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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最低的是“安井屋”,以二千二百贯价格与平手汎秀本人签下了合同。同时安井老板还十分机智地缴纳了四十四贯的印花税,表达了支持新政策的态度。
事后商人们谈起此事,觉得这“竞拍会”还算是不错的形式。虽然最终是官方受益,买到了最便宜的货品,但在这个开放明确的环境下,商家也省了不少精力,不用再花心思贿赂重臣。
十日之后,平手汎秀又举办了另一次竞拍会。
这一次的主题换成了大米的预售。
通过初步的检地和估算,伊奈忠次等人报告说,今年秋收的情况不错,除去必要的军粮储备,将还会有约八千石的粮食结余。于是平手汎秀就准备出售其中五千石。
第二场竞拍会就将决定这些大米的购买权归谁所有。
粮食是所有人生活不可或缺的东西,需求量极高,价格又随着季节和地域不断波动,是这个时代最适合囤积的货物。和泉的大米质量不低,从来不愁销路。所以消息传出来之后,领内的米商纷纷前来。
有了第一次的成功基础,米商们对于“暗拍”有了心理准备。却不料,平手汎秀将这次的竞拍方式改为了“明拍”。
“明拍”的意思就是,这五千石大米以二千五百贯为底价,五十贯为最低增幅,由参与者们公开竞价。
高台上设有香炉,每有新的报价产生,便点一根燃香,并将旧燃香废弃。这根燃香烧尽时,若尚没有新的报价出现,当前的报价者则中标。
这一次的参与者依然较为保守谨慎,都是左顾右盼一番才肯提价。最终中标的价格是三千九百五十贯,与正常市价无甚差别,平手汎秀没获得多余利润。
但这“明拍”的玩法却比“暗拍”引起了更多几倍的反响。
原因是,在大米成交前,汎秀请来了几位艺术家和茶人,放了一些画作、茶器,以“代理挂拍”的名义,也加入这场“升价明拍”,算作事前暖场。
这些商品都卖出了高于市价的数字。估值五十贯的茶碗,有人愿以八十多贯买下。原价二十贯的书画,能叫到近四十贯高价。
艺术品拍卖,乃是最能抓住人性弱点的措施。富豪们肯出高价,未必是真的懂得欣赏艺术,更多的是要让外人觉得自己懂得欣赏艺术。
以前买下书画,也只能挂在家里展览,效果终究是有限。但竞拍会上就不同了,是当着十几个业内同行,以及许多围观者的面。
接着趁热打铁,平手汎秀又在几日后举办了第三次的活动——这回是从“三好余孽”那里抄没而来的房产和奢侈品。
可想而知,这一场里面的货物,都是有一定损毁,或者犯了某种忌讳的东西,想要的人并不多。所以这次的方式又改了。官方称之为“降价明拍”。规矩是,官方先报上一个无人愿意接受的高价,而后逐渐降低,直到在场有人肯接手,就举牌示意,以当前价格中标。
有细微缺口的金饰,发生过病案的豪宅,这一类商品,正常来讲只能大幅降低价格。但用了这“降价明拍”之法,损失程度就小多了,总有不在乎负面因素的人情愿接盘的。
当然汎秀依然没忘记,再次弄来二十件艺术品撑场面。这些艺术品也依然是很受欢迎。
有了这三次行动下来,大众对于“暗拍”,“升价明拍”,“降价明拍”都已经不感到茫然了。竞拍会便也规律性地开展下去。
从此开始,为了给自己捧场,平手汎秀把大部分的军事和行政采购都放进了竞拍会。不过,最受人注目始终还是相对低价的艺术品,引发的震动甚至超过了汎秀的预计。
对富豪来说,这只不过是多了一种炫耀家财的渠道而已,并不值得过于重视。但创作者们却都很激动,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赚钱的新渠道。
这年头,年轻创作者的出头之路是十分艰难的,只能靠大人物的举荐才有机会受到业内重视。最顶尖的艺术家必须依附大名和豪商才能维持富足生活。稍微差一点的人只能在街上摆摊出售,一副字画顶多也就几百文,过得比农民也强不了太多。
但平手汎秀为了保证商品的数量,暂时对艺术品是来者不拒的。反正每场有一两件压轴的单子就够了,暖场的东西品质也没太重要。历来只要上了竞拍会的画作,至少能卖出十贯以上。
所以很多人就从中看到了新的机会:万一很多人喜欢我的作品,把价格争炒上去,不就一举成名了吗?就算做不到,拿个十来贯辛苦钱也能改善家境了。如果本身有钱的话,还可以找个托来自抬身价。
一时和泉国岸和田城的城下町,竟然成了落魄艺术家的聚集地。
起初要派人辛苦搜集,才找得到足够质量看得过去的作品。但只过了一个月,艺人便似乎随处可见,可以坐在家里肆意挑选了。
平手汎秀察觉到这种趋势之后,立即决定要顺水推舟。
于是他拜访了一下京都的关系。利用即将出任“政所执事”的伊势贞兴,很容易就接触到了一批与幕府关系深厚的艺术家。
