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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传本王子的旨意下去,密密加强皇宫里的守卫。”莫帝森冷漠地半垂下眼帘,略微沉吟片刻。“再从军队里抽调一些身手不错的卫士,暗中在皇宫各个角落秘密埋伏,本王子一定要揪出这个与他会面的神秘人。”
“神秘人”三个字一下攫住她的呼吸,会是和她暗中见面的那个神秘人吗?他们该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神秘人曾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对莫帝森的敌意和仇视,这次他和外人联手对付莫帝森完全有可能。
每次神秘人约她见面都是纳罗主动过来找她,他的藏身之所她无从得知。虽然他戴着宽大的斗蓬,遮住了他的相貌和身形,经过多次接触后,她敏锐的洞察力还是从他阴戾的眼神、说话时的口吻和嗓音,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她由此猜测过他的身份,与她脑海里所储存过的一个人不谋而合,那就是杰西卡。
那晚杰西卡企图侵犯她,而说出的种种阴狠的话,无一不在表明他对莫帝森的憎恨,扭曲狰狞的面孔,眼里涌动的疯狂诡异……他或许真的是神秘人……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的城府之深和野心之大简直令人不寒而栗……她该怎么办?要告诉莫帝森吗?还是她坐山观虎斗,看他们自相残杀,她再伺机逃走。
他受伤或是被刺杀,她应该拍手称快不是吗?毕竟,她是恨他的,恨他的恣意掠夺,他不停地伤害她,对她的身子予取予求,甚至妄想她为他生下小王子,一辈子受他的摆布。他是残忍之极的侵略者,她应该彻底鄙弃他,她对他的恨依然存在。
她深陷在一种矛盾的思绪里,紧张到不自觉地搓着双手,为什么一想到他受伤或是被杰西卡刺伤的画面,胸口就像被针锥一样痛,这种痛如百万支利箭袭击四肢百骇,使她全身软弱不堪。
她不断说服自己,这是因为长久待在他身边,产生了一种习惯而已。如若对象是瑟芬,或是任何一个和她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她都不会漠视其身陷险境。她摒弃心中奇异的感应,不愿相信自己竟会为他的安全而感到担忧。
“你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他的嗓音划破她的沉思,侵入她高度紧张和繁乱的大脑,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不自觉地瑟瑟发抖。
他皱起眉头,长臂一伸便把她捞进他怀里,坐到了他的膝上,温暖的胸膛如同暖炉一样给她传递去暖意,她发抖的身子很快便平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微翘的睫毛偷偷望他,不确定在那双幽深冰冷的眼眸是否看到一丝担忧。
不知什么时候库里奥已经退下了,大殿里变得空旷而寂静,只听到紧挨在一起的两人的轻微呼吸声。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大殿里太空旷了,身体不由有些冷了。现在好多了。”她虚应了他一个笑脸,胡乱找了一个借口解释她的异样。不可否认,他的怀抱暖意融融,瞬间赶走了身体的莫名战栗,就连她的心也被熨烫得暖暖的。
正在她愣神时,身体失去了重心,整个人被他轻轻抱了起来。她惊慌地搂住他的脖子,以免自己跌落到地上。“你要做什么?带我去哪里?”
“你不是说这里冷吗?”他迈着大步走下阶梯,淡淡地瞥了一眼怀里有些不安的人儿。“那么本王子带你去一个温暖的地方。”
她扭头看着越来越近的休息室门,守门的侍女唯诺地行礼,他的脚步便没有在那里停留,而是越过它,缓步向里走,穿过回环往复的拱形走廊,来到了一个长满各种热带树木,绿草如茵,鲜花盛开的大花园,一眼望不到边,比他之前行宫里的花园要大上好几倍。
他缓步走上了花园中间一条条大理石的弯曲小径,小径又连着一块块碧绿的草坪,草坪旁流淌着清澈的泉水。各种热带树木如无花果、芭蕉、棕榈之类,高高低低,纺织着层层叠叠的浓荫。
在一座喷水池旁伫立着造型工典的镶金桌椅,铺着精致的桌布,上面摆满了各种厅珍异品的水果和点心,旁边站着一排低垂着头的侍女。他把她放到一张雕刻精细的白色长条靠背椅上,随即在她身旁坐下。
和煦的阳光慷慨地照耀在花园里,给艳丽华美的花园覆盖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微风轻轻吹进花园,把花香弥漫开来,空气中充满沁人心脾的气息。阳光投射在身上,果然暖洋洋的,原来这就是他说温暖的地方。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面前正巧摆放着一碟清香扑鼻的椰枣,她不客气地拿起一只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香甜脆口。
嘴里嚼着可口的椰枣,脑海里骤然闪现出一个面庞,金色的头发,清秀的脸庞,眼中时时带着关切的笑意,是伊恩。他跟着杰西卡到了封地后过得还好吗?杰西卡是一只披头虚伪外表的狼,伊恩一向没什么心机,不知道他能不能平安无事地在杰西卡身边当一名侍卫。
“我想问你个问题,可以吗?”她把咬了一半的椰枣放回了碟子里,转过低声问坐在身旁的莫帝森。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三种身份
一名侍女正在恭敬地为他小巧精致的金怀中斟上醇美的葡萄酒,他深邃的紫眸扫了一眼她略显紧绷的娇脸,继而轻抿着美酒。“说说看。”
“那个杰西卡的封地在什么地方?”她装作漫不经心的语气,重新拿起被自己啃了一半的椰枣,放进了嘴里。
“你为什么要打探他的下落?”他轻轻摇曳着杯中的红色液体,微眯起的眼眸里透出几分凌厉。“你是不是还在对他念念不忘?”
