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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可惜的是,做实事的才干远不如长宗我部元亲,连年奔波下来并没有争取到太多存在感。
但没有功劳总有苦劳,至少态度端正,赢得了一点印象分,总要有些优待的。
至于三好康长,他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能及时与三好长逸、筱原长房等人划清界限,跳出权力圈子之外,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对付的理由。
而且这两人,还拉上了安宅信康一起上门觐见。
平手汎秀内心并不打算为难他们——毕竟让有过辉煌历史的三好家存续下去,也未必是什么坏事,只要设法将自家血脉渗透进去就行了。
可没想到,这几人一上来竟然提了一个十分大胆的请求
“希望刑部大人,您能允许我等诛杀狼子野心的细川扫部(细川真之)!三好家将对此感激不尽!”
如此直截了当,令平手汎秀亦不免瞠目结舌。
……
咋看起来,好像是三好家都到了这幅田地,余党们仍在争执不休。
但仔细一想,十河存保、三好康长、安宅信康其实都能代表不同的派系,他们倒是站在一起,众口一词说要诛杀细川真之,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接着主事的十河存保还取出了一封岩成友通所写的书信。
平手汎秀接过一看,更觉蹊跷。
在信上,岩成友通用词十分谨慎惶恐,表示自己并不愿乱搞串联,实在是碍不下面子才勉强帮这群人站台,但写到后面又隐晦暗示说,细川真之这人的确一贯不是好东西,可能真的该杀。
看完信平手汎秀又沉思片刻,然后不动声色地问面前三人为何要杀细川真之。
愣头青的安宅信康立即愤恨道“我先前一直就觉得此人心怀叵测,恐非良善,只是一直没有实据罢了。但近日听了民部(十河存保)与山城(三好康长)解释,才明白细川扫部(细川真之)在近些年策动了许多阴谋诡计。三好家内部的攻讦对立,与这家伙关系极大。远的不提,就说两年前阿波守(三好长治)倒行逆施之事,恐怕便是源于他的暗中唆使,然而局势一变他就立即抛弃了阿波守,道貌岸然地以反对派的领袖自居……”
闻言平手汎秀只轻轻点头,说了声“知道了”便不再继续表态。
从多年经验来看,安宅信康是个老实人,说的话基本可以相信。但十河存保、三好康长显然是不怎么老实的,所以转述出来的内容依然存疑。
况且,在三好家内部捣乱,其实相当于是帮了平手汎秀的忙,没什么值得惩罚的。
所以才在早知细川真之此人习性的基础上,依然予以留用。
令安宅信康愤恨的东西,在平手汎秀听来却毫无价值。
另一边,十河存保与三好康长对视一眼,对目前的情况毫不意外,接着由后者发言道“早知平手刑部大人素来宽宏大量,慈悲为怀,所以往日恶迹,老夫便不提了。问题在于,扫部(细川真之)此人,并无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的趋势。实不相瞒,我等……我等最近收到山野之人的传信与礼品,说是邀请我们在未来某个时间‘共谋大事’……此事,从行事风格上看,恐怕与细川扫部很有些干系。”
听到这里平手汎秀终于明白过来。
十河存保与三好康长等人收到不明人士邀请“共谋大事”,但他们并没有被说动,反而感到担忧,生怕此事泄露出去引来灾祸,反倒主动站出来,想出卖了幕后黑手,以洗清自身嫌疑。
但刚才话中显然有未尽之意。
不用怎么思索,平手汎秀便觉察有异,微微一笑,淡定追问道“既然有人邀请你们‘共谋大事’,肯定不只是送礼那么简单吧!应该是先危言耸听,引发听者的恐惧心,再画饼充饥,用潜在的收益来诱惑,这样才对。”
闻言三好康长脸上有点尴尬。
安宅信康却是略显茫然好像没听懂。
年轻气盛的十河存保冷冷应答道“平手刑部大人,果然料事如神!的确,那些神秘人说您老人家要对我们这些三好‘余孽’动手,并且承诺只要我们参与‘大事’,就能在将来取回阿波、赞岐乃至淡路的统治权,重振三好家。不知,神秘人的谣言有几分可信呢?”
平手汎秀无视了对方话中隐约的敌意,立即反击道“从民部(十河存保)您的话看来,您并未立即将这些居心叵测的神秘人逮捕,而是悄悄放了回去,是否对其所说有些心动呢?那又为何今日到我面前来?”
此话一出,安宅信康大惊,三好康长面生惧意,唯有十河存保继续硬碰硬地回答说“的确,当时我是有些心动的。但后来仔细一想,对方诚意实在不太足够,却要让我先去犯险,明显不值得信任。”
平手汎秀冷笑一声,并未动怒,继续提问“你如何知道这些送信人后面是细川扫部(细川真之)指使?”
