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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闵还是底气十足的。他就没有听说过汉军会缺乏什么军事物资,亦是知道汉军骁勇,重重地对刘彦点头之余,不得不想:【要是能够打赢这一战,要个王爵肯定不算过份。】
第410章:整体态势(谢战V万赏)()
天气变化带来的不止是万物的复苏,群枭逐鹿给予天下的更是一种强烈的躁动。
濮阳郡那边,石虎集结的兵力约莫有十七八万,其中包括三千甲骑具装的铁骑和八千的具装重步兵的龙腾卫士,另有东宫高力一万。这批绝对的精锐算是石碣赵国的精粹所在,他们驻扎于白马。
除开濮阳郡文石津和白马以羯人为主的武装之外,李农所率的乞活军已经趁冬季黄河结冰从阳平郡过河来到南岸,进入济北郡之后轻易拿下汉军放弃的东阿以及桃城,算是成了过河的卒子,只能是有进无退。
孙伏都率军在济阴郡的城阳,麾下大概是有接近七万人马,大多是以残兵败将所组成。他们之前是与三万从豫州北上的汉军在定陶附近交战,等待从关中而出的原冉闵军抵达豫州则是撤向了乘氏,最后是撤到了济阴郡最东北侧的最后一座城池,也就是城阳。
石碣赵国在外围还有接近三十万人,他们分布在司州的汲郡和顿丘郡、阳平郡,开春之后开始收集战马需要的草料,亦是在给大军干一些如放牧之类的后勤工作。
接近二十万的羯人本族,将近三十万的乞活军,城阳七万残部,石虎拿出来用于第一线交战的人就达到五十万以上。不过有一点需要认知,那就是三十万乞活军中真正能打的估计只有五六万,余下只能算是辅助角色。这样一来真正能参战的石碣赵军,数量该是三十万左右?
汉国在濮阳郡布置了十万的军队,濮阳本城驻扎三万,濮阳城外的营盘屯驻四万,余下的部队是分散在咸城、鄄城、羊角城、廪丘(含城池之外)。
处于汉军实际控制的豫州,本来驻军是有四万左右,后面就地征兵三万,再有冉闵从关中带出来被整编成军的八万,那就是豫州有十五万的汉军。
兖州区域除了濮阳郡之外,济北郡谷城、清亭各自有五千的驻军,东平郡的秦亭驻军一万、范县有两万驻军。
将濮阳郡周边的汉军统计起来,投入第一阶段的作战部队也就是十四万左右,豫州调动北上的十万汉军则是会在第二阶段投入,第三阶段投入的军队数量暂时无法确定。
“乞活军看着数量庞大,可能够上场厮杀的不会太多。”冉闵是站在一个显得庞大的沙盘边缘,拿着一根棍子在指点:“黄河已经开始解冻,按照以前的惯例乞活军不会有太多的粮秣,他们处于绝对危险的位置,却是依赖濮阳郡赵军取得的进展来作为反应。”
要不怎么说李农的乞活军变成了渡河卒子?黄河解冻后,汉国的舰队又能封锁黄河,乞活军只能前进而没有退路,偏偏与位处白马的石碣赵军又相隔两百五十余里。
“按照臣的建议,率先逼降乞活军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冉闵用棍子敲着沙盘上的东阿城:“成了弃子的李农,只要看到汉军主力部队,不会为石碣奋战到底。哪怕是李农愿意,他麾下恐怕也不会愿意。”
冉闵说的主力不是指军队数量有多么庞大,奉高这边可是汇集了两支汉国有独特番号的部队,就是扩编到五千的虎贲军和有一万的羽林军,更有一万禁卫军。他深切认为仅仅是这两万五千精锐开赴东阿,哪怕是李农不降也能消灭,前提是由他来统率这支精锐部队。
“之所以故意让乞活军夺取东阿和桃城,自然是为了设下陷阱。”纪昌看向了刘彦,说道:“王上,五官中郎将的建议与我们之前制定的策略一致,由五官中郎将亲自前去更是妥当。”
没错了,刘彦给冉闵的官职就是五官中郎将。
五官中郎将军在东晋小~朝~廷那边是四品官,于各个列国却是因为实际统率部队不同有不一样的品阶。
在汉国的话,延续西汉与东汉,再根据三国时期的特点,是有设置东、西、南、北、中五个中郎将,那么五官中郎将就是比那五个中郎将的职务高,比杂号将军也更高,仅仅是位于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冠军将军、卫将军之下,与四征和四镇的地位相同。
考虑到汉国目前不管是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冠军将军、卫将军都是空置,四征和四镇将军也没有人当,仅仅是五个中郎将中安排了北与西,冉闵对五官中郎将这个职位只能说是认可却不是欣然,但他知道能够这样已经非常不错,谁让汉国就是这幅样子。
“豫州部队需要一路攻击状态的北上。”刘彦说的是陈留郡和济阴郡并不被汉军控制,他看向了冉闵:“可以在豫州部队抵达作战位置前,解决乞活军吗?”
