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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雪现出三头魔犬的真身,三隻黑狮般的头颅轮流喷出火焰、寒冰和毒雾,虞白樱玉冠歪到一边,银髮贴在玉颊上,双手不停结出印诀,在魔犬的攻击下苦苦支撑。
虞白樱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立即出手,要与小紫拼个鱼死网破。可惜小紫一点都没有与她交手的意思,只随手唤出雪雪,自己像看戏一样,笑吟吟在一旁观看。
虞白樱中了小紫算计,真气愈发不济,在三头魔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片刻後她吐出一口鲜血,仓促间来不及屏住呼吸,吸入一缕毒雾,粉面立即泛出青灰的颜色,再勉强支撑几招,被雪雪挥爪击倒。
小紫笑盈盈抬起手臂,雪雪恢复成雪白的狮子狗模样,得意地跳进她臂间。小紫抚着雪雪的绒毛笑道:“你也要试试吗?”
虞紫薇已经清醒过来,她脸上浮现出一抹玫瑰般的红色,身体滚烫,裸露的肌肤上香汗淋漓,正竭力运功驱毒,见姊姊败阵,她咬牙想撑起身体,却被虞白樱喝住,“你想毒素攻心,神智尽丧吗!”
想起那些中了淫毒的女子,虞紫薇玉体一震,重又坐下驱毒。
程宗扬握住小紫的手掌,劝道:“差不多就行了,就算她们跟那鸟人有过一段,可早就没关系了,用不着要她们的命吧?”
“大笨瓜,你以为人家要杀她们吗?”小紫白了他一眼,“人家只是缺一对双胞胎侍奴。”
“找一对跟你有深仇大恨的杀手当侍奴?你幹嘛不养一对老虎逗着玩呢?”
小紫眨了眨眼睛,“程头儿,她们两个也可以服侍你哦。”
程宗扬哽了一下。
小紫轻笑道:“大笨瓜。”
程宗扬拽住她,压低声道:“死丫头,别跟我打马虎眼,老实说——你不会是想把和那家伙有关系的女人都收拾一遍吧?”
小紫讶然道:“为什么不呢?”
程宗扬几乎要抓狂了,他没指望死丫头会常怀什么感恩之心,孝顺她那个不着调的鸟人老爹,但作女儿的把老爹的女人挨个收拾过去,就算岳鸟人确实不是好鸟,这也玩得太过火了。
“这么玩,小心天打五雷轰。”
“放心吧。”小紫笑道:“他已经被雷劈过了。”
“小心他从坟里出来找你麻烦。”
小紫拍手笑道:“那就太好了。如果他还活着,把他气死人家会很开心。如果他死翘翘了,让他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宁,至于这些没长眼睛的傻女人……程头儿,就都便宜你了哦。”
程宗扬赌气道:“你们两个的事,别把我当枪使。”
小紫很好说话,“安啦,你不喜欢呢,人家就把她们卖到窑子里好了。”
程宗扬只剩下翻白眼的力气。
“咣啷”一声,一隻机械手臂攀住破碎的玻璃幕墙,然後从裂口翻进来。
程宗扬虎跃而起,横刀挡住小紫身前。
那名机械守卫沉重的身体落在地上,忽然定住,一瞬间陷入静止。片刻後,程宗扬收起刀,“幹!这是你收服的那个机器守卫?怎么跑这里来了?”
“它来找赤阳圣果的,现在不用了。”
小紫作了个手势,机械守卫抬起手臂,一块金属板从肘下滑开,露出一个暗仓,接着“哗啦”一声,从臂间掉出一隻合金手铐。
机械守卫抓起虞氏姊妹的手腕,“咔咔”两声,将两女的手腕拷住,然後将手铐锁在腰间的环扣上。
“咦?”程宗扬蹲下身,“这里怎么还有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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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飞感觉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中跋涉,周围到处是充满恶意的目光,比自己强的蔑视他卑微的身份,比自己弱的嫉恨他惊人的天份。一场接一场越级血战,创造了他不败的神话,使他一步一步迈向巅峰……
他觉得很累,很疲倦,刻苦的训练使他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作痛……直到一个鬚髮苍苍的老者出现在眼前,充满鼓励地看着他。周飞泪流满面地握紧拳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器灵!只要器灵还在,我就是世间最非凡的天才!
周飞清醒过来,一阵巨大的痛楚随之袭来,身体每一根骨头都仿佛折断。他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不是器灵那张老脸,而是一张姣美无俦的面容,眉眼间仿佛蕴藏着天下所有的纯真与善良。然後她笑了起来,仿佛一朵绝美的鲜花悄然绽放。
周飞呆呆望着眼前的少女,身体的痛楚似乎不翼而飞。
少女红唇微微张开,接着耳边响起明珠滚落玉盘般清脆悦耳的声音,“你醒啦。”
周飞痴痴道:“我——”
“呯”的一拳击在脑侧,周飞的回答戛然而止。
程宗扬一拳打晕那位周族少主,低喝道:“有人来了,快走。”
小紫道:“为什么要躲?”
