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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不败之地的战争,岂能不赢?
只是这种运动战要求的兵员素质更高,而且机动性也要求很高,战马都不足的宋朝,哪里来本钱打这种战争?
唯有可能的,就是尽量用人数来填了,反正宋朝人多。
不过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怎么都有点不人道,是宋朝君臣不屑于用的——好吧,这就是汉人和胡人的区别所在,汉人还是有恻隐之心的,而胡人没有。为了胜利,党项人甚至可以用人命来填护城河,这种不怕死的精神劲头,一直是宋军的软肋。遇到这种军队,大宋其实输得很憋屈。
横的怕楞的,愣的怕不要命的,遇到不要命的,这仗还怎么打?
可惜章惇一时间没想太多,只是觉得这计策实在是好,简直是为宋军量身定做的。
看到赵煦在犹豫,章惇继续催促道:“陛下,此事不能拖了啊!”
“章卿,说实话罢!此人就是那个张正书,你也见过的……”
赵煦没法隐瞒了,他原先也觉得张正书说得对,所以才叫章惇进来参详参详。没想到章惇居然对这种战法这么推崇,这是赵煦意想不到的。
“甚么,是他?”
章惇也傻眼了,这是他完全没意料到的事。
“这法子果真能用?”
赵煦皱眉道,“可是上面说的机动性,打敌人立足未稳,打敌人追击不上,打埋伏……这都是需要战马的,我大宋是否能用此计策?”
怎么说,赵煦都是看过不少兵书的皇帝,他做梦都想开疆拓土,对于战阵也不算生疏了。正因为这样,赵煦才慎之又慎。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每次用兵,赵煦都算谨慎,有一定的取胜把握,他才会同意出兵的。再不济,也不能输了。因为,大宋已经输不起任何一场战争了。
章惇也是知兵之人,听了赵煦的话,开始沉默了。
“陛下,是臣思虑不周!”
章惇的认错,让赵煦唏嘘良多。
“也不是章卿的错,那小子就是这般,总是讲些好听的话,叫人有些期盼。但施行起来,却又问题诸多,无法实施。”赵煦感慨地说道。
章惇却认真地说道:“陛下,臣有异议。虽然此计暂且无法施行,可大致方向已然指了出来。今后的战事,失去了机动,便失去了先手。正所谓‘先下手为强’,我大宋若要强军,则必须要培育战马!保马法,也要坚定执行下去!”
赵煦点了点头,说道:“章卿此言有理!”
“那张家小郎君所言,也是有可取之处的。比如‘剪灭敌有生力量’,确实乃金玉良言。我大宋人多,党项人少,此消彼长之下,久之夏国必败。若能剪灭一部,则不用击溃一部。此战法一定要传旨至平夏城,让诸军将士知晓!”
章惇的话,说到了赵煦的心坎中:“不错,应当传旨!”
君臣两人定计之后,赵煦明显精神大震:“章卿,你且说说,此战前景如何?我大宋能否战胜夏国,为皇考复仇雪恨?”
这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了,赵煦还补充道:“且不用讳言,就实说即可,朕想听听真话。”
章惇沉吟了一番,突然跪倒在地说道:“陛下,战事瞬息万变,臣不敢妄测。不过,若是按国力来看,我大宋比之夏国,要高出不少。但若是论军力,则两国相差无几。臣先前也是举棋不定,生怕西军将士稍有疏忽,就中了党项人之毒计。但看了此信,臣方才明白一事,莫为一时一地之成败而患得患失。诚如张家小郎君所言,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则人地皆失。我大宋只需剪灭党项人的有生力量,保存自身实力,此消彼长,则夏国必灭!”
赵煦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考虑的。
“章卿此言,深得朕意。”赵煦抚掌说道,“若是以此计,能几年灭夏?”
“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或许十年……臣不敢妄下断论。”章惇直言道,“但总有一日,我大宋终可灭夏!”
“善!明日廷议,此计便是章卿呈上的折子。章卿,可有不便之处?”赵煦叹了一声,“若是别个,朕都不想剥夺其功。奈何那张家小子不愿为官,朕无法将此事公诸于众啊!”
章惇老脸一红,说道:“陛下,此举……不妥罢?”
“有何不妥?章卿可是担忧那张家小子有所怨言?”赵煦笑道,“他若是敢有怨言,朕立马赐他一官半职,让他浑身不自在!”
“……”
最后,章惇还是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推过来的功劳。但章惇是谁?自然明白在官场之上,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贪了这功劳,是福是祸都不得而知。出了垂拱殿,章惇突然想,是不是要去再见一次那张家小官人了?
“去见识见识一遍罢,哪怕对儒学有所动摇,也要听听那小子怎生说!”
章惇打定了主意,便期盼着下值了。
“章相公,陛下可曾说了甚么?”
