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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堪赶在异族人发声之前,顾迟就回应地‘嗯’了一声。
行了,好了,我知道了,憋再说了……顾迟大大此时的内心是接近崩溃的。
那个短促音节被异族人认为是代表应允的应声,一瞬间心脏微顿,异族人苍白俊美的面容忽而染上薄红,是沿着脖颈一路向上爬升的淡淡红色。
目光在旁侧青年的面上打转,最终停留在那抹淡色唇瓣上,然后他抬起手来碰了碰自己的唇,微垂下眉眼。
早前就说异族人的肤色是久不见日光的惨白,任何其他的颜色出现在其上都会看着十分明显。
……你现在脸红个神马。顾迟眼角处微微抽动,他感觉他暂时不太想说话。
“有能可饮用的水吗?”顾迟低咳了几声,起身走到正在忙活着的谢阮面前。
谢阮以为自家师兄是口渴了,她点点头,指向不远处一间草草搭建的茅草屋。每天从村子中心走到西南偏角也是颇为麻烦,索性就在此处附近搭了个临时住所。
但这时苗族女子就非常恰巧地正提着茶壶和杯盏过来……
“我刚才就在想你们应该会觉得渴了,你们中原人好像都不太适应这样的环境。”翁莎娜微微笑着,动作轻缓地把壶中清水分倒入各个杯盏。
(划掉)你们这些身娇体弱的中原人啊。(划掉)
“给。”容貌昳丽的苗族女子把其中一个杯盏端至顾迟面前,唇边弧度更往上提了些许,很是直白地示好。
顾迟还没来得及接,异族人安静无声地盯着苗族女子伸出的手,垂了垂眉眼大概是思索了片刻,他抬起手动作流畅地把杯盏从女子手中取走。
“你……”刚出口一字,异族人不带情绪的目光又移回来轻轻扫了她一眼,苗族女子顿时神色不大自然地收了声。
“卡卢比。”这又是唱的哪出,顾迟默默思考着。
异族人于是微偏过头注视旁侧青年,而后把杯盏轻放到青年手中,过程中安静地一语不发。
“多谢姑娘。”虽然顾迟眼角处不可抑止地再次微微抽动,但他仍是温和着眉目向女子道谢。
异族人不自觉地蹙了蹙眉,他无声注视于青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然而后者却迟迟没有相应动作。
“阿迟。”发现旁侧青年低下头望着手中杯盏,丝毫没有要转过头来看他的意思。异族人低沉而微带哑意的声音低低念着对青年的称呼。
顾迟闻言抬眼望向异族人……
不是……为什么他会看见一只黑色大猫在向他要求抚摸的场景?
但稍微联想了下异族人方才的那一番动作,再看看对方此时眉眼微垂的神态……顾迟大大抬起手,动作迅速地摸了摸异族人的头。
这下总该好了。
异族人微低下头,果然彻底安静下来。
顾迟要这杯水的原因并不是谢阮所想的口渴了,他将一枚银针探入杯盏中,提出时银针表层并无变黑的迹象,但这其实也在预料之中。
“你怀疑我吗。”翁莎娜自然注意到顾迟的动作,面上的微笑因此而退了些许。被人怀疑本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并非。”顾迟摇了摇头,他确实并不是怀疑对方会在这杯水中下毒。只是这个回答看起来和他现在所做的事情有所冲突,因而苗族女子的面色并未因此而和缓下来。
银针所能试出的毒其实十分有限,顾迟举起杯盏在盏口轻嗅了一下,也没闻到丝毫异样气味。
那就只剩最后一种了。
“师兄……我觉得翁莎娜姐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谢阮见苗族女子的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她不由得上前轻扯了下顾迟的衣袖。
顾迟低咳了咳,暂停下动作温声道:“师兄只是想验证一件事情,待会与你们解释。”
语毕顾迟把杯盏盏口迎向光线,轻晃着杯盏。杯中清水随之晃动,过了一会,清水中出现一闪即逝的亮银光色。
“这是……”谢阮并不想相信,但她现在又确实看到了……可是这几个月来跟她一起照顾这些病患的人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别动。”顾迟先止住了异族人的动作,眼看着异族人面无表情,左手已然搭握上刀柄。要是不出声制止,他简直毫不怀疑异族人在下一刻就会对苗族女子做出攻击动作。
“咳……我并不是说这是她下的毒。这些被安置在此地的人,身上症状都是因中毒而非病症,但凶手总不会这么空闲挨家挨户地去下毒。”顾迟低咳着,语速也有所减缓。
异族人原本搭握于刀柄上的手早已转移到了青年背上,动作小心地轻轻拍着。
两句话之间乍听之下是没什么关联,但顾迟平缓下来后就又补了一句:“我记得这个村子唯一的水源就是村东面外围的那条河流,如若把毒下在那里,想来是会方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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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凶多吉少()
这时着白袍的西域剑客恰恰回返,淡着眉眼抬手把一个竹筒递到青年面前。
“麻烦你了。”顾迟接过竹筒,其内装着的也只是清水而已,但这是从村东外围的河流中取来的水。
令狐伤收回手,冷淡质感的声音随后而来:“弟子的本分。”
于是顾迟把之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肉眼可见,竹筒内同样也出现一瞬的亮银光色。
“可是……我和翁莎娜姐姐都没事。”谢阮在顾迟和苗族女子间来回望了望。
另一旁的谢沉则像是想起了什么,面色忽然也跟着微变了变,苦着脸道:“师兄,我昨夜刚喝下一壶茶水哎……”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看自家师弟摆出这表情,顾迟还是没忍住稍有莞尔。
“你们有注意到在村子里的屋舍墙沿,零散生长的那些花吗?”早前顾迟是只想着这些花生命力顽强,在这种茫茫戈壁都能生长。现在想来分明是有人刻意栽种。
谢阮待在泽水村的时间比其他人要久许多,她回想了下,带着些许不确定的语气道:“师兄你是说那种……浅红色的?”
