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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并不太高,海拔估计也就是两百米不到,有一条宽大概四丈的石梯从山脚一直是延伸到山顶。有无聊人士曾经一个阶梯又一个阶梯的数过,从第一个阶梯一直到山顶足有五百个阶梯。
王猛是一步一脚地踩着阶梯,越是往上风好像就越大,吹得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他满腹心事没有过多观察,走到了顶还差点撞到停下来的宫女。
石梯的每三个阶梯两旁其实是各自站着一名禁卫,真正做到了三步一岗的地步。他们手持长戟一动不动像是雕塑,看穿着也仅是多了一件看似风衣的衣服,可以看到风衣内里是金属的甲胄,真不知道会不会冷?
阶梯是直接通到山顶,不过还是存在一些可以拐路的设置,可以通往半山腰的一些地方,要是注意观察会发现应有尽有,符合石虎对于享受的爱好,就是现在被大雪所覆盖着。
一阵虎吼传入王猛的耳朵,一度让他觉得自己听错了。
王猛其实没有听错,石虎对于野兽的喜爱多过于人,比如石羯赵国就有严格限制晋人打猎的法度,除此之外石虎还会收集猛兽饲养,从老虎、豹子、豺、狼、熊到特别从西域弄过来的狮子,做到了几乎无奇不有,导致的是襄国和邺城的宫城都有自己的动物园。
冉闵率军光复襄国和邺城之后,一度是想要一把火将两个地方烧成灰烬,不过他们却是将那些动物给安置妥当要献给刘彦。后面冉闵的火当然是没有放成,动物又给重新安置回去,还专门派人进行饲养,等待刘彦到了邺城或是襄国的时候就发现一群被养的肥胖的猛兽。
到了山顶,石梯连接的是一处看着高高大大的门,匾额的位置写着“正阳门”三个大篆字。
“奴婢前去禀告王上。”宫女蹲了一个福礼,说道:“郎君请在此稍候。”
王猛还能说什么?他穿的衣物虽多,可是经不起山风一再地吹,其实是被冻得够呛,很努力才没有让自己浑身打哆嗦。为了分散注意力,他居高临下看去,可以看到大半个襄国城尽收眼底。
襄国是一座大城,规划上面却是乱七八糟,不会有通达全程的大道,建筑基本上是又散又乱。这个与胡人根本就没有规划意识有关,让好好的一座都城只是显得大,除此没有其它可取之处。
曾经的襄国可是有一百万以上的人口,但其实不是全部居住在城池之内,大多数的人是在城外定居或是游牧状态。这就造成一个很特别的现象,襄国这座城池周边接近两百里就是一片荒凉,也就是出了襄国之外没有别的城池,除开一些权贵的庄园就是放牧的地方。
正阳门的城门在一阵“咿呀”声被打开,王猛转过身去看到的是刚才那名宫女。
宫女行了一个福礼,说道:“王上正在林苑,请郎君随奴婢来。”
这一次宫女身边没有禁卫随行,她领着王猛是往下走而不是进入城门,下了不知道多少阶梯向右边拐去,经过不知道多少的庭廊与章台,出了一处拱门看到的是一片树林,那里传出不少野兽的吼声。
树林的范围看着挺大,树上因为前几天下雪的关系遗留着白雪,光是看着倒是赏心悦目,就是王猛冻得鼻涕都快流出来。
走出林间的小道,视野变得空旷之后,王猛看到了刘彦的身影。
刘彦是站在一处庭榭,向外就是一片倾斜的断崖。
庭榭是被修建在一个水池边上,不远处是一看就是由人工栽种出来的竹林,竹林之内有着一座看去像极了平常百姓居住的茅庐。
王猛特别注意到的是自己的君王边上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女子不是身穿宫装,是穿着明显有富贵之气息,双手扶在小腹位置上恭敬地站立着。
刘彦自然是在登高望远,之前是过去宰了一头虎,一身行头还是刚刚在茅庐里面更换,要不就该是一身血迹。
王猛被领着进入庭榭,弯腰九十度行礼,口呼:“王上。”
没有被扭曲的华夏礼仪中,跪拜并不多见,非朝会或是祭祀场合见到君王不需要做磕头虫。磕头虫其实是在有明一朝才成为主流,此前一直在有宋一代时刻跪拜都不是主流。那是朱元璋特意设定,至于是因为什么,从朱元璋小时候的愿望是拿着金锄头、金放牛鞭进行劳动和要用金碗吃饼可以猜测一二。
“景略来了啊?”刘彦转身看去,看到的是一脸苍白且身躯僵直的王猛,也就对旁边的女子吩咐:“拿来寡人的貉衣。”
女子名唤李菟,她恭敬地行了一个蹲礼,还好奇地看了几眼王猛,才算是离去。
李菟与石羯赵国的一员将领重名,她却是邺城人士,被石虎强掳成为后宫之一。历史上这名女子向向前燕皇帝慕容儁告密,说出了赵主石虎尸体在邺城东明观下。
俊蹋而骂之曰:‘死胡,何敢怖生天子!’数其残暴之罪而鞭之,投于漳水,尸倚桥柱不流。
李菟后面的命运却很凄惨……
秦王苻坚感念石虎对其祖父苻洪的恩义,以李菟“无状”(《御览》),见钱眼开,贪得不义赏钱“百金”,并且没有入土为安的伦理之念。遂授意王猛对李菟捕而诛之。同时将流到漳水畔紫陌桥一穴洞处的石虎遗骸,重新厚葬。
刘彦也是偶然见到李菟,李菟却十分大胆出声呼唤。刘彦一问知道李菟的名字,又记得李菟历史上干过什么,绝对不是因为其美貌才会待在身边。
“见过右丞相了?”刘彦比较随意地坐在庭榭的长椅上,含笑问:“都说了什么?”
