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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杀掉家中奴隶的人,他们倒是很清楚汉律不可忽视,很主动前往缴纳罚金,就是被问起为什么杀掉奴隶,没人会讲出实情,憨厚一些的就支支吾吾,要么就是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连奴隶是走路摔死的这一理由都能说得出来。
不明情况的刑部各直属部门原本是不太在意,可是案件多了就不得不引起重视。
奴隶虽然是财产,还是私人的财产,可那也是汉帝国的组成部分之一,牵扯到人命,不管是什么人的命,刑部都有权介入。
事实上真要是发生命案的数量太多,也就等同于刑部失职,真的也就是失职,说明他们根本没履行好自己的职责。
“论罪自然是要论罪。”庾翼看着略略惶恐的盖宁,面无表情地说:“各部尽出,务必止住浪潮。若是百姓依然不安,可告知他们先送来交由官府。”
盖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就是诧异庾翼怎么没发怒,要知道这一次刑部可是受了无妄之灾。
“一日之间数百起……”庾翼站了起来,像是在自言自语般:“如此之频繁,恐生大事,需得谒见陛下。”
盖宁却是呆了。
是,杀奴是多了些,可又不是汉人被杀,用得着为了这么件事情去见天子?
“对了。”庾翼走了几步停下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吩咐盖宁:“你前往兵部,询问兵部名目下的女1奴隶数量,若是充足……寻求兵部帮忙,民间若是愿意,以女1奴隶换他们家中的男奴隶。程序务必不能出错,做到合乎程序,也要百姓欢愉。”
“……”盖宁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成为浆糊,呐呐地应:“诺!”
各自的办公场所都是在宫城,盖宁只需要走个四五百米就能到兵部处。
来到兵部,盖宁却是没立刻进去,他需要思考自己应该找谁,又该是什么样的措词。
“盖中丞?”兵部左监陈家巨一脸纳闷地来到盖宁边上,招呼了一声,说道:“请随我来。”
盖宁十分的意外,他来了都还没说为什么来,怎么就被请着往里走,看样子还是去兵部尚书的办公处?
“来了?”桓温似乎是对盖宁会来早就知道,点了点桌上的一个厚本本:“这是名册。”
“……”盖宁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参与到什么大事,一切都透着诡异,木木地应:“诺!”,魂游天外似得离开兵部。
第999章:事情开始有趣了()
汉帝国好歹也是一个四处出击的国家,不说灭掉多少国家和民族,版图得到迅猛的扩张是不争的事实。
新打下来的土地一般是由军队进行军管,有些地方战火的反抗浪潮并不多,有些地方则是不断出现暴乱。
不过不管是反抗激不激烈,军管状态下的辖区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平静。
没有多少反抗的辖区,并不是他们不反抗了就会成为国家的主人翁,得是被记录户籍才算是。
没有户籍的前提下,他们就只是寄居者,交纳的赋税比谁都重,该获得的福利和待遇则是一点都没有。
这样一来的话,哪怕是接受了成为汉人统治下的一员,能够忍受一时,一再承担沉重赋税,却是没有得到任何一点的回报,要么就是赶紧逃亡,胆大一些就暴乱。
异族逃亡或暴乱正是军队想要的,他们就能够承担起自己的职责,逮住成群结队的逃亡者打成奴隶,武力镇压暴乱让战俘成为奴隶。
别来谈什么仁义道德,就是有仁义道德也要看是对谁来讲,连圣人都没干无差别的博爱,俺们就是一群粗人。
世界就那么大,土地和资源就那么些,俺比你强就理所当然应该占有多一些,没那能力守住自己的东西也别光会叽叽歪歪。
为自己的子孙后代多置办一些家产,那是无论到哪里都能说得通的道理。
国家与国家之间,民族与民族的竞争,哪来那么多的大道理可讲,只存在那么些法则:干的过,俺就干你;干不过,俺再来听你想说什么。
只有傻1逼才会在国家对外强硬暴虐的时候说三道四,连自己多占一些别人就少了一些的道理就没琢磨明白,当什么卫道士。
“陛下,诸夏自古便是礼仪之邦,便是有华夷之别,异族之人生活在陛下治理的土地,已然是陛下的子民。”
说话的人叫范宣,是当世有名的大儒,还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画家。
宫城的林苑章台之处,围坐着一群很有名或是有点名声的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是在某些领域上有着惊人或不错的成就。
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人不是书法家就是画家,少数几个能够称之为熟读经学,好些天前联名上书到了礼部,恳求谒见刘彦。
长安现在是汉帝国的都城,但凡是有抱负的人都会选择居住长安,后面更是有了按照家世等级的迁徙令,可以说是被中枢注意到的人都被强制迁到长安定居。
从位置上来看,长安离建康太远,不单独说建康来讲整个长江以南,由于“衣冠南渡”这么一件事情,大多数的门阀世家都逃命到了南方,尤其是扬州的数量最多。
哪怕仅是出于让南方不出事的目的,绝对不能让某些人待在南方,迁徙来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是没有不尊迁徙命令而发生的流血,一些人是炸天习惯了,还以为自己是活在那个有名声就能无视一切强权的时代,结果是为自己的炸天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该被迁徙到长安的人,没死没失踪的人全来了,死了的也就死了,失踪也等于死了,就是老刘家在文人那里的名声也臭到了一定的程度。
只要不是在百姓那里有抽名声,刘彦才不会去在乎文人圈子怎么看待自己。
有才学而不知道报效国家,便是想造福家族没了权力上的特权也办不到。知识是学来干么的,难道就是只用来耍嘴皮子?
