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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如痴如迷。」他抬臂划了一圈,尖笑道:「今日殿上,诸人只知接神,何曾有半点疑心!」
程宗扬暗叫不然,这老家伙多半还有其他手段,只是不会告诉自己。他口口声声说教主圣药神妙无比,不过失神的迷药变成要命的春药,毒药变成迷药,这随机性好像有点太强了……
相龙巴结地指著殿内那具白森森的骸骨道:「那贱人因为不肯接神,被百鬼附体,在殿上狂舞数日,才气绝而死。剩下的见供奉如此神通,都视供奉如神,没有半点违拗。」
另一个小太监道:「供奉为了测度她们的心智,让太后和……唔……」话没说完,就被相龙按住嘴巴。
不过程宗扬已经听到,「哟西……」
古冥隐静默片刻,然後缓缓道:「这些贱人久居深宫,受万民奉养,出去舍身接客也是天理循环。不瞒上忍。这贱人在外面还遇到一桩奇事——让她自己说吧。」
相龙捏了捏太后雪白的屁股,「那天接客的情形,仔细说来。」
周太后被摸得轻喘连连,「奴婢是八月十三,在湖上遇到那两位公子……」她娇声道:「那晚奴婢正和丽娘一起,两位公子唤奴婢过去伺候,得了五十银铢的嫖资。」
一丝寒意爬上背脊,程宗扬握紧拳头,手心满是冷汗。
相龙道:「那两人是什么身份?」
太后道:「奴婢不知。丽娘此前在画舫接过其中一位客人,也没有听说他们的身份。」
程宗扬微微松了口气,想起当日在画舫上,芝娘起初称小侯爷,丽娘一来,就改口称公子。这样谨慎,难怪萧遥逸喜欢她。
「不过丽奴说,其中一位公子带的琴不同凡品,那琴并非桐木,而是杉木所制,漆面纹如蛇腹,琴声清越,如击金石。价值千金也不为过。」
太后玉颊飞红,轻喘细细地说道:「那位公子想一起去嫖丽娘,另一位公子却不肯答应。那位公子说:『张饭桶、石胖子他们倒是肯,我又看不上他们。』另一位公子说:『老大他们那边,你总看得上吧。』那位公子说:『别开玩笑,老大非踢死我不可。』然後又说:『四哥那边也许能行,只不过我四哥整天阴森森的,我怕他干过的女人都变成冰窖』……」
老太监道:「这贱婢天赋远不及丽奴,丽奴强识敏记,过目不忘。这番话语还是她说起来的。」他枯瘦的手指敲著榻上的象牙席,阴恻恻道:「冷冰冰的老四,除了斯明信还有何人?星月湖八骏终於露出马脚!」
程宗扬脑中轰然一响,良久才听到太后说:「他们让丽娘一边抚琴唱曲,一边服侍……另一位公子说:『我在南荒听到那里的山歌,有一句青松倒在玫瑰上,压的玫瑰颤微微……』」古冥隐笑道:「好好好!」
程宗扬心头狠狠跳了几下。
古冥隐道:「上忍初来,可能有所不知。八月初九晚,小侯爷萧遥逸和盘江程氏的少主在青溪醉闹,此事建康城尽人皆知。」
不对!程宗扬猛然想起,在心里叫道:除了太后的芸娘,还有那个丽娘。当日在画舫与张少煌的座船相遇时,丽娘正瑟缩在自己怀中,吓得脸都白了。张少煌那个大嘴巴口口声声叫小侯爷,丽娘怎么会才知道萧遥逸的身份?如果说丽娘有意隐瞒,原因究竟是……
干!程宗扬终於明白过来,那个国色天香的丽娘,就是晋帝最宠爱的贵妃!张少煌的亲姊!难怪她见到张少煌会吓得面无人色,更绝口不提自己接客时险些撞见亲弟。
第三百一十四章 :都卢难旦妖铃()
古冥隐道:「既然上忍已经知晓,也不必隐瞒。圣教在六朝的死敌,莫过於当日的星月湖。这些年来,星月湖虽然退隐幕後,却没少给圣教找麻烦,尤其是星月湖八骏,一向是圣教心腹大患。」
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骏铁骊孟非卿,如今是临安城的大商家;第二骏天驷侯玄,化名藏身军伍;第三骏龙骥谢艺,以读书士人独走天涯;第四骏幻驹斯明信,第五骏云骖卢景,两个行踪诡秘;第六骏青骓崔茂,以卖画为生;第七骏朱骅王韬,隐居荒村,作个教书匠。只有第八骏玄骐,只知其人,不知其名。」
古冥隐道:「一个多月前,圣教剑玉姬设计将排名第三的龙骥引至南荒,结果了他的性命。只有这个第八骏玄骐始终打探不出,每每念及此事,我等都如芒在背。」
老太监尖声笑道:「谁能想到,武穆王座下的第八骏玄骐,竟然出身兰陵萧氏,乃是少陵侯的世子!本座十余天来忍隐不发,只待剑玉姬赶到,便以这两个娼妇为饵,布局杀了他!」
夜枭般的笑声让程宗扬心旌摇拽,背後冷汗直流。
程宗扬一直以为自己和小狐狸的身份足够隐密,没想到早已漏出马脚,人家已经布置好了陷阱,等著自己来钻,如果不是今晚走了狗屎运,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程宗扬心里暗暗发急。那头死狐狸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这会儿还不来踢场子,难道让自己充忍者充到天亮?
