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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愣愣地看了张忘一眼,觉得这词比自己准备的要好,便也跟着照念了一遍。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王越,今日愿与蜀郡人张忘结为异性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若有所违,人神共弃之。”
王娆在一旁看着二人郑重其事的跪拜天地,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
正生闷气呢,冷不防袖子被人牵住,低头一看,正是和张忘一同来武馆的豆子小丫头。
豆子盯着王娆的眼睛,认真地说:“张忘哥哥是好人,不会让你王家吃亏的。”
王娆欲哭无泪,王家吃不吃亏我不管,我吃亏了啊,我年纪和他相仿,却要管他叫叔叔
第三十章 可辱不可杀()
张忘和王越结拜完毕,撤了香炉供奉。
王越高兴地去准备酒宴款待张忘,张忘则来到了王娆面前,面带慈爱道:“娆儿,告诉叔父,今年芳龄几何?”
父亲不在身边,王娆哪里还会跟张忘客气。
她柳眉倒竖,仓啷啷拔剑出鞘,直接横于张忘的脖颈,利剑寒刃几乎要割破张忘的脖子。
张忘脸色一凝,脖子上的寒毛一根一根立了起来。
妈蛋的,玩大了。
豆子见状吓了一跳,跑到一名王越弟子的身边,猛然拔出他的佩剑,颤巍巍指向了王娆后心。
周围弟子见状,一个个头痛万分。
两人一个是大剑师王越新结交的异性兄弟,一个是大剑师的宝贝千金,不论向着谁,日后都没有好果子吃。
一个年级稍长的武馆弟子上前一步,对王娆道:“娆儿,此乃你父亲结义兄弟,你拔剑相向,有悖于伦理纲常。快快把剑放下来,莫要铸成大错。”
王娆梗着脖子,倔强道:“马裹师兄,此子辱我太甚,我决不轻易饶他!”
张忘幽幽叹了口气:“别闹了,真把我吓尿了,咱俩面子上都不好看。”
王娆冷不防听他冒出这么一句软话来,脸蛋儿再也绷不住,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美丽双眸,瞬间笑成了两轮弯月。
张忘见她泄了怒火,重新硬气了起来:“笑归笑,把剑拿远一点儿,割伤了我,我叫你爹倾家荡产来赔,你信不信?”
王娆多少出了口恶气,哼了一声,转身便走,找王越告状去了。
张忘恢复了自由,擦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对犹自举着一把大剑的豆子说道:“她欺负我就行,我欺负她就要挨剑,真是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你长大之后,不会也这样吧?”
豆子将大剑不好意思地还给那名武馆弟子,跑到张忘身边,揪着他的衣袖道:“哥哥,我们快走吧,这姐姐太凶了。”
“就这么走了可不行。”
张忘摇摇头:“一来我要给王越面子,吃他这顿酒宴,二来我要等那王娆跟我赔礼道歉。”
豆子皱眉道:“那位姐姐的性格,一点都不像是个会道歉的。再说了,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跟你道歉呢?”
张忘无可奈何地一笑,自嘲道:“百姓们过年时要杀猪吃肉,平日里自然会对猪好一些,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王娆气呼呼地找到父亲王越,壮着胆子问道:“爹爹,你为何要那无耻之徒结为异性兄弟?”
王越惊讶地看着她:“无耻二字从何谈起?”
你才认识他几个时辰,就一眼看透了他无耻的本质,真不愧是我的女儿!
王娆想起张忘叫她侄女时的可恶样子,羞恼道:“他欺负我。”
王越哑然失笑:“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你不欺负她就算他运气了,他怎么欺负得了你?”
王娆闻言更是羞恼,跺脚道:“爹,你到底向着谁啊?”
王越神色复杂地看着女儿,脸色渐渐黯淡下来。
“你爹我自幼苦练武艺,十八岁匹马入贺兰山,只身取羌酋头颅归,天下闻名。自此之后,精研剑术,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我频繁出入宫廷,辗转于王公贵族府邸,却至今没能混上一官半职,武馆创立如今也一直都是勉力维持。”
“数年前,我曾经去八骏之一的刘景升家做客”王越目光深邃,将陈年往事慢慢道来,他口中的刘景升,便是后来的荆州刘表。
“宴席中我应邀舞剑,人人皆赞,唯独袁术醉酒后对我言道:你虽时常出入王侯公卿之间,却不过是众人眼中一善于辗转腾挪之小丑尔。”
说到此处,王越悲愤大笑,一字一句道:“袁术当着满堂贵胄之面,公然辱我,王公贵族,无一人呵斥他,反而抚掌大笑。从此我立下誓愿,终有一日,我王越也要立足于朝堂之上,成为人上之人,让那些酒囊饭袋,再也不敢当面辱我。”
王娆听了父亲忍屈受辱的往事,不由得心如刀绞。
穷苦人家出身,纵然一身本领惊才绝艳,也注定只能卑微一世吗?
