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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接过东林党的推举折子,匆匆扫了一眼,便合了起来。
在众大臣诧异的目光下,按着殷复声的办法,传旨户部官员的任免办法,并第一个罢黜的陈大道。
这让楚党意外,也让东林党惊喜。他们觉得今日的朱由校似乎不太一样,还像忽然间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
可是这个什么《充盈国库论》却是叫人听得摸不着头脑。
朱由校接着点名升了赵南星的官,把他派去礼部当尚书。
虽然不比工部肥,不比吏部牛,但好歹是个尚书,东林党人还是很得意。可是,接着,朱由校便拿起官应震的折子,问朝堂之人,关于考成法的见解。
不出意外的,一片否定之声。
然而,这其中,除了楚党,竟然真的有人站出来表示支持。
这个人正是杨涟。
叶向高瞥眼一瞧,面有不悦。
邹元标,韩爌等人也有不满。
心说这个杨涟,已经不止一次站错立场了吧。
这次居然公然帮着楚党?!
叶向高与韩爌暗中一瞥:难道,杨涟变节?
哎呀~,他是湖广人~
……
杨涟表示赞成恢复考成法之后,接连又有几人站了出来,有御史左光斗,高攀龙的学生魏大中,还有齐人袁化中等。
这些人当中,有齐党人,也有东林党人,他们家中大多没有太多田产,对于《优免则例》给社会带来的负担,早有认识。只是少了一个敢于站出来的机会。
经过楚党几次上书,这些人也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这才下定决心,要站出来支持考成法的恢复。
更令人意外的是,朱由校当机立断,竟直接任命杨涟为吏部尚书。
这叫楚党和东林党皆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哭。
~~~~~~~~~
退朝后,心事重重的叶向高没有回府,而是步履匆匆,直接去见一个人。
侍郎府中,花厅之内。
一个与叶向高年岁相仿,六十上下的瘦老头儿,一身常服,稳稳当当的端坐堂内。
只见他缓缓端起茶杯,抿了口茶,闲淡道:“嗯~~,阁老不必烦恼。你也是时候该扶植一些新人啦。像那些老朽无用之辈,该换的换,该走的就走吧。”
闻言,旁边儿坐着的叶向高,深沉的点点头,“唉~,话虽如此,可六部之中,如今实际在咱们自己手里的就只有吏部,礼部这两个啦~,我这心里愁啊~!”
“也没什么好烦的~,不是还有工部,户部尚是悬而未决吗?”
叶向高摇摇头,“说实话,如今进卿(叶向高字)愁的,不是能否夺回这二部,难的,却是无人可用。放眼看去,咱们之中竟无人才。哼哼……”
叶向高言语中不无自嘲。“稚绳,你说,这满朝上下,有什么人能对付了那姓殷的呢?”
原来,叶向高急匆匆赶来见者,正是孙承宗。
孙承宗官拜礼部侍郎,东阁大学士。按说,一个侍郎,在叶向高面前,并不算是什么大官。叶向高之所以如此重视孙承宗,还因他的另一身份,就是皇帝朱由校的老师。
孙承宗是朱由校的老师,备受朱由校尊重。不只叶向高,满朝文武,无论哪个党派对他,也都礼让三分。可以说,是个官虽不至高,却很有地位的人物。
孙承宗能为帝师,自然不是资质平平之辈。如今听叶向高说明朝堂之事,孙承宗沉思片刻道:“嗯~,六部之职虽重,倘若边关战事不息,则六部中以兵部为先,以战事为重。所以,只要兵权在握,就不怕别的。”
叶向高皱着眉头,“可是,如今经略广宁的是王在晋。”
说到王在晋,孙承宗笑了,“我正要与阁老说此事呢。我前不久收了个门生,正想荐于阁老。”
“哦?稚绳的门生?是何人有如此造化啊?”
“他叫~,袁崇焕。之前,我拖侯恂将他荐于陛下,此时,他就在广宁,在王在晋手下做事。”
“袁崇焕~”叶向高默念。
“前日,赴广宁查探暴乱的朱童蒙,上书言,广宁暴乱稍定,王在晋欲出兵辽东,而袁崇焕与之态度有悖,认为不能冒进,当彻底平息内乱,再行出兵。阁老不觉得,这是个好时机吗?”
“你是说~?借此机会,挑起矛盾,让袁崇焕替代王在晋?”
孙承宗点头,“只要有咱们的人守关,六部之职,权利大小,还不皆由咱们的战报而定吗?”
