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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罢了……”
这种日常训话,王庆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次了,真的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不是,头,那个张小官人喝酒没有给酒钱!”
量酒博士要哭了,都什么人啊,居然敢到皇城司喝“霸王酒”,真个是胆肥!但他一点办法都没,因为张正书有着赵煦御赐的令牌,别说来这里喝“霸王酒”了,就算号令他们出来办事,他们也是没办法的,只能照办。事后禀告赵煦是必要的,那收不收回张正书的令牌,也不是他们能左右的。
皇城司哪里吃过这种亏,别说跟文官斗了,哪怕是台谏官也不怕!可偏生今日吃了一个亏,虽然是“小事”,但他们心中不爽啊,平白无故多了一个人骑在他们头上,这叫向来眼高于顶的皇城司怎么接受得了?
王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没给酒钱?”
量酒博士也好,小厮也罢,酒保等人都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状况。
王庆失神了一会,才接受了这个事实。“暂时不用理会这个小官人……”事实上,王庆也惹不起啊,张正书手中握有令牌,真的能号令整个皇城司的。他不清楚赵煦给令牌张正书所为的不过是增加张正书向赵煦进言的通道罢了,即便知道了,王庆也不敢赌张正书不知道这令牌的用处。
被人拿住七寸的感觉确实不太好,王庆心道:“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酒钱的事,随意补回来便是了。也就一壶酒,不过几十文钱的事。”王庆低声说道,“事不宜迟,我要进宫了,你们看好这里!”
“遵命!”
……
出了这个酒肆,王庆暗中感受了一下藏在怀中的信件,心中无奈地想着:“这个张小官人,是故意来示威的么?”
“阿丘!!!”
张正书坐在马车里,毫无预兆地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才喃喃地说道:“看来我又被人惦记上了……”
“小官人,莫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来财关切地问道,眼眸里闪着真诚的意味。
“没事,估摸是我故意吃酒不给钱,那些人又拿我没办法,才咒骂我的……”张正书没事人一样,反正以他“之前”的名声,真的是臭大街了,被人骂几句,真的没啥,不痛不痒的。
来财也是佩服自家小官人的厚脸皮,能唾面自干。“为什么小官人你不给钱呢?”
张正书理直气壮地说道:“我给皇城司出谋划策,不叫他们给辛苦费都好了,还要我吃酒给钱,世间有这么个道理?”
“好像是这个理……”
一时间,来财也被带进了坑中,觉得张正书说得很有道理……
第235章 密信()
汴梁城,皇宫里,垂拱殿中。
垂拱殿也叫常朝殿,并不似崇政殿那般空旷威严,反而会让皇帝心生几分温馨,这种温馨才让皇帝感觉皇宫是家。宋朝皇帝平日处理政务、召见众臣都在垂拱殿。垂拱殿在福宁殿南,是皇帝“内朝”,也是在例朝外,日常接见群臣,商讨国家大事的地方。
一个小宦官疾步走入垂拱殿,拿着拂尘低头尖声说道:“陛下,皇城司王庆王公事殿外求见。”
赵煦在龙案上抬起头来,悬腕停笔,有点惊讶地说道:“他一个人?”
“回禀陛下,王公事乃是一人在殿外求见。”小宦官非常确定地说道。
赵煦心思转得飞快,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宣他觐见罢!”
得了赵煦的旨意,这个小宦官很快就出去了。
不多时,一个身形还算魁梧的穿着常服的官员在赵煦面前深深作了一个揖礼:“臣王庆参见陛下,恭请圣安?”
“朕躬安……”赵煦淡淡地说道,“王卿突然求见朕,可有要事?”
“回禀陛下,今早张正书持令牌进皇城司,让臣递交一封密信进呈陛下,请陛下过目。”王庆立即回答道,不敢有半分懈怠。
赵煦眼前一亮,有点惊讶,心道:“这个胆大包天之人终于忍不住要给我进言了么?”脸上却是波澜不惊的模样,淡淡地说道:“且呈上来给朕一观!”
王庆把张正书那封信从怀中拿出,低着头,恭恭敬敬地上前递给赵煦。
信没有封口,赵煦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从里面抽出一张大大的宣纸,赵煦耐着性子看了起来。
王庆见赵煦一看这信就眉头紧皱,时而阴沉着脸,时而沉思,时而用手瞧着龙案……一系列小动作看得王庆是心惊胆战:“那小子该不会是揭我的老底吧?酒精作坊一事,若是被他揭露了,我又该如何自辩?若是弹劾皇城司不法之事,我又要如何自处……”
一时间,王庆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要知道,在大宋皇宫里,冬暖夏凉的,绝不会有在秋季还冒汗的大殿。王庆这时候冒汗,证明了他心中没底,生怕被张正书揭露了皇城司的不法之事。“早知道我先拿这封信看一看算了,也能提前知晓他到底胡诌了些甚么……”王庆这时候的念头很乱,因为他的黑料太多了。
没办法,一个特务头子没有黑料,那么皇帝是根本不会放心的。
可以说,王庆之所以黑料满满,完全是形式需要。或者说,这也是为了迎合赵煦的帝王心术。
对于皇帝来说,没有污点的臣子,永远比有污点的臣子更难掌控。但凡是做了皇帝的,掌控欲都炒鸡强烈,你一点污点都没,叫皇帝怎么能放心?这就是人心了,只不过美曰其名为“帝王心术”罢了。哪怕是官员,几乎都是有点“前科”的,或者是有“把柄”的。如果你都没有,怎么混得进官僚的圈子里,怎么把你当成自己人?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清官在贪官扎堆的北宋官僚里,显得那么耀眼了。都被同僚视为眼中钉,肉中刺,能不耀眼吗!
