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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地位多高,财富多丰厚,都不例外。
偶尔平手义光会记起老家还未成婚的未婚妻而略感羞愧,但再一想高等级武士谁都是左拥右抱,自家老爹不是也有十几个妻妾吗?石川合战打得那么惊现激烈,还有心偷闲纳了京极家的女儿作侧室呢……于是节操就被抛诸脑后了。
如此这般,倘若当真是二代目大人独身一人在外,说不定就要沉溺于温柔陷阱之中了。幸好身边还有河田长亲、本多正信、小西行长三人作为辅助存在。
当然义光自己也是稍微有点自制力的,根本不用催促,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是投入到正事里面去。除了五德实在没法拒绝之外,其他意图献女求荣的投机者都被婉拒了。
除了务虚之外,手头唯一的实事,是处理泷川一益与中川嘉俊相互举报攀咬,说对方藏匿乱党余孽的案子。
由于技术手段和经验都有限,也缺乏专业人士,主要的审理办法就是把涉案的相关人员全部拘禁起来,逐一质询,然后加以比照找出矛盾点。两边都是有点身份的人所以不可能严刑拷打,顶多就是厉声逼问。
其次则是在那些人的居所搜集文书资料,寻找蛛丝马迹。
两者都是很枯燥也没有太多技术含量的活。
不过,这个时代的武士大多也不具备反侦察能力,连蒙带吓的便让不少没见过世面的下人失了胆子,陆陆续续招出许多有用信息来。
平手义光严肃认真地盯了一二十天,从中川嘉俊城中的一个杂役那里,得知近日果真有身份不明的神秘人物出没。
接着顺藤摸瓜,追本溯源,找到醉后向杂役吹牛侃大山的卫兵,又从卫兵身上,引出一个知行四百石的中级武士出来。
再一搜查审问,可不得了。
这名武士唤作“户田羽右卫门”的,相貌倒还端正,心机不算深沉,没跟本多正信聊几句,便中了套,无法自圆其说,支支吾吾抽搐着脸扛了一会儿之后,全盘托出承认了“罪行”。
原来此人以往在小牧山城当值时曾因疏忽偷懒,导致一些木柴被烧毁,幸得时任薪火奉行的木下秀吉协助补上窟窿才掩盖过去,今日为图报答,便自作主张以权谋私,让恩人在城里偷偷歇息了两天,并且提供干粮补给。
那是五天前的事。
现在木下秀吉已经重新出发,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得知此节时,河田长亲正好去接受官位,款待“天使”而不在场。本多正信、小西行长二人对视一眼俱都表情复杂,却不发一言等着看二代目反应。
是时,平手义光未加思索,便决断道:“此事固然可以追究御下不严之过,然而中川嘉俊殿如此坦荡地主动到京都受审,是深信我平手家,不可令他失望。这样吧,此事暂不公开,由本多殿您暗中知会中川嘉俊殿一声,让他明日上我这里来请罪,对外就说是他主动自首,并且清理门户,如此便无过反而有功了。”
本多正信淡定低头领命,小西行长稍觉讶然。
几乎在同时,泷川一益那里也发生类似事情,同样是有下人供出说一个叫“井田大三郎”中级武士通敌庇护逃犯的嫌疑。
但这“井田大三郎”口风很严,绝不承认有这件事,坚持回应说:“虽然柴田大人过去对我有很多帮助,但如今的形势大家都明白,我怎么会做那种为了私恩而给家族招致祸害的蠢事呢?下人们口里的话,大概一部分是喝醉了酒之后胡说八道的,另一部分是跟我有仇怨的人编造出来的,请明鉴。”
在没有物证只有人证,而且人证还相当不严谨的情况下确实不好定罪。
平手义光也不废话,直接把泷川一益叫过来,对他说:“虽然有不少证据说明泷川殿麾下确实存在疑问,但您毕竟是家父多年同僚,那些小事一概不问了。不过,为了证明清白,洗脱罪名,让天下人心服口服,希望您来承担追查柴田、木下等人的任务,在成功归案之后,才恢复知行和地位,可以吗?”
