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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的面子也太大了吧?”
殷复声不以为意的,“陛下,此事千真万确。臣堂妹所嫁者,山。西范家。其家世颇大,往来金银常以自家定制之用具。所以,这木箱之上,当刻有范家字号。”
“哦~?”朱由校目光随之移到木箱之上。
叶向高等人当即围在木箱周围,翻来覆去仔细查看。
果然,在木箱背面左下角,有一个凹进去的“范”字样。
真的是范家的……?!
几个老头儿一脸错愕的相互对视。
张问达等三人则跪在地上,无比期盼的注视这边查验的结果。
韩怔了怔,似乎突然想到什么,顺手拿起一块银条,反手看背面,眼角不禁流露一丝喜悦。
众人不知他在干什么,默默的注视。
只见韩放下一块,再拿起另一块,还是反过来,看其背面。
一块接一块,直把每箱中取出几块银条都看完了,他嘴角上扬,显得甚是得意。
韩高举一块银条对朱由校奏道:“陛下,臣也听说过,富商之家,为防止家中金银失窃,所以,喜欢在金银上刻下记号。想来这范家既是山。西首富,也不应该例外吧?”
经韩提醒,众人纷纷拿起箱中银条。小太监也将韩手中银条交于朱由校。
众人一看,无论是正面反面,皆无任何特殊记号,跟大街上普通银条,没什么区别。
李长庚见众人表情,已知结果,大喜之余,他怕殷复声狡辩,故而,先开口道:“陛下,范家往年上缴税银之中,亦有字号,臣乃亲眼所见。如今,箱中之银并无字样,足见可疑,员外郎该不会又要寻其他借口了吧?……”
“没有字样?!”
李长庚话未说完,但听殷复声一声嚎,着实吓了众人一哆嗦。
殷复声抢步上前,一把推开面前的邹元标,邹老头儿跛脚差点儿爬地上。
“你干什么?”
老头儿心说,捉住你把柄,你也不能动手是不是。
殷复声没理他,从箱子里抄起一根银条,反手一看。
果然没有。
“怎么样?员外郎这下无话可说了吧?”几个人阴阳怪气道。
“怎么会这样呢~?”
殷复声竟然傻眼了。满脸只有两个字,“绝望”。
这表情,看得一群老头儿是心花怒放。
心说,你也有今天。
“殷爱卿~,这银条……,究竟怎么回事啊?”朱由校迟疑道。
“陛下,这明明是我差家丁,千里迢迢到介休,向臣之堂妹求来的白银。前几日,白银刚到,臣还检查过,其上皆有个。范。字……”
殷复声情绪激动,指着木箱上的凹字,“就和这箱上的字号,是一模一样。可如今,为何,突然没了,臣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大胆殷复声,你还百思不得其解?你分明是在狡辩,是在欺君!”张问达怒斥道。
“对,陛下,殷复声胆大妄为,罪犯欺君!”
“对!罪犯欺君!”
……
趁着事发突然,楚党的人还没到,这帮老头儿迫不及待地想赶紧解决了殷复声。
在众老头儿们一片叫嚣中,殷复声好似悲愤过度,抬手一掌狠狠拍在箱中银条之上。
“怎么会是这样~?”
“啪啪……,啪~”
随着这一掌,箱内银条竟然一连几根,断裂开来。
众人皆奇。
仔细一看,原本的银条,里边儿竟然包的是泥块石头外加大锡块儿。
这下子,轮到老头儿们懵了。
刚才只想着找银条上的字样,竟疏忽了它的分量。
殷复声眼睛更是瞪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他高举着断开的银条,让朱由校看。
“陛下,臣好不容易求来的白银,怎得经过三位大人之手,就变成泥块锡饼了?难怪没有范家字号,就连白银都没了呀~”
朱由校也是一惊,看看殷复声手里的银条,再看看自己手里这个,随后,试着一掰,果然,银条应声断裂,露出里面的实质。
朱由校紧锁眉头,注视张问达,孙慎行和李长庚。
“三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老头儿们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小子挖了好大一个坑,就为讹钱!
张问达三人支支吾吾,不知所云。
朱由校眯一眯眼睛。
诬陷栽赃,盗取用于造馆白银,造假欺君。
真是条条大罪,皆当诛。
可没想到,殷复声竟然主动替三人求情。最后,朱由校下旨三人“交回”殷复声丢失的白银二十万两,并加罚三万两,以充国库。
张问达主谋之罪不得开脱,令其辞归。孙慎行降两级,罚奉一年。李长庚降三级,发往南京就职。
殷复声小用计谋,得银造馆。
第180章 《优免》之弊()
讹了张问达,孙慎行和李长庚三人二十万两银子,有内官监和锦衣卫负责去三位大人府上拿银。
要整整装满这么多大箱子,可是真不容易。
仨老头儿眼看白花花的银子往箱子里装,心里就跟割肉似的疼。
一个个老泪纵横的。
哎呀呀,棺材本儿没咯。
而另一方的殷复声,没跟着去搜银,而是不敢有片刻的疏忽,刚出宫门,又返回去再见朱由校。
再进乾清宫,殷复声匍匐跪倒,“陛下,臣罪犯欺君,特来领罪。”
朱由校一听愣了。
好端端的给自己扣这么大顶帽子干嘛?
