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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那么一阵胡搞,心态平缓下去,开玩笑似得一项政策却是实打实的历史大事件,从今往后就变成汉家儿郎走到哪就是鬼混到哪,真要接纳回家是好事,玩玩就算了也平常,反正就是将“种子”洒在走过的任何一处。
夜幕还没有降临,下午时分刘彦就下令摆宴,原先就在的还没开场就先过去乐呵,中枢上了品阶的官员和大夫爵位以上的贵族,刘彦不会刻意邀请,爱来就报备一下过来。
事情太多,基本上也都是大事,有条件的人多多少少是听到了风声,每个人在听到那些消息的时候第一瞬间就是感到心情沉重,毕竟汉国强归强,真要面对举世围攻,光是声势上就感觉被压了一头。
宫城摆宴的消息是有意被放出去,听到消息的人一开始根本就不信,觉得君王现在光是忙都忙不过来,国家面临强有力挑战怎么可能会摆宴,然而事实就真的是刘彦要与众人乐呵一下,身份足够的人不管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都想着去参加一下。
一场宴会,下午开始,到了夜幕降临的时候,参加的超过千人。不管是带着什么心情而去,君王和三公九卿的那些人就在明处的高台,君王没半点事情大条该有的忧愁,各个高官显爵的人该干么干么,让太多的人怀疑那些坏消息是不是真的。
“不是……”盖聂不是战国时期的那个剑神,他是刘彦在长广郡的时候就加入这个集体,几年下来大功没立小功劳不少,官职不显赫,爵位也只是第五级的一个大夫,堪堪够资格参加宫城大宴:“那个……我们听到的风声是假的?”
类似盖聂有相同困惑的人太多了,还是那种不管官职还是爵位都有点尴尬,属于高没高到哪去,与一些真正的普通人相比又好像很牛逼,一种不高不低的阶层。越是这种人,他们不会缺少听闻一些大小事的机会,基本就是听个有头没尾的模模糊糊,连自己都不知道该信还是不信。
“我刚过来也是懵了。”马愿,曾经做过冉氏秦国的长水校尉,现在是汉国的一名偏将,军职不是参加大宴的依仗,他也是一名大夫爵:“一圈打听下来,坊间传的都是真事,但王上和各位侯爷压根就不当回事。”
宫城大宴,座位摆设起来就是那种圆圈相连的一排排,留下必要的走道,左右的案几相隔不远,仅是前后留出足够的空间。每一个人坐下之后,不用太大声说话也能与左右的人进行交流。
觉得自己身份和地位够的,可以往前面凑,坐下之后立刻就有宫女端来任何该端上的东西。要是身份不够非得往前凑,服侍的宫女该怎样还是怎样,就是能不能顶得住旁人用看傻子的目光来看自己。
人多,就是每个人压低声音,说话的人多了也会形成一种“嗡嗡嗡”的吵杂声。
刘彦和三公九卿是真的在一处高台,还是处在作为圆圈的正中央,他们的一举一动可以让到来的人看清楚认仔细。
“那些位置……”盖聂抬手指向高台半腰的一些座位:“特意给谁留的?”
没人去回答盖聂,他们这里距离高台算是外围,要是能够事先知道答案也就不会是坐这里了。
高台的面积其实很大,职业一些的称呼应该用“坛”,却没有祭祀时的规模,亦是没什么太花俏的装饰。面积大不光是为了让座位足够,看那留出来的空间,再看一直在准备的乐师,稍微猜想一下也知道是留作表演场所。
先来有位置,后面再来的人,他们除非是地位高到需要特意安排,要不然只能是临时加座给凑在外围。
刘彦扫视了一下现场,从高处向下看去真的有种到处是人的热闹。他向荀羡吩咐了一些什么,扭头之后又重新与不远处的徐正聊了起来。
不一会儿,司马聃最先出现在众人视野。这个小孩穿着一身很常见的便服,被奶妈捂嘴紧紧地抱着,还能看到在不断挣扎,眼泪更是“哗啦啦”地流。
司马聃之后是李势,后者也是一身便服,走路的时候一直是低着头,那双手还会时不时捏一捏自己的大腿。
现场渐渐地安静下去,那是发现动静人的一个个传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两个亡国之君的后面,包括李农、姚弋仲、褚裒等等一些远近驰名的人,一个又一个像是遛串似得,出来之后走向高台,一步一跪地上去,每个都是以“罪人谁谁谁”作为开头,呼名拜见之后再去半腰的位置,宫女安排着坐下,却是没有端上什么东西。
“原来……大汉俘获那么多王侯将相啊?”盖聂能够感觉自己的兴奋,是那种恨不得狼嚎几声的兴奋指数:“瞧那些家伙,一个个垂头丧气,不知道等一下会不会表演什么节目?”
