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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陆鹏停在这里,纷纷勒马,赵非凡问道:“少使,怎么了?”
陆鹏沉吟了一下,将刚才的事讲了出来,其他人听得却是失笑,其中一人笑道:“哪来的毛贼这么没眼色,连当朝国师的高徒也敢打劫?”
高远摇头道:“这也怪不得他们,徐福国师这一脉的‘沧海聚溟功’出名的就是藏气纳神,不露形迹,看上去与不会武功的凡人没什么差别。”
其他人纷纷点头,陆鹏却给说得糊涂起来,瞅着赵非凡欲言又止,他一下子搞不懂自己这身体到底怎么回事。听高远等人说来,自己还真是个武功高手?
他当然不敢问出来,赵非凡却是沉吟了一下,向陆鹏拱手道:“少使,依我看来,咱们此次登门,不如先暂时隐藏身份,看下情况再说,你觉得呢?”
陆鹏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知道他们已商量过,想了想便道:“好,那就我和赵捕头先去寺里,各位在外稍候。”
其他人都穿着赤色差服,只有陆鹏和赵非凡是便服。
此处离普救寺已不远,陆鹏再不敢骑马,干脆同赵非凡说了步行,将马儿交给其他人,一路走去。
此时正值春末,山林间生机盎然,处处花开。两人信步沿着官道走了一程,遥见绿林掩映之间,一丛庙宇若隐若现,红砖绿瓦,清俊幽深。
陆鹏耳边只听得各种鸟儿在林间叫个不停,宛如一场别致的音乐会。天空中白云悠闲地飘摇,被横生的树枝插成一团团棉花糖,偏又绿叶映衬,更是可爱。恰好午后阳光正温而不炽、照得山林间斑斑点点,幽远清淡,暖香动人。
陆鹏暗自感叹,也只有穿越后才能看到这样的风景。正在这时,忽听人声喧嚷,两人吃了一惊,站定看时,只见一二十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僧人涌了过来。
这些僧人个个手持长棍,气势汹汹,陆鹏和赵非凡对望了一眼,都大感不妥:难道寺里竟是得知巡捕上门,这就打出来了?
不料那僧众见了二人,却也都是一怔,为首一个二三十岁的僧人抢上前合什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可是到敝寺去的么?”
赵非凡道:“这位是我家公子,从京师来,听说贵寺风景好,前来游玩,不胜叨扰。”
这是两人刚才上来时商量好的,那为首僧人长相端正俊秀,闻言向陆鹏打量了一下,忙躬身施礼道:“贵客驾临,请进。”转头向身后一人道:“师弟,你们去将惠明那厮拿回来,须不得叫他再造恶孽!”
陆鹏听得惠明两字,便知是刚才那胖大和尚。适才却是蒙他出手相助,连声谢也不曾道,忙道:“各位是去找一位惠明大师么?刚才在下却是承了他一番大恩。”便将事情讲了一遍。
那为首僧人听得点了点头,笑道:“原来如此,公子受惊了,那几个泼皮是山后邓家村的,从前拿些酒肉哄骗了惠明,向他学了些本事,从此便为非作歹不做好事。这却也是惠明自己弄出来的,公子不用感谢他。”
说着肃手请二人入寺,自己陪着,其他僧人却仍是去拿人。
这僧人法号法聪,是住持法本长老的弟子。陆鹏听得大为纳罕,他对寺庙里的规矩了解不多,不过看武侠里,寺僧们可都是有辈份的,例如玄字辈下面是慧字,再下是虚字等等,怎么这寺里师父和徒弟都叫法什么呢。
转过这片山林,便到了普救寺前,远看清幽,近看却颇有些庄严气象。沿着石阶上行有百余步,便到了寺门前,只见门上两边挂着一副对联,写的是:“弹指声中千偈了,拈花笑处一言无。”
站在门边的一名知客僧迎上前来,笑道:“师兄,没拿着那厮么?”
法聪道:“有贵客光临,提这闲话做甚。”
说着便请陆鹏入寺,赵非凡却是觑个空,悄悄跟陆鹏使了个眼色,便自行去了。陆鹏知道他是要去找寺里的眼线,法聪回头问起时,只说他自去游玩,这和尚也没在意。
法聪原是见了陆鹏衣着像个富家子弟,所以用心招待。延揽他进寺烧了香,陆鹏施舍了些散碎银子,打发走法聪,从大殿出来。只见沿廊儿一片花圃,中间排出一条小道来,其上花香袭人,蜂蝶乱飞。
他顺着小路信步走去,转过一道弯,忽见前面道旁蹲着一个女子。
陆鹏不禁停下脚步,暗想这寺院里有女子,除非是寄住在此,难道自己这是遇上西厢记的女主角了么?
