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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瞠目结舌,他已经猜到形势可能很严峻,没想到竟然恶劣如斯!江东军的主力就是水师,全军七成以上的精锐都在战船上效力,一下子损失了那么多的精锐,江东军基本已经失去了战斗力。若是公孙续真的如孙策刚才所说,立即调遣天津的水师船队南下,江东水师根本就无可抵挡,只能眼睁睁坐视对方在大江上纵横肆虐。
孙策神色痛苦道:“当时公瑾执意冒险北上的时候,某并不是很赞同,只是黄公覆和程德谋等人都支持公瑾,某也无法坚决阻止,不想落得如此惨败!那可是将近两万将士的性命,某该如何面对江东父老的责问?”
太史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二人名为主仆实为兄弟,他很清楚性格坚毅的孙策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安慰,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解决接下来的事情。
孙策用力捶了捶自己的额头,问道:“子义有何见解?”
太史慈仔细想了想,沉声道:“主公,以我之见,咱们当下有三个选择,其一,把实情告诉袁公路,劝说他放弃淮南,和咱们一起撤回江东,两家合力,才有守住江东的希望。”
孙策立即摇了摇头,袁术刚愎自用,若是得知自己之前欺骗了他,有八成可能会当场决裂。退一万说,即便能说服袁术撤到江东,到时候客强主弱,江东姓孙还是姓袁?
太史慈对于孙策的决定毫不意外,接着道:“其二,咱们尽快撤回江东,集结兵力准备应对幽州水师船队的到来。”
孙策略一思索,再次摇了摇头,自家的水师损失惨重,拿什么去阻击幽州水师的登岸?
太史慈低声道:“主公肯定也听出来了,之前公孙续话中有话,显然还想招揽主公,因此属下的第三个提议就是寻找良机反戈一击,帮助公孙续将军夺取八公山!”
孙策闻听默然,太史慈所说正是他心头所想,因为母亲的劝说以及其他的一些原因,比如对双方实力的深切对比,他本来就在战与不战之间犹豫不定。如今水师又败的一塌糊涂,他更加没了抵抗到底的念头,只想着保住孙氏一族以及亲眷们的性命和富贵,同时避免江东陷入战火之中。
孙策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同时也是个很看重亲人的人,在原本的历史上,他遇刺重伤,弥留之际特意叮嘱张昭等人,‘尽心辅佐吾弟守住基业,不可轻率北进’,又吩咐孙权‘若中原势大,吾江东无可抵御,降之亦可,务必确保家人的安危。’孙策去世八十年之后,东吴末代皇帝孙皓向过江的晋军投降。现在的情况比原本历史上更加严峻,完全看不到什么获胜的希望,孙策的首选就是如何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以及荣华富贵,既然袁绍投靠公孙续都保住了性命和富贵,他得到的待遇肯定不会比袁绍差!
太史慈见孙策默然不语,并未开口催促,只是静静地等待、
过了好一会儿,孙策低声道:“某和袁公路盟友多年,若是忽然背弃,只怕引来天下人的耻笑啊!”
太史慈冷笑道:“主公把袁公路当做盟友,他却只把主公看做鹰犬走狗,何曾有半分真心?他吞并老将军(孙坚)的部众,夺走传世之宝(传国玉玺),随意驱使主公却毫无相应的报酬,如此盟友,不要也罢!而且主公莫非忘了公孙瓒的事情?昔日公孙瓒对袁公路多方支援,结果袁公路被蝇头小利所诱惑,悍然背弃了公孙瓒,还从背后插上一刀!某敢断言,若是当真击败公孙续,袁公路必定会对我江东下手!”
孙策听了满脸怒气,狠狠一拳砸在案几上,“子义所言极是,袁公路确实欺人太甚!此前阎景行去见某的时候,声称一定会把那传世之宝交还给某,结果某提出来的时候,袁公路装聋作哑,毫无半点诚意!刚才为了些许钱财都有推诿之意,还想让某替他卖命,真是无耻之尤!就依子义所言,只是某等该如何去做?”
孙策心里早有决定,只是需要一个借口或者说理由,太史慈所说的桩桩件件,正好说在了他的心头上,因此立即答应下来。
太史慈小声道:“主公,周公瑾的信使应该也快到了,务必派人将其拦截住,不可让袁公路得知真实内情!”
孙策悚然一惊,点点头道:“子义所言极是!来人!”
一个黑甲少年将领快步而入,躬身问道:“兄长有何吩咐?”
此人名唤孙朗,乃是孙坚的妾室所出,比孙策小一岁,平时担任孙策的护卫统领,对孙策忠心耿耿。
孙策压压手道:“早安(孙朗字),且坐,稍候片刻。”
孙朗坐在太史慈旁边,心里十分疑惑,之前听到的消息是水师大胜,不过从兄长刚才的表现来看事情并非如此……
孙策摊开一张白色的绢布,一边思索一边磨墨,随后提笔一挥而就。他吹干墨迹,把信封好后递给孙朗,低声道:“早安,你立即动身,尽快把这封信送回去给母亲大人,若是路遇江东来的信使,把信件送过来,人带回江东去。”
孙朗躬身答应,略微犹豫了一下,壮着胆子问道:“敢问兄长,到底发生了何事?”