王猛这个时候才终止弯腰行礼的姿势,事无巨细地讲述与桑虞见面的过程,讲述的时候只是在进行“回放”,没有增添一丝自己的想法。
“天道酬勤,有劳有得,子深倒是说得不错。”刘彦注视着王猛,发觉王猛有一个皱眉的小动作:“景略还有什么没有说的?”
给王猛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君王面前说堂堂右丞相一个不是,自然是不会将自己猜测的那些想法说出来,更不会编排桑虞的什么不是。
王猛犹豫再三,本着刘彦重视他,他不敢不尽忠王事的理念,说道:“王上,臣前后就任县长与县令,亲身接触百姓,有诸多感慨与想法,不知可否向王上陈述?”
刘彦的回应是一个轻轻的点头,而这个时候李菟已经拿来了衣物。
王猛当然是推辞,推辞不得之后接受,满脸的感恩戴德,更加深了必须尽忠的想法,开始讲述自己所遇到的事情。
汉军光复的地方,汉人不会再时刻面临胡人的欺凌与杀戮,总的来说百姓对目前的生活环境感到安稳,但生活质量却是没有得到多大的改变。
汉国没有均田,百姓除开原先拥有土地之外,仅有参军入伍才能获得土地,拿王猛先后当过官的县做例子,很多普通百姓实际上名下并没有土地,基本上是为有土地的人耕作,也就是租田来种,面对的是高额的租赁,生活只能用困顿来概括。
“寡人记得各州郡有划出田地,虽说是租给百姓耕种,可税并不高。”刘彦说的是合作公社开始取消之后的一项措施,他又说:“新光复之地,名下田亩不超百亩者,亦是可获得三年免税。”
王猛当然知道汉国除了不少的善政,但追根到底还是土地问题,就说道:“王上,臣以为如何使更多的百姓名下有其田是当务之急,再则是私分土地埋下很大隐患,更有勋贵占田问题……”
第521章:无不可得罪之人()
每一个国家的建立都会出现一批新的勋贵,大概就是追随太祖打江山的那一批人。
勋贵在历朝历代都是一个大麻烦,他们会仗着自己为党1国流过血、出过汗、杀过人、嫖过娼……等等的事情而自觉高人一等,认为律法什么的就只是约束平头老百姓的玩意,对他们压根就没有什么约束力,进而就会干一些肆无忌惮的事情。
事情包含侵占民田、强抢民女、欺压百姓……等等只要能够干得出来的破事,干了之后还得一副理所当然,对的被抢田、被抢女人、被欺压……等等的受害者应该感到荣幸而不觉得是坏事。
第一代勋贵其实还是有些节操,主要是认为太过分了会被太祖当成清洗的借口,到了“勋二代”乃至于“勋三代”等等不知道多少“代”之后,这些“代们”通常会更加胆大包天。
那些“代们”会胆大包天与成长环境有关,他们的祖辈经营不知道多久之后基本都建立起自己的关系网,一次、两次、三次……无数次干了坏事反正有人兜着,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强烈的对错观念,只有惹得起和惹不起两种概念。
汉国的建立仅是将近五年,大多数勋贵的“二代”只要是五岁以上,基本上在童年是有是有过吃苦的经历,品行和是非观念应该还算没有扭曲。因此汉国的“勋二代”并不常惹事,要是出事也是出现在“勋一代”身上。
刘彦建立的国家走的是爵位决定待遇的路线,每一层爵位都有相应的赏赐。
爵位的待遇从可以获得什么规格的住宅到家中可以有多少奴仆和土地赏都有规定。其中住宅规格基本上是随着爵位而固定化,奴仆数量也有着严格的限制,土地却没有严控到不能超过多少的地步,只是汉国并没有开放土地买卖。
刘彦听到了什么?是勋贵开始在划线圈地!
“并无勋贵明目张胆圈地……”王猛很明白刘彦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他怪异地用眼角扫了一下那个听得津津有味的李菟,眼眸没敢正视刘彦的眼睛,是看着刘彦鼻子,接着说:“可能是勋贵的亲族,或是打着亲族名号的无关人士。”
刘彦可不信有人胆子大到那个份上或是脑子坏到一定程度去冒充勋贵亲族,几乎可以确定一定是得到直接示意或是暗示的人在那么干。
“打着勋贵旗号来臣这边请求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