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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阿没有去说恐怕会逼得敌军狗急跳墙的那些话。
很多时候就算是被逼到狗急跳墙,那也要看围堵这条狗的是什么人,狗在绝望的时候会挣扎得很猛烈,但要是据有一棒子就能敲死的实力,并不用过多的忌惮。
步枪兵线列阵向前推进的速度并不快,是一排射击一排向前,一步一个脚印地缓速挺进态势。
挡在步枪兵线列阵前方,不管是人是马,也不管人或马在干什么或想干什么,一排炒豆子般的“啪啪”声过后,人和马少有还能立在原地者。
渐渐地,步枪兵就迈步进入满是尸体和伤员的场地,他们依然是像一台无限循环的机器那样,一排射击一排递补射击,略微有差别的是每个纵列会有出现一些插上刺刀的步枪兵。
上刺刀的步枪兵干的是在战场上对敌军进行一次补刀,甭管敌军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还是呻吟哀嚎,反正就是刺刀捅进心脏或是脑袋这种要害的位置,做到务必让敌军真正地死亡。
步枪兵线列阵挺进再挺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没有草原联军向步枪兵线列阵发动冲锋。
战场上的炮击声没有停顿,步枪兵也没有因为敌军不再冲锋而停止射击,一面倒的屠杀仍在继续。
精神彻底崩溃的草原联军,他们尝试突围而办不到,初始的炸毛阶段过去之后,尽管身边依然有同伴不断在死去,活着的人却像是麻木了那样……或趴、或跪、或躺、或站,以不同的姿势待在原地,接受了即将面临的所有命运。
“杀戮已经没有意义了,汉军为什么还不招降?”尤利安没有什么恻隐之心,有的只是困惑:“难道汉帝国已经不再缺少奴隶?”
“那些草原人还活着却也死了。”弗拉维斯没有见过至少一万五千人待在原地等死的场面:“汉军杀死的其实并不多,更多的草原人是死在互相践踏以及自相残杀中。他们完全绝望,身体和思想已经承认再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了。”
“好吧。”尤利安点头承认:“那些草原人的确连做奴隶的资格都没有,已经完全废了。”
旁观的大国来者其实还好,能够评价上那么几句。
出身小国的另外那些人,直接看得尿湿裤子的不在少数,甚至出现了仅是旁观都能被吓得精神失常的人。
战场上,炮击先停止下来。
一时间没有了炮击的滚雷声,敌我双方都有那么些不习惯。
后面,步枪兵也是停止射击。
战场上除了惨叫与哀嚎,以及战马的嘶鸣,不再复有其它动静。
“应该是不足一万敌军了吧?”李坛看了一眼斗阿,问道:“你的部队上去收降?”
斗阿想了想答应下来。
没死的草原联军,发现汉军不再继续攻击,先是一个放声嚎哭,随后是哭成了一片。他们觉得自己真的是太惨了,还是那种前所未有的凄惨,整场交战压根就没有与汉军发生过兵器互砍,仅是汉军在不断“轰轰轰”和“啪啪啪”,自己这边的人却是死得差不多了。
“因为火器的出现。”尤利安异常沉重地说:“战争已经变得与我们所理解的战争完全不一样了。”
第970章:冉冉升起的新星()
被围起来的三万余草原人并不全是青壮。
按照草原“军队”的特性,除非是绝对的精锐,不然的话没有可能全是青壮,混杂着众多的老幼妇孺,却别以为这些老弱妇孺全是扯后腿。
游牧民族的老弱妇孺,他们的凶残程度一点不会低于青壮,只是因为身体上的劣势不比青壮拥有更多的战斗力。
一般情况下,游牧民族入侵农耕民族,去干劫掠村庄的事情都是少量的青壮带着大多数的老弱妇孺,死在草原人老弱妇孺手中的村民一点都不比死在草原人青壮的手里少。
斗阿的峻稷山校尉部前往收降,陷入绝望以为必死的草原人竟是发出了欢呼声,好像要干的不是什么投降,是光荣地接受解放。
草原人并不排斥投降,信奉服侍强者一直都是草原人的共性,草原上部落之间的纷争从未停止,战败之后投到战胜一方的部落继续过日子就是他们的习惯,甚至会因为成为强大一方而感到高兴。
伴随匈奴的没落,汉人在已知世界尊为最强者,草原人屈服于中原王朝成为一件荣耀的事情。
大约是在两三百年之间,能被选中前往中原王朝成为士兵,成了草原勇士最大的渴望,顺带草原上的各部落也觉得屈服于中原王朝是正常,反对中原王朝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只是那一历史进程到了司马晋室被打断了,诸夏的脊柱也随着“衣冠南渡”而被打断。