“不是……不是……我只是随口问问。”她一个劲连摆手,这家伙心眼简直比针鼻子还小,她上次逃跑,藏进杰西卡行宫的事,他至今还耿耿于怀。看起来她问错了对象了,这家伙的性情一向让人难以捉摸,这下肯定撞到马蜂窝了。
他俊容上此刻已浮现一抹阴寒之气,眸中的冷意也是咄咄逼人。“还是你又开始打什么主意想要从本王子的身边逃开,然后再去他的封地和他幽会。”
“我去和他幽会?”她皱起小巧的鼻子,“我才没那么傻,上次他差点就侵犯了她,我如果再去,那不就等于羊入虎口。我才没那么傻呢。”
她愤愤然地拿起一只椰枣,把它想象成杰西卡那张虚假可恶的脸,愤怒地瞪着它,正准备狠狠地咬上一口。纤细的手腕倏地被他的大掌擒住,下一刻整个人便跌到了他的怀里。
“你是本王子的所有物,妄想动你的人,本王子都会要他付出代价。”他冷硬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细看之下深幽的眸底却藏匿着一层千年不化的寒冰。
“所以你就把他遣派到封地去。”她怔怔地望着他全身散发出一种冷谲阴霾的气息,虽说他因为她的缘故而对自己的弟弟杰西卡产生了报复的心理,可她却并没有受宠若惊,反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那次杰西卡的狂暴是前所未见的,假使她没有刺伤他而逃脱,后果真是不敢想象的严重。
“你是不是想起了那天的事,在感到害怕。”他轻轻拢紧手臂,把她微微发抖的身子嵌在宽大的怀抱里,森冷的气息喷在她细嫩的颈间。“你放心,本王子会让他千百倍地偿还。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尝到惹怒本王子的下场。”
“可是,他不是你弟弟吗?”她不解迎视他噬人的目光,她不相信他会因为这件事而去对付自己的弟弟。她不是他专宠的女人或是妃子,也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可以让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再加上他赏给了杰西卡一块丰厚的封地,若他现在想给杰西卡治罪,如果没有很好的理由,到时整个帝国上下的臣民都会指责他,落下一个残害兄弟的骂名。他睿智的头脑和清醒的理智不可能让自己做这种愚蠢的事。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挥了两下,站在身后的一排侍女纷纷垂首退下。
他凝视着她小脸上的迷惑,精致的面孔上毫无表情,冷冷的话语从唇间吐出。“他在马修斯的封地里大肆拉拢贵族势力,组建了军队,意图谋反,争夺王位,这几个罪名加起来足可以对他处以极刑。”
原来他一直在暗中监视杰西卡的任何举动。马修斯就是杰西卡的封地。脑海里灵光一闪,这么说刚才库里奥汇报那个组建了二万人军队,准备谋反的人就是杰西卡。意识到这点,她全身的血液差点就在瞬间凝固,他悄悄潜进首城,还要跟皇宫里的某个人碰面。倘若她之前推测神秘人就是杰西卡是正确的话,杰西卡、神秘人还有马修斯封地的主人这三种身份是同一人,那么他要进皇宫碰面的人不就是她吗?
想到这些,她坐立难安,一种寒冰般的幽冷缓缓从脚底爬上来。拥有三种身份的杰西卡,在众人面前一副温文有礼、不问世事的模样,掩盖住自己的野心勃勃和反叛的心。一旦到了封地,触手开始伸展开来,垂涎王位的野心便暴露无疑,四处网罗力量,找准时机乘莫帝森不防备时便起兵谋反,由此可见他阴险狡诈和丑陋的嘴脸。
他这次进皇宫里来找她,肯定是为了那个二十天的约定。仔细一算,二十天的时间已经过过了大半,还剩几天的时间。他见她许久没有动静,决定亲自来催促她了。
像杰西卡这样一种包藏祸心的人,她到底要不要帮他呢?她真的要去偷那个羊皮卷,交给他吗?知道了马修斯封地的主人是杰西卡,但杰西卡究竟是不是神秘人还只是她的猜测,在没有得到进一步证实之前,她也不敢保证他们是同一个人。她在明,他在暗,只有等他找她时,她再当面揭穿她。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肯定会来找她的,而且就在这几天。
“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