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卿可是靠这个吃饭的,想不干也不行啊!”侍卫之中,敢这么说话的自然只有前田利家。
“以此为业,这倒是事实啊。”信长笑了几声,“那他们岂不是跟演能剧的没有什么区别了?”
“能剧只要演多少都会有人看,公卿送上门去可未必有人理会!”眼见利家得宠,他身边的一个小姓也不顾身份的叫嚷起来,这个人的名字,似乎是叫做十阿弥。
汎秀立在一旁侍立,直视前方,一言不。
坐在两侧的家臣,丹羽长秀低头装作饮茶,泷川一益眼观鼻鼻观心,看来都已练出不俗的定力。
调笑了几句,信长才正色过来。
“对了,武卫先生还好吧?”
“正在天守阁中休息。”丹羽长秀躬身答道。
“嗯”信长点点头,“眼下还有些用处,就先把古渡城让给他住几天——又左!侍卫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啊?”利家立即换了一副苦相,“我可不懂什么规矩,恐怕冲撞了武卫大人”
“既然知道自己粗鄙不文,为何以前不知多读些书呢?”信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这个这个”利家眼珠转了几圈,突然把汎秀推向前去。
“主公,甚左他比我懂规矩得多,由他招待武卫大人,您就可以放心了”
信长瞟了利家一眼,目光中颇有些宠溺(?)的味道:“不愧是阿犬好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情甚左!你从今日起带领十名足轻,保护武卫先生!”
“是。”汎秀出列行了一礼,又面无表情地站了回去。
第六章 受伤()
不管尾张局势如何混乱,古渡城始终是自家的大本营,在这个地方“保护”斯波义银,无论怎么看都不是件高难度的工作,更何况,敌对的势力也未必有兴趣来打扰一个全无实权的守护。
身为衰落名门之后,还能够在仇人眼前生存下来,本身就能说明他是一个没什么野心近似于懦弱的人。不过身为名门之后,多少有一点文化水平,腹有诗书气自华,倒也不是想象中那般猥琐,而是更贴近文弱书生的形象。汎秀生性是喜静不喜动的人,在尾张这种地方见惯了武夫,难得遇上一位知识分子,不免要礼遇几分。
而这几分不经意的礼遇,却令见惯的假意奉承和冷嘲热讽的义银颇为受用。这位公子从出生开始,就从没有见到有人用这种淡然的态度对他的血脉和身份——当然,这种态度跟后世的所谓平等思想没有一文钱的关系,完全只是见多识广之后的不以为意。
信长对这个名义上的上官极为慷慨,一挥手就批下三百贯的年奉,相当于六个平手汎秀的价钱。
既然是乱世,武士的俸禄要用来招募农兵,购买兵器,供养家臣,再多也是不够用的。而斯波义银却没有这个想法(即使有也不敢做出来),于是只能纵情酒色了。
然则古渡城并非商户交道要道,出售“酒色”的地方并不多见,放眼城下,最豪华的地方也就是那座名为“千岛樱”的酒屋,几天前汎秀刚到城中,还在那里被当做登徒子挨了一板砖。
美酒虽好,不过堂堂管领大人,流连酒肆,似乎不大成体统。
于是汎秀和暂属他管辖的十几名侍卫就成了酒屋的常客,不过不是酒客,而是搬运工。
如此数日,刚刚习惯了这种清闲而又无聊的生活,却又迎来了新的节目。织田信长突然召集一众家臣亲族,祭拜被织田信友篡杀的斯波义统(义银之父)。
然而,义统是在清州城被弑杀,灵柩自然也在清州,信长进不了清州城,于是就在古渡城郊寻了一处僻静的寺庙,写了一块牌位,就算作是义统的墓室。此外,义统死于天文二十三年七月十二日,而今却是四月份。如此的祭拜,实在不符合自古以来的任何一种祭法。
是故信长此言一出,家中的反对派不免又有了指责他漠视法理,肆意妄为的说辞,即使拥护信长的一方也是暗自摇头。不过反对归反对,没有人会为了一个外人的身后之事公然与他对抗。
不过这都是上层的事情,与汎秀没有什么关系,他唯一注意的是,这样的活动,义银不可能不去参加。既然要出城,那么保护斯波义银的难度就大大提高了。
于是,斯波义统遇害整整九个月之后,他的嫡长子就亲身经历了这样一场不伦不类的祭奠。
弘治元年四月十二日,一支举着木瓜旗的队伍就突然降临到古渡城北一座无人问津的寺庙里。几十个家臣按照安排依次进场,而最前面则是织田信长和斯波义银。
虽然战时一切从简,但一国守护的祭礼,显然与农民还是有所不同的——尤其是在出场人物的等级上。美中不足的是,小寺中的和尚被一群武夫吓得胆战心惊,连经文都念不利索。最后信长招来了织田家的“御用”僧人,才解决问题。