数日之后,天下第一画师狩野松荣,忽然对这个竞拍会大加赞叹,称赞汎秀为“艺术支援者”。还派遣了一些学生拿着练习之作前来参加竞拍,为首的是他的儿子,年方弱冠的狩野永德。
而后狩野永德的画作,在竞拍会上被两个豪商同时看上。二位客官互不相让,争锋相对,最终底价二十贯的画作,以三百四十贯的离谱高价成交。
消息传及远近,人们纷纷夸赞着“狩野派”后继有人,这岸和田城下的竞拍也同时声名鹊起。
从此,界町自不必说,连石山、京都、尼崎等地,各大町市的有钱人,都纷纷跑来此地,开这眼界。列国不得志的画家更是成群结队奔赴,还带动了茶器匠、锻冶师、收藏家等相关人士。
事情进入正轨之后,平手汎秀依据后世记忆,逐步完善了竞拍会的相关流程和规则,也有了成文的保证金、佣金制度。还针对于不愿透露姓名的买家和卖主,设计了一套保证**的制度。
汎秀还让人整理出一块场地,专门用于竞拍。举办的频率也固定在每月三次,分别是初五日、十五日和二十五日。因为这个随手制定的规律,就被人叫做了“五日会”或者“五日市”。
这种商业模式流传开之后,四下渐渐有人效仿。然而或是交通不如和泉国便捷,或是管理不善被人抓了空子,都远不如岸和田城下的“五日会”有名。
平手汎秀从中获益匪浅。但交易的重心始终都在字画、茶器、名刀、古籍等奢侈物上面,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汎秀原本是想要发展一个大宗货物和大型工程的交易渠道,为期货、证券做铺垫的。但至今除了他自己外,没多少人来做这方面的拍卖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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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平手家的权力结构()
“竞拍会”的品牌日渐打响之后,平手汎秀的初步改革总算暂时画上逗号。能做的事情已经都做过了,接下来的计划都需要等待更成熟的时机。
这个时候,检地已经进入尾声,各乡村的秋收也都在顺利进行当中,于是派出去的家臣们大多已经回来复命了,只余有少数,进行一些跟进收尾的工作。除了佐佐成政亲自监督筑城以外,各位与力们也都能喘口气了。
国人都很安分,即使有什么不安分的心思也翻不起大浪来。因为眼看就到了每年纳贡交税的时候,大部分国人豪族都面临着一个严峻的抉择:要不要响应平手汎秀的号召,缴纳这军役免除税?如果要交的话,交几成为好?
寺社们倒是十分活跃,集中在一起讨论“联合自治”的问题。倒是选出个被称作“十一人众”的组织,但具体怎么运作还在争论。平手汎秀也没催促,他对寺社的管理制度有着长远的打算,不急在一时。
至于近畿附近,其余列国的局势,虽然也不能算是全然太平,但总而言之,是朝着对织田和足利一方有利的态势在发展,暂时无需担心。
趁着这个机会,平手汎秀抽出些时间,做了内部制度的调整。
他亲手写了数十条人事任命和法度规章,并吩咐佑笔誊抄数百份,分发到每一位正式家臣的手里,还在岸和田城的各个门口张贴出来。
首先平手汎秀设定了两套体系,将公与私划分开来。“近习众”和“亲兵众”是独立在体制之外,直接向主君本人负责的,可以灵活变通地对待,有时会执行一些不宜公开的任务。而其余人等,包括与力和附属国人,则一律纳入体制之内,以规定好的流程来运作。
这两边的人员可以有一定相互流通,但权责必须清晰拆分开。
显然,目前大部分家臣目前还理解不了汎秀的意图,然而汎秀也不会去作解释,制度的优越性总是逐渐在时间中体现出来的。
“近习众”是一个新成立的组织,暂包括山内一丰,堀尾吉晴,木下秀长,小西行长,杉原孙兵卫等人。这群人没有固定司职,唯一任务是紧跟平手汎秀左右,负责传递消息,或者去别的部门挂职做事。
在汎秀设想当中,这个“近习众”不仅是贯彻个人意志,防止行政官僚尾大不掉的保险措施,更是培养年轻人的渠道。日后发现有潜力但出身较低的武将,便可先纳入“近习众”,再外派挂职,逐渐站稳脚跟。浅野长吉便是如此在平手家里发迹的。
而“亲兵众”顾名思义,则是近卫部队。全员编制为三百,皆是已脱离农业的多年老兵,由井伊直虎担任旗头,河田基亲(河田长亲的弟弟)为贰副。
同时服部秀安从忍者众中拆分出来,另组一支精锐小队,作为直属情报组织,暂编三十人,称为“目付”。
除此之外,对常人来说最显眼的事情是,平手汎秀指定了一个叫做“在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