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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未必,张大人未见,那官应震开了个头儿,后边儿齐楚浙三派人就连番出场。”
户部尚书汪应蛟说着摸了一把胡须,悠悠的道:“我看那姓殷的,无非是受人唆使,当了个出头鸟罢了。”
“我看不像。”韩爌捋须。
“难道,他想借此会拉拢人心,自成一派,来个晋党?”工部右侍郎赵南星突然道。
“噗~”有人差点儿喝茶呛着。
还嫌不够乱呢。
“不然就是与我们作对,示好阉人?”赵南星道。
众人陷入沉思。
片刻后,韩爌道:“不会。你们忘了,矿监一事。殷复声虽然不赞同罢税,却要罢了矿监。如此摆明了是与阉人作对嘛。”
“呵,这个姓殷的,他这是要与满朝为敌呀?”孙慎行冷哼道:“难道他就不怕?”
“胆大包天的小子,他这是自己找死!”
一直未开口说话的左光斗捻银髯,冷然道:“怕?诸位大人以为,殷复声其人,何时怕过呀?”
一句话,众人又重陷沉思……
是呀。
还是个小小举人,竟敢在会试前讽刺满朝官员。
无缚鸡之力嘛,就敢跑擂台上跟人比武。
次次都玩儿命,次次都没玩儿死。
真令人捉急呀。
“那他究竟要干什么?”汪应蛟疑惑自语。
“诶?杨大人,你怎么看此事啊?”邹元标见杨涟不说话,于是问道。
杨涟想了想,淡淡的道:“既然当年之事确有冤情,此时平反也没什么吧。”
邹元标一听,急了,“诶,我说杨文孺,你怎么这么说啊?那姓殷的可是公然与咱们作对呢!你居然说没什么!”
“理之所在……”
“什么理!”
“好了,你们二位就不要再争啦。”一直冷眼旁听的叶向高在沉默了半晌之后,终于发话了,“你们呀,都说错了。”
嗯?
众人顿时闭嘴,静静地看着叶向高。
“殷复声既不是拉拢人心,也非向谁示好。无端为张居正平反,他这么做,老夫只怕,是有更大的阴谋。”
“阁老的意思是……”
“张居正一死,其法亦废。如今重提张居正,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闻言,众人皆惊。
“阁老之意,殷复声这是要恢复张居正之法?!”张问达怒色道。
叶向高玩味地点头不语。
韩爌闻言,深思点头,“若他果有此野心,朝堂之中,可万不能容他!”
“是啊,是啊,万万不能留。”众人七嘴八舌,聒噪不止。
孙慎行阴阴地道:“唯今之计,只有趁其羽翼未丰,及早下,以绝后患。”
孙慎行的话引起不少共鸣,而其中却幽幽地传来叶向高的一声,“不急~”
“不急?”邹元标急道:“殷复声今日已经在朝堂上公然与咱们做对,此人不除,日后他定更加猖狂。”
叶向高淡然笑道:“邹御史不必心急。老夫的意思是,殷复声深受陛下喜爱,他又是有功在身。眼下,要除他,并无良。”
左光斗问道:“此人智,确有才华,难道不能将他收为己用吗?”
邹元标愤然拍桌,“狂妄之徒而已。若与他同流,岂非有损我等东林人之清誉?!”
“只怕你想让他来,他都不肯。此人清高,是不会轻易与人为伍的。”叶向高淡然道。
张问达憋着口气,很是不服。
“难道,咱们就对一个小儿束无策了吗?”
“就是!咱们可不能任由那小子继续猖狂!”
“是啊,是啊……”
“眼下不必急于对付殷复声,更要紧之事是,先将孙传庭和卢象升面圣之事,想办法压一压。陛下年纪尚轻,不能什么事都有着性子来。”叶向高悠然道。
众人点头,张问达道:“此事到不难办,就交给我吧。”
“至于殷复声,诸位放心,是人就会有疏漏。老夫正在等一个消息。”
在场之人,看着这个深沉老辣的叶向高。
叶向高阴然捋须,“老夫要让他从哪儿爬上去,就从哪儿再摔下来!”
……
第110章 鬼宅来客()
人说:万事开头难。
殷复声头天上任,倒算圆满。
只是回家的时候,有些尴尬。
积水混着骡马屎尿,别提多恶心。
撩袍踮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街尾,看着眼前自己的宅门,想想里边仍是狼藉一片,殷复声泄气一般,吐出一口混着之气。
开锁推门……
诶?!
大门一开,呈现在眼前的与他印象中,凌乱的院子,完全不同。
整洁干净,院子里还多了花草装饰。
走错了?
殷复声回头看看。
没错,就是这儿啊。
殷复声顶着满头问号走进院子。
发生了什么?
