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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的精神状态越发清明。在李乾顺看来,内政外交当中,宋朝即将开启对夏战争的情报尤为重要。
宋朝枢密使童贯,一个月后即将抵达西军秦凤路,这个消息无疑表明战争迫在眉睫。
一个月,留给李乾顺的时间不多。
经过梁氏兄妹的连年对宋作战,对内疯狂压榨,西夏国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
现在李乾顺的除了十万擒生军,仅能控制兴庆府及周边三四个州以及边境军州。西北十数个州都被部族瓜分,形同割据,一个个听调不听宣,让李乾顺着实头疼。
当初西夏鼎盛时期全民皆兵,八十万铁骑,大宋在铁蹄之下瑟瑟发抖。岂料数十年过去,大夏国竟然沦落到,每年要派出使团去东京祈求岁赐。
任何一个帝王,都不能忍受如同乞丐般的生存环境,辽国是宗主国,宋国是兄弟之邦,
顾念着李乾顺这几日有些上火,皇后耶律南仙每夜都亲手炖一碗冰糖雪梨,送到御书房替他调理。
皇后悄悄走进御书房,也不出言打搅,只在一旁静静的等候,手中捧着汤盅以防变凉影响口感。
夫妻之间总有些心心相印,李乾顺能感觉到耶律南仙的到来,放下手中密报,回身微笑。
“皇后,你掌管后宫已经劳心劳力,夜里再如此辛苦,朕心不安。”
耶律南仙含笑上前,将手中的汤盅奉上,带李乾顺接过去,又替他揭开盅盖。
“皇帝忧国忧民,殚精竭虑,江山社稷之事臣妾不敢妄言,只能奉上一盅汤水略尽心意。今日火候或许有些过,若是您不合口味,我重新熬煮了来。”
李乾顺依言,浅尝一口,随即说道“还和往常一般甘美,皇后的炖品百尝不厌”说完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又喝了两口。
在甜汤的刺激下,李乾顺思维更加活跃,走近宋夏边境巨幅地图,来回扫视。
秦凤路对面西夏一侧,仅有两万部族军队,永兴军路对面部族军倒是有三万,但是分列三个部族,协调起来非常困难。
如果没有强有力的统筹规划,在大宋西军十数万精锐的打击之下,只怕撑不了一个月就会崩盘。
耶律南仙紧挨着李乾顺关切的问道“又要和宋国开战了,是么?”
“这次不是我们挑起,是大宋想消耗西军将门而采取的策略。所幸东京传来的消息都非常及时准确,对于这次童贯的作战谋略我方尽在掌握,打起来也不会太难看。”
“臣妾为陛下贺,为我大夏国百万民众贺!多年前您苦心实施的策略起效了!”
耶律南仙崇拜的看着李乾顺,这是一位经历奇特曲折的帝王,为了建立不朽的功绩,日日勤劳不息。
如今正当壮年,胸怀广阔,睿智与豪情促使他不断地扩张自己的实力和梦想,他就是这个国家的期望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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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使团为了讨宋朝君臣的欢心,派遣了大规模使团前来恭贺,其实也就是讨要五十万两的岁赐。
五十万两的白银布匹茶叶,虽然对于大宋来说不值一提,但是对于不到两百万人口的西夏来说已经是一笔巨款。
今年西夏使团的副使是卧利岢,也就是卧利家族的二号人物,是个悍勇无敌的狂战士,打起仗来披发赤目,人称“魔龙岢”。
他有着粗壮结实的外形,内心确却是火爆残忍,他胸中愤怒没法停止。因为卧利家精心安插到东京的旁支,卧利岩峻和精锐的护卫,居然在一日之内死得干干净净。
十年时间的心血,完全白费,作为卧利家族的二号人物,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事情完全因为山地营招兵而起,必须受到惩罚,尤其是杀死卧利岩峻的林冲,必须死!
其实魔龙岢不是不知道三衙殿帅府就是背后最大的黑手,但是因为有合作关系,而且对方地位权势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
所以,为了找回场子,魔龙岢只好拿山地营和林冲开刀。
刚招了两千流民的部队,在荒草滩估计连房子都没有盖好。只要小心谨慎,最多派出百十来个士兵,就能杀他个尸横遍野。
他盯上了这次来东京沿途护送的依旧是西夏王牌部队——铁鹞子!
作为战无不胜的精锐骑兵铁鹞子,西北民间有着太多的传说。什么百里不停,千里连击,建军以来就没有打不垮的对手。
魔龙岢在等待使团卫队长细封西泉,只有他才有权利调动铁鹞子。
这次共有两百个铁鹞子随行,给他许些好处,借半数人马应该没问题。反正入夜出发黎明返回,神不知鬼不觉就把事情办了,皆大欢喜。
“魔龙,怎么会好心找我来喝酒?”帐外有人提高嗓门开玩笑。“该不会是难以下咽的劣酒吧?”
