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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自然是不明白张正书动了手脚,反而觉得事情真的比他想象得要严重。
且不说现在大宋的国库空虚,毕竟刚刚和西夏干了一架,已经掏空了国库,就算是国库充盈,这样的大灾大难,也是很艰难的。赈灾一事,不仅仅要安顿灾民,还要预防瘟疫,以及河水泛滥可能产生的蝗灾。这洪水形成了大面积的河滩与洼地,为蝗虫提供了理想的产卵地,如果明年干旱少雨的话,那就等于提供了蝗虫生长繁殖的温床。那么可以预见在入夏后,北方大地上就是蝗灾四起,会把无数的农田啃光的!
蝗灾,比洪水更为可怕!
好吧,其实章惇也想不到会有蝗灾,但是单单就是瘟疫,就足够让章惇脑门出汗了。
至于黄河在内黄口决口的影响,张正书也不说话,而是继续缓缓加水。这时候,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因为黄河带起了大量的泥沙,阻拦住了原先修筑的东流堤坝,黄河的东流断流了!黄河从原本的一分为二,变成了奔向北流。“这……这……这是真的?”
章惇也是目瞪口呆,他实在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而赵煦也是愣住了,要知道治水大事,是高太后和司马光遗留下的唯一政治财产,即便偏激如赵煦,也不敢轻易去否定这个治水的成果。然而,老天爷就喜欢和人开玩笑,高太后和司马光的政治遗产被证明了是极为愚蠢的。黄河东流,原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章惇甚至可以预料到,因为黄河改道北流的事,一大批官员会因此被罢官,流放!那时候,大宋的朝堂,又将会经历一次地震。
“大自然鬼斧神工,原先就不是人能猜测的。其实,黄河东流、北流,都不能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但是,如果当时没有那么多政治倾轧,再多一些实地调研,那么就不难发现,黄河故道也就是北流,除了河道淤塞之外,河道的宽度,河谷的深度,都不是才改流的东流能比拟的。等时机成熟了,自然是要恢复北流的。我们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清理北流淤塞,把灾情减至最小……”
张正书的话,并没有让赵煦糊涂,反而让赵煦有了一个很清晰的认识。
“等等,你说要挖水库,朕想看看,你要在哪里挖?”赵煦的潜台词是,他想看到水库的效果。
张正书也不含糊,又加了一瓢水,重新形成了“洪水”之后,张正书突然在内黄口附近的一处凹地,用力地戳了下去。
奇迹发生了,因为决口而泛滥的洪水,好像突然有了去处一样,打着旋钻入了“水库”里。张正书再用手指划出一条“河道”来,黄河的河水就乖乖的走进了水库里。但很显然一个水库是不行的,但有了效果之后,赵煦和章惇都是眼前一亮。不错啊,谁规定水库只能修一个的?
一个水库都有效果了,要是多那么几个……
赵煦和章惇的疑虑尽去,赵煦哈哈大笑道:“不错,很不错!小子,你又为大宋立了一功啊!”
“还是像信上说的那样,我可以不用一文钱,就免费帮朝廷治水。但是,漕运和过河费一定要给我,充当我治河的费用了。”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他之所以要漕运,完全是出于对渠道的考虑,还有对开封粮食安全的考虑。更重要的是,张正书还能通过漕运连通整个大宋的水系,从而遍布“黑客”暗探,那时候规划后路也轻松得多。至于过河费嘛,才是能把治水费用赚回来的举措。别看一次几十文钱的不多,可漕运路线上船只多如过江之鲫,估计耗费的钱银,不用十年就能赚回来了。
十年听起来很长,但这其实是一项稳赚不赔的生意,看看后世天、朝的高速公路,早就收回成本十几年了,还不是一样设置收费站?一样的道理,只要没有年限,这过河费就能一直收下去。等收回了成本,那就是净赚的了。
好吧,什么净赚是不可能的,起码在黄河这条不安分的大河上是不可能的。
黄河携带的泥沙量天下第一,从过河费赚到的钱在每年枯水季都要拿出一部分来加固堤坝,疏浚河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也算是痛并快乐着吧。
其实张正书也不打算从这里赚到钱,他只想着不然百姓多受苦罢了。明明有更好的治河法子却不拿出来,如果连累到无辜百姓受灾,张正书是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而赵煦和章惇不知道,张正书打算开挖的水库,那里还有百姓居住,而且还有不少良田,要是拿下来,这又是一笔钱。
既然张正书不要朝廷一文钱治河,那么这个钱肯定是他自己出了。
大公无私到这个地步,张正书家底再厚都有点吃不消,如果没有过河费的帮补,这治河是怎么都进行不下去的。张正书是有钱,但他也不能散尽家财去治河啊!他攒着钱,可比其他人有更大的用处。
所以,张正书的底线就是,一定要拿到漕运和过河费的权力,不然的话张正书也会去治河,但挖水库、筑堤坝什么的就别想了。通过建沙场、种果树,慢慢来治理吧,反正这是治标的功夫,没有个十几二十年是见不到成效的。
第604章 一石三鸟()
这个事,也是赵煦考虑良久的。
说实话,现在朝廷的漕运等同于无,可每年都要往里投钱,这就比较冤大头了。可贸然取消,那些上下其手的官员肯定有意见,都动了人家的奶酪了,能没意见吗!可以想得到,一旦这件事在朝堂上拎出来讨论,那将会是吵得比菜市场还要厉害得多!