“张忘此人,出身士族,满腹才华,为父料定他日后必有一飞冲天之时。他自己送上门来,我们又何必拒之门外,断了自己一条出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将来他若发达了,为父自然也会出人头地。”
王娆不甘心地问道:“那他若是一世都碌碌无为呢?”
王越道:“他若是碌碌无为,为父便只赚他那一肚子点石成金之术,用来保我王家一世衣食无忧。”
王娆低下头去,默然无语。
父亲慷慨激昂,说来说去,却都是围绕着利益,没有一分真情在里面。如此这般,和那些只知逐铜臭之利的商人,又有什么区别?
王越自以为解开了女儿的心结,带她去向张忘道歉。
张忘惺惺作态,一边喊着“江湖儿女,就该快意恩仇”,一边得意地向王娆眨眼,惹得王娆又是一阵气赌。
王越摆下宴席,和张忘把酒言欢。
两人一个刻意而为,一个有心结交,这顿酒喝得兴高采烈。
豆子和王娆在一旁斟酒作陪,看出来两人并非真情流露,皆有些黯然无语。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天下,原来到处都是虚情假意。
从王越武馆里出来,张忘牵着豆子往自家宅子的方向走,路上不断不时东张西望,偶尔还会转身回头。
果不其然,有几个目光闪烁,身穿仆役衣服的男子,正在跟踪监视他们。
看来那商贾张宽在武馆挨了耳光之后,不肯罢休,想要探明自己的底细,好报一箭之仇。
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张忘皱眉思索了片刻,转身带豆子直奔东市。
张宽既然说在东市开了一间最大的陶器铺子,那自己就登门去看看。
自己表现得有恃无恐,张宽就会投鼠忌器。如此一来,便能给自己争取到下套挖陷阱的时间。
洛阳的东市,绝非华阴的集市可比。这里几乎汇聚了全国各地的商人和货物,东南西北各地的特产,几乎都能在这里买到或者订购到。
张忘以后要靠瓷器发家,洛阳东市将是一个不得不经常打交道的地方,所以张宽这个隐患,无论如何都要处理掉。
问了几个店铺的迎客伙计,张忘领着豆子直接来到张宽的陶器铺子前,趾高气扬地对门口的迎客伙计道:“叫张宽那个死胖子滚出来见我!”
张宽见张忘居然打上门来,心中惊骇莫名。
这少年到底是何来历,居然敢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自己好歹也是司空张济的家仆,这少年的后台难道会比当朝司空更硬?
他躲在屏风后面,死活不肯出去。若是少年不管不顾,挥拳打来,自己是躲啊,还是不躲?未弄清少年的虚实之前,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免得为自己招来大祸。
张忘料定了张宽此时不敢露面,气哼哼嚷道:“把你的狗腿子都收回去,再敢跟在老子后面,莫怪我去寻大司空,将你一家老小都驱逐出门。”
说完话,牵着豆子的手放心回家去了。
张宽惊疑不定,连忙把跟踪的仆人叫了回去。
他盯着张忘远去的背影,暗暗摇头,明目张胆的跟踪看来是不行了,必须想个其他办法,悄悄弄清楚这少年的来历。
这个亏,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张忘回到宅子里,将负责巡逻的十几名黄巾兵都叫到了跟前,先是一阵“各位劳苦功高”的废话丢过去,随后便是一人一把铜钱的赏。
黄巾兵们乐得找不到北,个个拍着胸膛要誓死报效。
张忘这才语气沉重地说道:“近日或许会有宵小来闹事,尔等机灵一些,莫要被坏人得逞。谁要是做事不利,回头我与波帅相见之日,必不为尔等求情。”
黄巾兵们出自波才麾下,对渠帅自然敬畏,闻言顿时心中一颤,不由得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张忘挥手遣散他们,开始思索如何彻底解决张宽这个隐患。
想来想去,不得要领,不由得开始后悔当初没能和贾诩贾文和相认。
若是号称“毒士”的贾诩在此,莫说是司空张济的家仆张宽了,就算是张济本人,他也敢惹。
家仆们在院子里干得热火朝天,不时有炼好的泥饼晾晒在阳光下。
张忘上前仔细看过了,还算满意,便安排人家仆里的木匠和石匠,开始着手制作轮车。
轮车是用来拉坯的工具,而拉坯是制作陶瓷的七十二道工序之一,是成型的最初阶段,也是器物的雏形制作。
它是将制备好的泥料放在坯车上,用轮制成型方法制成具有一定形状和尺寸的坯件。
若是没有轮车的辅助,便只能用盘筑法和捏塑法制作粗拙的陶瓷,根本不可能挣到什么大钱。
东汉晚期,南方已经烧制出了青瓷,到了三国时期,青瓷技术就已经相当成熟了。
它不但胎质坚硬细腻,而且施釉相对均匀。器物上的装饰常见的有弦纹、水波纹、铺首、方格网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