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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陆奉先没有回答,只是带着白棋走出树林,站在山顶上,往下望去,在山脚的不远处,一座城池拔地而起,城池内有火光在跳动。
陆奉先指着山脚下的城池说道:“这里是定襄城,李靖大将军带领3000骁骑不日将来到这里。”
白棋眯起了眼睛,看着陆奉先说:“这与你我有何关系?”
陆奉先猛地转过身来,看着白棋说:“我将妻子和绿衣留在了洛阳,其实是给我自己留一条后路。我受宇文家救命之恩惠,报恩,不得已劫持了你,却已犯了大错!我自知若无法取得大功,必无法将功赎过,因此当我知道突厥人要通过侵犯边境,扰乱视线,从而让你顺利出关时,我知道,机会来了!”
“你是说阿史那杜率兵侵犯河西?!”白棋大叫起来,这比历史上的时间提前了半年有多了!
“咦?先生居然知道了!”陆奉先惊讶地看着白棋:“难怪他们要付出那么多的代价,也要得到先生!”
“是谁?”
“先生造新式水车、制新式农具、发明新式造纸术等,这一系列惊人的事情虽然被刻意掩盖,但却依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我收到的命令是要把你送到颉利那里。”
白棋踏前一步,深吸了一口气:“你也不会以为是颉利下的命令吧?”
“你看那些突厥人,你认为呢?”陆奉先站在白棋旁边,看了他一眼。
“像他那样的人,还不至于为区区一个白风曲而做出这么大的动作!”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山脚下的定襄城。
山顶上的风越来越大,白棋的心里也越往下沉。
一个骄横傲慢、穷兵渎武而且贪得无厌的人,被四周的薛延陀、回纥、拔也古、同罗诸部反叛的人,会有那么多余的脑子来管大唐境内的一个少年吗?白棋怎么想也不会相信。
冰凉的山风吸了一口,直下肺腑白棋整个人都打了冷战,同时也让他的大脑更加地清醒起来。
都是狠人啊,借刀杀人都要借外族的刀,就不怕引狼入室,到时候被外族的刀把他们自己给杀了?
“可惜啊!”白棋长叹一声。
“可惜什么?”陆奉先奇怪地问。
“可惜他们算错了人心,不知道陆先生你高贵的外表下面,其实是一颗属于小人的卑微的灵魂。”
“求生的**,总比那些虚假的荣华富贵更能让我觉得满足,如果能与珏儿一起无忧无虑地生活,那就更是极好的!”
白棋就是看不惯陆奉先那自我陶醉的表情,于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天凉了!回去吧。”白棋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脸色有些苍白。
星空璀璨,三千多人马在披着星光在道上奔走着。
李靖身披铠甲,不怒自威。
“加紧行军,尽快到达恶阳岭!”军伍中,李靖的命令层层传达,响彻了这片夜空。
李靖抬起头来,看向远方,徐世勣、柴绍、李道宗等老伙计估计都已经准备好了吧,渭水之盟这根刺,是时候拔了!
白道上,徐世勣站在大营前,远眺着突厥方向,在他的背后,大唐的旗帜高高飘扬在夜色之中。
在西边,滔滔的黄河水向着东海方向流去,发出震天的怒吼声,柴绍带着军队在夜色中急速前进。
幽州城内,都督卫孝杰站在营帐内,在他的面前是一幅燕云地区的军防图,他将作为恒安道行军总管,镇守燕云地区,防止突厥军东逃。
而与此同时,一支唐军借道东北,准备在突厥的后方出击。薛万淑巡视着大营,抬头仰望着星空,在长安的方向,有一颗明星闪闪发亮,盖过了其余的星辰。
定襄城内,颉利左拥右抱,与诸部落首领在篝火旁看着美少女们起舞,推杯劝酒,好不热闹。
夜色下的恶阳岭上,白棋明亮的眼睛也在望着这片亘古不变的星空,他在前世从未有见过像今天晚上这样如此璀璨夺目的星空。
白棋眨了眨眼睛,星星也眨了眨眼睛。
自己的到来,似乎真的像是一只蝴蝶,不经意间就掀起了一片风浪。
以后的路该何去何去?白棋突然发现,自己在以前把一切都想得太过简单,以为自己能够静静地做一个历史的旁观者,把自己置于个先知的位置,冷眼地看着身边的这一切。
其实从来到大唐后,自己就已经不是一个旁观者,否则不会因为看到善良的人受苦就想办法建水车制农具帮他们解决问题,看到他们只是吃顿白米饭时自己就会泪流满面。
捂住自己的胸口,倾听着来自心脏处强有力的跳动,白棋突然笑了:他娘的,自己就是一个唐朝人啊!
