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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向高府上正圈坐一群东林党老头儿。
听此人将骡马市街的所见一说,叶向高和其他老头儿,得意大笑。
韩道:“那个殷复声不知从何处,道听途说了那些旁门左道,就敢在陛下面前卖弄。等他大费周章,却一无所获之时,陛下定然不悦。”
“且不论无人知晓这些杂学,就算他真找着人教,也未必有人学。况且,陈大道是什么人?别人不知,我与他共事多时,岂会不知。别看他在陛下面前说的好听,私底下根本不可能拿出银子的。”李长庚冷语道。
叶向高悠闲自得地,抿了一口茶,“所以,他拿封号换学馆,咱们根本无需阻挠,他是办不成的。”
“哼,酉卿(李长庚字)那办法好,让他自己筹钱。他这头一步就迈不开。”邹元标笑道。
“就是,就是,咱们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吧。哈哈哈……”
叶向高微挑嘴角,将茶碗放下,缓缓道:“不过,魏忠贤的干女儿怎么会跑到殷复声的府上?你们何人知晓啊?”
“听说,这丫头以前就经常往姓殷那小子家里跑。”有官员道。
孙慎行当即皱起了眉头,“哎呀,莫非他与阉党也有勾连?”
**星道:“若果真如此,可就不好办了。当初以为他身后只是齐楚浙那几棵朽木。要是阉党也站在他那边儿,那对咱们可是大大的不利呀。”
“是啊,不能让他背后的势力太大了……”韩微眯着眼睛,阴阴的道。
张问达道:“齐楚浙三党,为了与咱们作对,已经联合一起。若是因为殷复声,三党与阉党联合,恐怕,咱们在朝堂的地位,就要不保了。”
“是啊,该怎么办呢?”邹元标道。
韩捋着胡须,“想对付殷复声,就得先瓦解其身后之人。”
众老头儿纷纷点头。
“说得对……”
“那,该怎么做呢?”有人问道。
所有人齐齐看向叶向高。
叶向高眯起眼睛,沉思片刻后,睁开眼睛悠然道:“咱们给他来个~,各个击破!”
……
~~~~~~
此时,在殷府小院儿,草嫩花开,春风拂面。魏如意伴着阵阵草香,将她的身世讲述一遍。
而后,低垂着眼帘,小心试探着,“公子~,会不会嫌弃如意出身不好啊?”
“怎么会呢?”
殷复声心里只有同情。
那年月,苦命孩子无奈走上偷盗之路,却因可怜与她一样处境的穷人,而冒险偷皇宫。单是这份情操,也足以令人赞叹。
只是,魏忠贤养女的身份,反倒令殷复声多少有些排斥。
他曾想过很多种可能,试想过,如意是什么人家的千金,却唯独没想到她竟是魏忠贤的女儿。
对于魏忠贤,殷复声所了解的,也只有史料。
史料中,说他是个十恶不赦之人,残害忠良,压迫百姓,穷凶极恶,总之,就是坏入骨髓的人。
然而,也有一些资料显示,这种说法是错的,与之后发生的事情,相矛盾。
如果他欺压百姓,为什么有人为他造生祠,在他死后,还去祭拜。
如果他残害忠良,对社稷无益,而崇祯死前却后悔杀了魏忠贤。
总之,对与错,也许只有一步之遥。
就像之前的崔应元,起初见他,觉得毛骨悚然,但见过几次之后,就会觉得,这些从社会底层混起来的人,似乎只是比循规蹈矩之人多了几分随性,多了几分处世的聪明。
再看魏如意,一个养女,被魏忠贤爱惜若此。单凭这点,起码应该不是史料上那个已经被魔化了的人物。
“那~,如意日后,还能时常来看望公子吗?”
“当然可以,只是,如意你既然是魏府千金,随意出门,难道令尊不会责备吗?”殷复声迟疑道。
闻言,魏如意掩口笑了,“我义父不怎么管我的,他说,如意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况且,我义父知道我来了公子家里。”
“啊~?!”殷复声吓一跳,下巴差点儿掉地上。“他如何知道的?”
“他当然知道了。之前那个辽东那边的消息,还是我义父先报给陛下的。也是他悄悄出主意叫一个二品大员亲自去公子家乡传旨的呢。”
殷复声更是惊的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什么?这么说,令尊早就知道我和你……”
魏如意脸一红,“公子和如意……,怎么了~?”
“不是……”殷复声讪笑着,心说,与这位魏忠贤还没说话,就已经欠下了人情,万一……
“复声哥哥,那个~,崔总旗来了。”
正这时,李嫣儿从门外跑进来,身后正跟着锦衣卫总旗崔应元。
崔应元探头一瞧,正看着面色红润的魏如意,不禁笑吟吟的走过去,“呀,魏大小姐也在呀?”
