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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可就大了。
看着得意洋洋的张仲儒,林冲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紧不慢地接着问道“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有事么问题?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问?
张仲儒撇撇嘴,果然是一介武夫,这么容易就把自己陷了进去,早知道就让弟子出面,白瞎了自己的身份。但既然林冲问了过来,却不好不回。
“不进清华学府,就不能科举做官,你想将本地学子的前途尽数掐断?林侯,东廓夏沟现在归属宋域,虽说山高皇帝远,但是敢于明目张胆这么做,莫非你有不臣之心?”
“哈哈哈!”林冲大笑道“张老先生,君子欺之以方,不知道你为何人所蒙蔽?今日就教你眼见为实。”
“陈大人,鲁大人、唐大人,也狐大人,你们当时都在场,过来给张老先生说明一下当时情况。”
这四人的身份和地位算得上东廓的权力核心中的骨干,断然不会为了遮掩林冲而欺瞒天下,所以张仲儒也认可他们出来澄清。
陈东将来龙去脉简洁明了的阐述一边,最后说“本是侯爷为了刺激学堂中后进的学子的忠告,怎么会变成如此离谱,我看八成是别有用心的人借机生事,唯恐东廓不乱啊!”
陈东在太学生的时期都辞官不受,他的信誉和口碑不仅在宋国,就算在党项也有很多“东粉”。
大家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气氛就活络了一些,有些人松了口气,有些人热切一点就附和着抨击造谣的无耻之徒。
张仲儒听完了解释,面色却没有半点放松,反而追问道“这些都是几位的一面之词,除非你们能保证,清华学府的学子永不参加乡试。否则……”
这番话一出,满座皆惊。
这简直不仅是捋虎须,而是啪啪啪的打脸了。
陈东这么好脾气的人,也不禁为之气结。
林冲却饶有兴趣的盯着张仲儒,上前一步“否则如何?你再蛊惑人心,当本侯杀不得你吗?!”
陈东皱了皱眉,他虽然忠义耿直,但是也不会如此犯颜强项。在林冲的影响下,他知道有时候政治上的变通和妥协并不都是坏事。
“把拳头收回来,是为了更有力的打击对手。”林冲时不时说出来的话,直白浅显却富含哲理,往往引得陈东击节叫好。
他能确定的是,林冲肯定不会杀张仲儒,至于为什么说这么重的话威吓对方,怕是林冲别有深意。
张仲儒也上前一步,横眉冷对“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你这个独裁者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吗?只要能让天下人看清楚武夫乱国的用心,老朽何惜一死!”
林冲忽而很有兴趣上下打量张仲儒,难道他想当圣人?这个世上有没有不犯错的圣人?
答案是没有。
既然张仲儒不是圣人,那他就有弱点,林冲在进入东廓的时候,就派出密谍收集各个名流官宦的家庭资料和趣闻密辛,里面应该有关于他的详细资料。
密谍将张仲儒的资料拿过来,林冲飞快地翻了翻,不禁哈哈大笑。“张先生,是否介意我邀请几位朋友到场?”
“无妨,我张仲儒无事不可对人言。”
张仲儒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神情轻松,大有“来啊,来啊,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林冲指着卷宗上几个名字对护卫说“去,好生将这几位客人请来。”
谁也不知道林冲在玩什么花样,张仲儒的名声和风评极佳,难道刚刚到东廓的林冲,手上还能有什么把柄不成?
张仲儒更是不屑一顾,林冲这个武夫必然是想诈他,君子可欺之以方,但难罔以非其道。
看你能奈我何?
第三七八章 两拨客人()
密谍要找人那绝对很快的,不到两刻钟,就已经把五个人带了过来。
首先上前的,是一名满身污迹看起来老实巴交的老汉,和一名憨憨胖胖的青年。
老汉极为拘谨手足无措,但是那名青年却看着满桌子菜,直流口水,一个劲的叫着要吃鸡吃肉。那名老汉更为惶恐,好言劝慰一番。
林冲将自己面前的一只整鸡和一大份牛肉端了过来,塞给憨憨的青年。
“老伯,不用担心,到了这里就想到自己家里一样。”
那名老汉自然知晓者身份尊贵的必定是大官,赶忙带着孩子给林冲磕头,那名憨憨汉子见林冲给他食物,也乐得跪下磕头,嘴里还咬着鸡腿。老汉千恩万谢,极其谦卑。
林冲赶忙把他们两搀扶起来,指着张仲儒笑嘻嘻的问老汉,“你可知道这位老先生是谁?”
老汉仔细瞅瞅,却不敢认,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敢说话。
“他就是名满东廓的大儒,张仲儒老先生。”
听到张仲儒三个字,老汉眼中突然起了变化,似乎要喷出火来,也没有任何惧怕的神情,直愣愣的盯着张仲儒。
张仲儒敢打保票,这一队父子俩他绝对没见过,便问道“你认得我?”
“不认得!”老汉激动地浑身发抖,接着说“但是我卢祥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皆是拜你所赐!你说我认不认得你?”
