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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无法重返中原,他们也仅认为是受到多数世家的拖后腿,绝不是胡人过于势大,本身弱小。
“士族以下皆蝼蚁。”王羲之受邀而来,他并不知道白天发生了什么事,仅是听到庾家兄弟谈论汉部,说到汉部诸人出身低微,有了前面那句话。
王羲之为郗鉴的女婿,那个“东床快婿”讲的就是郗鉴招揽王羲之为女婿的故事。
王羲之的妻舅郗愔亦是在场。郗愔在郗鉴于咸康五年(339年)去世后承袭南昌县公的爵位,服丧过后曾任何充及褚裒的长史,现在的官职却是黄门侍郎。
世家政治之下,各个家族都需要有辉煌的历史才能为官,结果就是能够站在官场的人绝对是高门出身,庶民就是再有才也难以舒展,只能是作为世家子的门客或佐僚。
娶个世家女作为晋身之资?非常抱歉的说,两晋的婚姻有严格的门第之见,不是庶民的寒门想要娶个世家女都是千难万难,就不用提庶民去娶世家女。世家之间的婚姻皆是门当户对,就有了祝英台的故事。不过《梁祝》其实就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被写小说的硬是搞了“穿越之恋”,但《梁祝》里面描述的婚姻绝对符合东晋时期的背景设定。
作为“东床快婿”典故里的男主角,王羲之想要当官并不难,他还是一个极为出色的书法家,本家族的琅邪王氏背景再加上郗氏一族的高门,两相结合起来想不意气风发都难。
王羲之说的“士族以下皆蝼蚁”在现今的背景下并不是在骂人,那只是道出九品中正制的现实情况。
谢安的家族一点都不会输给王羲之,甚至是王羲之与郗愔结合起来比之谢氏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可是现在谢安听到王羲之的话却觉得无比讽刺,尤其是汉部那边单独对抗石碣赵国屡屡获胜,现在汉部的舰队更是到了长江,北岸那边的石碣赵军被摧枯拉朽击败或歼灭,他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却是在声色饮酒。
血统带来天生的统治地位,造就了一些乐于享受的猪,可也没有缺少励志进取的人,比如庾家、桓家,恰恰是在场的一些人背后的世家在暗地里拖后腿,偏偏齐聚一堂之后还得谈笑风生。
“安石?”庾翼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与人对调位置,来到了谢安旁边。他观察谢安有一小会了,看到谢安一直蹙眉沉默,压低声音问:“何故啊?”
“唔?呃……”谢安扭头看到庾翼,举杯先是一饮而尽,惆怅道:“或许安该辞官,专心家族子弟培养。”
庾翼笑了笑,说道:“此言差矣,当今正是我辈一展宏图之时,以安石之才怎能隐居?”
谢安在看那边聊得火热的众人,有些人正在鼓噪让素有才名的王羲之作诗。他收回目光,对庾翼说:“刘公麾下能作诗者不多,他们却是辅佐刘公攻下青州,并在海外与辽1东打下一片基业。以一家之实力,竟是能够对抗石碣,似乎于辽1东亦是对抗燕王?于(朝鲜)半岛那边更是打服高句丽,收服百济与新罗。”
“安石与那竖子接触,怎么生出如此感想?”庾翼被说得也无比惆怅:“当今之世,确实军略远比文采重要,可……”,他苦笑了一下,摇着头继续说:“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么想。”
“作诗可杀人呼?书法高深可治国呼?”谢安知道这样说无比得罪人,可他真的需要找人倾诉,庾翼是一个很有志向的人,一些理念也是属于鹰派,正适合他来倾述:“知晓那人说了什么吗?百无一用是书生。一句话竟是说得安心神恍惚。”
“唔!?”庾翼错愕了一下,那些话谢安在陈述的时候可没有提。他左右看了看,转向谢安的时候严肃道:“汉部来人尽显轻蔑?”
“并无。”谢安还是谦谦君子,他顿了顿苦笑:“安有些话或许不当讲?”
庾翼急声道:“安石,你知晓不日我便要出使汉部。”
谢安一再犹豫,迟疑道:“或许是轻蔑?只因汉军轻易横扫徐州大部,一支偏师更是压着石遵私军打,我们却是毫无作为。”
那一边,已经有人抬来了案几,摆放好宣纸以及相关的笔墨,一阵鼓噪和叫好声中,王羲之挥着长袖抿着嘴,他走到案几边拿起了毛笔,顿了顿片刻沾墨在宣纸之上龙蛇凤舞起来,眼见一篇传世的狂草之作又要形成,就是不知道写的什么。
这里是位于长江边,再有白天长江北岸一阵厮杀,南岸这边亦是聚集了大批晋军,他们刚刚谈论的是关于汉部的事情,所有人想来王羲之理所当然是会写与长江有关的著作,偏偏王羲之就是没写什么长江,仅仅是写了晚上众世家子弟一块饮酒作乐的事情。
王羲之收笔的刹那,无数只手伸过去,却是来了个肥水不流外人田被郗愔手快抢到,惹得一众世家子笑骂不断。
对于自己的作品被争抢,王羲之是不断矜持地笑着,那微微昂起的下巴只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很享受众人的追捧。
一众笑声中,一道“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声突然插进来,惹得众人皱眉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长江北岸那边,汉军的营寨一片光亮,河道之上的汉部船舰依然是一片忙碌。向北更远的地方,那里出现了一条仿佛火龙一般的场景,该是大批军队夜间行军所致。
亭子这边的声乐停了下来,那是因为长江河道与北岸的汉军营寨不断传出号角声,渐渐有战鼓声加入进去。
远处的火龙看去很长很粗,目视之下只要懂得行军常识就能大概猜测出一个数量?