十河存保严肃道“我派人追查,发现这持着三好家信物的神秘人最终回到了阿波边境福良家的地盘。这家人志大才疏,自以为与细川扫部的关系很隐蔽,其实已有不少人意识到了。顺着这条线追查,发现的东西越来越多,然后我就越来越觉得,细川扫部其人绝不可留了。”
“原来如此……”平手汎秀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忽而捋须又道“事情我已明白了。实不相瞒,我的确要对四国岛上诸地进行必要的整治。刚才……就算尔等所言全是真话,凭什么以为出卖了细川真之,我就会对你们两人网开一面呢?到现在才请求安宅和岩成来说情,不嫌太晚了吗?”
听了这话十河存保顿时涨红了脸想要分辨什么,三好康长连忙把他拉住,急忙道“这是老夫的主意!老夫从长宗我部家的待遇,就看出来了,平手刑部大人虽然以各种手段治理领内势力,但可以对有用之才高抬贵手。至今长宗我部家在土佐的财税、治安、祭祀等诸多权限,您并未有任何取缔的念头,这样说没错吧!”
平手汎秀不置可否。
而十河存保稍微冷静下来,伏身道“在下明白,守户之犬,恐怕不能奢望得到猎鹰的待遇。但请让我从讨灭细川扫部(细川真之)开始,证明自己乃是猎鹰而非家犬吧!听说土佐的长宗我部家正在准备攻入九州,我愿带领阿波、赞岐两国的有志之士,作为偏师参阵!倘若有幸攻下城池,就请求您允许我们在九州重建三好的家业。倘若不幸战败的话……那么我们一定会老老实实接受您的检地,刀狩,带刀状等诸多政令,不会惹任何麻烦。”
事情真是有趣。
劝说铃木重秀去九州,人家还不愿意。反倒是十河存保在三好康长建议下主动求战。
前者是远近闻名的猛将,却在大局上优柔寡断,犹豫不决。后者并不算格外善战的武将,反倒在政治上能做出坚决的判断。
相比铃木重秀,十河存保尽管年轻许多,才能也不出众,然而对时局看得是更加透彻,深深明白在这个战国时代,武士究竟应该如何生存。
所以没有拒绝的道理。
平手汎秀点了点头,语言中露出一丝难得的尊重之意“既然尔等有这样的志向,我当然应该给一个机会。至于……劝你们‘共谋大事’的人,是否果真是细川扫部,这我会另外派人调查的。”
安宅信康闻言便放心了。
十河存保则是不太满意,但他被三好康长拦住,于是什么也没说。
第一百零八章 幕后大佬(上)()
既然有了十河存保、三好康长的证词,又有安宅信康站出来背书,平手汎秀便迅速传唤了细川真之,进行对质。
见了面,安宅信康劈头盖脸便骂“阁下做如此蝇营狗苟之事,究竟是何居心?莫非欲我三好氏满门才甘心?”
细川真之则是愣了一愣,笑而推说“您所言何时?在下为何听不懂?”
安宅信康怒道“吾弟清康,因受了武田氏女忍者的连累,不幸命丧海域。听说那个伪装成商人之女的忍者,正是得了你的推荐,才由阿波胜瑞,去往和泉的?”
细川真之皱眉反驳道“鄙人毕竟得了公方大人所托,在阿波行使守护之权,与当地所有商人都打过交道。令家兄弟清康殿的遭遇我亦表示同情,但这并非指责鄙人的道理。”
安宅信康还要说些什么,十河存保却忽然冷笑道“那件事毕竟时日已久,难寻对证。但上个月您派人送了密信,企图拉拢我反对平手刑部,这可是证据确凿。”
细川真之闻言色变,笑容已不自然,强作淡定辩解道“什么密信?此事我依然是一无所知,今日是第一次听闻……”
十河存保没等他说完立即打断“第一次听闻?这可奇怪!一个月来,阿波、赞岐两国有几十人收到类似密信,早已议论纷纷,您居然一点也不知道,啧啧……”
听到这里,细川真之仓皇摇头,口舌有些慌乱了“哪有几十人……不,我是说绝无此事……当然有些苗头我也稍微觉察到了……”
这时三好康长摸着胡子慢条斯理道“呵呵,扫部殿(细川真之)的口风倒是不肯放松,可惜呀……您属下的帮凶做事情实在疏漏,泄露的行踪太多了,完全无法隐瞒。”
细川真之擦了擦额头,强硬反驳道“我与福良氏,只是因为鹰狩而结交的好友罢了,并不涉及别的。就算是他们做了什么,恐怕也不能归到鄙人身上吧!”
闻言三好康长抚掌笑“奇怪奇怪!在下刚才只说了帮凶,还没说帮凶是谁呢,您就未卜先知,预料到我所说的乃是阿波、土佐边境上的山野豪族福良氏吗?”
话音落地,室内气氛忽然提紧。
三言两语之下,细川真之竟不慎说漏了嘴。
看来这小狐狸的道行着实浅薄,如此轻易就露出尾巴。
至此细川真之大汗淋漓,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之,但仍咬紧牙关强撑着一言不发,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