游牧各族入主中原,暂时让草原人忘记了汉人的可怕,屈服于中原王朝的这一“传统”仅有少数的老人还记得。
汉帝国决定扫平北疆不臣之后,李坛就率领一个常备军连同草原边军以及峻稷山校尉部,合兵共三万七千出击。
战争是由峻稷山校尉部最先投入战场为开始,他们轻装简备穹隆岭的柔然王帐,郁久闾跋提根本没有预料到峻稷山的汉军会突然发动攻击,导致穹隆岭根本没有什么防备。
一战之下,郁久闾跋提不明军情率先逃奔,穹隆岭的柔然人同样慌乱没有进行有效抵抗,峻稷山校尉部杀敌七千余和俘虏四万余,向南与边军进行会合。
差不多是郁久闾跋提号召柔然各部集结兵力的时期,李坛率领一个常备军突入柔然部落联盟的领地。
李坛并没有将整个常备军集中在一起作战,是分为数支部队,分散袭击各个柔然人的部落。
穹隆岭的柔然王帐尚且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被汉军袭击,其余的柔然部落就更加没有准备。
仅仅是一个半月的时间,汉军便将处于漠南的柔然各个部落扫平,取得了杀敌三万余,俘获十七万战俘的大胜。
作为胜利的代价,汉军仅仅是死伤不足千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大胜。
郁久闾跋提集结了一部分的柔然骑兵,向东前往东高车领地,同时不断派人前往漠北的柔然人部落召集兵马。
大约是刘彦下令火器部队开往北疆参战的那一段时间,柔然与东高车正式结盟。
漠南战事如火如荼时期,汉帝国的征东将军吕泰也对拓跋残部和慕容残部发起攻势。
如以往那般,两支鲜卑残部仅是小小抵抗一下,立刻向更北的区域进行撤退,征东将军幕府仅是取得杀敌两千余、俘虏万余的歼敌成果。
“这一支被堵在河湾的敌军,是漠南所能找到的大部分草原人了。”郗愔并不熟悉钟兴,只知道钟兴是汉军中资历很高的老人:“他们之中有柔然人、敕勒人、契骨人……,来人的部族非常杂。”
钟兴就是这支火器部队的指挥官,步枪兵与炮兵合起来也就七千人左右,官衔却是中郎将。
七千人在郡县兵体制,撑死了也就是一个军侯作为指挥官,于常备军则是校尉。
仅仅是七千人的建制却是配上了一名中郎将,已经显示出火器部队的特别,谁都能看得出来有多么受到重视。
“敕勒人和契骨人便是丁零人的一个分支吧?”钟兴一开始还在好奇既然称呼联军,怎么会没有高车军队的身影:“他们来了多少?”
“西高车足有三万,东高车仅是出兵八千。”郗愔不得不介绍火器部队没来之前的作战经过,阐述完之后,笑着说:“西高车仅是折损了两三千人就夹着尾巴狼狈逃走了。”
郗愔说了那么多,无非就是要让钟兴明白一点,他们其实能够歼灭敌军,费了那么多的功夫,经历了许多的破折,才给火器部队一个完美上场的战场,希望钟兴不要忘记这一点。
汉帝国现在也就一支成建制的火器部队,不是其他人成为这支火器部队的指挥官,偏偏是钟兴被选中,可见钟兴至少也是一位简在帝心的人物。
军队内部也有竞争,很多时候甚至是竞争得非常激烈,等待需要卯足劲竞争的时候,是不是在天子那边有印象,又是多么深的印象,绝对是一件关键的事情。
钟兴成了第一支火器部队的指挥官,军方后面又会陆陆续续进行换装,那么作为第一个指挥火器部队实战的人物,该是多么的眼瞎才没看出是一颗冉冉升起的军方新星?
虽说现如今第一梯队的众大将平均年龄只是四十岁,看起来正是最为黄金的年纪,但不要忘记人过二十,因为学习以及经历的关系,该是怎么样基本上就不会有什么大变化,想要熟悉新的战法并灵活应用恐怕是很难了。
当军队有了新的武器,开始了全新的战法之后,注定了第一支火器部队的指挥官立刻就会飞黄腾达,能够让这样的人欠下人情,谁会放弃?
“周近方圆三百里之内再无一战之敌。”郗愔走到了山川舆图下面,指着北海(贝加尔湖,现在胡人称为巴已尼大水)的西南位置:“柔然可汗郁久闾跋提以及东高车首领阿附力腌,合兵约有八万驻军此处。”
东高车只有首领而没有单于或可汗,首领为白皮肤系的丁零人,部族中却并不全是丁零人,数量最多的其实是敕勒人,丁零人是部族中人口第二,另有契骨人、乌人、洛人等等一些部落。
契骨人、乌人和洛人是被视作杂胡,能有名号传世所代表的是他们这个部族正在崛起,要不任何一个国家不会单独喊出名字,仅是会用杂胡来概括。
钟兴并没有因为得到重视而显得跋扈,相反很清楚自己该有什么样的定位。他决定只带耳朵,李坛有什么样的安排,就听从命令。
“征东将军率军追到这一片广袤的森林,失去了两支鲜卑残部的踪迹。”郗愔的手在一条标注为完水的河系上面划过:“有消息称这里出现了一股未知的骑兵,他们也在向北海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