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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辅却吃了一惊,这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有些熟悉?
只见一人一马越众而出,缓缓向着丘力居而来。
来人穿着一身精钢黑甲,右边马背上架着一杆长枪,左边挂着一面小圆盾,背上还背着一张黑色大弓。明亮的火把光下,只见他皮肤黝黑,剑眉飞扬,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赫然是蓟侯府的小侯爷公孙续!
鲜于辅看清是公孙续,差点一个跟头栽落马下。此人不是早就逃出昌黎县城了吗?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起来还有持无恐!有阴谋!绝对有阴谋!只是阴谋到底何在?鲜于辅脑海中乱作一团,只觉得眼前一片茫然。
丘力居见只有一人过来,淡淡问道:“此乃何人?”
阎柔答道:“启禀大王,此人就是公孙续小儿。”
“什么!?”丘力居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檀木聪不是说这竖子仓惶逃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处?檀木聪!”
“喏!”檀木聪答应一声,也是一脸茫然,“大王,末将并未说谎啊,公孙续逃离昌黎县城的时候,很多人都曾经亲眼所见!”
丘力居眉头紧锁,摆摆手道:“罢了,区区一个人,本王岂能惧怕?问问这竖子的来意!”
阎柔不等檀木聪开口,抢先大声叫道:“公孙小儿,汝来此何干?活腻了来找死吗?”
公孙续啐道:“呸!背主之徒,有何面目活在世上!吾杀了丘力居再和汝算账!”
“公孙小儿,汝得了癔症了吧?”一直没说话的苏仆延策马上前几步,大声讥笑道:“汝区区一人一马,竟然想在万军中刺杀大王,汝真当自己神鬼附体不成?”
公孙续也不生气,叫道:“汝乃何人?看汝相貌雄伟,不是一般人吧?”
苏仆延洋洋得意地叫道:“黄口小儿听好了,吾乃乌桓峭王苏仆延!”
“峭王?苏仆延?”公孙续嘀咕两句,摇头道:“抱歉,真的未曾听说过!”
“竖子,找死!”苏仆延大怒,一把抄起马背上的狼牙棒就想冲上去。
“够了!”丘力居大喝一声,斥责道:“公孙续一味拖延时间,说不定有援军前来!速速擒杀这竖子,吾等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本王亲自去取他性命!”苏仆延按捺不住,一提缰绳就要冲上去。
“哈哈”公孙续忽然放声大笑,笑完后指着丘力居叫道:“丘力居,吾如今深陷数万人重围之中尚且不怕,汝乃堂堂乌桓王,却连吾几句话都不敢听,如此胆小如鼠之徒,有何面目担任乌桓大王?”
丘力居淡淡道:“徒逞口舌之利又有何用?”
苏仆延却勒住缰绳,怒喝道:“黄口竖子,本王誓要活剐了汝!要说什么速速讲来,本王都不怕,丘力居大王又岂会惧怕?”
“好!果然豪气!”公孙续挑了个大拇指,冷笑道:“汝竟然不信吾能击杀丘力居?那么汝可敢大叫三声‘谁敢击杀乌桓大王’?若是三声之后吾不能击杀丘力居,甘愿速手就擒!”
檀木聪迅速抓起一面盾牌,上前几步挡在丘力居身前。
苏仆延狂笑道:“别说三声,就是三十声,三百声,汝又岂能伤害到大王一根汗毛!竖子,汝听好了:‘谁敢击杀乌桓大王’?”他喊完后左右看看,众人鸦雀无声,于是笑声更加狂妄。
丘力居皱皱眉,本想阻拦苏仆延的无谓之举,见到这一幕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心中暗道公孙小儿必然是在虚张声势,让苏仆延这家伙耀武扬威一番也有好处,日后震慑来投靠的汉人还需要依仗苏仆延的凶狠残暴!
“谁敢击杀乌桓大王?”四周依旧一片安静,众人面面相觑,茫然无措。
“哈哈哈笑死本王了!”苏仆延笑得捂着肚子,过了好一会才直起腰,第三次喊道:“谁敢击杀乌桓大王?”
这时鲜于辅猛然惊醒过来,纵身扑向丘力居,嘴里大叫道:“大王快躲开!”
“吾敢击杀乌桓大王!”与此同时一人放声高呼,只见一道酷烈的刀光一闪而下!
这一刀先斩断了鲜于辅的左臂,紧接着继续重重落下,噗嗤一声砍中了丘力居的脖子!
只见一颗大好头颅飞出几丈开外,落在地上连续翻滚起来。尸体断口处,一股海碗粗的热血狂喷而出,把身下的黑色骏马浇了个通透。骏马受惊猛然向前冲去,无头的尸身摇晃了几下翻倒在地,不料一只脚却被缰绳牢牢缠住,被骏马拖着在地上滑动,留下了大片大片的血迹。
除了心里有数的少量几个人,不管是汉人还是鲜卑人,都傻愣愣地看着那匹狂奔的骏马和那具无头尸身,只觉得眼前这一切都显得如此的不真实!
刚才还气势高涨,似乎能气吞万里的乌桓大王丘力居,居然就这么死了?
第十九章 仓皇奔逃陷险境()
是谁杀了丘力居?
无数道目光看向大纛后面,发现斩杀丘力居之人竟然是阎柔!
这一刻,大家都在心头惊骇地大叫:‘怎么会是阎柔?怎么可能是阎柔!’
