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看也没啥,他也写不出啥好话来。朕的江山,都被他说得一文不值了。”赵煦自嘲地笑了笑,自从听了张正书的点评,他才发现原来大宋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而是差到了极致。这些天来,赵煦也一直在反思。虽然造成这种状况的不是他,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当年宋仁宗没有子翤,只能从宗室里收一个养子。宋仁宗收的养子,是濮王赵允让第十三子,也就是赵宗实。后来赵宗实做了皇帝改名赵曙,也就是宋英宗,是赵煦的爷爷。可以说,宋英宗没啥政绩,在位五年都忙着生病去了。偏生这时候北宋是人口爆炸时期,很多问题棘手,却没有个办法。
于是,北宋的弊端,就在这里积攒下来了。
到了宋神宗时,又因为改革迈的步子太大扯到了蛋,留下一地狗血。后来又被元祐党人“拨乱反正”,硬生生把熙宁变法给全盘否定终止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大宋已经去了半条命。要不是经济雄厚,恐怕大宋都熬不过来。
积累下来的问题实在太多了,赵煦急得抓耳挠腮都没用,很多事情是欲速则不达的。幸好他的宰相章惇十分有能力,把偌大的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要不然赵煦更加头疼。从这个角度讲,大宋真的问题多多,张正书一点都没说错。然而赵煦不知道的是,任何一个朝代,都是这样的,各种弊端都不少。
然而,能将各种矛盾平衡,让天下承平的年代,却少之又少。要不怎么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呢?
可惜,赵煦就这么被张正书套路了,忽悠了。发现问题,谁不行?关键是能解决问题啊!
现在,张正书把解决问题的法子送了上来,你看还是不看呢?
咬了咬牙,赵煦还是抖出了张正书的信,粗略看了一遍。
“咦?”
赵煦看了一遍之后,大为吃惊,又继续看了一遍。
彭元量觉得很奇怪,心道:“难道那小子真的言之有物不成?”说实话,彭元量的心地是不错的,不知为何就是看张正书不顺眼。大概是因为张正书怀才却不肯为朝廷效力吧,彭元量才这么敌视张正书。
没有理会低头站在一旁的彭元量,赵煦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将这封信看了一遍之后,深深吸了口气。“去,传尚书左仆射章相来!”赵煦的呼吸有点紊乱地说道,让彭元量大惊失色。不及多想,彭元量就出去了。
“党项人的死穴,党项人的死穴啊!”
赵煦不觉把拳头攥紧了,宋朝和西夏,在赵煦看来就是一对死敌,甚至可以说是国仇家恨。赵煦的老爹两征西夏都大败亏输,赵煦早就想报仇雪恨了。偏生,满朝文武的策略要不是夸夸其谈,要不就是没点新意,保守过度。这些,都不符合赵煦的心意。但是今日看到张正书的信,赵煦的心猛然跳动了起来。
“若是击中了党项人的死穴,那么灭亡夏国,岂不是易如反掌?”
赵煦眼神迷离地想着,憧憬着,好像他已经超越其祖,成就不世伟业一样。但其实在内心深处赵煦是知道的,宋神宗时集全国之力尚且奈西夏不何,今时今日就更难了。而且,张正书在信中也说了,要做打持久战的准备,用战场来练兵……
第397章 可抵十万兵马()
当尚书左仆射章惇来到垂拱殿的时候,赵煦已经平复了心情,坐在了龙案前。
“臣参见陛下!”
章惇刚刚在宫里当值,也不算匆忙赶来。
赵煦平静地说道:“章卿无须多礼,朕唤你前来,是因为朕适才收到一封密信,上面有平夏计策,须章卿参详一番。若是可行,尽快告知将士们,就按此策行事!”这一次平夏城之战,赵煦给了西军最大的权限。不仅没有制定战略计划,甚至战略目标也就一句话,见机行事,能占就占,不能占就撤退。
章惇还以为是西军那边的安抚司探子呈上来的密信,也没多想,接过来就看了一下。但章惇和赵煦一样,越看越是心惊胆战,甚至还有点手脚颤抖的意思。“陛下,此策……此策……”
章惇激动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赵煦也是能理解的。虽然张正书的这封信遣词用句平平无奇,但描述的前景,却令每一个当权者都心神摇曳,神驰不已。没办法,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按照上面的分析,这个计策是百分百可行的!
“陛下,这是谁想出来的?真的打中了党项人的死穴啊,绝对没错!”
一激动,章惇就有点管控不住自己了。要是张正书在这,肯定会担心这个老头激动过头而心脏病发。一把年纪了,麻烦你自己悠着点啊,跟个年轻人一样激动个啥?万一激动出个好歹来,这大宋还能靠谁,赵煦还能靠谁?真是的,多大年纪了……
然而,也只有赵煦能理解他这个宰相了。
章惇可以说是经历了宋神宗时的两征西夏的失败,那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不拔掉不痛快。为什么别人没有这个想法呢?因为章惇是现在变法领军人物,是现在大宋的宰相,他有责任向西夏复仇。哪怕所有人都不苛求章惇这么做,但章惇心中憋了一股劲,一定要向西夏复仇!