魔龙岢毫不示弱“西泉,你真是个混账,以前没水的时候马尿也逗抢着喝过,现在居然都敢嫌弃某了?别管是不是劣酒,你今天都得给我喝下去!”
第一一九章 杀他个片甲不留()
一个看上去二十五六岁上下,面色冷峻身材魁梧的汉子,撩开门帘进来帐篷,正是侍卫队长细封西泉。
细封西泉身高一米八,国字脸,络腮胡,饱经生死磨砺的眼睛,流露出来的只有冷漠的神情。
桌上是从樊楼买的一壶玉寒春,他也不客气的坐在魔龙岢对面,给自己斟满一盏。
对于党项族的男人来说,只有浓烈的玉寒春,才算得上真正的酒。
一口喝下去,如同燃烧着熊熊烈火,哪怕彻骨寒天也不觉得有半分凉意。
真是好酒!
不过玉寒春价格昂贵,平日里也没有几个买得起。别看细封西泉侍卫队长,一个月的饷银也只有两贯。
不过他身为细封家族的子弟,每个月家族还会补贴他几贯钱,总之,一个月不会超过五贯的收入,想买玉寒春肯定是做梦。
他曾经想过,玉寒春在辽国也就是一贯两贯的价格,到了兴庆府也不过三贯四贯。怎么在东京汴梁,就变身几十上百贯了?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眼下,这壶玉寒春在桌子上,酒香扑鼻,绝对是真品!
于是两人敞开胸怀,大口喝酒,大块吃肉。
三杯两盏之后,细封西泉低声问道“你想用这些铁鹞子?要多少人?”
其实魔龙岢请自己过来的时候,细封西泉就大致明白了他要干什么。卧利岩峻被杀,十几个党项武士被屠,尽管使团因为这些人属于流窜的逃犯没有提出抗议,但是谁都知道怎么回事。
卧利家族损失惨重,绝不可能没有表示,既然宋人杀党项人如同屠狗,那么血性的党项人必然会反击回去。
魔龙岢早就想好了,眼睛不眨的说了出来“一百人。若是实在为难,八十人也应该够了。”
细封西泉有些担心,魔龙岢被仇恨和愤怒蒙蔽了双眼,对方的军营可是有两千人啊。
按照宋军军制,光都头、队正就有六十人,还加上近乎传奇般的主将豹子头林冲,还有倒拔垂杨柳的西军悍将鲁智深。
别说八十人,给你一百八十人都不见的能稳赢不输。
“八十人?这点人手只怕打不下来吧。对方可是有两千人,虽说是新兵,但好手也足有过百!”
魔龙岢桀桀一笑“八十个人单打当然打不过,但是八十个联骑出马,就算他有再多的步兵也是白白送死!”
明白了,魔龙岢居然打起了党项最精锐的重甲联骑铁鹞子的主意。细封西泉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难办。
若是将八十个铁鹞子组成四队二十个重甲联骑,浑身刀枪不入,借助骏马的冲击力,两千人的军营倒也没什么难打。
但事有万一,若是一旦被困或者失败,自己这个使团可就犯了外交礼仪的大忌。
眼下正在和宋国东府、鸿胪寺商谈岁赐的事情。如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不仅五十万两白银打了水漂,作为主使和负责人,魔龙岢和自己一个都跑不了。
“除此之外,还有何保障?”细封西泉正色问道“不是信不过你,如今岁赐在即,当以国事为重。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不会答应你的。”
魔龙岢知道他说的不是假话,如果得不到足够的保证,这人马一个都别想动。
“殿帅府与其不合,可助我一臂之力,届时会有数百死士协同发难,而且还会负责帮我们收尾。”
果然,你们卧利家族在宋国的盟友是高家!
细封西泉这才点头“你什么时候要用人?”
“自然越快越好,明日察看地形,后天夜里,杀他个片甲不留!”魔龙岢也是打惯阵战的悍将,该有的作战素养不缺,深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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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和屋中,独自饮酒,饱经风霜的脸上平平淡淡,总是一副宠辱不惊的神态。
酒很苦,这种苦涩刺激着味蕾,这种源自北方边境自酿的劣质私酒装载着青春岁月的回忆。
每当深夜,高和才拿出来自斟自饮,仿佛一瞬间就回到了风沙遍地走的边关。
无数的同袍抱着刀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场景变得鲜活起来,那种饥一餐饱一顿,整天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令人难忘。
而桌上棋盘内,白色大龙已经被四面包围,只要再紧两口气就能将其击杀,这局已经到了官子阶段。
这几天高和苦心谋划的杀局,也如同这棋局,即将到了收官的时候。
老爷交给的任务就是彻底摧毁金银滩军营,三衙禁军没有童贯的调兵,一个人都不能出营。没想到卧利家的人居然还能找上门,要去剿灭林冲,这真是有如神助。
召集几百个打手和流民夜间抢劫军营,才花了一千贯,这个世道人命当真不值钱。
看着卧利家的那个子弟,眼中蕴含的愤怒,高和轻易的就能打探到卧利岢的打算。
原来他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