回到值房,尚书左丞蔡卞悄然来到章惇身旁问道。蔡卞算是章惇心腹,章惇自然要跟手下的官员通通气。
“此计果然极妙!”蔡卞也是有眼光之人,赞道:“存人失地,人地皆存;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实乃金玉良言!章相公果然天纵奇才,卞所不及也!”
章惇听了这话,又是老脸一红,没有搭话。
第399章 胡扯乱诌()
夜幕初上,汴梁城的繁华却刚刚开始。
在灯火如星的汴梁城中,街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各类吃食小摊、酒坊、脚店、茶肆,还有那七十二家正店,皆灯火通明。因为宵禁的解除,开封的夜市,比之后世有过之而无不及。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水泄不通。街边叫卖之商贩经营之店铺一家挨一家。据说,整个汴梁城中足足有商铺六千五百余家。
各种店铺的夜市直至三更方才打烊歇业,五更既有又重新开门接待早起客人。夜市之繁华,就算是张正书这种穿越者都惊讶不已。甚至在深夜,各家脚店、酒楼都还有“外卖”送,这简直堪比后世的外卖行业了。
甚至在街上,你都可以看到几个白皮肤、黄头发、褐色眼睛的犹太人。在宋朝,犹太人没有受到任何歧视,甚至还可以参加科举,进入仕途当官。这样一座美轮美奂、富丽堂皇,无以伦比的梦幻之城,张正书每每看着,却隐隐有种心痛。文明戛然中断,这是后世中国人心中无法掩盖的伤痛。
站在报社小楼高处,张正书眺望着城中繁华之地,微微叹息了一声。
“小官人,上面寒凉,披上一件衣裳罢!”
这时候,郑月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张正书身旁,拿着一件宽长曳地的鹤氅。这鹤氅是用鹤毛与其他鸟毛合捻成绒织成的裘衣,十分贵重。可以说,寻常人家根本买不起。也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一件鹤氅的要价,起码在几百贯钱!嗯,可以说是宋朝的奢侈品了,而且还是挺奢侈的。就算是皇帝的冕服,也不一定有这最贵的鹤氅贵。
怎么说呢?这种鹤氅,大概就是羽绒服的前身。羽绒服多暖,多轻便啊,这鹤氅也是差不多的。看似很厚很重的一件衣裳,实际上却轻得很,最适合一些有钱的文人装逼了。没办法,文人大多体弱,真的给他们很重的衣裳,估计能把他们的小身板压坏掉。鹤氅就不一样了,保暖不说,还显得风度翩翩。
试想一下,一个佳公子,穿着鹤氅,腰上佩玉,好像从画上走下来的人物一样,面如冠玉,剑眉入鬓的样子,啧啧啧……没错,这就是文人幻想中自己最完美的形象。看看文人陛下的诸葛亮,不就是身披鹤氅吗?
大凡喜欢扮酷的文人骚客,都喜欢弄件鹤氅披披。魏晋六朝的士人好谈玄,好美服,还吃五石散。五石散是道士在炼丹之时,所发明出来的一种中药散剂。吃了五石灰散后头上冒气、五内俱焚,需不停走动才能散出内热,披件宽大的“鹤氅”,不但风姿潇洒,还有助于散热。不过魏晋之时的鹤氅,就不全是鸟羽做的了。
其实张正书这件鹤氅也是一样,外面是多层薄薄的丝绸,完全遮掩了里面的绒毛。虽然没有了鸟羽的外形,但穿起来挺像一只大鹤的——完全就是鸟人啊!
好吧,怎么都是汉人传统服饰,张正书也忍了。
后世时尚界,比鸟人更“出众”的海了去,那都是奇装异服啊!
见识过“大场面”的张正书,已经能坦然自若地接受了“鸟人”的形象,反正不穿出去就得了——他还有不少裘衣呢,有狐皮的,有狼皮的,还有貂皮的……别误会,这可不是张正书买的,是那倒霉蛋以前穿的。
“还是裘衣的样式好看啊!”
当然,张正书心中是这么想而已,口中可不能说出来。“是月娥啊,多谢了。”张正书又不是傻子,月娥对他的好,他哪里能不知道?自从来财不做张正书的书童这些天以来,都是郑月娥在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
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郑家小娘子的意思。但张正书觉得不能耽误人家了,他都快要成亲了,这小娘子虽然对自己有好感,但那也只是情窦初开的朦胧感觉罢了。时日一久,断了念想,自然就淡了下去。到时候张正书再给她寻个好亲事,这才是一个好东家该做的事。
看着张正书接过了鹤氅,郑月娥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晕。这段时日以来吃得好,营养跟上去了,原本病怏怏的一个林黛玉似的小美人儿,如今已经脸色红润,甚至还长出了些许婴儿肥来。
张正书瞥了一眼,赶紧把鹤氅披上,不敢再看了。要是再给她一点误会式的暗示,让她陷得更深就惨了。
“小官人,你为何要时常到这里来吹风呢?这里风大,容易着凉的……”
郑月娥不明所以地问道,她自然不明白张正书心中的忧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