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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赵煦根本不理会,依旧我行我素。
给出的理由也很正当,“李县乃是张卿一手创立之地,他最懂如何治理!”
赵煦的想法很简单,李县是张正书鼓搞起来的,你们凭什么摘桃子啊?就因为你们是文官?要是这些文官能再造一个李县,赵煦也就算了,他还巴不得呢。可事实上,张正书就一个。
于是乎,哪怕满朝反对之声,也无法阻挠张正书做了李县县令这个事实了。文官们对张正书的恨意,又加深了一层:不给他们发财也就罢了,还跟他们抢升官的道路,这是不给活路啊!
特别是想为门生故吏讨要好职位的重臣,更是颇多怨言。甚至有人开始暗中搜罗张正书的“罪证”,准备一举扳倒张正书了。
可以说,宋朝有史以来,最遭人记恨的县令诞生了。
张正书却丝毫没有这个觉悟,大张旗鼓地张榜招募吏员。上面清清楚楚写明白了福利待遇,还有工作职责,甚至对待百姓的态度。规定了三个月的试用期,要是干不好随时收拾包袱走人。
不得不说,张正书的金字招牌是挺好用的,许多混得不如意的文人都趋之若鹜。
当然了,这些文人是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看看能不能引起官家的注意,然后平步青云。毕竟张正书被坊间传闻得那么厉害,那么圣眷正隆,如果得见天颜,岂不是能一展所学?
然而,让这些文人失望的是,因为太多人报名了,弄得张正书不得不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考试。
没错,就是考试,这一来,登时吓退了不少人。
为啥?因为每一个职位,都要有对应的知识。比如,你是专门负责李县水利工程的胥吏,你得知道李县有多少河流,河流径流量是多少,水利工程怎么样,设施安全不安全……你是专门负责税收的,那你肯定要会打算盘,用阿拉伯数字计数,写账本……你是负责帮忙审案的,你就要读过一些判案的书籍,有基本逻辑……
反正张正书的补充榜文,让一些除了会四书五经的文人死了这条心。
而一些郁郁不得志的人才,却猛然眼前一亮。
听说了此事,赵煦倒是大吃一惊:“姓张的小子,居然自己弄了一个科举?!”
彭元量低声说道:“回禀陛下,这不算得上是科举罢,一点都不曾涉及经典史籍,也不考文采策问,只是考一些算术、水利、判案之类的旁门左道……”
赵煦却深深地思考了起来,突然说道:“你说,治理一个县,是否都需要这些才能?”
彭元量一愣,然后说道:“回禀陛下,确实如此。不论税赋、水利、农桑、教学、判案……都是一县县令所管辖,若无此等才干,如何做得一县之父母官?”
“那朕要是在认命县令之前,用这等考试之法,选拔官吏,你觉得如何?”赵煦觉得这法子挺好的,要是他知道什么叫岗前培训,就明白张正书为何这么做了。
彭元量大吃一惊:“陛下,若是如此,怕是举朝皆惊啊!”
“诶,又不是科举变革,这有何难?”赵煦倒是觉得无所谓,“再说了,朕时常收到弹劾,言及地方官吏并无才干,只是蹉跎岁月,当地子民怨声载道。若有任前考核,必能优选出能官干吏。如此一来,我大宋政令通达,又岂是难事?”
彭元量不敢再劝,毕竟以赵煦的性子,看准了一件事,是肯定要施行的。这一点上,赵煦比他爹宋神宗更加执拗。
“你瞧瞧,这份试题上还问了,为何要做一个胥吏?这答案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为官家分忧,为百姓解难’。还有,试题最后还有一份承诺书,若当选胥吏,绝不能尸位素餐,绝不能贪渎一文钱财,若有违反,则罪加一等,奏请圣裁。啧啧啧,好主意,好主意!”
赵煦觉得自己找到了克制贪官污吏的办法,就差没有手舞足蹈了。
彭元量担忧地看着赵煦,他岂不知这会引起轩然大波的?只是他人轻言微,劝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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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六章:损兵折将()
张正书也没想到,他仿照后世考公务员的制度来了一次技能比拼考试,反倒成了宋朝官吏任前的考核。
以至于很多文官把张正书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把他的皮都剥了。
为啥呢?
很简单啊,因为这些文官科举之后,还有多少人肯去学习,拿起书本的?
当然了,就算拿起书本,也从书本里学不到什么知识,这是最要命的。你难道还指望儒家经典里教你怎么做官吗?儒家经典里还能教你断案?你没事吧?
也就是说,宋朝的文官其实大部分都是打酱油的,具体事务都是由胥吏去做。至于那些文官呢,则习惯了指挥别人做事,自己哪里懂得怎么做?所以,一旦赵煦要考察他们专业技能,他们就傻眼了。喂,不是说好当官的高高在上吗,怎么会突然需要做事了?!
这剧本是谁改的?