“那两个还光着呢!”
“怕什么?里面还有好多光着的,把她们丢进去就不显眼了。”
“……哪天邻居家失火了,你是不是还要泼油救火啊?别啰嗦,你不是要找赤阳藤的根吗?走!”
头顶传来一个破锣般的嗓子,“程头儿!你在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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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徐的瘦子跑不动,萧小子在上面陪他。”武二伸头伸脑地说道:“程头儿,你们这是往哪儿去?是不是有什么宝贝?”
“少问少打听,有好处少不了你一份。”
武二郎压根儿没把他的告诫往心里去,低声道:“你们又捞到什么大的了?对不对?嘿!二爷就知道有好事!说吧,刚才那小子要不要二爷替你灭口?你放心,二爷的活儿好着呢,包你不漏风声!”
程宗扬听得直翻白眼,他压根儿没想到那位周少主惨遭车祸之後还能活蹦乱跳的回来,双方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打晕他只是怕出岔子,结果让武二误会自己起了歹心,上赶着要帮自己灭口。
“咦?这地儿怎么越走越窄了呢?”
程宗扬索性停下来,藉着夜明珠的光华在地上画了个示意图,“这座楼本来是临山建的,山倒了,大楼的一半都被埋住,山里到处都是洞,都是蚂蚁从土里打出来的。”
武二郎嗤之以鼻,“蒙谁呢,蚂蚁?这跑狗熊都够使。”
程宗扬没答理他,接着说道:“赤阳藤不会凭空出现,既然是植物,它的主茎应该是在土里,很可能就在山体的深处。至于能长成这样,也许是接触到生物感染出现变异。”
武二郎听得一头雾水,但他死要面子,只哼哼哈哈两声,表示生化感染这点小事,二爷门儿清。
“想发财,跟我来吧。”
武二郎精神大振,兴冲冲跟着程宗扬杀过去。
缺乏支撑的洞体多处出现塌方,程宗扬费力地刨开泥土,一道久违的阳光射入洞中,使他双眼一阵刺痛。
“这是啥地方?”武二郎凑过来,伸头四处看着。
程宗扬眯着眼打量片刻,然後吁口气,“八成找错了地方,这会儿都走到山的另一边了,看来赤阳藤的主茎不在这边——等等!”
程宗扬双眼一下子放出光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出洞穴。洞外是一条铺过沥青的街道,但地面仿佛经历过一场地震,多处折断和破损。其中一处裂缝中,半埋着一个银白色的物体。
程宗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半晌,然後慢慢拿起那件只有手掌大小的物品,试探着打开侧盖。
透明的屏幕“嘀”的一声亮起,光影变幻中,映出一片熟悉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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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时分,整个苍澜笼罩在夜色下,宛如被世界遗忘的角落,沉寂无声。
程宗扬靠在枕头上,一手拿着那个银白色的物体,翻开的屏幕上映射出不同的光线,在他的面孔上留下时明时暗的光影。
一辆汽车穿过宽阔的街道……几名行人在路口等待红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看了下时间,然後扬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路边的大排档里有几名顾客正在用餐……一份报纸被人遗忘在座椅上……街边的广告栏里悬挂着大幅的海报……一个妖娆的女明星双手捧在嘴边,吹出一个心型的飞吻……
意外捡到这台摄像机後,程宗扬没有任何犹豫,立即离开太泉古阵。他需要时间静下心来仔细想一想。
在太泉古阵几次与外姓人冲突,苍澜唯一像样的客栈栖凤院已经无法再住,于是回来之後,他们都借住在徐君房家里。徐君房那房子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算是赞美,其实根本就是危房,连徐君房自己也不大敢住。好在屋後的院子挺大,搭起帐篷也能凑合。
整整两天,程宗扬就窝在帐篷里,一直在反复看那段不足五分钟的影像,直到每一个细节都了如指掌。
他举起摄像机,一边透过镜头看着眼前的帐篷,一边想像着这台摄像机上一个主人。曾经有人在某一天,不经意地在路边录下这段街景,又因为自己无法了解的缘故,把摄像机遗落在路边,当初摄像的人已经不知去向,这台摄像机却经历了无法理解的时光乱流,直到与自己偶然相逢。
影像中的一切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场景,可反复看了几百遍之後,程宗扬不得不承认,自己虽然能在脑海中把这段影像重放一遍,可是连这段影像拍摄的时间、地点和人物这几个最基本的要素都无法确定。
关于时间,自己只能大致判断这是春季的一个早上,但没有任何与年月日有关的线索。
关于地点,影像中的城市和自己熟悉的没有太多区别,可也没有任何标识能让自己确定它的具体地理位置,可以说,它就像每一个城市都随处可见的场景。
关于人物,程宗扬当然没有奢望会在影像中看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