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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静静弥漫。
※※※
二月初,冰雪渐渐消融,洛阳城外的平原泛出了点点绿色,正是万物复苏的美好世界。
而身为知贡举的陆瑾又是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那就是准备即将举行的殿试。
殿试之议,最开始乃是由陆瑾建议得来,至调露二年开始实施,如今已是到了第四个年头,而殿试的形式也是越来越正规。
不仅是天皇天后往年都会亲临举行殿试之处考校举子文采,殿试更是得到了举子们的一致认可,大家也对成为天子门生之事倍感荣耀。
故而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陆瑾与吏部礼部负责科举事宜的官吏们一通计议,又前去上阳宫向武后禀告了诸多准备工作。
武后也是当场决定,今年的殿试乃是由她与李显共同参加考校,可见武后对于科举的重视。
领命之后,陆瑾立即安排官员进行相关准备工作,而殿试的时间也定在了三月十日,就在洛阳皇城之内的洛城殿内举行。
(本章完)
第895章 夫妻计议()
忙碌了整整十日,陆瑾终于将主要的事务准备完毕,恰遇难得的休沐日,便在府中弄儿为乐。
如今陆俊彦已是足足半岁,生得白白胖胖,恰如一个粉雕玉琢而成的陶瓷娃娃,坐在罗汉床上独自一个人拍手大笑,嘴唇上还吐着泡泡,让陆瑾很难明白这混小子有什么值得可笑之处。
然而婴孩的世界陆瑾毕竟不懂,却不知道陆俊彦发笑的原因是看到母亲太平公主到了。
太平公主嫣然一笑,坐在罗汉床边抬起玉指逗弄着陆俊彦,轻声笑言道:“大郎啊大郎,你这狠心的阿爷每天都早出晚归,将我们母子留在府中好生凄凉,你说说看,今天让他怎么陪我们才对?”
陆瑾一手拥着太平公主的香肩,另一只手顺势抚上了儿子稀稀落落的头发,笑着建议道:“我看这两日北市似乎来了许多杂耍艺人,表演非常的好看,要不我们一起出去逛逛如何?”
太平公主不瞒的嘟起了小嘴,微微一哼道:“杂技而已,忒煞无聊!你也就不能想点别的?”
陆瑾挠了挠头皮,却是大感为难,生出了一种不知该前去何处的感觉。
倒是太平公主想到了去处,悠然笑道:“这样,要不我们带大郎前去上阳宫拜见母后,母后一个人在那里也非常无聊,我们去了正好。”
陆瑾心知太平公主还是比较孝顺太后,在高宗逝去之后,时常前去上阳宫陪武后说话闲聊,故此也不推辞,点头道:“好,就依四娘之言,那我前去准备马车,待会咱们就走。”
便在这个时候,一位仆役忽地匆匆而入,对着陆瑾拱手言道:“启禀驸马爷,门外有一个名为段简的举子在外求见,说是有要事向你禀告。”
“段简?”陆瑾思忖了半天,这才响起段简是谁,此人不是与陈子昂同路而来,考取明经科的举子么?
正在陆瑾思忖当儿,太平公主已是满心不悦道,“驸马早就已经言明,不见任何举子,这些猫猫狗狗是否觉得入我太平公主府太容易了?没事就上门拜访?你出去直接轰他离开,倘若他不愿走,就乱棍打出!”
“等等!”陆瑾抬手叫住了正欲领命而去的仆役,对着太平公主讨好笑道,“四娘,此人乃是我一位旧识,前来相见必定是有所事情,不如咱们先等一等,待我见过了他之后再去上阳宫。”
太平公主闻言,只得满心不情愿的点头了。
陆瑾独自一人在正殿内等待少顷,便看见仆役已是将段简领了进来。
说起来,自从那天温柔坊一别之后,段简还是第一次看到陆瑾,看到这位能够主宰他命运的知贡举,于是乎刚走入殿内,他便是深深一个大拜,亢声言道:“学生段简,见过陆侍郎。”
“不必多礼。”陆瑾摇了摇手,因心系陪同妻儿前去上阳宫的事情,故而他也不多话,开门见山的问道,:“不知段郎君前来拜见本官,有何见教?”
段简急忙一脸焦急的言道:“陆侍郎,你这次一定要劝一劝陈郎君,不要再让他发傻了。”
陆瑾闻言一怔,问道:“你说子昂兄?不知道他如何了?”
段简叹息言道:“昨日陈郎君与几个同为举子的友人在一起喝酒,席间许多人言及他因为乃是侍郎你的故友,所以才能通过省事,更说若无侍郎你的相助,说不定陈郎君早就已经败北而回了。”
陆瑾眉头猛然一挑,轻轻拍案道:“荒谬!陈子昂之所以能够通过省事,乃是他才华横溢,本官连七宗五姓的子弟尚没有偏袒照顾,岂会昧着良心偏袒陈子昂?说出这般谣言着当真该施以惩!”
段简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学生也是如侍郎你这么想的,可是陈郎君却不这么想啊,他气于这些留言碎语,今天一大早便起床开始收拾行礼,说是要返回蜀中考取下一次的科举,免得人家说他是利用了裙带关系!”
