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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孤乃堂堂大宋太子,会有烦心事?呃,倒是真有一桩,这没味道的太子,孤也当的厌烦之极,劳烦太傅向父皇动议更易太子!”
“住口!”耿南忠大为色变,“太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辞,万不可再有!太子身份尊贵,不知道多少人巴望着呢,可是这就是命,命中是太子的,谁也夺不走!”
赵桓冷哼一声,依旧自斟自饮。半晌才说“迟早有一天,那边会夺了这个位置,孤又何必自取其辱?”
见他依然孤来孤去的,耿南忠就知道赵桓还是舍不得这个位置,放下心来。夺下赵桓手中酒樽,正色道“老臣敢以性命保证,太子若是不想让,谁也夺不走!”
赵桓见耿南忠如此奏对模样,有些错愕,“太傅,计将安出?”
耿南忠见赵桓,大为得意,“郓王文采风流自然不假,可是动摇国本,这些年一直秘密结交外臣。一桩两桩倒也罢了,可惜不知检点,如今都结交到武臣头上去了,只怕是祸事将近!”
赵桓一听,兴趣立增,这个赵家的优秀代表居然还能倒霉?实在是个新鲜事,赶紧听听是怎么回事。“如何结交武臣?如此大忌,郓王岂会不知?”
耿南忠哈哈大笑,畅快之极,“聪明反自误,这件事还要从真定说起”然后将韩望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个清楚明白。耿南忠倒也有些本事,很多推算和谋算的推演倒也九八不离十。
最后耿南忠说“老臣昨日已经漏风给王、刘两位御史,估计今日朝堂之上肯定热闹非凡,应该很快就会有分晓”两个难兄难弟相视大笑。
不过耿南忠还是建议赵桓多和自家老子亲近亲近,万一赵楷触怒龙鳞,可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同时对于关键人物韩望,等官家接见了之后,找机会接触一下。
据说韩望钱财多的吓人,有文采,有军队,战无不胜。这正是太子需要的实力,虽说受到郓王牵连,可能会受到惩罚,但是自己凭借太子的身份,小小的示恩,必定能让这个北地军汉乖乖归心。
赵桓对于赵楷倒霉有兴趣,但是对于结识韩望这样小小的七品武官,有些不以为然,“太傅,这韩望不过些许微末功勋,值得孤费心费力对待?”
耿南忠摇摇头,“太子殿下,这其实和韩望没关系。的是,只要是郓王想要的,不管是一个七品武官还是一个封疆大吏,都不能让他如愿。大位之争,从来都是生死之战,万不可以掉以轻心!”
赵桓沉默良久,“太傅,孤知道你说的没错,可是一个位置,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吗?”
对于能否像李二和赵二那样血腥,赵桓不是狠不下心,而回在为自己找理由。一旦理由充足,即便是兄弟,尤其是心里恨得无以复加的赵楷,他坚信自己不会手软。
“殿下自然宅心仁厚,但也有教化万民之责。”耿南忠劝说,“若是任凭宵小之辈肆意妄为,颠覆大统,事关天下之大不幸。长此以往,民风败坏,届时太子又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天下当由德高望重者居之,鸡鸣狗盗之辈窃据大宝又岂会善待百姓?太子如今不作为,岂不与帮凶无异?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望殿下深思,救万民于水火”
哦,原来对兄弟下杀手,是拯救苍生,是造福百姓,这个理由太伟光正了!赵桓点头受教,“如今孤又该当如何去做?”
“媚上,聚财,博名”耿南忠伸出三个指头,“如此三步,定可保殿下大位无忧”然后不等赵桓发问,就开始解说。
“媚上,即投圣上所好,削弱对手固宠根本,搜罗奇能异士、奇珍异宝,美人美食尽数奉献官家,扭转对殿下不利的看法即为成功”
“聚财,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稳定的的收入,如何能从容媚上?如何能收拢人心?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可不是虚的”
“博名,太子身份尊贵,掌握帝王之术即可,文人墨客风流名仕皆为我所用,则名望自来,不求独占鳌头,只需平分秋色就好”
“太傅果然高见,孤之东宫就拜托了”赵桓当起了甩手掌柜,而耿南忠心中暗喜,现在东宫大权在握,将来朝堂大势还能跑出自家手掌心吗?(。)
一六六章 上朝偶遇()
赵佶是个会享受的皇帝,原本四更起的早朝,硬是被他拖到五更天。汴梁分为外城、内城、宫城,内城五更开门,多半会在四更后开启以便大臣上早朝。
五更开朝,四更天必须赶到内城,至少三更天要起来。韩望就受不了,娘的,半夜起来,偷鸡么?腹诽归腹诽,第一次早朝还是守规矩比较好,至少皇帝不会揪你小辫子。
这也没个手表闹钟,搞不清楚时间,全凭更夫的敲梆子声。韩望和驿丞打得烂熟,塞点银子,自己就提前睡觉,到点了会有专人提醒的。好在大宋的国民对于诺言无比重视,三更天韩望被准时叫醒。
洗个冷水脸,收拾一下,好在自己是短发,虽然一个月没理发,头发只有几公分。不用洗、修、做发型啥的,打理起来相当方便。穿好七品的在绿色朝服,就来到大堂,准备让馆役牵马出来并指一下方向。
不想大堂内还有一位白衣男子,看起来文文静静的,看见韩望下楼,上前见礼。“韩将军安好,在下太学生胡闳休。听闻将军征战北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心中仰慕,特来拜望。”
韩望根本不认识他,这又要赶早朝,便抱歉道“不敢当,胡兄出自太学,定然满腹经纶,韩某钦佩。然早朝在即,容散朝后再好生详谈”
胡闳休却说“在下听闻将军事迹,心胸激扬,不吐不快,既然早朝,可否一路同行,就当胡某为将军引路”
要知道,宋朝文贵武贱,太学生就是将来铁打的文官,见到七品武官也不用见礼。韩望见他意诚,推辞不过,只得说句“受之有愧!”