但是,赵煦还是咬了咬牙,决定答应了:“朕准了!”
张正书也有点想不到,他本来还有个折中的方案,现在都愣愣讲不出话来。
“你这小子都有觉悟不要朝廷国库一文钱了,朕还舍不得一个净赔钱的漕粮?”赵煦此刻总算是有点大气的感觉了,其实他一向都是如此的。想到了张正书的功劳,赵煦反而有点惭愧,一直没能给张正书什么赏赐。这一次,赵煦决定不管怎么困难,都要满足张正书的需求。
“官家也不必如此,漕粮毕竟还是要掌握在朝廷手中的。”张正书还是说了一句公道话,“但是嘛,这漕粮我觉得给官员来管理是不妥当的。别处也就罢了,但汴京城里的漕粮,可是关乎一国京都的生死问题,乃是汴京城的命脉所在,岂能交到一群贪官污吏手中?”
虽然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了,可被张正书冷不防地拎出来讲,赵煦也是脸一红。
“咳咳,这个嘛……”
赵煦都不知道怎么掩饰这个尴尬好,但这也不全是他的问题啊,都是因为他的祖辈一直这样惯着那些士大夫,这下好了,尾大不掉了。
“我有个法子,能叫官家不落那些文官的口实。”张正书说着瞥了一眼章惇,章惇就知道了这小子是故意的。
“哦,甚么法子,说来听听?”
赵煦连忙顺坡下驴道,能缓解尴尬就好。
“漕粮一事,归属皇城司监督。”张正书的这一个计策,登时让章惇都吓了一身冷汗。
“甚么,皇城司?!”章惇差点没跳起来。
张正书却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皇城司监督,掌管着钱银,买多少粮食,由皇城司说了算。漕粮,不再是朝廷到湖广、淮扬一带收购,而是让湖广、淮扬的商贾运粮食到京城,皇城司以市场价格买下来。至于账目,则交给户部来管理,但这户部要学会我创立的借贷记账法,不然这无法形成有效的相互监督。”
赵煦却琢磨出了一点味道:“相互监督?”
“不错,皇城司与百官势同水火,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对方的。一旦有所动作,都会被记录在案。皇城司就不用说了,他们胆敢拿一文钱,怕是官家都不会放过他们吧?而那些文官碰不到钱,也无所谓贪不贪了……”张正书这个法子真的是蔫坏蔫坏的,一举堵死了所有贪污的路子。
除非,皇城司和文官不再对立,不过这种事要是实现的话,估计太阳都能从西边升起来了。
章惇却听得犹如天雷滚滚,吓得浑身都是冷汗,心道:“幸好这小子不想当官,要是以他的圣眷,在监督的事上随便来这么一手,岂不是……岂不是……”其实,章惇也知道张正书的法子是极好的,也是最有效的。最起码,贪官污吏的气焰一下子就被打压下去了。
但是,作为一个文官,章惇极其不愿意看到皇城司的坐大。更何况,如果皇城司坐大,什么都要管一管,岂不是在所有文官头上竖着一把剑?本来这把剑已经很不让人放心了,现在还加重了权柄,这简直是不能忍啊!
可理智告诉章惇,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他沉默了。
赵煦听了之后,也觉得大有可为:“不错,皇城司中有很多闲散官员,都去监管漕粮得了。”
张正书笑道:“如果官家同意这个法子,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再签下一份补充协议,漕粮在质量一样的情况下,朝廷要优先全额收购张家运来的粮食,价格不能歧视,要和市场价一样。”
赵煦点了点头:“这事容易!”
张正书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他总算把赵煦哄进去了。要知道,这是一个大坑啊!什么生意最好做?当然是扯着朝廷虎皮的生意最好做了。张正书还想着,银行也是要类似的操作,但章惇在这,张正书也不好把银行提出来。
其实,张正书想到治水,也是因为他要重新定义铜钱。新铸的铜钱,需要发放到百姓手上,才能展现出购买力,才能实现它的货币功能,才能流通起来。当然,在这之前赵煦需要配合张正书,首先在官员俸禄发放上,也要用到这新铸的铜钱。
张正书有着绝对的信心,新铸的铜钱含铜量比较高,样式好,精良度也好,什么都比旧铜钱高了不止一筹,完全不用担心百姓的接受问题。关键是在于旧铜钱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