孙策挥挥手:“不该问的事别问!你把信带回去给母亲大人就知道了!”
孙朗心头一颤,立即猜到所谓的‘水师大胜’可能有问题,行礼后大步走了出去,随即就听到马蹄声迅速远去。
孙策端起凉透了的茶水喝了一口,问道:“子义,我军只有几千人,淮南军却有七八万人,如何才能成事?”
太史慈小声道:“此事仅凭某等的人马是不可能做成的,必须要公孙子民的大军配合才行!既然袁公路再三要求主公去夜袭敌营,主公何不答应下来?”
孙策一怔,随即点头笑道:“某明白了!不过某刚刚才拒绝了袁公路,若是忽然又答应去偷袭敌营,必定会引起袁公路的怀疑啊!”
太史慈呵呵笑道:“主公不必担心,某去见见袁公路,多索要一些好处就是!”
孙策哈哈一笑,对太史慈竖了个大拇指,“子义见到袁公路的时候,表现得越贪婪越好,那个传世之宝是必须要提的!”
“末将明白!末将这就去见袁公路。”太史慈笑着点点头,行礼后退了出去。
孙策笑容一敛,把半杯冷茶一饮而尽,狠狠地把茶盏砸在地上。
第七百七十七章 江东众人欲归降()
日暮时分,数十艘大船出现在了长江入海口处。
站在船头的周瑜望着熟悉的江面,黯然叹了口气,心情一如即将落山的夕阳。数日前出发的时候,他意气风发,踌躇满志,此时却心力交瘁,形容枯蒿。
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惨败,江东水师已经失去了战斗力,天津那边的幽州水师船队随时都会携带大军在江东登岸。作为水师船队北上奔袭的主导者,他无论如何都难辞其咎。
黄盖一瘸一拐走了过来,沉声道:“将军,得加快速度了,否则天黑前只怕难以抵达扬州。”
周瑜摇了摇头:“不回扬州,咱们去太湖!”
“去太湖?”黄盖茫然瞪大眼睛,都到家门口了,绕到太湖去做什么?
周瑜耐着性子解释道:“如今主公还在寿春,水师战败的消息一旦传扬出去,只怕袁公路会对主公不利,因此某要先给主公去一封信把情况详细说一下,看看主公有何打算,然后再决定船队的去向。”
黄盖默然点头,心里一阵愧疚烦躁,当初周瑜提议北上奔袭的时候,他最先站出来支持,现在水师惨败,他也有无法推卸的罪责。他不怕承担罪责,但是水师的战败有极大可能导致孙氏失去江东基业,作为一名跟随孙坚打下江东基业的老将,他宁可战死也不愿意看到那一幕出现。
周瑜唤来一名亲兵,让他去传达命令。
片刻后,三十四艘战船调头继续向南走,他们会从申城(上海)附近的出海口进入太湖。
月上中天的时候,船队来到了申城附近的海面上。
如今的申城和两年前的天津一样,除了一座矮小破旧的县城之外,其他地方大都是杂草丛生的荒地,看上去十分荒芜。
船队不加停留,一艘接一艘进入了通往太湖的河流。
周瑜的战船走在第一个,他坐在船舱边上,望着外面不断后退的两岸,眉宇间满是愁意。回程的这几日,他一直在心里反复回溯当天的海战,思来想去,哪怕当时提前一天半到两天的时间出动,就有极大可能在东莱的幽州船队出动之前成功发起偷袭。
“天意如此啊!”他叹了口气,摊开笔墨纸砚开始写信。
船队进入太湖的时候,周瑜已经写好了几封信,令人立即送到岸上的军营,然后连夜快马加急送去扬州将军府——鄱阳湖和太湖都是江东水师的常驻之地,因此湖边都建有军营。
周瑜和黄盖程普等人随后上岸,封锁消息,安排队伍上岸,接着又要安抚人心,忙的不亦乐乎。
一天半后,午时,扬州破虏将军府后院。
孙尚香正在花园里追逐花猫,银铃般的笑声远远飘到墙外。
吴夫人坐在树荫下,看似在看着女儿奔跑的身影,其实目光一片茫然,眉宇间也满是忧虑之色。周瑜率领水师出发已经很多天了,至今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伯符倒是送回来了两封信,只是信中大都是问候之语,只字未提战事是否顺利,这让她愈加不安,若是战事顺利,儿子不可能一个字都不提。她也问过张纮和张昭,二人都说淮南那边两军正在八公山对峙,并未发生激烈战斗,至于水师,他们也并未收到消息。
这两日吴夫人眼皮直跳,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心神一直不宁,就连乔公前来求见都被她婉拒了。
一个中年侍女快步从外面走过来,躬身道:“启禀夫人,早安公子回来了!”
孙朗回来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