织田家的大部分人根本就没见过这个所谓的守护,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轮次参拜也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连一个悲痛的表情都不屑于装出来,有人私下闲聊嬉戏,信长也不阻止。唯一真心参拜的恐怕只有斯波义银,他跪在一个空空的牌位面前,痛苦流涕。
在这个时代,哭泣被视为懦弱的代名词,所以这个举动也是最符合织田众家臣心意的。
过了半晌,信长终于忍耐不住,催促义银离去,而义银却少有的“反抗”了一次,恳求在此多呆一会儿。信长未加思索就批准了他的要求,带着大队人马返回了古渡城,而留下作护卫的依然是平手汎秀——**时代,小人物没有反驳权。
汎秀的耐性比信长好上许多,一直等到斯波义银流干了眼泪一同返回。一路之上,义银不停感慨,言及自己堕了先祖威名云云,而汎秀站在织田家的立场,既不能反驳又不能鼓励,只能倾耳相听。
这样的状态,自然是走得不快。
眼前落日已降,一点余晖也渐渐消散,而此处离城尚有近十里的路程,汎秀不免急切起来。所幸手下皆是堪用之人,不用吩咐,自然知道将义银围在中间。
如此龟行,又过了半个时辰才行至城下。
靠近了街町,眼前渐有人影闪现,甚至有几个癫狂醉汉,迎面而来。
醉汉?汎秀皱眉,唤了两个侍卫前去斥开。
紧接着,后方又传来一阵骚动,回头望去,似乎是几个町人在争吵什么。
就在此刻,左侧的房中,突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枪响。
铁炮?汎秀稍一分神,却听见斯波义银的呼救声。原来是他胯下的马受了惊吓,突然力狂奔起来。
于是来不及吩咐下属,立即催马上前,只是街町中道路狭窄,绕是秀江惊人的足力,虽然能追上,却难以越过去。而其他侍卫都被甩在了后面。
“得罪了!”汎秀抓起背后的长枪,以枪柄为棍,挥手将义银座下的马击倒,随即跳下马,扶住义银,窜入路边最近的屋敷中。
房中有一个似曾相识的少女,汎秀未及多想,直接横枪令她安静下来。
“多谢平手殿下了。”义银看起来是心有余悸,但好歹没有受什么伤。
“平手?”少女默念了几句,诧异地打量着汎秀。
汎秀心神一松,微一思虑,突然想起面前的人来,不免心下暗笑。不过此时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汎秀厉声将她喝了出去。
片刻之后,有几个侍卫循着马迹找到这里,汎秀才松了口气,但仍不能排除自己人作乱的可能。
短暂休息,正欲回转,却正见对面三人压送着一个黑衣乱波走来,其中一人的枪头犹在滴血。
“这是你们抓获的乱波?”汎秀缓缓靠上去,眼前这个黑衣人肩头、左腰、右腿各有一处枪伤,流血不止,已近昏迷。
“是小*平太击伤他的,我等只是将人抬过来。”一人答道。
“小*平太?”汎秀转身看着那个枪头滴血的足轻。三处伤都是不致命但却限制活动的,足见不仅武艺出色而且不乏脑子。
“是!在下津岛服部小*平太!”
服部小*平太!汎秀仿佛看见桶狭间的功名正在招手,不由愣了片刻,良久才回过神。
“这个乱波不会就这么死掉吧?”
“三处枪伤绝不会致命,也不可能逃脱!”小*平太斩钉截铁地答道。
汎秀点点头,低下身子去检查乱波身上的物件,一小袋苦无,几张画着符号的小纸片,还有一截绳子,背上则是一支粗糙的铁炮。随手将苦无和绳子扔给下属,又把纸片塞到衣服里。
“万事已了。今日全赖各位协助,尤其是小*平太!”没有做过领导的汎秀竭力措辞做着总结。
突然,腹中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眼前扬起一阵灰尘。
原本昏迷的乱波一跃而起
“平手大人!”
汎秀眼前一黑。
第七章 第一个家臣()
泛秀完全清醒过来,已是第二日的午时了。
睁开眼睛,眼前所看到的一个人是(当然不会是美女)高大的身影,青色的吴服,赤色的衣带
“与佐啊”
泛秀猛地抬起头,却引来胸口一阵剧痛。
“还是先别乱动吧,刀刃上涂了毒药,虽然不足致命,但是脏腑的损伤恐怕不小,至少要修养十几天。”
“武卫先生没事吧?”如果受了伤还没完成任务,就太不值了。
“忍者急于逃命无暇他顾,受伤的只有你一人而已。”成政悠然踱步上前,将手中的饭团和酱黄瓜递到泛秀手里,面上了无半点忧色。
“那你还这么自在?真是缺乏同情心啊。”泛秀放下心来,开始与成政斗嘴。
“本来我的确是有写担心,但是一想到能够正大光明地教训秀千代,这样的成就感,实在让人无暇他顾啊。”成政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坏好意的轻笑。
“教训?”
“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