忐忑不安的王庆,看着赵煦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好像下一秒就要愤怒得拍案而起,指着鼻子骂自己了。
要是赵煦肯骂他,倒也没事。反正皇城司就是天子的私军,是用天子的内藏库拨下的俸禄,看赵煦的脸色那是正常的事。但如果赵煦连骂都懒得骂他了,那就证明他已经不值得皇帝骂了。等着王庆的,恐怕就是流放千里,永不叙用了。
就在王庆胡思乱想的时候,赵煦突然站起了身子,在垂拱殿中踱着步子。
北宋的皇宫不大,而垂拱殿中也是像普通百姓家里大厅一样,并不算太大。赵煦来来回回地走着,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他转了多少个圈子,才猛地停住了脚。
“王卿,这封密信你看过了吗?”
赵煦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眼中似乎孕育着一团火。
王庆则完全被吓着了,连忙跪伏在地上,颤声地说道:“陛下,臣不敢稍有逾越!”
“你真的没看过?”
赵煦继续逼问道。
“回禀陛下,今早那张正书把密信交由臣,臣就立即过来觐见陛下了……”王庆额头上冷汗淋漓地说道。
赵煦听了这话,良久都没有说话。王庆悄悄地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赵煦目光迷离地看着殿门外的方向,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你是不是将边事跟他说了?”赵煦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节点,张正书是怎么知道得这么详密的?就算是枢密院,也是刚刚接到安抚司的密报,说是西夏人在调兵遣将,似乎要夺回平夏城。
西夏人要夺回平夏城,早在赵煦的预料之内。丢了平夏城地区,西夏就丢了兵源地,不夺回岂不是等于大宋丢了燕云十六州?西夏人的反攻,早就在赵煦的预料之内,而且也做了相应的布置。只是张正书能提前得知西夏人的布置,还大胆地预测了西夏人这次进攻是“自杀式”的进攻,其中牵扯到西夏内部的政权争夺,这就让赵煦举棋不定了。
如果张正书的预测是正确的,那确实是一个机会,可以将计就计,扩土千里,反正西夏人还在内乱之中,这地不拿白不拿。但如果张正书预测错了呢?那恐怕就是要葬送数万精兵的败仗了,赵煦亲自掌权以来,对外战争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一时间也踌躇不定了。
“陛下,臣对大宋,对陛下之忠诚,日月可鉴。那张正书也不是皇城司吏员,亦非皇城司官员,哪怕是皇城司内部,也是有严苛保密的一套办法,张正书绝无可能知晓边事……”王庆信誓旦旦地说道,这方面他还是很有自信的。
赵煦对皇城司大体上还是很满意的,也相信王庆不会卖张正书的账,所以张正书应该真的是推测。没办法,汴梁城中的小报行业实在太过繁盛了,张正书通过小报大概知道边事,也是在情理之中。
第236章 两难()
“王卿,你且看看张小官人的这封密信……”
赵煦拿起张正书的密信,面无表情地递给了王庆。
王庆也不知道赵煦是什么意思,但君王赐,他哪里敢辞啊?只好把手举高到头顶,慢慢地接过了张正书的密信,再伏在地上,准备摊开来看。
“站起来看吧,趴着成何体统!”赵煦微斥地说道。
但王庆听到这句话,反而面露喜色,连忙爬起来,站直了身子。毕竟王庆就是赵煦狗腿子,抱着皇帝的大腿,那肯定没错——当然了,也得皇帝长命百岁才行,不然就算再跪舔,换了个皇帝也会很尴尬。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嘛,你不是皇帝的心腹,你还赖在皇城司不走?
只不过,从这个角度来讲,对有志脱离皇城司的王庆来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打开密信一看,王庆顿时吓得身如筛糠,双手颤抖,好像得了帕金森病一样。一字一句看完之后,他立即跪伏在地上,颤声说道:“臣有罪……”
赵煦皱眉说道:“朕是问你看法,不是问你罪!起来!”
王庆战战兢兢地起身后,心中更是忐忑不安。连一个平民的张正书都猜测到了西夏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