事实上就是那样,有些人有才是有才,可是失去了大开方便之门的权力,那就什么都办不到。真不知道他们所谓的能力,到底是权,还是才学。
文人并不是一个个都有傲骨,他们拼命和努力去学习,一百个里面至少有九十九个就是为了当官。这样一来就有些搞笑了,嘴巴里或是心里痛骂刘彦,却巴望着自己能获得赏识,好成为体制内的一员。
刘彦是在旁边的王猛提示下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又有什么成就。
范氏是大族,还是一流的大族,数代都有人当大官,每代都至少有一位名士,差别是名传全县、全郡、全州或是全国。
坐在范宣左侧的人是戴逵,右侧的人是刘惔,同排的座位坐着的都是差不多等级的文人。
刘彦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还在滔滔不绝的范宣,眼神却是越来越冷。
礼部转达这些名士的求见,事先总要搞清楚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求见,讲的是兴盛文学,临场却讲起了这个。
范宣不按常理出牌是惊得陪同的吕议几次要阻止,用眼神阻止吕议的人是刘彦。
身为天子自然不是什么人想见就见,不过也不能是闭塞言路,多位在世名士联名求见,便是再怎么不想见也要见一见,要不然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刘彦所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名士进入到会谈,第一件事情讲的竟然是为征服的异族争取待遇。他倒是想要听一听,名士们要为异族争取一些什么。
“仲尼曰‘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干宝笑吟吟地说:“草民深认同之。草民却以为,夷狄不识中国礼仪,不读中国文化,不以中国言语而言之,便不属于中国。”
刘彦依然面无表情,就是看到同来者出现了不同的言论,看出事情可能会更复杂一些。
干宝与范宣相比,名气上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同时前者还有一些被文人圈子诟病的地方。
范宣是清流,连司马家的皇帝邀请出仕都拒绝了。
干宝则是响应了司马家的皇帝邀请出仕,再来就是这一位有一个很特别的爱好,不但喜欢读书,还特别喜欢读史书,除了史书之外就是看杂书怪谈,用所看到的那些来书写自己的书。
要是正儿八经的书,其余文人不服归不服,顶多也就骂一骂,关键是干宝写的是小说,还是神神怪怪的小说,那就不止是骂,是被一些文人彻彻底底的鄙视。
“卿所著之《搜神记》,朕甚是喜欢。”刘彦根本不管那些文人几欲喷火的表情,含笑往下说道:“卿对《山海经》必是研究熟读?”
“回陛下,自是熟读。”干宝笑得脸上的皱纹堆成了一块:“草民以为著作《山海经》的前辈们,该是记录往域外所见所闻。若是草民非此般老朽之躯,真想乘船外出,见见域外未闻未见之景。”
现在虽然都是儒家,但可能就是顶着儒家牌子的阴阳家、小说家、黄老……等等,干宝在元朔十一年的时候开始标榜自己是个小说家。
干宝的命运其实随着历史被改变而出现变化,承认自己是小说家只是其一,他本来会在元朔十年去世,现在却是依然活得好好的。瞧他脸色红润和双眼有神的模样,再活上几年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应该说,但凡生活在汉帝国疆域版图内的人,每个人的命运都被刘彦改变了。
不止是活着的,死了的何尝不是受到刘彦的影响。
广泛来说刘彦不仅仅只是改变汉家旧土的人,他连遥远的欧罗巴很多人的命运都改了。
儒家独尊了,吞并了众多的诸子百家,等于儒家其实是成了诸子百家的综合体,差别不过是诸子百家成了儒学之下的分支,然后大伙一块成了儒家门徒。这个也是为什么儒学会有那么多的派系,并且是有着完全矛盾学说的原因。
很久以前儒家就一再变革,到了西晋末期更是出现了儒家众门徒不断自我怀疑,进入东晋时期干脆就在往玄学家的方向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