做了多少事,取得多少成就,光是听攻下哪,俘获谁,真没有一连串原来身份尊贵的人被拉出来炫耀来得直观,光是看那些人的一举一动,站在胜利者的角度,内心里就会情不自禁地感到开怀。
现场重新喧哗起来,只要不乱跑就没人去制止什么,该怎么乐还是怎么乐,乐呵的时候瞧着那些曾经的敌人如坐针毡的模样,甭提是何等程度的享受。
宫城大宴的消息越传越远,扩散出去之后,听到消息的人,他们不管是什么身份,说出嘴的,心里想的,大概就是:哦,咱们的王上就没把那些挑战当回事,可见那些家伙就是跳梁小丑。
第560章:这算众志成城吗?()
欢宴有终时,特意被搞起来的气氛,没有面对危如累卵的紧张,有的只是对以往胜利的回顾,除开太小的司马聃之外,其余俘虏无不是被安排了一场表演,他们可以是滑稽和好笑,也能是胆小不知所措,只是被用来彰显汉国曾经的胜利。
中原王朝战胜敌国,有了众多俘虏,那些身份足够尊贵的就是被软禁起来,每逢有什么节日,或者是君王干脆想要找个乐子,俘虏都会被拉出来进行展览,用以炫耀武功。
刘彦做得相当干脆,在那些俘虏的羞愤之中尽情逗乐,期间还逼得觉得苟活无用的李农从高台之上跳下去。
差不多两丈高的高台没将李农摔死,他是断了双腿和拐了一条胳膊,有人哄然大笑,不缺一些是乞活军出身的人心有不忍。
不管是怎么样,刘彦的目的达到了,他消除了中枢百官对面临险境的恐惧,给予一些不明就里的人更多的信心。
虽说是大宴,中枢高层却没真的喝得酩酊大醉,深夜之后很多人没有回家,是留在宫城与刘彦连夜商讨应对之策。
征兵成为第一个必须做的事情,该怎么征兵,哪些州郡占了大头,训练点是在哪,集合点又该放在什么位置,很快就商量出一个可行的计划。
汉国目前登记在册的人口有一千三百余万,详细到年龄层的登记方式可以有效计算拥有多少兵源,丞相府和太尉署一阵核实下来,他们被数据惊得目瞪口呆。
“真要不顾一切征集兵源,可以征召四百三十万人的规模!”徐正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急不可耐地说:“丞相加把力,算算三个月之内可征集的极限兵源。”
一千三百余万人却能征召出四百三十万,这个与处于乱世有绝对关系。在战乱的年代,青壮因为身体素质的关系存活率比较高,等于是经过了一连串的残酷淘汰之余,一些适应的生存者熬了过来,那些老弱妇孺和身体素质比较差的人哪怕不是饿死也是被病魔夺去生命。
纪昌很不愿意打击徐正的亢奋,却不得不说:“以当前的条件,至多再征召三十万人,再多……”
“没粮食?”徐正有那么点不管不顾地吼:“抢,抢林邑和扶南,抢敌国,再向属国征集!”
“就是已经将能做的都算进去。”纪昌摇着头:“四万禁卫军、八千虎贲军、两万羽林军、二十万常备军、四十万郡县兵、十五万民伕,再加上三十万新征军,甚至是需要再增加的民伕……无法再多了。”
徐正听得呆了呆,他虽然是身为太尉,可是因为性格的关系还真没有去正儿八经地计算过属于军方的人员总数,不算还没有征召的三十万和更多的民伕,恍然间知道原来已经是八十多万人。
“还没有算那些改编了的屯田兵。臣的意见是,旧有屯田兵整编为参战部队,新征部队代替屯田兵一边操练一边生产。”纪昌几乎是用恳求的表情在面对刘彦:“若是无粮,恐怕该是崩溃局面。”
接下来的战事会与之前有差别,之前参战的是常备军作为主力,郡县兵虽然是接近战场任务却不重,军务不一样消耗也会不一样,比如时常游动肯定是要比长期驻扎某处消耗更多,那不止是运输的额外消耗,其实还有一些意外损失掉的。
“能够支撑这等规模的战事,已经是……”纪昌犹豫了一下,顿了顿还是说:“是王上能够减少路途消耗。”
目前的战争局势很明显,关中、西北、北疆、东北都会有连串的大战,仅是二十万常备军显得太稀少,需要郡县兵作为参战部队加入,那就是至少拿出六十万的大军用于各条战线,越往后参战的人员只会增多而不是减少。
大批量征召士兵,多一个士兵就等于是民间失去一份劳动力,一增一减可不是一加一或一减一那么简单,还会有其它的附属效应,比如用来武装士兵的军事器械和阵亡之后的抚恤。
“近期各地一些不安分的家伙跳腾得很厉害……”徐正狞笑着说:“他们想死,就让他们去死。”
在场的人都能听懂徐正的话,甚至是一些额外的意思都察觉到,无非就是什么不够就盯上那些家里有的,软的可以当然最好,不行直接来硬的。
“不妥!”桑虞本来不想说话的,他愤怒地抬手指向徐正:“太尉,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徐正斜眼看向桑虞,哼唧了几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