“这个陈子昂,岂会如此牛顽!”陆瑾好气又是好笑,“那他现在所在何处?本官前去劝劝她。”
段简回答道:“一个时辰之前,陈郎君已是离开所住之处了,此刻只怕已是出了洛阳城。”
“什么!都已经走了!”
陆瑾连忙从案后站起身来,俊脸上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慌忙吩咐仆役道:“来人,速速为本驸马备一匹快马,我要出去一趟。”
片刻之后,仆役变为陆瑾牵来一匹红如火焰的骏马,等候在了正殿之前。
陆瑾疾步出殿翻身上马,扬起马鞭正欲起行,突然看见太平公主怀抱陆俊彦疾步匆匆的从殿内走了出来,甚为不高兴的问道:“七郎,你已经答应陪我前去上阳宫,为何却要突然变卦?”
陆瑾一脸抱歉的言道:“四娘,我要出去追一个很重要的人回来,此人磐磐大才,说不定可为今岁进士一甲,故而本驸马就如同当年萧何月下追韩信一般,耽搁不得,还请你多多见谅。”
太平公主柳眉倒竖,不满的冷哼了一声,抱着陆俊彦转身就走,边走边嘀咕说道:“大郎,我们以后都不要理你那说话不算数的阿爷了,今天就让为娘待你去看你的皇祖母!”
陆瑾瞧见太平公主似乎真有些生气,但也来不及向她多做解释,只得马缰一抖,一骑绝尘而去了。
洛阳城外,宽阔的夯土官道如同一条黄龙般延伸而出,纵横数十里,直至天边。
这是来往洛阳长安之间最是繁华的官道,自秦汉已降皆是如此。
盖因西域的货物,均是通过这条道路,过长安,越函谷,抵达洛阳,再由洛阳连接各州郡的密织官道,或通往南下的大运河,运送到各个地方。
而大唐绝大多数的货物,也是经由这条道路送到长安,然后过陇西,越河西,进入西域。
故而早春二月,官道上来往的商队络绎不绝,透露着初春的繁华气象。
(本章完)
第896章 牛顽陈子昂()
陆瑾打马出城,速度飞快。
今日他头戴一顶黑色纱罗幞头,白衣玉带甚是潇洒,双目朝着熙熙攘攘的来往行人商旅一看,脸上顿时就露出了几分焦急之色。
这个陈子昂为何这般冲动?居然只是听了几个好事之徒一番嬉笑言语,就怒而冲冠负气而走,难道他四年来的寒窗苦读当真就比不上别人的一袭奚落么?
不过,陆瑾也是有些能够明白陈子昂的心境。
此人携绝世才华而来,可谓志比天高立誓要考取功名,而且陈子昂所想的并非仅仅只是进士及第这么简单,他所要的,至少是要位列进士一甲。
这样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加之又有几分放荡不羁的文人傲骨,自然受不到这等折辱,有所生气也是应当的。
陆瑾想将陈子昂追回来并非只是单单与陈子昂相交一场这么简单,更为重要的是,他明白陈子昂乃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样的人才如果错过科举,又继续埋没乡野,于国于民都是太可惜了。
心念闪烁间,陆瑾纵马奔出了十来里,然而一路上行来,他都是没能看到陈子昂的身影,越走越远希望越是渺茫,陆瑾的一颗心儿也止不住沉了下去。
及至到了午后,二十里已至,陆瑾终于失去了希望,策马立在官道旁边思忖半响,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策马而回。
回去的路上,陆瑾为陈子昂离去之事大感可惜。
陈子昂虽为书香门第子孙,但却不折不扣乃是寒门之士,祖上三代也无人为官,这样一个人如果能够成为进士一甲,必定会为科举树立选贤选能的风气。
上次太后召见陆瑾的时候,陆瑾还曾对太后说过陈子昂的事情,而太后对于当年陈子昂前来翰林院应征撰书一事也记忆犹新。
听完陆瑾对陈子昂境况的禀告,就连眼高于顶的太后,也罕见的说出了一番期盼之话,让陆瑾大感意外。
可惜就是这么一个人才,居然闹情绪的走了,脾气甚至比他陆瑾还有倔强几分,不禁让他大摇其头连连叹息不止。
陆瑾缓辔慢行,及至一个多时辰方才抵达十里郊亭之外。
古时送人,一般以十里为界,正所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十里之地正是送客者表达了依依不舍之情之后,最适合止步之处。
而历来城市十里之地,均建有送客、迎客的郊亭,用以遮风挡雨,避暑纳凉,而行人歇息自然免不了吃饭喝酒,故而也在郊亭周围滋生出了许多简易酒肆。
飞马奔驰了整整数个时辰,此刻陆瑾也是感觉到了有些饥餐累累,正欲下得官道前去酒肆中吃喝一番,不意当他看到道旁第一间酒肆内所坐的一名客人,顿时止不住双目一亮。
见状,陆瑾露出了气定神闲之态,原本的失望也是一扫而空。
他打马一鞭下得官道,将坐骑拴在了酒肆外面的拴马桩上,这才施施然的步入了酒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