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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出现了,童渊也出现了,要是文丑和颜良的师傅韩荣也出来,汉末三大武术宗师,就全凑齐了。
张忘侧头看了一眼不远处骑在马上的王越,目光中透着失望。百余人的队伍,你就这么跟着一起走,真来了盗贼,你这单枪匹马能保护得了谁?
武艺天下无敌,却无一点韬略,匹夫之勇罢了。
张忘挥手唤过那四个围在杨修身边的精兵,将他们四个方向派出去,扮作斥候,负责打探道路和消息。
四个精兵见杨修毫无异议,兴奋地上持枪上马,绝尘而去。军中厮杀出来的好汉,自然懂得大队人马行军,必须安排斥候的道理。
张忘又将二十个奴仆分作了四组。
一组扮作前锋,提前赶路,负责安排大队人马的食宿饮水。一组扮作后卫,在大队人马三里外,缓缓跟随,以防不测。剩下的两组,各持刀枪,列于队伍左右,扮作左右护军。
王越见此情状,微觉惭愧,来到张忘身旁,向他虚心请教兵法战阵。
张忘看的书杂,没有形成系统的理论,干脆讲起了汉李陵旧事对他进行启发式教育。
李陵是西汉飞将军李广的孙子。出征匈奴的时候,率五千步兵与八万匈奴战于浚稽山,最后因寡不敌众兵败投降,也因此成为了历史上颇具争议的人物。
张忘讲起这段历史,不为别的,纯粹是欣赏李陵当时的赫赫战绩。
提步卒五千,在茫茫草原上,和八万匈奴骑兵周旋千里,激战八昼夜,最后因为箭矢用尽,叛徒出卖,没有援军而兵败被俘。
无论是谁,都必须承认,不论他最后叛汉的结局如何,只论此一役领军作战的本事,李陵不逊于当世名将。
当朝人不讲当朝史,在大汉,是一种惯例,所以即使家中藏书万卷,杨修也不曾读到过这段历史,更别提王越了。
两个人听张忘将那八日八夜的战斗娓娓道来,整个人全都沉迷在百年前的古战场之上。
听到李陵大胜匈奴,阵斩敌将,两人击掌而庆。
听到李陵内无箭矢,外无援军,两人相顾失色。
听到李陵兵败被俘,并未投降,汉武帝却将他家人处死的消息,两人扼腕叹息,满心都是苦涩。
如果“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句话是对的,那么李陵力战被俘后,听说了汉武帝误信谣言,将他全家都杀了的事后,也不应该怨恨,反而应该自杀殉国,成全其忠烈之名。
可是,凭什么呢?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自己浴血奋战,力战被俘后,还要一家人死光光,来成全一个所谓的忠烈之名。
杨修垂下头,黯然无语。是是非非,无法言说,故人却已经消失在吗历史的尘埃中。
此后的旅程,气氛便有些沉重。
张忘完全不理会二人的心理路程,不断和他们推演那场大战的各种细节,以期从中学到排兵布阵和临阵指挥的本领。
一直到了长安,三人已将此战役彻底吃透,各自受益匪浅。
在长安补充了食物和淡水,停留三日后,一行人继续直奔洛阳。
这回,张忘给二人讲起了赵括纸上谈兵的故事,用来提醒大家,了解一场战争,不代表能力有所提升,真正的沙场本领,需要在无数次刀与剑的厮杀,血与火的考验中来。
故事刚刚讲完,前头探路的精兵飞马而来,带来了有数百盗贼围拢而来的坏消息。
杨修不知天高地厚,摩拳擦掌想要一展拳脚,也不想想自己有几个可战之兵。
张忘和王越,则双双露出凝重的神情。
此时大家在长安去洛阳的路上,什么样的贼人,这么大胆子,居然敢在这里抢劫?
要知道,拱卫长安三辅和拱卫京师洛阳的兵马,从来都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官兵就算是想黑吃黑,也绝对不可能在这条路上下手。那么不是官兵,还能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王越拔剑出鞘,跃马而出,拦在众人之前。说好了要护卫张忘,就绝不能食言。当年单人入贺兰山,取羌人首级而归的燕山大侠,并不畏惧区区盗匪。
只不过,到底能在混战中保护几个人,就只有天知道了。
家仆和丫鬟们都是精心挑选的,状态还好,他们的家人却都骚乱起来,有的女眷甚至开始偷偷哭泣。
张忘冷冷瞥了他们一眼,就让他们再也不敢出声。没办法,发薪水的老板,永远是团体里最有权威的那个人。
几个派出去当斥候的精卒全都回来了,一个个严阵以待,守卫在杨修身旁。杨氏派出来的奴仆,也全都围在杨修身旁。
张忘则孤零零的,身边只有豆子一个。
淳于毅在最初的惊骇过后,背着药箱站在了张忘身边,完全没给张忘带来一丝安全感。倒是那些跳过池塘的家仆和丫鬟,在反应过来后,将张忘团团护在中间。张忘出了事,他们的前程就完了。
明年二月份,黄巾起义就要发动了。眼下这个时候,哪来的小股盗匪出没?
