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宗扬有些明白过来,「所以你就认命了?」
「命数如此,」卓云君静静说道:「一百银铢的欠债,我少不得要一一偿还给你。」
宗教果然是鸦片。幸好我不信。不过既然她都想明白了,我还客气什么?
程宗扬道:「那好,卓美人儿,笑一个给主子看看!风骚一点哦。」
小紫抬起手指在脸上刮了两下羞他,然後转身离开。
程宗扬道:「既然你还是童女,为什么当初要告诉小紫你失过身呢?」
卓云君脸色微微一变。
程宗扬低下头看著她的神情,「喂,都这地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不会是这个年纪还是童女,觉得不好意思吧?」
卓云君低下头,目光不停闪烁。
程宗扬咳了一声,「我听说你有一位师兄?」
良久卓云君轻启朱唇,「其实……是我一位师叔。」
程宗扬怔了一下,然後笑道:「不伦恋啊?你们太乙真宗可真够……」
「不。不是的。」卓云君道:「他虽然是我师叔,年纪却只比我大了两岁,自小一起练剑。十六岁那年,我和他在龙池後山私下约定终身……」卓云君眼神黯淡焉,「可当天他就奉命离山,去对付一个人。」
程宗扬笑道:「这也太不巧了。」
「那次我们去了六位同门,」卓云君语调凄楚地说道:「但岳鹏举岂是好对付的……」
又是他!这家伙在六朝是不是横著走的,见人就踩?以前自己觉得他死得可惜,现在看他仇家这么多,死一次感觉都嫌少。
程宗扬道:「他被岳帅杀了?」
「那时候岳鹏举还是个刚出江湖的年轻人,我太乙真宗原本无意与他结怨,可三言两语便动起手来,结果去的六人一死五伤。」
良久,卓云君道:「死的就是小师叔。我太乙真宗因此与姓岳的结怨,直到王师兄担任掌教,仍与他不相往来。」
卓云君咬住唇,几乎将红唇咬出血来。半晌才一字一字说道:「直到前些日子,我才知道,杀他的不是岳鹏举……」
程宗扬心头微惊,只听卓云君恨声道:「而是我一位师兄。」
程宗扬脑中一亮,「蔺采泉!」
卓云君红唇留下深深的齿痕,「蔺贼是我们这一代最年长的,小师叔比蔺贼年轻二十岁,却是师叔的辈分,有他在,掌教的位子迟早会落在他身上。蔺贼那时就觊觎掌教之位,寻机对小师叔下了毒手。因为是大战之余,众人竟都没有发觉。」
「等等,王真人呢?他不是你们的大师兄吗?」
「王师兄入门最早,论年纪比蔺贼还小一些。他在教中时常都不说话,直到练成九阳神功,才为人所知。」
「这么说,你刺杀蔺采泉是真的?」
「当日蔺贼以九阳神功相诱,邀我过去说话。」卓云君美目透出无尽恨意,「我进门时,他正坐在窗前吹一支骨笛。那狗贼告诉我,这是小师叔的胫骨,他取来作成骨笛,数十年来,时时带在身旁……」
程宗扬心头发寒,这蔺采泉也太狠了,难怪卓云君会忍不住出手。
卓云君忽然仰起脸,「只要你杀掉蔺贼,我卓云君起誓,今生今世!永不背叛!」
程宗扬怦然心动,有这么个丰神韵致的大美人儿当自己的专属女人,肯定很过瘾。不过蔺采泉如果那么容易死,早就该死了。
「这个还是从长计议吧。」程宗扬笑道:「还是先算那一百银铢好了。」
卓云君凄婉地笑了笑。小师叔死後,自己便心如心灰,数十年来守身如玉,一心修行。结果得知小师叔竟是枉死在蔺贼手中,数十年的养气功夫没有起半点作用,心神大乱。
蔺采泉邀她前往,早有预谋设下圈套,自己愤然出手,立刻中计,只得孤身逃脱。如今自己武功尽失,如果没有人帮助,今生今世也无力报仇雪恨。
第二百六十七章 :妖妇()
外面雨势正大,雨水随风鼓荡,彷佛将整座建康城都笼罩在无边的雨幕中。
终于得到卓美人儿,程宗扬这会儿心情得意万分,可惜小紫那死丫头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找不到人吹嘘,不免有点意犹未尽。
瞧了瞧雨势,程宗扬随手摘下一条褥子,披在头上飞身朝卧房掠去。
整个大宅前後五进,众人都住在前三进,後面两进十几间房屋,只有自己和小紫两个人。在建康住了半月有余,自己在家里睡觉的次数屈指可数,後宅整天都像没人一样冷冷清清。
穿过月洞门,远远看到窗口透出一点灯光,程宗扬心头不禁一暖,死丫头原来在自己房里。
奔到檐下,程宗扬抖开褥子,一边推开门,「死丫头,躲我房里干嘛呢?」
话音未落,程宗扬彷佛被兜头泼了一盆雪水,身体一下凉了大半截,打心底往外冒著凉气。
灯下坐著一个艳丽的女子,她双臂挽著一幅红绡,身上一袭红底银花的绸衣紧贴著身子,勾勒出身体柔润的曲线,腰间围著一条毛茸茸的狐皮。灯下肌肤白滑如雪,柳叶眉一点樱唇,桃花眼,水蛇细腰,一张狐媚的瓜子脸千娇百媚。
她捧著那只朱红花瓶,饶有兴致地欣赏著,一边抬起眼,那双水汪汪的美目落在自己身上,眼神似笑非笑,让自己一阵一阵地打冷战。
「怎么?不认得了么?」
她口齿滑软,声音柔媚入骨。但落在耳中,自己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怎么可能不认得?白湖商馆掌柜,玉面妖姬苏妲己。这妖妇怎么一反常态,不在五原城待著,竟然到了建康?