待顾迟点下头,在场的几名万花弟子就都纷纷思索起来。这么说来,确实并不合理。
“因为这边没有,所以我才没事吗……”村子的西南偏角着实见不到有浅红色,空旷得很,安置病患的棚屋都是之前才临时搭起。
对这句话顾迟倒没有应声,西南偏角之所以没有,怎么想也不会是施毒之人遗漏,而由此得出的结论就只可能是对方有意放过谢阮。
这也真是让顾迟想不通的事情。不想让谢阮多想下去,他转移话题道:“还未有见到陆青、薛南两位师弟,他们两人现在何处?”
得来的却是谢阮明显带着疑惑的眼神,她有些奇怪地回道:“不是谷中传信来让他们回去?已经是将近一个月前的事情了……”说到后来渐渐消声。
“……”闻言不仅顾迟沉默,谢沉也同样沉默了。
谢阮看着自家兄长和二师兄的反应,她蓦地一怔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顾迟已然蹙紧了眉,一个月的时间完全足够从该地回返万花谷,但显然他在谷中并未见到人。谷中事务基本都由裴元操持,他也从未听对方说过传信把人召回的事情。
“恐怕凶多吉少。”谢沉的面色也不太好看,之前光顾着紧张自家小妹,他都完全没想与谢阮同行来此的几名同门。
“咳咳……”面容倏忽苍白下些许,顾迟微撇过头去掩唇低咳。他再次察觉到一阵微薄的血腥味,幸亏巾帕这种东西他是随身携带。
最近总咳血,是有些不太妙。顾迟避开了众人的视角,不动声色把手上沾的血渍擦净。
但仍是无法瞒过所有人……至少眉眼怎么看就怎么各种冷淡的白袍剑客在青年全无防备可言的情况下,往他口中塞入了一粒褐色药丸。
当然这番动作也是刻意避开了其余人的视线。
顾迟根本来不及反应,回过神来时,药物微苦的味道已然在口中弥漫……这让向来对苦味深恶痛绝的顾迟大大一瞬间就拧紧了眉。
顾迟迅速把药丸给咽了下去。总归对方是不会想要害他,这点信心顾迟还是有的。
而在观察到青年的喉结处微动了下之后,令狐伤才淡着面容神色把一颗白色方形的糖从瓷瓶中倒出递过。
能把苦味盖过就是好的,顾迟大大根本无法拒绝接过这颗糖。
“敌暗我明,你们要多加小心戒备。如猜想无误,此事该是天一教所为。”待口中苦味散尽,顾迟才再次开口说道。
“天一教炼制尸人,已经把主意打到中原各派门身上很久了,两位师兄……”谢阮低着头有些说不下去。
炼制尸人的原体功力越高,制成的尸人就越强。陆青和薛南两人要是落入他们之手,遭遇就可想而知。
顾迟闻言移目看向藤席上的病患,道:“他们也不能再等了。”
虽然他想去寻找同门,但眼前的四十几人更加等不起。
“先解眼前急事。解药药方我已有些许眉目,阮阮……你们所用的草药是从何处取得?”说上一句话时顾迟就试验了一下,万花的‘清风垂露’招式无法把毒引出分毫,还是只能寻以相克药物化解。
“要往南边走很远……翁莎娜姐姐就是刚从那边回来。”谢阮答道。
苗族女子往顾迟靠近些许,微弯着眉眼:“我带你去吧,我比较熟悉路,比你一个人去能省下不少时间。”
过于近了。顾迟轻咳一声,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一步,同时轻颔下首道:“有劳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