于是两人骑马向内城进发,一路上遇见好几拨参加今日早朝的官员,或骑马,或坐轿,更有步行者。
韩望有些好奇,这个胡闳休如何在半夜来找自己,还要陪着自己上早朝,“胡兄如何得知韩某微末之名?”
“学正秦大人自真定回京,即对将军的各项新颖举措大加褒奖,编整若干册,胡某不才,添为较编之一。而将军的眼光、手段和新法练兵,尤令人钦佩”
原来是秦桧啊,看来自己在真定把他给刺激到了,回来居然著书立传起来。看来自己到真定的消息,也是秦桧透露给他的。既然能被选为较编,还是有一些本事的。
“胡兄高才,不会仅仅是仰慕和钦佩吧”这人再好,也不可能大半夜上门拜访这么夸张。
胡闳休年轻有为,有话就说“胡某志在军伍,然禁军了了,唯有连胜军气势如虎。得知将军赶来京城,但求军中谋一个职位”
这求官求得如此光面堂皇韩望好生震撼,同时韩望不得不思量,胡闳休是不是秦桧的人,或是其他势力的暗桩。但是不管哪一方面,自己好像没有拒绝的本钱,但是自己可以随意招募太学生么?
用了委婉地语气回应“胡兄切莫玩笑,大好的前程,岂可与我等厮杀汉为伍?何况此次突召韩某回京述职,祸福未知,此事容后再议,还望胡兄见谅!”
胡宏休也不强辩,只是微笑着说“胡某但凭韩将军安排,此事就拜托啦”
这家伙完全就是自来熟,而且一点也没有大宋文人的士大夫风骨,被人拒绝还厚着脸皮凑上来,看来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就是不知道底细,以后再说吧。
点头道,“这个自然,秦大人与在下有旧,敢不尽心竭力”
胡闳休一边陪着韩望。一边趁机询问当时如何血战山贼,如何奇兵深入敌后,如何伏击追兵?韩望也是想多了解一些他的情况,便攀谈起来,将当时场景一一讲解。
胡闳休还真是熟读兵书,与韩望那个讨论的也是头头是道,甚至对于兵制,对于民情,都有独到的见解。一路谈下来,韩望越来越吃惊,这完全就是一个师团级的参谋长啊!
打定主意,如果没有问题无论多大代价也要带走,就算有问题,先用了再说。
自己渴望参谋不是一天两天了,韩世忠阵战还行,但大局观和谋略还欠火候,对于兵法行军打仗等诸多科目,就欠缺的更多了。至于熊达,带一个营还行,而且仅限于步军厮杀。其他的都是一些毛头小子,不磨练几年,根本不能独当一面。
这一路上两人谈的投机,心情自然不差,韩望的语气越来越恭敬,胡闳休知道自己的学识,应该是得到韩望的认可。想着自己苦读寒窗十年,兵书阵法行军纪要,烂熟于心,就是重振胡家将门荣誉。
自己宁愿到险恶的边境从军,也不愿意在京城浑浑噩噩一辈子,仅仅是谋个休闲差事。太学诸科,武学可是得了优,而且是唯一的一个优。除了边境还有哪里可以建功立业?
韩望对于中国古代的各种兵法毫无半点疑问,首推就是孙子兵法,千年之后还是全球最高深的兵书之一,各**事学院、军校的必修科目,有些全球新企业,还用来进行高层教育的深度研习。
而自己对于孙子兵法的理解,完全赶不上胡闳休的认知。也许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古文有着天然的领悟力,不像后世,必须要看翻译稿,所以韩望学的是二手的。
交流过程中,胡闳休善意的之处指出,韩望对于古代兵书几处误解的地方。然后对于韩望犯得低级基础性错误,表示了不屑和鄙视。
这能怪我吗?都是后世那些混账翻译家的问题好不?你文武兼修就了不起啊!敢鄙视我?劳资非把你挖回去,丢到特训场,不达标不给吃饭。
在韩望胡思乱想的当口,已经赶到内城的门口,一片灯火通明的。
原来由于大家都是半夜赶早朝,照顾老臣子,和下雨天避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