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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田恒兴吩咐杂兵们将无价值的足轻尸体简单焚烧一下,同时专门拨了人看守俘虏。
渡航断太郎以及其小舅子估计出得起赎身的钱,有希望恢复自由,而其他人,恐怕难免要被拉到海港,卖往天南地北去做苦工了。
布置完毕,只留下少数人处理这些事,主力依然继续往前追击了。
而后池田恒兴胸有成竹道“看来武田军已经到了盛极而衰的程度,他们为了尽快返回甲斐,不得不放弃少部分老弱残兵,而这些都会成为我军的勋绩。前面掉队的散兵游勇,应该还有不少,就算其中并无什么要员,至少从数量上,能让织田家扬眉吐气。”
佐佐秀成下意识表示了赞同,但旋即想到父亲往日教导,又连忙提醒说“唐土军法上,有‘穷寇勿迫,归师莫掩’的说法,我等兵少,恐怕要考虑防范武田军反扑的风险,不宜过于急切。”
“这我倒也想到了。”池田恒兴点点头“武田大膳其人善用奇谋,说不定会有诱敌深入的手段,所以我刚才吩咐了斥候与忍者们,但凡看到千人以上的敌军队伍有异动,就立即回报。如果我一旦收到这样的报告,就会以自保为上,停止追击。另外我也并不准备一直向前,而是打算到达高天神城后就稍作休息,至多追到骏河边境的大井川。”
听罢佐佐秀成脸上的一丝担忧尽去“原来您已经有所考虑,看来却是我多虑了。”
“不能这么说。你如此年轻,能想到谨慎的一面,十分不容易。”
……
互吹几句之后,两人领着部队继续向前追。
果然没多久,又发现一伙七八十人的武田家散兵游勇,依旧是一冲即乱,易如反掌的取胜,杀敌三十七,俘虏五十四。
接着从活口那里问到情报,得知北边竟有个当地村民隐居藏匿的秘密据点,不幸被武田军发现,正在遭受劫掠。
得知此事池田恒兴立即带人突击,小半时辰后,在方才说到的地点,碰到二百名武田家士兵正在烧杀掳掠,完全没有半点防备。
众人趁敌人没反应过来就冲了过去,又是一阵砍瓜切菜,杀了大半敌兵,绑缚住举手投降的,还顺便救了不少被荼毒的老幼妇孺。
与前两次的区别在于,这次敌人有点多,没能尽数拦下,放跑了几个骑马的。
但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池田恒兴领了骑兵,顺着马蹄痕迹追了两刻钟,并未抓到原本的目标,反倒又遇上一支武田家的溃兵。
然后依然是轻松愉快收割人头的节奏。
如此反复波折,总共两个时辰之内,池田恒兴、佐佐秀成连续七次遇上敌方掉队的小团伙,斩杀二百余,俘虏三百五十,己方战死的不到五个。
大约到申时正刻(下午四点),众人接近了尚在坚守之中的高天神城,远远看去,德川家的旗帜仍在飘扬,在这大片沦陷的远江国之中,宛如鹤立鸡群,一枝独秀。
再从斥候、忍者、和本地居民处简单问询了一下,发现敌方并无大兵调动,布置埋伏的痕迹,池田恒兴放下了戒心,判断说“此城既然并未失守,敌方撤退时就不得不绕过去。推算其日程,加之考虑今日遇上的这些散兵……按我估计,我们差不多已经摸到武田家大部队的边上了!天黑之前再努力前进一把,有更大的功勋在等着我们!”
佐佐秀成倒是更谨慎一些。他仔细看了看,发现经过一下午的作战之后,自家这几千人虽然几乎没有什么战损而且士气十分高涨,但士族脸上却普遍有了疲惫之色,动作比出发时皆迟缓了不少。各人体力优劣不同,有的快些有的慢些,队伍便渐渐拉长松散了许多。
再加之分出许多人去看管俘虏,战斗力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只是他毕竟年纪太轻,才刚元服,也不知自己的判断对是不对,犹豫着不知该说不该说。
。
第八十九章 分进合击()
远江、骏河边境的大井川上,停泊了许多小船,还修好两座浮桥。包括武田信玄本阵在内的大部分高层人物已经渡河而去,但残留下来的,仍然是十分庞大的部队。
他们并不是不能走,而是不想走。
想要抓住机会洗刷污名的,不只池田恒兴一个。
起码还有一个武田胜赖。
两人同样都是心怀着强烈的不甘,同样是睁大双眼紧盯着战局,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丝机会。
后面的追兵军磨刀赫赫,前方逃者亦蓄势待发。
武田胜赖的军帐之中,全然不是即将班师回朝的模样。
“已经有许多落单外样众被击破了,预计损失在一千人上下,起码五百人是投降被俘的。其中许多人并非伤病或其他原因掉队,单纯是借机抢掠而已。估计掠到的财物也落入池田恒兴之手了。”迹部胜资收到汇报后,及时传递了军情。
“不错。这么说来,敌军先锋队的锐气应该已经开始泄弛了,而且还要分出人手往回运输俘虏和战利品。”武田胜赖点点头,又看向另一个方向:“那么下一步也准备好了吗?”