昌黎县衙门前,阎柔和公孙续互相辱骂,并且和公孙续死斗一番,最后迫使对方撤退从而救了刘和,公孙续撤出城外的时候曾当众发誓必杀阎柔;几个时辰前的点将台上,当尾敦说出公孙续的阴谋,接着宣布全军投靠丘力居的时候有无数人站出来反对,都被阎柔强行打压了下去,数万人这才勉勉强强出城去投靠丘力居;前来落王坡的行军路上,有一名军候不甘心投靠鲜卑人,带着几个人忽然袭击来到马车旁准备看望刘和的鲜于辅,又是阎柔及时发现,将这几个人接连斩杀。
不管怎么看阎柔都是铁了心准备投靠丘力居!怎么转眼之间,他却将丘力居斩落马下?
嗖!箭矢尖锐的破空声,打破了落王坡前诡异而短暂的宁静。
一箭射出之后,公孙续看都不看结果,拉下头盔上的精铁面罩,收起长弓调转马头向着南面的小山岗狂奔而去。
“啊”苏仆延捂着中箭的左肩头惨叫一声,若非他闪身躲避的快,这一箭就会正中他的咽喉。
阎柔伏下身子打马奔出,紧随在公孙续身后飞速逃命。
落王坡坐西朝东,北面是一座四五十丈高的陡峭小山,南面两三里有几座低矮的小山岗,上面稀稀拉拉长着光秃秃的树木,前方是平坦宽阔的荒地,延绵七八里长。当此时,落王坡下是丘力居的五千精骑,东面是鲜于辅率领的一千多鲜卑骑兵,鲜卑骑兵后面一里开外是刘和的四万人,把方圆几里占得满满的。
如此境地,公孙续和阎柔想要逃跑唯有向南。
公孙续和阎柔奔出了十几步,苏仆延才回过伸来,狂怒地大叫:“射杀他们!”
丘力居带来的五千骑兵如梦初醒,一边愤怒大叫一边开弓放箭,一时之间箭矢如雨,黑压压向着公孙续和阎柔而来。
公孙续双腿紧紧夹着战马的腹部,左手摘下那面小圆盾挡在身后,右手抓起长枪侧转身奋力舞动,挡住射向战马的箭矢。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马屁股后方落满了羽箭,狂奔向前的战马一箭未中,公孙续却连续身中十几箭,好在他的铠甲和面罩十分雄厚结实,羽箭最多穿透铠甲就成强弩之末,因此看似惨不忍睹,其实只受了一些皮肉之伤。
阎柔并无盾牌遮挡,不过他的骑术让人叹为观止:听到尖锐的箭矢破空声,他在马背上一个翻身就变成了倒骑马,手中大刀舞得水泄不通,硬生生把大片箭矢挡在了身后。
苏仆延气冲斗牛,咬牙拔掉肩头长达三尺的羽箭,不顾狂涌而出的鲜血,单手持着狼牙棒率先追了过去。其他人一边继续放箭一边跟在苏仆延身后向前冲,场面混乱无比。
大纛附近,断了一臂的鲜于辅艰难地爬起来,目光茫然看着眼前这一切,一时间心丧若死。
这时鲜于辅带来的那一千多鲜卑骑兵也嗷嗷大叫着,一窝蜂向着公孙续和阎柔冲去。
几万汉人将士瞠目结舌,根本不知道该去帮谁,只能傻傻地站在原地观望。
“包围鲜卑人!投降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这时队伍后方突如其来响起一声大喝,几个黑衣人策马奔到队伍前方,当先一人赫然是此前一直躺在马车内昏迷不醒的刘和!
不知内情的将士们再次懵了,这到底玩的哪一出啊?
鲜于辅看到刘和的时候,混沌的脑中猛然一醒,心头的重重疑问一下子得到了解答。他仰天长叹,本以为自己能把别人玩弄股掌之间,没想到自始至终都一直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这时尾敦和王伟、杨洪三人一起放声高呼:“刘和公子有令,包围鲜卑人,投降免死,抵抗者格杀勿论!”
鲜于辅率领的那些鲜卑骑兵顿时傻眼了,有的人想继续去追杀公孙续和阎柔,有的人想趁乱逃走,还有的人停在原地准备等候刘和的发落。三拨人互相推搡冲撞,顿时就有百余人被推落马下,人喊马嘶乱作一团。
刘和抬头看了看,见公孙续和阎柔即将冲到小山岗下,轻轻舒了口气,大喝道:“尾敦,汝带本部两千骑兵绕过去截住苏仆延!”
“喏!”尾敦一挥手,带着麾下两千骑兵绕过混乱一团的鲜卑‘袍泽’,冲向了数百步开外的苏仆延。
“王伟,汝带本部一千骑兵冲到落王坡下,堵住鲜卑人的退路!”
“喏!”王伟高举长矛,粗声大气的高呼:“儿郎们,跟爷爷一起去踢鲜卑人的屁股喽!”
麾下将士哄然大笑,污言秽语一阵大骂,很在王伟身后冲了出去。
“这竖子!”刘和笑骂一句,看着杨洪喝道:“杨洪,汝带一万步军结阵向前!”
刘和为人纯孝,性格也确实有些懦弱,不过出身汉室宗亲的他自小就学习文韬武略,面对目前并不复杂的局面做出正确的决定并不稀奇。只是让他自己上阵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