叶向高点点头。
孙承宗说的没错,若是战事紧张,无论是户部的钱,吏部的官,哪个不是为边关战事做后盾,哪个能不听前方的差遣。只要,将边关之事的松紧协调得当,他们的地位,就不会倒。这种办法,以往也不是没有用过,既是所谓:以寇养兵。
孙承宗端茶喝了一口,继续道:“若是,那姓殷的娃娃,实在不好对付,大不了,我就亲自往广宁去一趟。相信以老夫与陛下之间的情谊,处理个王在晋,当不是什么麻烦。”
一番话,叶向高有如吃了定心丸一般,释然点头,渐渐舒展了眉头。
……
第183章 红事白事()
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一轮红日当空照,晃的人睁不开眼睛。街上行人寥寥,到处可闻虫鸣。
转眼已经入伏,这热死人的季节。
这段时间里,殷复声用讹来的二十万两白银,开始着手杂学馆的建设。
皇帝朱由校也初次下旨,更改《优免则例》,虽然改动幅度不大,但影响却不小。加之杨涟出任吏部尚书后,开始严格执行“考成法”,全国的举人老爷们开始不安分了。
他们暗地里使出对付张居正那套办法,开始给朱由校编造各种谣传。刻意夸大了他的爱好,造出一个史无前例的木匠皇帝。
另一方面,殷复声与官应震等楚党成员之间,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陈大道的下台,官应震对殷复声产生了怀疑,觉得他并非实心实意地站在楚党一边。又因为他带头奏请恢复“考成法”,所以,一段时间里,还惹来了一身臊。差点儿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不过,幸好之后的矛头,都转嫁到了朱由校和执行“考成法”的杨涟身上去了。
官应震对殷复声可谓失望。确又不好彻底决裂,所以,明面儿上,还是盟友,私下里已经开始对他各种防备。
~~~~~~~~~
“热死了,热死了,热死了……”李嫣儿是最怕热的,躲在屋里,不停给自己扇风。
“今年的确热的厉害。”殷复声也有点儿受不了,摇着小扇,还不停抹着额头上的汗。
“大人,你这扇子真好看。”二狗端一盆凉水进屋,看着殷复声的扇子道。
殷复声将扇子展在眼前,欣赏一番,这正是几年前,那个途经太原府青楼的富家公子留下来的。
“嗯,它的确是世间少见的宝扇。”殷复声也很喜欢这把扇子。
“当当~”
这时候,传来门外敲门声。
二狗忙着跑去开门。
少时,回来报事,说是有个自称是内阁大学士的人登门拜访。
殷复声一愣。
内阁的人?
会是谁呢?
无论是谁,他也得见。
殷复声亲自接出门去,一看,原来是原先的齐人,现在魏忠贤的人,内阁大臣冯。
冯一身便服,喜眉笑眼的,见到殷复声话未出口,先来一通笑。
“恭喜员外郎,贺喜员外郎……”
恭喜?
殷复声一愣,眼下最喜的事,是我的杂学馆开馆,不过,似乎,这个工程要等到明年咯。
现在有什么可喜之事呢?
见殷复声一脸不解,冯笑道:“敢问殷大人是否与司礼监魏老爷家千金相识呀?”
殷复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魏老爷千金。
再想,哦对,他说的是如意。
这阵子殷复声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旁的事情。对如意,也只有吃饭的时候,才经常想起。
对,如意姑娘是有阵子没来了。
“是啊,下官的确认得如意姑娘。怎么~?阁老此来与如意姑娘有关?”
冯笑道:“嗯,老夫正是受人之托。就要恭喜……”说着伸手从怀里掏东西。
“复声,复声……,呜呜……”
冯怀里的东西还没掏出来,但听门外又传来一阵哭嚎声。
这声音听着耳熟。
听到这个声音,殷复声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他豁然起身,面色沉重,连与冯打招呼都没顾得上,便跑了出去。
随后,李嫣儿,二狗也跟着跑出。
屋里的冯竟然被晾了。
开门一看,殷复声顿时呆了。
陈大牛摸着眼泪,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前,身后背着个包袱。
见此情形,殷复声心头一紧。
“复声~,夫子,夫子他……”陈大牛哽咽的说不出话。
“爷爷怎么啦~!?”李嫣儿也觉出了不对,红着眼圈儿,推开殷复声跑出院子,双手抓住陈大牛,使劲儿摇晃。
陈大牛吞了一口眼泪,泪眼婆娑的低头道:“夫子他,他已经~”
“已经怎么样啊?!”李嫣儿哭喊道。
“……,不在了~”陈大牛说罢,也大哭起来。
闻恩师仙逝之讯,殷复声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恩师~”殷复声“噗通”一声瘫在地上。
李嫣儿,陈大牛纷纷跪地,三人抱在一起痛哭。
二狗默默跪在一边。
屋里的冯听着外边儿的动静,越来越不对。
怎么好端端的,哭起来了?
冯讪讪的自己从屋里出来,一瞧,院子里跪着四个,三个人抱头痛哭。
冯在屋里隐约听到了一些,此时再看三人神情,已猜到几分。
想是至亲离世了。
冯为难了。
他不自觉抬手摸摸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