魏如意脸腾一下子变成了苹果,双手不由得举在胸前,扣起了手指。
“那个~,公子,如意就先行一步了。”
“呃~,好……”
殷复声话还没说完,魏如意已经红着脸跑开了。
崔应元看着如意的背影,打趣道:“殷大人艳福不浅呀~”
“呃……”
一来就拿我取笑~
崔应元也不客气,往院子里一坐,对嫣儿道:“还请嫣儿姑娘给在下倒杯茶吧。”
李嫣儿对崔应元的印象很好,应了一声高兴的去沏茶。
崔应元笑道:“怎么样,殷大人,下官说的没错吧,您不仅回来了,还连升两级。”
殷复声点点头,“嗯~,崔总旗果然有远见。”
“哈哈哈……”
“崔总旗今日来,有何事吗?”殷复声问道。
“下官听说殷大人奉旨,开办杂学馆,所以特来看看,有何帮得上忙的地方。”
“崔总旗客气了,与我就不要自称什么下官了。至于,学馆的事……”殷复声摇摇头,显得不那么顺畅。
崔应元察言观色,随即道:“不瞒殷大人说,崔某听说朝堂那些老头儿,都等着看这间学馆的笑话,所以,特地前来。怎么?当真不好办吗?”
殷复声叹一声,无奈的点头。“是啊~”
“是~,银子的麻烦?”
“不全是。眼下更需的是懂得杂学之人。”
崔应元低头思索片刻道:“既然是杂学,殷大人要找的乃是三教九流中的奇人,恐怕皇榜没什么用处~,不如,在下帮大人传个消息出去。”
“哦~?”
殷复声诧异的看着崔应元,心说:皇榜都招不来人,你传话?能管用吗?
崔应元淡笑一声,道:“崔某自幼混迹市井,倒也知道一些这样的神奇人物。或许,能帮到殷大人一些。”
奇人异士常深居简出,或许这崔应元还真有办法。
“如此,便多谢总旗。”
……
第168章 胡搅蛮缠()
殷复声有大功在身,东林党人不敢擅动,然而,殷复声背后的势力越多,越大,东林党人就越感到一种威胁。
这已然不是几个人之间的利益冲突,而是以魏如意的出现,变成了东林党与三党加阉党的斗争。
东林党人在叶向高的出谋划策之下,计划实行各个击破的策略。他要率先瓦解齐楚浙三党的联盟。
于是,几个老头儿商议之下,翻出了一直悬而未决的“红丸案”,将这场宫廷疑案,大张旗鼓地重新搬上朝堂。
所谓“红丸”,就是当年有个叫李可灼的官员进献给朱由校他老爸朱常洛的一颗红色仙丹。
当时,这老皇帝吃了仙丹,感觉还挺好,飘飘欲仙,神清气爽。于是,就叫当时的首辅,方从哲赏了李可灼一百两银子。
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半夜里,朱常洛竟然猝死。
随后,借着这个由头,展开了朝堂上你死我活的斗争。
最后,方从哲被迫下台。浙党也就此走向了没落。
然而,终因证据不足,案情有诸多疑点,所以,一直悬而不决。
这次,东林党人重提旧事,表面是弹劾当年涉事的一干人等,实则,却是要彻底消灭浙党在朝堂的力量。
之所以选择浙党下,其一是因为浙党因为“红丸案”,出现了最大的漏洞。
另外就是浙党最大的党首,方从哲已经因为引荐,赏赐当年进献红丸的李可灼之事,被迫退休了。
其三,则是殷复声与浙党的方从哲,金之俊素有嫌隙。尤其是金之俊更是在殷复声入朝之后,仍然屡次找他麻烦。对此,不仅是殷复声,连楚党之人也颇为不满。对他们下,至少可以避开殷复声这张利嘴。
所以,东林党打算旧事重提,誓将浙党铲除,瓦解三党联盟。
他们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人力,朝堂上言之凿凿,慷慨激昂,舌灿莲花,口若悬河。
其实,方从哲本身与李可灼当年进献红丸,根本没有半毛钱关系。
据说当年,朱常洛要服用仙丹的时候,方从哲还劝阻来着。
当然,朝堂上一般是讲理的地方,但有些时候,却是胡搅蛮缠。
谁说不讲理是女人的专利。
东林党人孙慎行就将这种无理取闹,演绎到了最高境界。
“从哲纵无弑君之心,却有弑君之罪。欲辞弑之名,难免弑之实。”
孙慎行这句话看似文绉绉,很有学问,其实翻译过来,就好似夫妻吵架。
“说是你的错,就是你的错,你说不是也不行,反正就是你的错。”
一句话,够无赖的。
这波弹劾,直持续了数日,东林党能上的全上。
连左光斗,杨涟,高攀龙,这轻易不开口的也都纷纷上书弹劾。
而官应震虽然为浙党捏着把汗,却没有真正来替方从哲说话。
原因之一,是此事甚大,牵涉先皇之死。
原因之二,也是最关键的,是楚党现在势头渐大,似乎已经不再需要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