程宗扬心里怦怦直跳,云氏商会去五原城打听消息的人还没有回来,祁远音讯全无,却被这妖妇寻到此处,看来有麻烦了。
「哈哈……」程宗扬乾笑两声,「原来是夫人。小的不知夫人大驾光临,恕罪恕罪!」
「公子好生多礼,妾身如何敢当?」苏妲己将花瓶放在榻上,一双妙目笑盈盈上下打量著程宗扬,语带讥诮地说道:「看不出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打扮起来,也有几分公子哥的模样,难怪能骗到那么多人。」
吴三桂去盯那个紫脸汉子,还剩秦会之一个好手。程宗扬有心叫人,不过秦会之隔著两重院子,这妖妇却近在咫尺,只怕自己一张口,就被她干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程宗扬横下心来,笑嘻嘻道:「这都是托夫人的福。对了,那些霓龙丝,老四已经带回去了吧?不知道合不合夫人的心意?」
「霓龙丝倒也罢了,」苏妲己冷冷道:「只不过我派出去的奴才,竟然带了我的手下自立门户。你这贱奴好大的胆子!」
我干!这词自己刚用在卓云君身上,这会儿又被用了回来,真是冥冥之中,报应不爽。
程宗扬乾笑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老吴和小魏都是夫人雇佣的护卫,并非商馆的奴隶,改投别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算起来你还少给了他们几个月的工钱呢。」
苏妲己冷笑道:「你可是我商馆里签过书契的奴隶。即便告上官府,也得判你个逃奴欺主!程公子,摸摸你颈後的烙印还在不在?」
程宗扬恼道:「苏夫人,不能欺人太甚吧?我给你找到霓龙丝,还给商馆在南荒新开了一条商路,够对得起你了。」
那妖妇美目生寒,厉声道:「今日你抢我横塘土地又如何说!」
程宗扬张大嘴巴,在横塘收购土地的那户商家竟然是苏妲己的人?
是了,那个戴著面纱的小姑娘是她的贴身婢女香蔻儿,几个月不见,那丫头长高了,自己竟然没认出来。不过这时机也太巧了吧,难道是……
程宗扬心里一阵发毛,「昨天的大火,不会是夫人干的吧?」
苏妲己冷哼一声,「那些愚夫愚妇,守著土地只不肯卖。我费尽心思才清出来的空地,却被你一手拿走。莫非以为攀上云氏,就不用把我放在眼中了吗!」
这妖妇心肠有够歹毒,为了那片土地,竟然放火烧了几百户人家!程宗扬忍住怒气,「在下不知道横塘之事,竟是夫人的手笔。不过每户三十贯的价格,未免太少了吧?」
苏妲己柳眉挑起,寒声道:「主子作事,哪里有你这奴才插口的份!」
程宗扬偷偷看了看,自己双刀还挂在壁上,要绕到苏妲己才能拿到。这会儿转身逃跑,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不过这妖妇谨慎得很,暗处多半有她的女护卫守著。
犹豫间,苏妲己冷冰冰道:「你既然是我的奴隶,身家性命都属我所有。哼哼,两万金铢,好阔的手面。你入我商馆为奴时,身无分文,这些钱财是哪里来的?」
程宗扬连忙道:「别误会啊,这是我借来的。」
「借来两万金铢?程公子好大的面子。」
硬拚不是她的对手,还是想办法赶紧把这个妖妇送走,再来寻找对策。程宗扬作出一脸颓然的样子:「既然落在夫人手里,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好了。
只不过那片土地是云家出的钱,只是用了小的名头,地契都在云氏的钱庄。夫人要想把土地拿回来,两万金铢是少不了的。」
「该死的奴才!」苏妲己余怒未消,一掌击在几上,将乌亮的漆几拍出一个寸许深的掌印。
程宗扬两手一摊,「那钱已经分到灾民手里,要也要不回来,实在是没办法了。」
「你不是舌灿莲花,将云氏骗得服服帖帖吗?云氏连我下的冰蛊都敢解开,这点小事有何为难?」
「别开玩笑了,」程宗扬苦笑道:「两万金铢呢。你把我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不过建康土地尽多,夫人何必非要那块呢?」
苏妲己哼了一声,「建康最大的销金窟莫过於金钱豹,他在横塘尾,我的醉月楼自然要开在横塘头。」
「恭喜夫人,」程宗扬大拍马屁,「生意越做越大,竟然开到了建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