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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敬酒罚酒随便你来!”老马盯着孙大冷笑,忽然喝道:“铁蛋,老穆,抄家伙!”
孙大知道老穆的厉害,大惊失色转身就向外跑,刚跑出院子就听到老马爽朗的嘲笑声,这才知道被捉弄了。他咬牙切齿咒骂几句后跑出门外,向五十步外的孙家铁匠铺招了招手,十几个黑衣汉子拿着铁棍和斧头就奔了过来。
“砸!”孙大一把扯下马家铁匠铺的招牌旗帜,指着里面怒吼一声。
黑衣汉子们抄起家伙一拥而上,乒乒乓乓一阵乱砸。顿时打好的刀剑和各种毛坯铁锭撒的遍地都是,不知是谁飞起一脚踢翻了火炉,洒落的木炭引燃了老穆搭在圆凳上的衣服,烟臭味和浓烟滚滚而起。
“鼠辈尔敢!”猛然里面传来一声怒吼,老穆手持一柄齐眉铁棍杀了出来,手起棍落把两个黑衣汉子砸翻在地。
马铁丹紧随其后,操着一柄大铁锤见人就砸,转眼间就砸翻了三五个。
黑衣汉子们见势不妙,打声呼哨向外就逃。
孙大气得跳脚大骂:“一群没用的蠢货!蠢货!别跑!给乃公!啊”
孙大话未说完就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原来老穆忽然蹦过来在他小腿上砸了一棍。
孙大捂着腿哀嚎了一阵,盯着老穆恶狠狠道:“该死的老东西!等着进监牢吧!”
“哎呦,狗。日。的还敢嘴硬?”老穆大怒,提着铁棍就逼近过去。
“别过来你别过来!”孙大吓得面无人色,赶紧双手撑在地上不停后退。
老穆三两步就到了孙大面前,狞笑着举起了铁棍。
“爹!”马铁丹赶紧喊了一声,生怕穆叔一时不冷静惹下人命官司。
老马摸着八字须,悠然道:“放心,你穆叔心里有数。铁蛋,若是官府来人,你能顶得住吗?”
“这个”马铁丹咬咬牙:“俺试试吧!”
马铁丹话音刚落,街角那边传来一声大喝。
“兀那汉子,光天下日之下竟敢当街行凶!还不速速放下兵器,否则格杀勿论!”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三四十个黑衣衙役奔了过来,七八张弓全都对准了老穆。
老穆吓了一跳赶紧扔下铁棍,孙大又是一声惨叫,原来棍子的前段恰好又砸在了他刚才挨打的小腿上。
带队的捕头是个身材瘦弱精悍的汉子,他怒喝一声:“大胆凶徒!当着官府的面还敢继续逞凶!兄弟们,把那凶徒抓起来!”
七八个衙役答应一声,拿着木枷和绳索就冲向老穆。
“且慢!”老马忽然喝了一声,对那捕头拱手道:“这位官爷,老夫这兄弟伤人事出有因,还请官爷问明缘由再做处置如何?”
“大胆!”捕头瞪目大喝:“官府做事,哪有尔等小民插嘴的地方?还不赶紧绑起来,带回牙门枷号示众!”
老马冷笑道:“官爷不问青后皂白就胡乱捉人,就不怕老夫去侯爷面前告一状吗?”
“老丈认识侯爷?”捕头吓了一跳,语气顿时客气起来。
“钱头儿千万别上他的当!”孙大叫道:“一个打铁的老货,岂能认识尊贵的侯爷?”
“也对啊!差点被这老东西骗了!”钱捕头一拍额头,怒道:“来啊,连那老东西一起抓起来!”
又有几个衙役脱出人群,拿着绳子直奔老马而来。
“且慢!”这时又是一声闷雷般的大喝,差点把钱捕头吓个趔趄。
钱捕头恼羞成怒,指着马铁丹叫道:“竖子!也想进牢房坐坐是吧?来啊,把那竖子也抓起来!”
“谁敢!”马铁丹横眉冷对众衙役,手中铁锤呼呼挥了几下,叫道:“俺是白马营的士卒,谁敢乱来,小心小侯爷打断你们的狗腿!”
“白马营的?”钱捕头和手下的衙役们都傻眼了,如今三岁小儿都知道小侯爷公孙续的赫赫威名,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随便抓他的手下?
孙家铁匠铺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铁匠铺,一共有三层小楼。此时在二楼上,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少年看着马家铁匠铺的门前,一边悠然品茶一边叹道:“孙大这厮真是个蠢货啊!来人!”
“少爷请吩咐!”
“这是上次刘县令给的名帖,拿去给那个捕头看看,让他好好办事。”
“喏!”