古冥隐笑道:「久闻上忍身怀东瀛淫术绝技,可否让本座一开眼界?」
自己敢断定这个老家伙是真太监,声音非男非女,如果不是下面挨过一刀,怎么会这么变态?东瀛淫技?龟甲缚之类的绳技肯定能投这变态死太监所好,问题是这功夫自己没练过啊。至於其他的……程宗扬一边胡乱点头,一边飞快地思索著。
古冥隐细声道:「上忍今日方到,本该休息一日。只是事情紧迫,不得不有劳上忍。」
程宗扬也胡乱点了点头,「对付滴什么人滴?」
古冥隐阴恻恻道:「是宫中新晋的一位女侍卫长。」他手指一紧,捏得舞姬痛叫一声,「那贱人不知在何处修习了一身霸道武学,又出身建康钜商云氏,在晋国後辈中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哼哼,数月前,她在海棠花环击杀圣教供奉屈无伏,教内已经下令定要血债血偿。」
程宗扬这才知道宫内突然召云丹琉入宫当侍卫,不是因为她声名雀起,而是因为双方早在南海就结下仇怨。被云丹琉临阵斩杀的赤鲨悍将,竟然也是黑魔海中人。
「本座以招贤为名,命那贱人入宫侍卫。谁知那贱人却小心得紧,自从数日前闹鬼後,绝不孤身踏入内宫半步。」古冥隐冷笑道:「却因此让本座撞破了云氏一桩大秘密。嘿嘿,这班逐利之辈,竟然也敢觊觎帝位,阴谋作乱!」
程宗扬咂了咂嘴,「搜嘎……」
古冥隐却没有再往下说,转口说道:「久闻上忍擅长匿形易容之术,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那个云家的死奴才甫一入宫,就被小的们察觉,如今已被本座击脑而死。本座暗自计较,若由上忍扮成云家的死士,引那贱人见面,那贱人必无疑心。」
「哟西!哪里滴干活?」
「昭明宫东侧有一处冷宫,如今已废置多年。本座已勒逼那死士传讯,约云侍卫长三更时分在该处碰面。」古冥隐递给他一只瓶子,尖细的声音彷佛一条吐著蛇信的毒蛇,「上忍只需在宫内先置下此物,那贱人必定束手就擒。」
那瓶子长不过两寸,用一整块古玉制成,浓黑的瓶身带著无数暗红的斑点,彷佛浓稠的鲜血正从瓶内渗出。瓶塞是一块深紫色的水晶,上面镌刻著一个古怪的符记。
程宗扬握住瓶身,心头顿时一阵悸动,太阳穴上传来一丝尖锐的刺痛。手指彷佛触摸到一个被禁锢的灵魂,正在没有尽头的地狱中承受煎熬,既没有开始,也永远没有终点。发自心底的强烈震颤,使程宗扬本能地想把玉瓶扔开。
古冥隐目光露出一丝讶然,用他非男非女的阴柔声音道:「上忍可是见过这只玉铃?」
程宗扬极力稳住心神。这明明是个瓶子,怎么会是玉铃?
计好很乾脆地说道:「回供奉,上忍说他没见过。」
古冥隐露出一丝笑容,细声道:「这只玉铃名曰都卢难旦,又称刀山地狱,乃本宗代代相传的至宝。被玉铃所引,必堕刀山狱中。请上忍小心收好。」说著他直起腰,「相龙,你去为上忍施术。」
相龙躬身道:「小的明白。」
古冥隐朝程宗扬笑道:「铃中所拘的幽冥阴魂是本座亲手炼制,太君尽管放心。」
这老东西也太信得过自己了吧?也许是他借刀杀人,随便塞个瓶子就让自己跟那个丫头片子玩命……程宗扬试探道:「古供奉滴……」後面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古冥隐却听出他的意思,「太君是东瀛上忍,此番出马,必定手到擒来。至於本座……」他阴声笑道:「宫内有客来访,本座总要去会会客人。哼哼,这位公子好身手,不知道是临川王聘来的高手,还是小侯爷亲自大驾光临。」
程宗扬心里一沉,不知道萧遥逸触到什么禁咒,这老太监已经察觉到他在外面的行动。
古冥隐看了看远处的铜壶滴漏,载著铜箭的木舟已经升到壶口边缘,「三更已近。上忍不若先去擒下那贱人,再回来尽兴欢宴。」他尖声笑道:「云侍卫长不但姿色出众,还是未嫁云英。待上忍携美归来,本座与上忍在此拷掠那贱人,以此下酒,哈哈哈哈!」
老太监的笑声像刀刮在玻璃上一样刺耳,程宗扬禁不住打了个寒噤,握著那只小小的玉瓶,心里暗道:云丫头,你可欠了我一份大大的人情啊。
第三百一十五章 魂舞()
夜色如墨,宫墙间曲折幽深的小径积满落叶,两侧成排的古槐树影幢幛,一盏淡黄的灯笼摇曳著,在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投下朦胧的光辉。古槐枝叶交迭,树冠宛如乌云。夜风袭来,树冠在风中微微晃动,细小的槐叶簌簌而下。
时近九月,夜风拂在身上略带凉意,让程宗扬浑身的燥热略微清爽了些。
「飞鸟大爷,这边请。」前面提著灯笼的小太监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