冉闵一口应允:“请王上放心,臣必然能够做到。”
“既然五官中郎将有如此信心,乞活军自然不成威胁。”桑虞在冉闵面前从未表露出厌恶情绪,只能说是不咸不淡。他抬手虚指濮阳郡的方向,问道:“石虎率先发动攻势的机会最大,我们处于第一线的七万部队是不是少了一些?”
濮阳本城三万和城外营盘四万,他们需要应付的是接近二十万石虎亲率的大军,还是以凶残闻名的羯人。
“石虎残暴,却不是一个不知兵的人。”纪昌看得则是位于濮阳城后方的几个屯兵点,说道:“一开始石虎会大军压进到濮阳城下,本部会分兵,孙伏都所部也必然是北上,竭尽所能攻取鄄城或是廪丘,切断濮阳我军与后方的联系。”
汉国这边的战略有两个部分,若是能够速战速决的取胜自然最佳,如不能来一场旷日持久的交战也是选项之一。
实际上,包括刘彦在内的汉国高层都比较倾向于让战争持久化,变成不但是军队的对抗,还是两国国力上的较量。他们对汉国本身的国力很有信心,就是怀疑主力部队在濮阳战场拖久了,会在其它区域造成劣势。
打一场持久战不止是单单为了濮阳郡之战的胜败,长远目光来讲还是为日后席卷中原创造有利条件。毕竟只要石虎将举国之力消耗于濮阳郡之战,后面哪怕是石虎还有足够的人口,可粮秣、军械等等物资可不是说变就能变出来。
“虽然我们的水军可以保证封锁黄河,可是秦亭的驻军不能动。范县可以适当增加驻军作为可以随时增援的机动力量,以确保对廪丘或是鄄城有足够的帮助。”冉闵摸着下巴说:“石碣分兵攻打鄄城或是廪丘为必然,何不在臣解决乞活军之后,将这股敌军一并消灭?”
刘彦发现冉闵在谈到战争的时候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自信,谈论军事的冉闵不但显得自信且英气十足,完全不像是诸多情报中时不时就昏了头脑的人。
“经过一个冬季,我们在濮阳郡建造的要塞等防御工事,不必忧虑各个城池会被轻易攻取。”桑虞面带微笑,说道:“需要的是……什么时候的什么地点被敌军攻取。”
冉闵下意识就看向桑虞,随后又看向刘彦,闷闷地问:“王上,有什么是臣不知道的吗?”
“永曾,我们的战略并不是完全固定,是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尽可能布置方案。”刘彦语重心长地说:“战争是服务于更大的局面,一场战役中会发生非常多的事情。我们尽力引导战事的发展,抢占更多的先机,最后取得最想要的结果。”
“王上这么说臣就理解了。”冉闵看样子是真的懂了,说:“若是能够强迫或诱使敌军干我们想要他们做的事情,必然是胜券在握。”
刘彦在静静地听,他知道冉闵还有后续的话。
果然又听冉闵接着往下说:“只是石碣并非没有能人,有什么谋略还需谨慎再谨慎。”
话是对的,可是冉闵得罪的人不少,尤其是制定战略的左右丞相和相关将校,甚至是刘彦本人。
刘彦对于正确的建议当然不会恼火,他笑着颔首问:“永曾可有什么建议?”
“若到了需要放弃某个节点,必然是要做出竭力抵抗再失守的模样。”冉闵对于之前东阿和桃城轻易让李农夺取还是比较看不起,认为为了不死人而做得太明显,也就是李农别无选择,要是有选择肯定要退却。他万分慎重地对刘彦说:“作战本来就是要死人的。”
一阵商议下来,该布置和该准备的已经尽力完善,刘彦当夜举办大宴,次日该各奔东西的人出奉高前往各处。
冉闵自然是带着虎贲军、羽林军和禁卫军出发,他走之前还被刘彦隆重地进行拜将仪式和出征仪式,算是被给足了荣誉。
“王上?”纪昌在冀州的工作还没有做完,他却是可以在奉高再留一段时间,等待冀州那边气候转暖再去。他是与刘彦登上一处山峰,远远地瞭望正在开拔而去的部队,并不隐晦地问:“若是冉反叛,该如何应对?”
刘彦看着在开拔的部队,直白地说:“他或许会反叛,但不会是现在。”
现在的局势不适合冉闵有过多的动作,不是说正在大战不合适,纯粹就是冉闵刚刚归附,原先追随冉闵的人肯定是处于思想混乱时期。再来是,汉国没有亏待冉闵包括其原有部属,甚至可以说他们都被良好的安置。
刘彦不会给冉闵有主政一方的机会,就是用其征战也会有其安排。
真实情况是,某个谁造反或是反叛往往是君王在有意和无意间的放纵,可能也存在君王是一个无能之辈的情况,等于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有其原因。
刘彦今年二十九岁(公元345年),冉闵已经是四十三岁。两人相差十四岁,刘彦不出意外会比冉闵活得更久。要是情况允许的话,刘彦很希望冉闵可以得到一个善终,前提是冉闵不找死。
从平面地图看,奉高距离东阿是有两百二十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