生存是一件高贵的事情,同时也是一件卑微的事情。
白棋垫着头,睡在马车顶上,眼前闪过桃源村的村民、小女孩绿衣、程咬金等来自大唐后所见的每一个人的脸,然后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见到的都是那些最纯洁的笑容。
就这样想着,笑着,白棋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十二章 突袭定襄之战 1()
“无忌,药师他们到哪了?”两仪殿内灯火通明,李世民看着墙上的地图,回过头问长孙无忌。
“从马邑出发,飞虎军应该快到恶阳岭了,陛下。”长孙无忌看着地图,说道:“另外,据探子回报,敬德在李总管后面,明日将会抵达恶阳岭。”
李世民点了点头,一雪渭水之盟耻辱,秘密培养的三千飞虎军这次全军出击,此次将会作为一把尖刀,直插颉利的心脏。
“定襄城内,颉利有什么动作?”李世民望着地图上的定襄,突然问道。
“暂时不见动静。”
“派人告知药师和敬德,务必取下恶阳岭,同时小心突厥人的反扑!”
半夜的时候,白棋被陆奉先拍醒,他刚想说话,就被陆奉先用手挡住了嘴巴,然后听到耳边不断传来突厥人的声音。
陆奉先做了一个走的手势,二人蹲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山顶的另一面走去。
恶阳岭的另一边是一片陡峭的山崖,下面是一片漆黑,就像一只怪兽张开黑色的大嘴,那里没有突厥人守着。
陆奉先和白棋二人静悄悄地来到这边,从隐密处取出一条由青藤织出的长绳。
“你胆子可真大,在我们杀死那几个突厥人后,居然敢在突厥人的大本营里睡着觉!”陆奉先轻声讥讽着。
白棋摸了摸鼻子,讪笑着说:“一时回复自由,竟有些得意忘形。”
陆奉先嘿嘿笑着看着白棋,把白棋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然后攀下岩去,在离山顶不到一人高的地方,有一块突出的石头,刚好能容下一个人,石头的旁边,是一棵斜生长出来的树。陆奉先把长绳系牢在树上,然后爬了上来。
“好了,你下去。”陆奉先推了推了白棋。
“那你呢?”
“我在这里等你回来!”陆奉先笑着说。
“那你保重!”白棋看着陆奉先,突然重重地抱了一下陆奉先,松开手,皱皱眉头:“我不喜欢你微笑的样子。”
“为什么?”
“因为比我帅气多了!”
“滚!”陆奉先一拳轻轻打在白棋胸膛上,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快走,我帮你顶着!”
白棋看了一眼陆奉先,咬着牙,转身跳了下去。
“嘭!”白棋一手抓住长绳,身子一荡撞上悬壁上,胸口一闷,喉咙里传来血腥的味道。他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在跳下来的瞬间,他看到陆奉先把一把匕首插进了自己心脏的位置。
“将军,这里有一个受重伤昏迷的唐人!”山顶上传来声音。
“把他带回营去,其余人到山崖边去看”
几道火光从山顶上露了出来,映照着山崖下面,只见底下是无边的漆黑,有山风吹过,传出如同鬼哭狼嚎的声音,一棵小树从山崖上斜伸出来,在火光的照耀下,轻轻摇摆着,投影出魔鬼的影子。突厥士兵打了个冷战,转过身就离开。
夜色下,山崖上,一条单薄的身影顺着绳子正在慢慢地从山顶往山脚下滑行着。
夜色更浓,山风更加的冰凉,白棋的手被磨得起泡出血,身上的衣服被突出来的岩石划破,皮肤被划出一条条的伤痕,整个身体像被灼烧一样,被风一吹,这种痛楚立即直入心间。
山顶上,火光依然没有熄灭,突厥人在把陆奉先带回救治后,依然在不断地寻找着白棋的下落。他们已经找到了拔也屋几人的尸体,尸体上被人用匕首直接插入心脏而死,与大王的贵宾陆奉先陆先生的伤势一模一样,暴怒的突厥人誓要把恶阳岭每一寸土地掀翻,都要把那个可恶的唐人找出来,凌迟处死。
星光灿烂,白棋却发现长绳在山腰的地方就没了。他站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往下望去,自己这里离山脚还有很高的距离。
白棋盘坐在脚下的石头上,闭上眼睛休息,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徒手爬下去了,之前从上滑行下来,虽然是利用藤条,但是对体力还是有一定消耗的,要想安全下去,必须先要保证有足够的体力。
夜风吹过,星光洒落,白棋取出绑在脚上的匕首,咬在嘴上,站了起来,看着脚底下的悬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抓住一块稍微凸出来的石头,找到左脚的落脚点的石头,轻轻地踏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开始往下攀爬下去。
白棋整个身体紧贴在悬壁上,双手紧紧抓住可以抓住的一切东西,石头、野草、树根都是他现在的救命稻草。双脚尖踏在连半个脚掌都放不下的凸出来的石头或是凹进去的石缝里,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地往山脚爬下去。
“沙沙沙!”随着白棋的移动,不时有石头或泥土碎屑从悬壁上掉下去,声音在空旷的夜晚显得十分的刺耳。
好几次,白棋都差点踩空,要掉下去,还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