这话大出意料,却又听起来十分合理。
战场上“进退皆能”的泷川一益其实并非擅长政治手腕的人,当即被面前这晚辈的辞锋逼得无法下台。
此刻若是拒绝提议,倒像是坐实了与柴田等人有所牵扯的罪名似的。
简直有苦说不出。
前后思量一番,实在找不出理由,泷川一益只得忍气吞声答应了下来。
……
事后三大辅臣们讨论此事,本多正信、小西行长皆赞曰“后继有人”,河田长亲却是感慨道:“刑部大人这般岁数时,心思怕也不及少主今日这般缜密了。”
这话也就他的资历可以说一说,另两个听了也只能左耳进右耳出,是不敢随意接茬的。
第五十章 各显神通()
转眼到了元龟六年(1573)冬季,初步解决近江的小争端之后,坐镇京都的平手义光遇到的第二个具体任务,是给织田信长修建墓所。
随着明智光秀在大和筒井家落网,信长的尸骨终于得以保全。委屈他老人家在河内国的高屋城呆了一会儿,等待外界的闹腾平息下来之后,送往了京都。
这又是个惠而不费的任务,出篓子的几率约等于零,稍微办得像样子一点就能大出风头。当然实际操作的时候,名义上总要拉着织田信忠、织田长益他们一起来才好。不过大家都知道织田家是戴罪之身,不方便行事的。
初步决定是,在京都附近的本能寺,建立一处塔头,作为埋葬尸骨的正式墓所,此处是信长每次来京最喜欢的居所,也是生前所信仰的日莲宗本门流的大本山。
其次,临济宗有些宗派跟信长关系不错,而且是整个室町时期跟上层武家关系最近宗派,高野山的真言宗则是历来在人们心中有特殊宗教地位,涉及丧祭无论如何绕不开,所以也要修建这两个宗派的灵庙,供奉衣冠和盔甲。
然后也不能只顾唐土传来的佛教,而忽略了本土的神道。信长以前挥师上洛时,曾在船冈山今宫神社祈福,又曾在洛东稻田神社落脚过,那么这两地少不了也得新建分社。主祭物就以信长用过的太刀和弓箭来担当。
最少要有五处香火,是平手汎秀的要求,其余的,只要扯得上关系,就让儿子自行发挥,便宜行事,宗旨是不怕花钱多,就怕花钱少,以此表示虽然不得已反目拔剑作战,但还是深深顾念旧情的。
而且一文钱也不让岐阜城出。
至于织田信忠在美浓、尾张搞几处菩提寺,那是他自己的事。反正也不可能有平手家出手这么阔绰。
这段时间,德川家康给平手汎秀写了五封信——其中两封名义上是给足利义昭的——终于从字里行间,寻章摘句找到“乱党一日不平,天下毕竟难安”的话语,将其展示给左右近臣,挥泪叹道:“虎毒尚不食子,奈何今日别无他选!”于是命德川信康和筑山殿自尽。
顺带一提,就在此前仅仅三日,他在连续生了几个女儿之后,终于又由一个身份低微的侍妾产下第二个和第三个男性子嗣——没错,是孪生兄弟。
骏河、远江、三河一带,向有嫌弃双胞胎的陈规陋习,纷纷谓之不祥。德川家康只取其一抚养,另一人宣布送入寺社出家,将来不会成为武士。
当然大家都知道,如果出现意外情况,僧侣和神官也是可以随时还俗的。
德川家对尾张下四郡的占据似乎稳定了下来,没有受到太多反对。
这可能是因为织田信忠表现得过于恭顺——他宣布要幽居三月闭门思过,并且要求林秀贞、前田利家、佐佐成政、梁田广正、毛利长秀等人都一齐照做。
然后国政被非常儿戏地委托给了平手汎秀的妹夫织田长益,和女婿佐佐秀成。而前者又因为讨论信长的墓所之事,去了京都。雪千代也因为想要安慰母亲的原因,难得回了娘家,佐佐秀成孤身在岐阜城。
结果正好此时,有个法号“道清”的和尚上门,提出“氏家卜全勾结奉行,伪造安堵账册,私自圈划土地,侵吞本寺领地”的举报。
经由查实,地界确实与账册不符。佐佐秀成果断下令,被侵吞的一百八十石寺社领物归原主,并向氏家卜全没收等额的知行地作为惩戒。
至于那个不值一提的小奉行,只是知行五十石,管理十来个村的低级武士而已,打算是直接处死,连切腹的机会都没给。
毕竟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对这个时代而言,倒也是无可指摘的正确处理方案。
新任为名代的佐佐秀成有岳父在背后撑腰,此时说话可能比织田信忠还有效,理论上说是没人敢不服的。
但氏家卜全立即叫屈,说那一百八十石土地并非私吞,而是以前老主公信长大人口头承诺赏赐的。
“因为讨厌那间寺庙,所以剥夺其一半的领地,交给鄙人。当时没有立下字据但很多人都亲耳听到。”
——氏家卜全原话是这么说的。
确实信长这人经常冲动行事,又厌恶法度和规矩,懒得留下明文,这样的事不少。
没办法,佐佐秀成只能找了一些当事人了解。
结果有的人信誓旦旦说“信长大人确实将此地剥夺出来,赏给了氏家卜全殿”,也有的人断然否认说“全无此事,鄙人没有任何印象”。
佐佐秀成大感窘迫,焦头烂额,束手无策。
双方争执不下,终于惊动“幽居”中的家主,官司打到织田信忠那里。
信忠当时还带着佛珠串,闻言双手合十叹道:“此刻我因戴罪在身,无法亲手令先父安息,已是愧为人子,更不愿听到他老人家打扰安宁的事。请二位看在鄙人薄面上,各退半步如何?那一百八十石所争之地,就划为两半。同时从公帑取出金一百两,二位各得五十,作为补偿如何?”
两边见他态度诚恳,又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