长坂光坚立即答到:“按照路程计算,内藤修理大人(昌丰)返回骏河之前,已经把本兵三百,骏河与力二千交给其子昌月殿,当会在今晚或者明晨,于高天神城附近被追上。虽然士气低落,但我相信以内藤家的战力应该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昌月殿吗?那是个可以依靠的年轻人。”武田胜赖表示满意,但随即又遗憾轻叹了一声,“可惜像内藤修理这样顾全大局的老臣实在太少……若是山县、土屋也听命的话,这件事就更有把握了。”
见状武田信丰连忙劝阻道:“属下认为少主也不必过于在乎。山县大人身负三河北部防务压力的确很大,无暇顾及更多,土屋大人拒绝的语气并不强烈,可能只是碍于山县大人在旁,不愿显得态度有异而已,如果再私下联络的话……”
“呵呵,典厩大人(武田信丰)总是如此回护他们。”长坂光坚一声冷笑,毫不客气地严厉斥责说:“主公离去之间明言,殿后事务全部交给少主指挥,那两位大人,简直是公然抗命啊!”
“……这个么……也许站在那两位的立场上,他们对御馆大人临行前的命令,理解有所不同呢……”武田信丰满头大汗,勉强辩解了一下:“况且少主的命令,咋一听的确有些弄险了,山县,土屋两位也只是因为客观条件不允许而婉拒……”
其实武田信丰作为一个一门众,内心底下也隐约觉得,御馆大人实在对于甲斐谱代众施恩怀柔太过,立威则不太足够,搞得老将们一个二个有点尾大不掉的趋势。也许这是为了与上代主公左京大人(武田信虎)的暴戾无常形成对比,不得不矫枉过正……
无论如何作为一个识大体的人,公开场合只能违心地维护团结稳定。
“不必说了!事后反败为胜,攻守之势再逆,孰是孰非自然明了。”武田胜赖挥手阻止了属下的争论,将话题转到正途上来:“对了,我吩咐挑选出来的精兵,都安排好了吗?”
武田信丰忙回应到:“已经选出了一千二百名最勇猛敢战的士卒,分别交给了真田昌辉、保科正直二位。这两人目前都还是隐藏在父兄盛名之下的年轻人,应该不太起眼。”
闻言武田胜赖终于露出一丝浅淡的微笑:“很好。可以让他们出发了。现在远江一带有许多散兵游勇飘荡,这两支不足千人规模的奇兵完全可以浑水摸鱼返回前线。”
而长坂光坚却摇头晃脑插话:“甲信本就该互为一体,希望这两名信浓武士能有所建树,如此少主也正好有十足理由提拔真田、保科两家为谱代待遇。”
武田胜赖毫不犹豫地表示了赞同:“不仅仅是谱代待遇,时期成熟时,我会让真田家担任西上野代官,而保科家则适合放置在东美浓。目前所有郡代以上的职位全由甲斐人担任,这是不合理的,应当任人唯贤。”
“鄙人以为这些事等在战后再议不迟……”武田信丰神色复杂地打了岔,提出一个关键性的疑惑:“请问少主,在两支奇兵出发之后我们该如何行动呢?是否要大军跟上?”
“不,大军的目标太大了。”武田胜赖毅然摇头,“待合适的时机,由我带着八百旗本,尽数骑马,作为第二组出动就足够。剩下的人,原地等待一整天后再一齐进发。”
“少主切勿如此冲动啊!”
“这可不行!”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少主您……”
数名重臣闻言尽皆惊愕,纷纷劝谏,却见武田胜赖意志坚定,挥手打断,不让他们说话:“不必再议了,这并非一时冲动,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这几日来我反复思量,那平手刑部确实不是凡庸之辈,玩弄权术的本事乃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列阵对战时又总能以利器奇械占得上风,唯一胜过他的办法,便是分进合击,让他没办法在预设好的地点以逸待劳。”
这一番话令重臣们哑口无言。
就算心里还有不同意见,面对此刻的严肃气氛,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了。
唯有预祝“少主武运昌隆”。
将军务、后勤、谍报等事务分门别类交待给几个近臣之后,武田胜赖便开始在中军大帐中闭目端坐养神,吩咐除非是父上有新的命令否则谁都不见,把自己一个人关了起来。
途中送饭送水的都只让放在门口,不许进去打断思绪。
从七月十四下午开始,连续好几个时辰,也不知道他睡了没睡,反正帐子里的灯一直亮着,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第二日凌晨,二更时分,武田胜赖忽然掀开帘子大步流星跨出,唤来左右近侍,命令八百旗本提前进食并喂马,半个时辰后准时出发。
武田信丰、长坂光坚、迹部胜资等人全然不解,为何忽然做此决定。
而武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