张忘眉头慢慢舒展开,望向前方的目光不再有慌乱。
片刻之后,数百身穿皮甲,手持棍棒,堪称精锐的盗贼纷纷乱乱的从官道上涌了出来,当头一人,身负弓箭,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之上。
那贼酋冷冷看着张忘一行人,目光冷漠,看起来没有一丝感情。
王越一声暴喝:“大胆贼人,可知你劫者何人?”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那贼酋哈哈大笑,极为放肆:“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今天本头领也要劫了。”老子管你是谁。
王越勃然大怒,欲要上前,却见对方队伍里冲出一排弓手,跪地引弓,齐刷刷瞄准了自己。
武艺再好,没有甲胄在身,也不敢直面箭雨,王越狼狈的退回来,心中生出两难情绪。
若是自己逃走,这几百人未必拦得住自己,可是张忘这一行人,恐怕都要死于非命。
可要是自己不走,又实在没把握能救得了几个人,万一不小心把自己也栽进去。那就更得不偿失了。。
张忘的目光没有看向盗贼,始终停留在王越身上。
王越逃不逃走,意义不大。就算他浴血奋战,也无法护得百余人安全。但是他若不逃,愿意同生共死,自然要送他一份大造化。
好人必须要有好报。
眼看着王越的神情从犹豫慢慢变为坚定,握兵器的手也开始发力,张忘微微点头,正式将他看做了伙伴。
张忘咳嗽一声,越众而出,冲着对面贼酋,大喝一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对面是哪位渠帅驾临?”
第二十一章 全靠拼演技()
王越侧头看向张忘,一脸的莫名其妙。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这是什么鬼?大敌当前,你不思如何脱身,说这莫名秒的话做什么?
对面的贼酋,此时此刻,却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那些看起来颇为精锐的盗匪们,本来还在吵吵闹闹的叫嚣,此刻也都安静了下来。
两方的人马,一方莫名其妙,一方不知所措,互相对峙着,形成了非常微妙和诡异的场面。
张忘随口一诈,竟然诈出了对方的来历,顿时大喜过望。
正如他先前所想,官军再怎么凶恶败坏,也不敢在长安和洛阳之间抢劫百姓。那么唯一敢这么做的,只有声势是越来越盛,在百姓中名望如日中天的大贤良师张角。
眼下离张角造反还有半年,张角此时派手下出来活动,一来可以试探朝廷底线,二来可以侦测官军虚实,三来可以充实军中钱粮,可谓一举数得。
另外,这些盗贼身穿皮甲,身负弓箭,一副精锐的样子,显然不可能是普通占山为王的百姓,所以张忘才笃定的喊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迷惑对面盗贼。
既然赌对了对方的身份,剩下的就是混水摸鱼了。
张忘不允许对方有太久思索的时间,再一次上前几步,拱手叫道:“是波帅在此,还是波帅麾下哪位将军亲临?还请上前一晤!”
这里的“波帅”,指得是黄巾贼豫州渠帅波才,是大贤良师张角手下的得力干将。黄巾起义之初,曾将官军打得落花流水。
张忘的队伍已经进入了豫州地面,所以大胆猜测,来的应该是波才的人马。
那贼酋从马上跳下来,上前几步便来到了张忘身前,喝问道:“你是何人?”
王越生怕张忘有失,也奔上前来,护在张忘身旁。若论单打独斗,京城第一剑师还不曾怕过谁。
张忘挥手示意王越稍安勿躁,随后微微一笑,对那贼酋道:“小子张忘,是荆扬马师的弟子。”
张忘口中的“马师“便是****义。****义乃黄巾大方首领,召集荆、扬地区道众数万人到邺,与冀州道徒会合。往来洛阳,联络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人为内应,谋划起兵的事宜。
波才是渠帅,****义是大帅,波才的地位在****义之下。张忘故意冒充****义弟子,就是为了让自己在地位上高人一等。
贼酋的态度果然恭敬了一些,但是依然有些疑惑,问道:“马师弟子,此时应当在邺城辅佐马师训练荆州、扬州和冀州的教徒,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当然是为了打探清楚长安三辅的兵力配置。”张忘一脸理所当然地表情,“你该不会以为举事之后,长安的数万兵马会按兵不动吧?当然了,我来这边,另有一桩机密大事,因不知你的身份,所以不便告知。”
王越在一侧旁听二人讲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中也越来越吃惊。等到从张忘口中听到“举事”一词,他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他望着张忘神情自若的样子,根本无法分辨他说的是真是假。
张忘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莫要打扰自己。
贼酋见张忘喊出了太平教的口号,言谈中更是透着对波才和****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