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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大工地嘛,看上去怎么都会显得比较乱,再来是开掘的土需要车驾运出去,少不了又是人来人往,大道真是经不起慢悠悠来走,三石会愣住是看到牛车太慢挡住了后面的一串车驾。
拉车的牛看着是黄牛,有一精壮中年人手持鞭子坐在驱车位置,后方的车斗四面通风,可以看到有两个看上去头发和胡须皆白的长者。
“耗费民力之巨,实属罕见!”
“秦、汉之再现呐!”
牛车之上的两位老者,一边看一边说,好像是看到了人间最大的惨剧,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忍的神色。
张甘一身白色衣裳,与之发须皆白相配,看上去很是有一股出尘的气质。
李茂却是一身的淡绿色衣裳,尽管是保持正襟危坐的姿态,可气质看着却是显得慵懒。
两人来自乐平郡一代的深山(太行山)。按照他们的自称,就是山门中人,并不属于一脉。他们一个讲耗费民力,另一个讲秦汉再现,只差明明白白讲刘彦也是在干暴虐的事了。
历朝历代有相当多所谓的“山门”,无非就是躲在某个地方抱团的小团体,通常是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学说体系。
“山门”总是伴随着隐士,偏偏隐士一点都不“隐”,到南北朝之后当隐士成了一种装逼的手段,比如王安石和张居正,就有先后一大帮人鼓吹“天生不仲尼,万古如长夜”,俨然两位大能不出世地球就要炸了,然后他们做事的初衷很美好,最后却是把当时的朝廷搞炸了。
“天生不仲尼,万古如长夜”出自朱熹的《朱子语类》卷九十三,这位兄台其实不算牛逼,先于朱熹之前的张载那一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才是真正的牛逼,都成为穿越者必定吼上一嗓子的名言。
“停车!”
驭手很利索地拉紧缰绳,率先跳下去又搬来墩子,先后将两名长者搀扶下车。
他们之前虽然是慢悠悠,可至少是还在往前走,这一停后面的车驾就得跟着停,本来就瞧得皱眉的一帮士卒是完全看不下去了。
“尔等何人,不知停车须得让道?”
李茂就像是看蝼蚁一般地看着大声呼喝的汉军,他可不懂从胸章看区分官职和爵位,目光仅仅是稍微停留就移开,还迈步向着大道旁的民伕走去。
张甘倒是和颜欢色地对着汉军笑了笑,平和地对驭手说:“让道罢。”
驭手恭恭敬敬地对张甘行礼,却是对汉军冷冷地一哼,才去驱赶牛将车拉离大道。
汉军一卒有些不忿:“谁啊,这是?”
带队什长瞧着老人有点逼格,想了想也没有犯法,汉国历来是依法办事,无法不办,平静地说:“这两个还算是讲道理的(懂事)。”
也就是说……因为刘彦的招贤令,四面八方而来的知识分子有因为装逼装过头被法办的?8)
第717章:纷至沓来()
“后生哪里人啊?”
“……?”
“不要害怕,老夫今次前来,乃是要谒见大王的。 ”
“……”
被李茂逮住问话的是三石。
李茂在对待三石的时候,与对待汉军完全是两个样,有多么的和蔼就多么和蔼,还会对周边的人微笑,只差在脑门上写下“亲民”两个字。
事实上一直到南北朝之前,士人亲自在对待平民的时候从来不会盛气凌人,一来是觉得双方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二来是士人真的需要名声。
很多事例可以表明一点,至少南北朝之前的士人只会和同样是士人的群体亲自怼,相反是无意间被平民冒犯会采取宽松态度,要是哪个士人亲自去与平民计较,乃至于是士人亲自下场欺负平民,绝对是要被整个士人阶层所瞧不起,认为那家伙拉低了士人整体阶层的档次。
不是士族阶层不欺压平民,只是士人不亲自欺压,下场欺压平民的只会是士族的奴仆。
很多时候士族是放纵奴仆去欺负平民,一方面是大概就是表示“我家的狗都比普通人高一等”之类的优越感,另一方面士族不是靠吃土喝水过活,利益方面总是需要有人来动手。要是奴仆搞得民怨太大收不了手,士族还能直接拿奴仆“咔嚓”了平民怨,还能得到个刚正不阿的美名。
“老夫来自乐平(郡),说不准与小后生是同乡。”
“真的是同乡。”
“哦?”
“石是上艾(乐平郡的一个县)人。”
李茂笑得更和蔼了,真没想到随便逮住一个人就是来自同一个郡。
乡里乡亲在很多年代有着很特别的纽带,来自同一个地方天然上就会有更多的亲近感,要是在异地碰上什么事,同乡人不互相帮助被传回家乡,袖手旁观的那个人不想被指着脊梁骨骂,基本上就准备搬家吧。
“老夫来关中是要得到王上谒见的。问你些话,小后生可要如实回答。”
“长者有所问,石自然是要如实回答的。”
李茂刚才光顾着和三石搭话,注意周边的时候却发现,旁边的人咋就不能停下来聚过来好好听,怎么还在干活呢?