第五章 穷困书生()
陆鹏在后边站了一会,那女子忽有所觉,回过头来,却是鼓起香腮、倒竖柳眉地横了陆鹏一眼,也不说话,站起身便走。
陆鹏不禁哑然,亦知这女子不是崔莺莺,因为年纪有些太小,可能只有十四五岁。眼见她一身红裙,多半是红娘了。不过呢,他倒也未敢确定这崔相国家眷便真是崔莺莺家,只是可能性极大而已。
红裙小姑娘顺着小路向前进了一个小园,陆鹏沿路返回,找不见赵非凡人影,正要去寺门等他。忽听得一阵喧嚷,却是那群灰衣僧簇拥着那惠明和尚奔了进来。这惠明身上架了十余条长棍,任其他人推搡,却一脸满不在乎,背着手大步而行。
陆鹏见这伙人直向里去,正想去看看热闹,忽然肩头被人一拍,回头见正是赵非凡。他引着一个僧袍破旧的和尚,向陆鹏使了个眼色。
陆鹏跟着他走到僻静处,赵非凡沉声道:“少使,这便是我们在普救寺的眼线,法名叫惠净。”
陆鹏点了点头,心想看这僧人的样子,应该是寺里的杂役僧之类。那惠净面色显得很是紧张惶恐,小心翼翼地向陆鹏施礼,颤声道:“小僧……见过大人。”
陆鹏摆了摆手问道:“我们要追捕的逃犯,果真是藏在这寺里么?”
惠净忙道:“千真万确,那人画像小僧看过,再真切不过了的。五天前黄昏从后门偷入寺内,却是法本长老遣了小徒儿引他进来的,叫我躲在廊下觑了个正着。”
陆鹏又道:“他这几天一直躲在寺里没出去?”
惠净点了点头,邀功般道:“小僧见天盯着,不曾有半分疏忽,那人肯定还藏在方丈室内。”
陆鹏点头道:“你做得很好,那个……”一时倒想不起再问什么,赵非凡使了个眼色,他才想了起来,暗骂连本来用意都忘了,便问道:“这寄住寺内的崔家,据说为了做法事,不许闲人入寺对么?”
惠净笑道:“哪有此事,这个崔家据说是大官儿家眷,又是名门大家,却是名不符实,一家儿连主带仆六七个人,着实有些落魄,哪会如此强横。”
陆鹏和赵非凡对望了一眼,都大感疑惑,那惠净又嘿嘿一笑,说道:“听说那崔家大小姐有倾国倾城的颜色,可惜极少出外,没福得见。”
陆鹏心内鄙视了一下这色和尚,同赵非凡走到旁边,压低声音道:“赵叔怎么看?”
赵非凡沉吟道:“惠净所说应该是事实,我们不是轻易就进来了么?看来,是高远他们有意胡说欺瞒少使。”
陆鹏不禁苦笑道:“那是对我不满么?”
赵非凡冷笑道:“首先高远一向是三老爷的人,少使惊才绝世,被老主人指定传承,但三老爷方面一向不服,八成便是这关系。”
陆鹏想起那米山所述,点了点头,却又奇道:“但是这谎话一戳就破,说来有何用?”
赵非凡眼中射出冷冽厉光,哼道:“只能说明他们不将少使和本人放在眼里了,哼,高远和我一向不睦,这一次,他连少使也敢欺瞒,可不是找死么?”
陆鹏虚心求教道:“赵叔说该怎么做?”
赵非凡目露奇光,向陆鹏打量了一会,哑然失笑道:“以少使的身份,要整治高远这小脚色,何须问我?随时革职查办,易如反掌。只是这人在河东一带颇有些名气,如果少使能忍下这口气,咱们先叫上人进寺来捉了犯人,日后再出气更为妥当。”
陆鹏见他目光奇异,心里暗惊,他作为一个现代人,社会阅历又不甚丰富,一头撞到这时代来颇有些手足无措,单以失忆为借口,只怕赵非凡迟早要起疑。
所幸赵非凡倒没有露出什么其他异样,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叫了高远等人,先进寺里拿了犯人,办妥差事再说。
赵非凡拿了几个小钱打发走惠净,两人一路出寺。刚走到大殿左侧的一排厢房边,却听有人笑道:“崔小公子,你可又顽皮了,这一回贫僧定要去向老夫人告状。”
陆鹏回过头,只见这排房子左侧的一条石栏后边,一个小身影正悄悄地溜将过来,却正是那叫欢郎的小男孩。
说话的却是一间厢房门口的一名僧人,那欢郎满脸油污,眼睛滴溜溜四下乱瞅,鬼鬼祟祟的样子让陆鹏想起了自己上学迟到溜进教室的情景。
欢郎闻声怒目而视,挥拳道:“臭秃驴闭嘴!”
那说话僧人却是在与人下棋,闻言也不恼,哈哈大笑。欢郎几步抢过去,挥袖将棋盘上的棋子拂乱,叉腰喝道:“王猛,别跟这秃驴下棋了!他赢过你一盘吗?不怕羞!”
与那僧人对奕的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清瘦书生,衣衫破旧得出奇,比之刚才的惠净都颇不如,但神态却出奇的闲适自若,一边晒着阳光,一边在自己衣服上翻来翻去,不时尖着手指掐出个什么东西来,拿到眼前看一看,又摇摇头。
陆鹏看得好奇,又觉得王猛这名字好生熟悉,转头向赵非凡道:“赵叔听说过此人么?”
赵非凡摇了摇头,那边小欢郎嫌恶的退后,恼道:“王猛你这厮,脏得很,别把身上的虱子乱扔!”
那王猛懒洋洋地往后一靠,抬头望天,悠然叹道:“小欢郎,本来我有妙计一条,可保你今日不挨骂,可惜啊可惜……”
欢郎一听,顿时立刻低头伏小,陪笑道:“王大哥大人大量,看我年纪小别计较,我不是跟你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