文官们一查,好嘛,又是你这个张正书,咱们跟你没完!
没完归没完,可不查不知道,这些文官真的是屁都不会。赵煦怒了,当即大发雷霆,谁要是考核没过关的,一个个都待在家里自省!一次考核没个,罚俸一个月!两次没过,罚俸两个月!三次没过,官降一级!
这可要了这些文官的亲命了,不得已再次开启了挑灯夜读模式,学得那是个两眼昏花啊。这不,汴京城里的蜡烛销量都被拉高了不少。没办法,先前偷懒落下的功课,一次性要补完,这谈何容易?
做实事哪里有这么简单,那是需要经验的。可这些文官只会指手画脚的,哪里有什么经验?他们的经验就是吹牛逼,然后宴请宾客,空谈国事,不干人事。要不就是风花雪月,谈诗词歌赋,治政?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脏活累活,都让胥吏去干就是了嘛,我们当官的,当然是要享受了……
现在报应来了,这些文官不得已请来了胥吏,“虚心”向他们请教,好吃好喝供着,生怕自己考核不过。
张正书也没想到,赵煦的这把火烧得这么突然,更加感慨宋朝的文官真的是人浮于事,根本是养了一群大爷。怪不得宋朝的行政效率这么低下了,有这群文官,能不低下吗!
只是让张正书想不到的是,这一两个月来,弹劾他的奏疏好像雪花一样堆向了赵煦的龙案前。
赵煦笑骂道:“想不到那个姓张的,人缘居然差得这般模样!”
“倒不是没有人为张大夫说话的,好像尚书左丞蔡卞蔡相公,就觉得陛下此举乃是开创了先河,是莫大的善政……”彭元量连忙说道。
“蔡卿自然是这般说了,他为官踏实,事必亲躬,考核难他不倒。”赵煦很明白这种事,“其他人呢,就不是这般了。”
“小的尝听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满朝官员连断案都含糊其辞,若没有胥吏相帮,他们怕是要弄出不少冤假错案来。如此之官,百姓岂能服气?陛下此举,是得民心之举,自是受到百姓一致赞扬的。小的听说民间还特意为张大夫制了万民伞哩,这是多少官都盼不来的……”
听了彭元量的话,赵煦也乐了:“朕也没想到,这一招居然这般好使!”
赵煦确实感慨,他一直想整顿官场,但又找不到手段。作为皇帝,他需要官员为自己分忧,需要官员为他的江山出力。但是,这些文官出工不出力,除了会扯皮之外,基本技能都不会,赵煦也是挠破了脑袋。可又不能轻易贬谪他们,因为没有正当的理由啊!
其实,张正书早就说过了,庸官比贪官、赃官更加可恨。
赵煦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奈何没借口把这些庸官干掉。就算是改编考核内容,也不是一日之功。需要探讨方案,怎么才能服众,怎么才能让这些文官自知理亏,不敢反对。不怕老实说,赵煦已经在心中酝酿很久了,就算不敢轻易尝试,生怕会引起朝局动荡。
可张正书的举措,让赵煦如获至宝,立即稍加改动,就照板宣科地用上了,效果出奇的好!
先是考核上任的官员,然后波及到整个文官系统。
一番考核下来,刷下了不少庸官,还省了不少俸禄,赵煦大为畅怀,更加认定了张正书是一员福将。
“那姓张的小子,最近又在鼓搞些甚么?”
面对赵煦的问话,彭元量不敢怠慢,连忙说道:“张大夫如今亲自处理银行事宜……”
“银行?!”
赵煦一愣,“他不治理李县,去鼓搞甚么银行!”
“李县……几乎没有甚么纠纷,张大夫也不需要如何治理。也就是需要操心一下税赋、判案罢了。至于陛下派去守护李县的禁军,也没有宵小胆敢犯事,案子也少。而农桑、水利、教育之类,都有专人去管理,张大夫等同虚设,是以才诸多空闲,得以管理银行事宜……”
彭元量的话,让赵煦升腾起了浓浓的嫉妒。
要知道,赵煦每天忙死累活的处理政事,还嫌时间不够用。可张正书倒好,每天优哉游哉的,还能处理他的生意?
“那他在鼓搞银行的甚么事?”
赵煦的语气不善,让彭元量也有点害怕了。
“回禀陛下,张大夫在推出银行的贷款事宜,说是要扶持小作坊。如果有想开办作坊的,他可以安排进李县技校免费学习,还提供贷款帮助建立起作坊……”
“嗯?”
赵煦一愣,“这都行?”
“成不成尚不得而知,但确实没多少人愿意贷款……”彭元量小心翼翼地说道,“正因为如此,张大夫才亲自上阵,说是作坊乃大宋之明天,岂能放任不管?”
“大宋之明天,说法倒是新鲜。”
赵煦也不在意,“罢了,他的作坊也能为大宋增加税收,也算是善政了,任他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