以李茂和张甘的穿着,摆明的就是高人雅士那一类,出现的时候被围观几乎是必然的事情,表现出亲民则是会被围起来诉苦。并且李茂已经不止一次说过了,他可是能够谒见今上,难道那些人不是更应该围过来吗?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李茂彻底皱眉,三石竟然也开始继续干活,还是那种一边干活一边拿眼看李茂等着问话的模样。
身为士人,尤其是山门的隐士,更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骄傲,搞得李茂都不想再和三石说话,直接走向旁边一队巡逻而过的汉军。
“站住!”
恰好巡逻到这个位置的汉军并不是刚才那队人,被李茂喊了一声是困惑地停了下来。
“为何生民如此害怕?”
“您说啥?”
哪怕是带着浓烈的地方特色,可语言方面当然是能够互相听懂,李三纳闷的是李茂说百姓害怕是从哪里看出来。
一边干活一边凑到旁边的三石,他还一直等着被问话,毕竟李茂都说能够得到当今大王的谒见,突然间不被搭理还自个儿郁闷,在李茂怒视汉军一名什长的空档,说:“俺没害怕啊?”
“汝生怕停下来,还不是害怕?”
“俺拿了工钱,自然是要干活的,哪能偷闲停下来?”
三石说得李茂一个愣神。
一直安静待在一旁的张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已经看到工地一片热火朝天的干活场景,该片区域也没有凶神恶煞的监工拿着鞭子等着抽人,人们是真的用极大的热情在干活。
“这位军士有礼了。”张甘对着满脸不知道发生什么情况的李三行了一礼,李三却是避礼又再行礼。他温和微笑地说:“老夫两人乃是受招贤而来,可否问军士一些话?”
李三之所以避开张甘的行礼,是张甘看着就一把岁数,诸夏文明有着尊老的美德,大咧咧生受长者的行礼可是要折寿的。
“老夫从乐平一路走来,入潼关之前所见,随处有官府大兴工程,以此间为甚。何故呀?”
“长者从乐平郡而来?”
“正是。”
“看长者,是山门隐士。大汉驱逐胡虏再建大汉,逢灾年而起工程,乃是养民之策。”
张甘与李三来回问答,讲的却不是什么隐秘,官府不但张贴告示,也有基层官员不断巡走乡里进行昭告,还真的只有躲在深山老林的人才不知情。
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的李茂有了新的兴趣,他见与张甘对答的军士有礼有节,军士的言行举止不像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却好奇有知识怎么看着像是一个连官都不是军士?
所谓的军士可不是小兵,就是伍长、什长、队率这一级别,再往上的屯长就能够称之为官。地方官方面,亭父、求盗、亭长、游徼、有秩,啬夫和三老也只算是官制中的“士”,像治狱吏等县衙级别的公职人员就属于官。这个就是秦汉时期的“士”和“官”的制度,等待以后就是“吏”和“官”区别。
李茂等三人出了深山就立即往关中赶路,路途上歇息的时候不是没接触过人,只是真没多谈别的,还是等到了新长安的工地才有心思对某些事情进行了解。
“多谢军士解惑。”
“长者乃是王上招贤之士,入长安可往驿馆,自有鸿儒馆所属接待。”
一场小插曲很快就随着张甘和李茂回到牛车上结束,就是留下满心纳闷的三石。三石从头到尾都等着被问话,可后面李茂压根就是忘了这么一个同乡。
牛车再次缓缓地动了起来,这一次张甘却吩咐驭手尽量靠边。
大道其实很宽,分左右行道,就是先前牛车走的是正中间,真挡住了后面的车驾。
张甘后面有这样的行为,是他与李三交谈之后一种心理上的改变,依然有属于山门隐士的骄傲,可对待当今朝廷多了亲近感。
“徭役所修,乃是乡间大道,大道官用走,民亦可走。”张甘眼睛一直是在看着一片忙碌的工地,说的是修建从建康到关中的国道。他将目光收回来看向李茂,稍微停顿一下,才继续说道:“我等久在山中,不闻人间久矣。”
他们刚才已经听得详细,哪怕是修建新长安,也不是集中劳动力优先修建宫城,相反是优先修建新城池的坊间,宫城的工程只是修建一些必需的。
“中原将起大灾?”李茂注意的却是这个。他很是困惑地说:“不闻历朝历代有早知天灾,亦不见所谓以工代赈之事。”
“或有?”张甘回忆了一下,说道:“元鼎之年,关中大灾,孝武皇帝允生民入上林苑。”
李茂还是知道上林苑不但是先汉帝皇的私家林苑,还是一个为了灾年开放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