不复仇,变法成果就说不过去!
变法,说到底就是想要富国强兵,然后“夺回”中国“自古以来的固有土地”。不仅是熙宁变法如此,宋仁宗时的庆历新政也是如此。因为北宋的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京城开封府的位置根本无险可守,有眼光的皇帝大臣,都会想方设法弥补这个缺陷。“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看似很有道理,但其实就是一句屁话。
兵家对于险要之地,向来寸土必争,何况现在是开封府无山河地利之险可守?
“在德不在险”看上去似乎是这个道理,毕竟中国历来政权颠覆,都是从内部开始瓦解的。但不是说江山之固不重要,这句话总是被腐儒故意曲解,以为把屁民忽悠好了,江山就能万年长。殊不知,“国虽大,忘战必危”的古训犹历历在目,山河之险不重要?有识之士都能呵呵你一脸,占据了战略主动地位,和战略被动地位,会是一个样?你试试用你的“德”去感化胡人看看,人家用马刀、弓箭教你做人!
中国的地形,长江、黄河分别流贯中国南方和北方。四川和关中在南、北方都据上游之势。“自蜀江东下,黄河南注,而天下大势分为南北。故河北(黄河以北之地)、江南为天下制胜之地,而挈南北之轻重者又在川、陕。夫江南所恃以为固者,长江也,而四川据长江上游,下临吴、楚,其势足以夺长江之险;河北所恃以为固者,黄河也,而陕西据黄河上游,下临赵、代,其势足以夺黄河之险,是川、陕二地常制南北之命也。”
而大宋北方之险,唯独在大同府一带。大同府,也就是后世的山西,可惜并不在大宋手中,而是属于辽国。山西之形势,最为完固。“……太行为之屏障,其西,则大河为之襟带,于北,则大漠、阴山为之外蔽,而勾注、雁门为之内险,于南,则首阳、底柱、析城、王屋诸山滨河而错峙,又南则孟津、潼关皆吾门户也。汾、浍萦流于右,漳、沁包络于左,则原隰可以灌注,漕粟可以转输矣。且夫越临晋、泊龙门,则泾渭之间可折棰而下也;出天井、下壶关,邯郸、井陉而东,不可以惟吾所向乎?是故天下之形势,必有取于大同府也。”
这就是宋朝有识之士对天下山河形式的认知,可以说非常中肯了。
这个时候你还说什么“江山之固,在德不在险”,那不是蠢,就是别有用心了,一如赵光义那样。
“章卿,且慢些说……”
赵煦见章惇这么激动,连忙安抚他一下。
“陛下,此乃金玉良言啊!臣也曾思虑,党项人为何这般勇猛?仔细想来,似我大宋并无胜算。但如今看到这计策,臣茅塞顿开。不错,党项人虽然勇猛,占据地利,但他们欠缺人和!我大宋不应拘泥于一城一池之得失,而应当尽力剪灭其有生力量,那夏国自然不战而胜之!”
章惇越说越是激动,“据臣所知,夏国上下不过百万户,却有五十万军队。若是将其军队屠戮一尽,则夏国青壮尽失。没有了青壮,有再多土地又有何用?我大宋有人口两千三百四十万户人,耗也耗死夏国了!”
“不错……”
赵煦自然也想得明白,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算数问题啊!
“再者,这计策说得很清楚了,不拘泥一城一池得失,积小胜为大胜,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皆乃上乘兵法!陛下,此人是谁?若是得此英才,夏国何愁不灭?幽云十六州何愁夺不回来?”
章惇的激动,在赵煦看来却显得很诡异。
“这人,章卿也是认识的。”
赵煦有点尴尬地说道。
“是哪位俊才?”
章惇急吼吼地问道,“陛下,夏国进攻在即,此人可抵十万兵马啊!”章惇不是说笑的,这个经过了实践证明的战略思想,游击战的精髓,绝对是颠覆一个时代的兵法。但是章惇却忘了一个决定性的因素,就是兵卒素质问题。
第398章 推崇()
游击战,可不是什么低端战法,而是颇为高深的兵法。说它高深,不是因为它难懂,而是它对兵卒的素质要求太高了。往轻了说,整个大宋八十万禁军,都找不出千百个适合打游击战术的兵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而是真真切切的事。
游击战之所以有威力,完全是因为它“游击”二字,点中了其中精髓,意即游动攻击。要是兵员素质不过关,那就是游而不击了。游击战,说白了就是骚扰战术,但是一种高明的游击战术。这也就罢了,要是用到运动战之中,游击战就升华了。想想看,只能我打你,你打不到我,这种立于不败之地的战争,岂能不赢?
只是这种运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