看了院子,再去厅堂。
满堂红木桌椅。
再看书房,一张全新的朱漆大桌,擦的明晃晃反射阳光。
桌上文房四宝,皆是上等用具。尤其这墨,更是码了一排。
油烟墨、松烟墨,茶墨,青墨,皆是正宗的徽墨。
这古人爱墨,远比纸笔来的更甚。
殷复声自小家贫,哪里舍得花大价钱买好墨呢?
他拿起墨,翻来翻去的看,还真有些爱不释。
顺着书房往前,来到卧房,更令人惊喜。
崭新的大红木床,上面铺着缎面儿新被,棉麻新枕头。
殷复声真是大感意外。
是如意?
不能啊,她哪儿来的钥匙?再说一个丫头,哪儿有钱买这些东西?光是那几根徽墨,就够她这辈子的工钱了。
是官员的贿赂?
可门是锁着的呀!
殷复声转身又到门口,看门锁,完好。
门没开,怎么进来的?
活见鬼了……
“复声弟,别来无恙啊!”
正自纳闷儿,忽闻身后有人说话。
殷复声回头,不觉惊喜非常,竟是许久不见的庄际昌。
此时的庄际昌,远非当年那个屡次落榜的书生,斯文中略带几分颓丧的样子。而今的他,身披六品翰林服,精神奕奕。
“景说兄!”
“三年前,弟不辞而别,今日为兄可是来兴师问罪的。哈哈哈……”
说话间,庄际昌上前,抬搭在殷复声的肩头,使劲儿的握了两把。
“听闻今日朝堂论理,复声弟独占鳌头,为文忠公洗雪冤情,真是大快人心。我与恩师特来与弟庆祝的。”
庄际昌说着,闪到一旁,露出了随后而来的史继楷。
一见史继楷,殷复声一揖道:“不知史大人也来了,有失远迎啊。”
史继楷微然笑道:“殷给事乃大功之臣,老朽岂敢劳殷给事远迎啊?呵呵呵……”
“诶!大人莫要玩笑,若非史大人屡次相助,怕是学生想立功也难那。”
殷复声笑着看了看街上凌乱脏臭的环境,当即侧身,“史大人,景说兄,咱们还是屋内相谈吧。”
一听让进屋,庄际昌玩笑道:“对对对,我与恩师此来,可不只为复声弟你呀。我们正是要来见识见识你这套宅院的。”
说着话庄际昌便往里走。
见殷复声纳闷儿,史继楷解释道:“殷给事有所不知,你这地方,可不简单。能住这儿的,那都是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不畏强权之人。”
史继楷说完,乐呵呵地也进了院子。
殷复声琢磨一番,心说:你们俩是来挖苦我的吧?
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不畏强权?
直接说得罪人的穷鬼不完了。
庄际昌接着补充道:“对了,我听闻,这院子不仅破旧,而且还闹鬼。”
说罢回头,正了八经地看着殷复声,似有关切之意道:“复声昨晚可有觉察?”
“觉察什么?”随后进院的殷复声不解道。
“鬼呀。这院子是否真有鬼怪?”
“景说兄净与弟玩笑,世间哪里来的鬼怪?”
殷复声摇摇头,遂引史庄二人说进入厅堂。
进门之际,庄际昌随递给殷复声一个纸包。
“这是我们家乡特产,茶叶。”
殷复声接过茶叶一闻,浓浓的茶香,纯天然的气息,沁人心脾。
“好香啊。”
庄际昌玩笑道:“这个是我们自家制的,祖传秘方,味道独特。小小一包,这可不算贿赂吧?哈哈哈……”
史继楷回头道:“是啊,景说这个茶,还真是与众不同,里边儿微微带点儿奇异的香味儿,似是花香,又说不出是哪种花。的确不错。”
“喔~?”殷复声再次闻茶,的确是有淡淡的一股甜香味儿,很是好闻。
“的确不一样啊。”殷复声说着拿起桌上茶壶,笑道:“复声这便去给二位大人沏茶去。”
殷复声到了厨房,烧水壶都是新的。
虽然心里疑惑,殷复声还是点火烧水。
时候不大,水就开了。
沏好茶,殷复声托着茶盘,再次回到厅堂。
“诶?殷给事昨日方进宅安顿,不想今日这宅院竟如此干净有序,看来家有贤妻。难怪殷给事能安心应付朝堂之事啊。”
史继楷一见殷复声,随口道。
殷复声讪笑,“史大人见笑了。学生尚不曾婚配,又哪里来的贤妻?”
“哦?”史继楷面现惊讶之色。
“对对对……”庄际昌一听这事儿,来了精神,起身到史继楷身边儿道:“恩师你看,复声弟一表人才,年轻有为,您要知道哪家姑娘,貌美贤淑,不如替他保个媒,那可是大功德一件呢。”
殷复声脸一红,耷拉着半张眼皮,“景说兄惯会以此,寻我的开心。弟年纪尚轻,成家之事,暂且不想。”
“呵呵,弟是不想啊?还是已经有了心上人,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