这能人果然不一般啊,帽子都喜欢戴大的。
“爱卿这是何意呀?”
“臣建馆心切,然户部缺银,臣不得已,才设此一计,向三位大人借银一用。只是,事前未及向陛下奏请。特来领罪。”
朱由校表情淡然,似乎,早已知晓,“此事朕方才已经猜到了。只是,朕知爱卿一番苦心,故而没有戳穿罢了。不过,爱卿焉知他们能拿得出这二十万两?”
朱由校都看出来了,更何况是叶向高那些老狐狸。他们此时一准儿派人前往介休打听去了。殷梦珠虽说现在是范家实际的当家人,可是,冒然要出这么大一笔银子给她娘家堂兄,却是名不正,言不顺。即便,勉强借来,与殷梦珠的日后,那都是莫大的麻烦。
所以,殷复声只借来些大木箱,装装样子罢了。
听朱由校并不追究,殷复声总算松了口气。
“陛下,民间有句俗话叫,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三位大人位高权重,岂是小小知府可比?三位大人共同承担二十万两白银,臣以为毫无难处。”
朱由校沉思半晌,徐徐点头。
他岂不知,朝中大臣暗中收好处的事。只是,这已经不是明初,整个朝堂如此,他这皇帝要管,都不太可能了。
“朕有爱卿,真是大明之幸也。”朱由校赞道:“若是朝中皆是爱卿这样的官员,朕大明江山何愁不固?”
“陛下过誉了”
“诶?”朱由校迟疑一番后,问道:“爱卿足智多谋,不知可有其它计策,令国库充盈啊?”
殷复声想了想,既然你问,那,我就不客气了。
“陛下,臣对充盈国库之事,到有些浅薄之见,不知陛下是要听正途,还是斜道呢?”
“正途为何?斜道为何?”
“正途乃是更改税制,开源节流。”
“开源节流?如何开源节流?”
“此中复杂,简言之:开源者,开海禁,增商税。节流者,废优免,减藩俸。”
闻言,朱由校微阖二目,凝视殷复声,细思。
随后,沉重的摇摇头,“爱卿呀,你说的这几条,可样样触及祖制呀。”
朱由校顿了顿道:“之前,陈大道言,将税制改为二十税一,却遭到民变,可见此事不可行。朕记得,此事应该是爱卿亲眼得见的呀。”
“陛下,陈大道并未增收商税,而是刻意曲解,增收的乃贫民摆地摊儿活口之税,夺民口粮,民焉能不乱?”
朱由校闻言震怒,“好个陈大道,竟敢故意欺瞒于朕?!唉!满朝文武,竟无一人与朕说实话”朱由校不免愤懑。“可是,爱卿,因何也不与朕提此事?”
“陛下,臣再次入朝,急于营造学馆,所以,一时未得时机。况且,增收商税,的确不能急在一时。”
朱由校点头,“可是,爱卿因何急于建造一所杂学馆呢?”
“陛下,臣建学馆,其因之一,为开海禁。”
“哦?”
“器不利,则海禁不开。夷人火器强悍,非以更强之火器,不能抗。”
“所以,爱卿建学馆,实是为制造更强的火器?”
“正是。”
“可是,开海禁有诸多弊端,又何以一定要开?究竟这其中的税利,有多少?”
“具体之数,臣不敢妄言。但是,为何朝廷屡禁海上走私而不止?能有多大的利,驱使无数私运者舍生忘死?陛下睿智英明定能猜得到。”
“这”
朱由校沉思。
是啊,一个人拼了命还要走私,这利润可能小吗?而且走私的不止一个,只是每年报上来,被处决的走私犯,就不计其数。
想着,朱由校竟不禁倒抽一口气。
“陛下,若是不开海禁,那些好处就全落在了沿海贪官污吏之手啦。”
“大胆!”朱由校闻言震怒。
殷复声一惊,看着朱由校。
朱由校起身绕过龙书案,来到殷复声的面前。
“对!爱卿说的对,朕绝不能容忍有人敢欺瞒于朕!”
朱由校咬着后槽牙,眯一眯眼睛,换口气道:“爱卿说的有理,可是,想这增收商税,都举步维艰,更何况是开海禁?待爱卿造出更强的火器时,又不知是何年月了?”
殷复声躬身道:“所以,当务之急,要充盈国库,开源不可行,只有节流。”
朱由校一听,比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