张仲儒脸色一变,赶紧澄清“休要胡言乱语血口喷人,老夫根本不认得你!”
那名老汉从怀里掏出一张字契“獐头鼠张戍是不是你张家子侄?这份文书就是他霸占我家田产房屋的证据。因为我们求告无门,家里的亲人一个个病的病死的死,天见可怜,教我在这里遇见了你们张家的大老爷!”
裴宣上前道“老伯,切勿伤心过度,保重身体要紧。我乃东廓府衙律政司裴宣,您这份文书可否让我看一看?”
那名老汉自然双手奉上,裴宣接过来扫了几眼便了然于胸。张仲儒侄子獐头鼠借着叔叔的名头,巧取豪夺,威逼利诱将卢祥的数万贯的家产悉数骗走,而且指印、私章、官凭俱全,是做不了假的。
咳嗽一声,走近张仲儒,将那份字契展示在他面前。
看到字契上的印章和手印,张仲儒立即知道,这必定是他的侄子张戍干的好事。
他大哥因病死得早,嫂嫂也优思难解早早地撒手人寰,只留下张戍,因此被张仲儒收在膝下抚养。念着哥哥嫂嫂的恩情,难免骄纵了一些,但是没想到这个混账变本加厉,居然干起了坑蒙拐骗强夺家产的事来。
张仲儒的脸被憋的通红,只能恨恨道“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一个孽障,不劳裴大人操心,我今日就将其送交府衙。”
然后又对卢祥躬身致歉,希望能获得他们的谅解,并保证会赔偿他们家的损失,让张戍得到应有的惩罚。
卢祥于是放声大哭,但是他的憨儿子正吃得开心,见到父亲大哭,便将啃了一半的鸡肉送到卢祥嘴边。
“爹,吃,不饿,不哭!”
这几个字,让在座的人都心酸不已。
一个好端端的富裕之家,因为张家的不孝子侄家破人亡,主要的就是利用了张仲儒的威望和权势。
林冲看卢祥逐渐平稳下心情便示意侍卫带他们下去。
第二拨是一位赤脚但满身补丁的中年,背着身穿素衣的白发老妪,边上还有一名灰布中年妇人,进入宴会大厅。
他们被侍卫带到林冲面前,因为已经提前介绍过,所以三人当即躬身拜见侯爷。
林冲微微笑道“不用多礼,给老人家看软座。”
婢女很快就拿了一张靠椅过来,伺候老妇坐下。老妇不转睛盯着张仲儒,尽管衣着已经陈旧,但干净整洁,看来保护的非常好。
张仲儒一见之下,似乎难以置信,又仿佛在尽力回想。
最终眼睛一睁,急匆匆的抢步来到老妇面前,颤声问道“你是蕙娘?”
老妇直起身回了一礼“民女正是王蕙。”
张仲儒激动地直搓手,“当年你去到哪里了?我曾经找过,邻居都说你随着长辈去了宋国,不知去向!我找了整整一年!”
忽然他想起来,王蕙明显没有回宋国,而是一直都在东廓。看她不良于行,便关切的问“蕙娘,你的腿怎么了?”
那名中年汉子冷笑道“被某位大儒的夫人,硬生生打折了。”
“轰!”张仲儒的心头如同被开花弹轰炸过一般,尘土飞扬。
原来三十多年前,王蕙不是被长辈带走了,而是遭到了未过门妻子柳氏的禁锢和虐待。
猛然间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越看中年汉子越眼熟。“你是?”他略略迟疑的问。
王蕙冷冷的说道“他是我儿子,王少康,你想的没错,他今年三十七岁了!”
王少康冷哼一声别过脸去,压根就不愿意搭理他。
这如同一道霹雳砸在他心上,根本不在乎其他人,直愣愣的盯着王少康,这居然是他一生中唯一的儿子。
年近花甲的他,以为自己生命结束时会无人送终,现在居然冒出一个已经中年的儿子。
这是我的儿子!
我张仲儒终于有儿子了!
都快进棺材了,突然蹦出来一个生龙活虎的儿子,这种过山车般的刺激,让张仲儒紧张得说不出话了。
恍然间,时光倒流,还是那般青春年少意气风发的年华,白衣张仲儒,年少而颇有名望。
王蕙二八佳龄,机缘巧合,两人情投意合,然后就如同故事里的套路一样。在那个混乱的年代,豪门大户对于人才的渴望无不用其极。
张仲儒未满二十而惊才艳绝,自然早就被人看中。于是王家的实力还不足以对抗豪门,无法承受了巨大的压力,不得已远走他乡。
王蕙此时已怀有身孕,却被秘密软禁,直到产下一子,才被张仲儒的夫人柳雉打折了双腿,终身残疾。
想明白一切的张仲儒,如梦初醒,慨叹人生不过是黄粱一梦。上前一步,附身问道“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苦了你了!”
第三七九章 文教委员会()
王蕙淡然的笑了笑说道“事情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