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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衙为官,金兄何须客气。”陆瑾笑着将金效白扶了起来,言道,“其实在下对金兄也算一见如故,有言如鲠在喉实在不吐不快。”
“陆兄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陆瑾看了看不远处可怜兮兮望来的何四娘一眼,这才轻叹言道:“金兄,男~欢~女~爱本属常事,在下觉得并没有任何可耻之处,关键就在于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然而金兄不仅留下了姓名身份,而且还使得人家珠胎暗结,这就有些说不出过了……”
金效白急声道:“陆兄,那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你……”
陆瑾摇了摇手,打断了金效白之言,正容道:“在下时才既然出手相助,那么肯定是站在金兄你这一边,明人不说暗话,一个女子若非到了伤心欲绝走投无路之下,岂会心灰意冷地投池自尽?”
金效白面容尴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兄,不管何四娘她是何身份,终归是与你有着一段情史的女子,常言一日夫妻百日恩,做人做事都需要念及昔日旧情,何况她现在还怀上了你的孩子,在我看来纳其为妾,也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金效白叹息一声,言道:“陆兄之言我也曾考虑过,然而在下家教森严,加之还未成亲,倘若被父母知道我想纳妾,必定会气得半死。”
陆瑾眉头微皱,言道:“男儿汉敢作敢当,金兄何能这般不负责任?倘若何四娘得不到妥善的解决,只怕她又会跪在玄武门之外哭诉,到时候你有如何是好?”
金效白面色兀自变换不停,有些为难地说道:“大不了我给她钱财,让她将腹中孩子流掉。”
“此女性格刚烈,只怕此法不可取也!”陆瑾轻轻摇头,“最好的办法还是刚才在下所说,纳其为妾方为上策,这也算是美事一桩,倘若处理不好何四娘自尽而亡,不仅仅一尸两命,若是闹得满城风雨,只怕金兄的官位也会岌岌可危呀!”
一席话听得金效白霍然醒悟,一拍脑门恍然道:“对,对,陆兄你说得太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陆瑾淡淡笑道:“至于金兄父母那里,只要陈之利害,想必两老也会同意,何乐而不为?”
金效白点点头,笑道:“陆兄此言当真高屋建瓴,说得实在太对了,还是那句话,大恩不言谢,这个恩情我会记住了,待到处理完此事,我再请你饮酒致谢。”
陆瑾颔首笑道:“好,金兄先去忙此事吧。”
金效白又对着陆瑾深深一躬,这才走回何四娘身边,也不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何四娘竟然转悲为喜,擦擦眼泪跟着他去了。
两人刚走不远,陆瑾收回视线对着林中冷冷道:“人都已经走了,裴娘子还是快快出来吧。”
只闻林中一声不悦冷哼,白衣翩翩的裴淮秀快步而出,冷着脸问道:“刚才你与那金效白嘀嘀咕咕说些什么?还有,他准备如何安置四娘?”
陆瑾眉峰猛然一挑,口气也是严厉了起来:“娘子,在下理解你想要帮助何四娘的心情,然而做事须得讲究方法,何能教授她前来玄武门之外跪地告状,你这样让金效白在同僚中的颜面何在?”
裴淮秀怒气上涌,不悦反驳道:“四娘子已是这般可怜了,你却还顾及那负心汉的颜面,当真是何其可笑也!”
陆瑾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言道:“我猜娘子之法,想必是凭借言论要挟金效白,让他迫于形势,不得不纳何四娘为妾,对吧?”
被他轻易叫破了心思,裴淮秀不禁掠过一丝惊讶,嘴中却不服气地言道:“就是如此,难道不妥么?”
“不妥,非常不妥!陆瑾干脆利落的一句评判,声色俱厉地言道,“金效白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之身,在官场在朋友中都要讲究颜面,你让何四娘跪在玄武门之外宣扬他负心情史,肯定会让金效白沦为同僚笑柄,即便最后他迫于形势不得不纳娶何四娘为妾,然而满腔怒气无从发作,自然会全部迁怒到何四娘的身上,裴娘子你神机妙算,可曾想到何四娘以后会遭到什么非人的虐待?又可曾想到何四娘在金家一辈子都将抬不起头来?我相信金效白的父母,也不会喜欢一个令他们儿子颜面尽失,靠卑鄙要挟才能入得家门的妾侍,你让何四娘往后如何处之?”
一席话犹如江河澎湃汹涌而出,震得裴淮秀俏脸神色立即为之大变,怔怔一番思忖,却又觉得陆瑾说得似乎非常正确,自己所思谋的方法,也只是将何四娘从一个悲惨境地,带入了一个更为悲惨的境地,这与帮倒忙有什么两样?
(本章完)
第148章 宰相之孙()
心念及此,裴淮秀神情顿是有些不自然,然而她向来心高气傲,绝对不会在陆瑾面前低下头来,冷哼作声道:“这些也只是你的猜测之词而已,如何能够当真?”
陆瑾很敏锐地发现了裴淮秀眼眸中一闪即逝的悔色,对于她这般知错却不悔改的态度,陆瑾更是心生厌恶,冷冰冰道:“为人为事须得目光长远,方能从容应对,娘子如此鼠目寸光,在下不屑于语。”说罢转身就走。
遭到陆瑾如此藐视,裴淮秀美丽的脸庞陡然就涨红成了一片,贝齿一咬猛然高声道:“陆瑾,你你你,给我站住!”
