一片绚丽,各个山坡,都坡上了一层金色的霞衣。
但是,唯独此处山里,黑烟阵阵,灰蒙蒙地象是围上了一层惨淡的杀气
战斗,打得最激烈的地方,是那个废弃的敌人据点。
霍阴阳守在这里,抵挡着一大半敌人的兵力。
宫崎那一个中队的日本鬼子,二百来人,再加上裴之善一个中队的警备队,一百多人,全压在他的身上。
鬼子的火力,包括四挺歪把子机枪,两门掷弹筒,两小小炮,朝着据点不停地轰南、吼叫,枪弹、炮弹,雨点般地倾泻过来,炽烈的火力,把据点周围,整个打成了一片火海。
远远望过去,废弃的据点,象是笼罩在一片奇异的红色烟霞里。
与西天那如火的夕阳,交相辉映。
“嘎嘎嘎——”“轰轰轰——”
枪弹声,爆炸声,几乎就没有停止过。
霍阴阳和战士们,凭险据守。
围墙,全都倒塌了,院里的房屋,被炸得四分五裂,大部分房间,只剩下了空架子,遍地都是乱石废墟。
战士们就在这些废墟间、战壕里,死死守卫着。
敌人的密集炮火,炸出一个挨着一个的大大小小的弹坑,倒成了大家可以利用的新工事。有经验的战士,便从一个弹坑,跳到另一个弹坑,来回变换着阵地,朝着进攻的敌人开枪。
院中央那座三层炮楼,挨了数发炮弹,但是还未彻底倒塌,在浓烟烈火中,发挥着“制高点”的作用,丁蛮牛的歪把子机枪,一直架在顶端,“嘎嘎嘎”地朝下扫射。
这挺歪把子,给进攻的敌人,造成了巨大威胁,当它吼叫起来的时候,狭窄陡峭的山路上,便会有敌人翻滚着栽倒滚落。
进攻的敌人,恨透了这挺歪把子。
他们屡次三番,瞄准这个塌了一半的破炮楼子,打机关枪,打炮弹。
但是,丁蛮牛隐蔽在砖石后面,机枪子弹不管用。炮弹,落在炮楼墙下,对他丝毫也造不成威胁。
身前身后,炮楼周围也不知道落了多少炮弹,直炸得烟尘滚滚,石屑砖屑纷飞,剩下一截半的破炮楼,巍然屹立。
透过黑色的浓烟灰尘,丁蛮牛的歪把子,“嘎嘎——嘎嘎嘎——”的叫声,一直未曾停歇。
“日——”
又一发炮弹,尖利地啸叫着,飞过来。
丁蛮牛理都不理,瞪大着眼睛,透过滚滚浓烟,继续抱着机枪瞄准。
“轰——”
巧了,炮弹正好落在炮楼里面,爆炸了。
一片烟火飞散,弹片与砖屑横飞,巨大的气浪,象是强有力的喷泉一样,差点把丁蛮牛从炮楼的顶端给掀飞出去。
丁蛮牛脚下的梯子,被炸断了。
稀里哗啦——
丁蛮牛随着倒塌散乱的木头、砖瓦跌落下来。
炮楼里面,也堆满了砖石、碎木,乱七八糟,这一发炸在里面的炮弹,冒起的腾腾的烟雾,使里面一片阴暗,目不视物。
丁蛮牛跌在一片碎砖瓦上,摔得屁股生痛,“哎哟”一声。
他摸了摸头,又摸了摸身上。
除了身上的棉衣,被刮破了数处,露出棉花,身子并没有受伤。
“不错,不错,”丁蛮牛很满意。
“老蛮牛,老蛮牛——”
弹药手钻进浓烟里,大声叫喊。
“在这儿,没死呢。”丁蛮牛闷声闷气地说,费力地爬起身来。
烟雾让空气都变得粘稠,呛得人不住咳嗽,简直喘不过气来。
弹药手跨过碎砖烂石,把丁蛮牛扶起来。
“哎哟,老蛮牛,机枪枪管打热了。”
“嗯没办法,撒泡尿吧。”
丁蛮牛解开裤子,朝着打得发烫的机枪,撒起尿来。尿流射在枪管上,发出“嗤”的响声,冒起一阵难闻的烟气。
第405章 单刀直入()
霍阴阳和宫崎,在废弃据点周围,打的是“阵地战”。
牛半山和姜水生带着三中队,则是和敌人展开了“游击战”。
牛半山不喜欢阵地防守。
他最擅长,最熟悉的,便是冲锋,眼睛一瞪,手枪一抡,象旋风一样冲上去,击垮敌人,撕裂敌人,这才最为痛快。
姜水生和牛半山汇合以后,马不停蹄,立刻便投入了和宋富贵的战斗。
“老牛,咱们给宋富贵点颜色看看。”
“我没意见。”
姜水生指着远远近近的几个山包,对牛半山说:“你看,眼下,好几处都在打,宋富贵正派人围攻蘑菇头上的大队长,他那里形势很危急”
“咱们杀过去,给宋富贵一个狗血淋头,”
“对,咱们必须采取‘单刀直入’的策略,猛冲猛打,把宋富贵和姜塘据点的伪军,一把给撕开,撕碎,杀得他们找不着北,绝不能四平八稳地坐着打”
姜水生的话,正合牛半山的心思。
此时的战场,正处于一种混乱而“迷茫”的状态。
因为战线过于混乱,几处都在激战,因此,局势异常复杂,双方犬牙交错,搞不清到底谁才有胜算。
这时,牛半山的本事,开始发挥作用了。
他把队伍简单整理了一下,一手拎着驳壳枪,一手拎着陌刀,瞪起牛一样的大眼睛,朝着战士们嚷嚷道:“是骡子是马,遛上三圈见分晓,刚才宋富贵这个老王八,想把咱们包了饺子,这回,主力上来了,咱们趁热给他来一壶烧刀子,让老小子尝尝鲜把家伙抄起来,跟我上——”
“哇——”三中队的战士们,跟着牛半山,吼叫着冲上去。
他们冲向宋富贵的警备队。
宋富贵的兵,有这样一个特点,见到有便宜可占的时候,“勇猛”无比,一遇困难,则是瞻前顾后,畏畏缩缩。
当他们和姜塘伪军一起夹击牛半山时,攻得也怪猛烈。但是当八路军主力赶到,将姜塘友军杀散以后,他们立刻犹豫观望起来。
投机,是宋富贵的性子,也是他手下兵马的性子。
当牛半山带着队伍,高举刀枪,呐喊着冲杀过来,伪军们开始退缩了。
牛半山一马当先,冲在队伍最前面,高大壮硕的身子就象一只暴怒的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