“呵呵公孙续的士卒吗?吾倒要看看,那位名声骤起的小侯爷今儿会不会出现”
第六十章 东西公孙初相会()
公孙续和赵云一边走一边闲聊,偶尔遇见有新奇的东西叫卖,他还会凑过去观看一番。由于他们都穿着普通的锦袍,头上还戴着能挡住耳朵和半张脸的皮帽子,街上的行人和客商很少有人能认出他们。
公孙续身后跟着公孙甲兄弟和一个锦衣少年,这少年圆脸细目,眉毛浓郁,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微笑,看起来十分憨厚可亲。此子名唤单猛,乃是单经的嫡长子。当日在柳城的时候,单经就和公孙续说好了让儿子投到白马营效力,只是前些日子公孙续一直忙着搬迁军营顾不得此事,直到五天前单经才亲手把单猛交到公孙续手上。这单猛本性憨厚,做事又很认真,公孙续对其十分喜爱。
今天是十日一遇的军营休沐日,公孙续除了想看看街上的民生之外,还想去见一个人。
“小甲,快到了吗?”踏上城西的街道时,公孙续回头询问。
公孙甲指着前面的街角:“公子,拐过那条街角,向前不远就是。”
“主公欲见何人?”赵云好奇地询问。
“一个很有名的铁匠”公孙续苦笑着回答,上次他让公孙甲兄弟四处征召铁匠,结果才召集了三百多个人,后来陆陆续续又找来了几十个,但是手艺精湛的却凤毛麟角。为了尽快打造出自己想要的兵器,公孙续只好让父亲的侍卫头目老六帮忙打听,老六很快就打探到城西有家马家铁匠铺很有名,公孙甲来打探后发现果然如此,于是公孙续就趁着今日休沐准备亲自登门看看。
刚刚拐过街角,公孙续猛然听到前面传来厮打喧哗声,抬头一看,只见一群县衙的衙役正在铁匠铺门口围攻一老一小。那老的公孙续不认识,小的却十分眼熟,赫然是前几日自己刚给改了名字的马铁丹。
“马铁丹?”公孙乙惊呼一声,指着马家铁匠铺叫道:“公子,就是那家铁匠铺!难道马铁丹就是铁匠老马的儿子?”
“让他们住手!”公孙续皱皱眉,微怒道:“当街打斗成何体统?”
公孙甲兄弟飞奔过去,大喝一声:“统统住手!”
钱捕头刚才被马铁丹一肘撞在左眼上,这时眼眶乌青,正蹲在地上哎吆哎吆揉着眼睛,听到有人喊住手随口叫道:“哪来的狗东西,没看到官府办案吗?来啊,把这个狗东西抓起来恨恨地打!”
当下就有几个衙役脱离战团,提着绳索铁镣冲了过来。
公孙乙大怒,掏出蓟侯府的腰牌晃了晃,喝道:“吾乃小侯爷的贴身侍卫公孙乙,谁敢上来!”
小侯爷的贴身侍卫!
那几个衙役盯着腰牌看了几眼,发现是真的差点没吓死,纷纷向后就退,同时眼巴巴的看着钱捕头,指望他能站住来解围。
围攻马铁丹和老穆的衙役们也迅速停手,退到钱捕头身后低眉顺眼站着。
公孙乙瞪了钱捕头一眼,转头询问马铁丹:“铁丹,怎么回事?”
“那厮想逼迫俺爹把铁匠铺搬到辽东去!”马铁丹怒冲冲指着被两个黑衣汉子扶着的孙大,“俺爹不答应,他就带人进来胡乱打砸,俺们奋起反抗,他打不过又找官府的人过来帮忙!”
“是这样吗?”公孙乙瞪着钱捕头询问。
“误会误会啊!”钱捕头哪还顾得眼睛疼痛,赶紧站起来指着老穆笑着解释,“小人带着兄弟们过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那个汉子拿着铁棍在殴打孙大,小人担心出了人命就赶紧出言喝止,没想到”说到这,他又指了指马铁丹,“没想到这位小兄弟却跳出来威胁吾等,于是才打了起来。”
公孙乙皱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钱捕头拱手道:“小人钱镛,乃是刘县令手下的班头。”
公孙乙摇摇头,故意叹道:“钱镛啊,小侯爷刚才就在那边亲眼看着,你要是敢胡说八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啊”钱镛大惊失色,赶紧四处张望,果然发现公孙续和赵云正向这边走来,顿时吓得双腿发软。
公孙续和赵云很快就走了过来,他先看了马铁丹一眼,然后淡淡问道:“谁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钱镛最是擅长察言观色,赶紧跪在地上叫道:“小侯爷,小人该死!小人是被人蛊惑,这才出手偏帮孙大!”
“被何人蛊惑?”
“小侯爷请看这个。”钱镛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恭恭敬敬呈在头上。
公孙甲走过去,打开名帖见并无异常,走过来捧给公孙续。
“刘子和的名帖?”公孙续一看十分惊讶,急忙问道:“难道是刘县令让你来的?”
“不是!不是!”钱镛赶紧摇头,哪敢把县尊大人扯进来,指着孙大叫道:“小侯爷,名帖是孙大的人给小人的。”
“孙大?此乃何人?”
马铁丹一拱手:“启禀将军,此人乃是孙家铁匠铺的东家,他屡次三番逼迫俺爹去辽东,这次的事情就是他一手挑起来的!”
“辽东”公孙续皱皱眉,直截了当的问道:“孙大,你可是辽东侯的人?”
孙大赶紧大声辩解:“小人不是辽东侯的人!小人是蓟县人,多年来一直在这里开铁匠铺子,并未去过辽东啊!小人在辽东也有一家铁匠铺子,生意很好却差一位技术精湛的铁匠,因此才屡次三番逼迫老马。”
“是吗?”公孙续指着马铁丹,冷笑道:“此乃本将军麾下的得力将士,你竟敢逼迫他的父亲,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孙大赶紧叩头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