陆瑾恍若未闻,从容离去根本就不看她一眼。
裴淮秀神色兀自变幻了数下,终是忍不住心内屈辱拔腿追上,挡在陆瑾身前怒容满面地言道:“本娘子让你站住,你莫非没听见么?”
陆瑾停下脚步双手环抱胸前,嘴角勾出了一丝嘲讽的笑意:“怎么?娘子当街拦阻,莫非又想用鞭子抽我?”
裴淮秀冷冷一哼,言道:“此乃玄武门之外,我不想与你争执,更不想动手,不过刚才你骂我是鼠目寸光,须得向我道歉!”
陆瑾好气又好笑,淡淡道:“在下只是陈述既定事实,何须道歉?”
闻言,裴淮秀怒气更甚,纤手一抬戟指陆瑾的鼻尖道:“倘若你不道歉,本娘子必定会让你后悔不已。”
陆瑾根本不理会裴淮秀威胁之言,冷笑言道:“那好,在下就拭目以待,领略娘子你的高招了。”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突闻大道马蹄声响起,一骑白马裹挟着淡淡的尘土朝着玄武门而来,转眼就行至两人不远处。
白马上的骑士正要越过站在路边的陆瑾两人时,目光不经意地一瞥,却发现了什么似地一愣,陡然勒住马匹惊讶笑问道:“咦,淮秀,你怎么在这里?”
陆瑾抬眼望去,只见这骑士大约十八九岁,头上戴着一顶颇为名贵的黑纱金丝幞头,幞头正中还镶嵌着一块色泽青绿的圆玉,身材高大健壮虎背熊腰,长相更是俊美无比,此刻一双大眼紧紧地盯着裴淮秀,露出了无比惊喜之色。
然而很快,白马骑士发现了站在裴淮秀身旁的陆瑾,那股惊喜之色立即消失不见了,眉头微微皱起目光凌厉,隐隐有着敌意。
裴淮秀显然也甚为惊讶,旋即,一丝厌恶之色从脸上一闪即逝,略显不快地言道:“刘昂,你为何在此处?”
那唤作“刘昂”的白马骑士轻捷利落地翻下马背,用马鞭轻轻拍去了衣角尘土,行至裴淮秀身前微笑道:“裴娘子有所不知,在下目前任职翰林院职司学士,正欲进宫却意外发现娘子你身在此处,于是斗胆勒马招呼。”
说罢这一句,刘昂目光转向了一直沉默不语冷眼旁观的陆瑾,淡淡笑问:“对了,不知这一位是?”
陆瑾淡淡言道:“在下陆瑾。”
刘昂眉峰一挑,上下扫视了陆瑾一眼,傲慢无比地言道:“瞧兄台这身官衣,不知是八品还是九品,敢问所任何职?”
陆瑾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内文学馆棋博士,从九品下。”
“哦,原来是棋博士。”刘昂极为藐视地看了陆瑾一眼,这才对裴淮秀言道,“裴娘子,你家世高贵,何能与这般不入流的小官走在一起?倘若被人看见,只怕对娘子你名声有损啊。”
裴淮秀素来不喜这刘昂的为人,加之此人对她颇为痴迷纠缠,所以甚为厌恶,看到刘昂竟向着陆瑾挑衅,倒了乐得顺水推舟,嫣然微笑道:“二郎此话不错,不过陆博士时才辱骂淮秀,不讨回公道,淮秀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什么,这厮竟然辱骂娘子。”刘昂愤怒一句,脸膛顿时阴沉了下来,望着陆瑾冷冷道:“本郎君给你一次机会,立即向裴娘子道歉,否者必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陆瑾眼见这刘昂如同一只亢奋的公牛向着自己昂昂顶来,不禁眉头大皱,冷笑言道:“这位郎君根本不了解事情经过,就不分青红皂白地让我道歉,难道不觉有所不妥么?”
刘昂冷哼一声,言道:“裴娘子乃是美丽佳人,向来知书达礼平和待人,肯定是你这小人冒犯于她,还不快快道歉!”
“如此说来,这位郎君是准备帮亲不帮理呢?”陆瑾笑容不减,语气却更为冷冰。
刘昂上前一步,目光直视陆瑾的双目,锐利得如同两柄长剑:“是又怎样?你能奈我如何?不怕实话告诉你,本官乃是翰林院直学士,正七品上官身,比你这芝麻绿豆官高出一大截,不仅如此,本官祖父乃尚书左仆射刘仁轨,而你们内文学馆正是由尚书省管辖,本官伸出一个指头就可以捏死你!”
刘昂口气傲慢,无礼至极,的确有他张狂的本钱,毕竟尚书左仆射为尚书省的长官,而且位列丞相位高权重,倘若是平常人听到此话只怕早就已经吓得不轻,连连告罪求饶。
然而,陆瑾脸上丝毫没有惧色,淡淡言道:“尚书左仆射位高显赫在下自然知晓,不过为官为政,须得秉持公道二字,在下相信即便是刘相公亲来,得知缘由后也会秉公处理,而非公报私仇,这位刘郎君依仗刘相爷威名狐假虎威,若是被相爷知道,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