庾翼一脸严肃地说:“至少万余,却不知道仅是前军,或是全部。”
“他们会攻打江都和江水祠。”谢安无比肯定一点:“不会仅是万余。”
“或许我们应当出兵北岸,至少抢下江都或是江水祠其中的一个。”庾翼说着看向了庾冰,自己却是苦笑:“可是郗愔带来了朝廷的严令,不需一兵一卒过江。”
谢安还真不知道这个,诧异说:“夺下其中一个,至不济也能就近监视汉军。若是汉军有异动,不攻下我们在北岸的据点,不可能南下。”
庾翼好像是才反应过来,纳闷说:“安石,你好像不止一次称呼他们为汉军。”
谢安完全愣住了,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会那么称呼。(未完待续。)
第292章:狂暴前总显宁静()
“晋军有无登陆北岸的可能性?”
“对岸晋军数量该有一万八千左右?他们的水军本就大批集结,查看未有装载作战物资。”
“其余呢?”
“我们的探子深入侦查,未有发现晋军后方运输辎重的迹象。”
斥候渡江侦查的情况或许会有遗漏,但是对于后勤线的侦查绝对是最为仔细,的确没有发现晋军增加辎重的运输。
不排除晋军早就准备好相关物资的可能性,斥候却是无法靠近晋军的物资囤积点,只能尽可能地监控可能是晋军物资囤积点的位置和道路,关注辎重队的数量和次数。
相对于长江南岸那边夜幕笙歌,长江北岸却是一副厉兵秣马的迹象。舰队带来了三千可供登陆作战的部队,轻易攻取了一块可以立脚的地方,与之计划相应的是有部队从江淮区域急行军赶到。
从江淮而来的部队本来有一万,但是说到急行军必然是无法全员抵达,实际上大部队仅有九千四百三十二人抵达,剩下的那些皆是被甩在后面。
那还只是急行军罢了,要是强行军的话,没能跟上的士卒肯定更多,一路急赶一路落下一些人是很正常的事情,通常只能是靠他们在后面自己追上来,期间也会出现大批的失踪人员,失踪的原因可能是被野兽吃掉,也可能是迷路或当了逃兵。
带领部队过来的人是吕泰,本来的一万部队中有三千人分别来自高句丽、百济和新罗,掉队的那些人就是这三个国家的部队占了七成左右。
纪昌没有声乐来招待吕泰,有的只是一张严肃的脸庞以及一些必要的战局详情。
吕泰再一次作为一路主将,随军长史是桑虞,他们的部队只会在纪昌这边休整一晚,天亮之后就需要开拔前往进攻江水祠和江都。
江水祠是石碣赵国在扬州方向的主要江防要塞之一,它临江而建的同时在其余三面也筑有城防,那是因为石碣赵国的水军与东晋水军的较量中完全处于弱势,但凡江水祠爆发战争其实就是一场水陆的攻防战。
江都与之江水祠一样是作为石碣赵国在长江北岸的江防要塞,江都的战略意义也许会比江水祠重要一些?那是因为江都驻扎着石碣赵国为数不多的水军舰船,同时江都是长江进入邗沟的必经之地。
邗沟是什么?它其实是连接长江水道与淮河的运河,是在春秋时期由吴国进行开凿,东汉时期被极度重视,经过多次的梳理和修缮。到了东汉末年诸侯混战的时候渐渐荒废,尤其是到了曹魏与孙吴相争的时候,运河其实已经不通畅,还是到了两晋……时期才算是又重新治理了一下,可惜的是因为国力的原因成效不大。
对于汉军来讲,先攻取江都再进军江水祠是必然,这也将首次进行水陆两支部队的共同协同作战。
由于是第一次水陆协同作战,纪昌并没有绝对把握可以一鼓而下,吕泰对此也是持谨慎态度,两人对于晋军会不会渡江一战也就不得不上心,毕竟要是晋军横插一杠子,出问题就不会是小问题。
从汉军营寨的位置往长江南岸看,近一些的地方当然是竖立营寨的晋军,营盘看去规模颇大,一处处夜间的篝火汇集起来有如繁星点点。再往更深处看去,偶有一些地方会出现零落的火光,却是在某个山脚处显得无比光亮。
山脚那处当然是正在笙歌的东晋一些贵族和官员,不过纪昌和吕泰绝对不知道就是了,只以为是在焚烧一些什么,比如人或动物腐烂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