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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说,那就是韩望和老种都预见到,女真南下,必将和宋军展开争斗,而且是大打。
具体数量不好确定,但是当时奉圣大战时,参战的约有一万女真骑兵,一旦金军决定南下,也不会少于此数。
宋军该如何面对万名女真大军呢?
连胜军又该如何面对呢?
是战,是撤?
这是个纠结的问题,韩世忠陷入思考,两千余人的连胜军,能否对付两千女真,答案是不确定。
作为假想敌,参谋本部进行过相关的兵棋推演,分为阵地战,遭遇战,攻防战等。
韩世忠自然是全程参与学习,对过程和结果都记忆犹新,最后的结论是,数量相等的女真骑兵和连胜军对阵,连胜军反而输多胜少。
韩世忠大为惊讶,为什么结果这么差?
究其原因,是朝廷对于连胜军的后勤补给滞后,骑兵集团没有形成战斗力,步骑、步弓、骑射根本没有良好的训练和配合,所以战斗力上不去,自然打不了仗。
既然金军要过来了,为何老种还要死死和燕京城硬磕?难道让女真人做鹬蚌相争里面的渔翁?
不,绝对不是。
老种和韩望不同,所以西军的目的自然有一些差异,是让西军体现出价值,从而获官家和,确保西军不被分裂,能够拧成一股绳。(。)】的!有;;您随时随地看!
三六三章 天下强兵二()
童贯下令三万宋军缓缓向东开拔,其中骑军三千,步军两万七千。
距离燕京西北二十里,他们遇上了被辽骑追击的黑风骑。
刘彪带着不足千人一路逃了回来,四百余名辽骑尽管歼灭了绝大多数黑风骑,但是没能追上刘彪,最终只能看着他们窜进宋军大阵。
辽骑无惧宋阵,昂首挺胸,在宋军面前傲然驰过,不时做出耻笑侮辱之举。
数万健士义愤填膺,纷纷要求出战歼灭这些嚣张的辽骑。
童贯坚决不允许,坚持缓缓推进,美其名曰“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在庞大的车帐中,童贯厉声问责“我的黑风骑呢?我的六千步军呢?”
刘彪再回来的路上早就想好了说辞,自然理直气壮,委屈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太师明鉴,原本约定连胜军拿下北门交于我手。可是泼韩五偷下北门,不仅没通知俺,还自己跑去打皇城了。抢功就算了,但他不该让路给辽军从背后袭击俺,属下措手不及,身陷重围,这才逃了回来。”
童贯深知这位爱将的毛病,见他满嘴托词,知道十有九八是推卸责任,怒火上窜。
“混账!你的一举一动俱在某的掌握,还敢满嘴胡言,真以为某行不得军法吗?”
刘彪马上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时候要演一些苦肉戏了,自己左右开弓,噼里啪啦一顿嘴巴打的鲜血直流。
一边唔咽着说“俺不过是想替太师保留些家底,担心过于靠前有被辽军吃掉的危险,哪里想到泼韩五真的能打下北门!”
接着连连磕头,“梆梆梆”,额头上已经红肿一大片了,口中依然喊道“属下忠心耿耿,绝无半句虚言,求太师饶命,”
“你啊!你糊涂啊!明知道对方在前面冲锋陷阵,躲那么远干嘛?否则,何至于被辽军抓住机会打了一个歼灭战?你私心太重了,只想捡便宜,不想出力,仗不是你这么打的!”
童贯也不是真心要刘彪的小命,见他如此做派,也算的上其情可悯。依旧厉声喝道“某是三军统帅,若不严办与你,恐军心不稳。刘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现将你降为营指挥使,军棍三十,罚俸一年,伤愈后再将功补过。”
刘彪心中大喜,这一下过关了,什么军棍、降级、罚俸,全部都是走形式。
降级,指挥使多打几仗就能爬到军指挥使;自己手下四五千人,空饷一千,半饷交钞,自己还在乎俸禄这点钱?军棍就更好办了,给行刑官十贯,杖手五贯,就搞定了。
既然童贯开恩,自己应该有所回报,“太师,俺们路过东门的时候,好像看到皇室车驾朝顺州方向去了”
童贯一惊,“你确定是皇室车驾?有多少?”
刘彪逃命途中,也没太,凭着印象说;“不少于五十辆大车,护卫就有近千人,所以俺没敢动。”
童贯算了下时间,这都一个时辰之前的事了,“你糊涂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拖到如今才禀报?赶紧派人给我追!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全部擒获,燕京就丢给老种,不打也罢!”
童贯心急火燎,辽朝皇室啊,那是最大的功劳。要是能把萧普贤女带回东京,官家一定喜好得紧。
由于道路不熟,所以还是让刘彪戴罪立功,率领四千骑兵去追赶车驾,自己带着步军急行军跟上。
赶了一天,童贯大军绵延十里路,刘彪总算不负众望,于傍晚时分,在九丈河西拦截住契丹皇室车队。
不过另一边,自南方而来的六千姚古军,也赶到九丈河,对河东边的车队形成合围。
刘彪一见居然有虎嘴夺食的,赶紧派人通知姚古撤出。
姚古见了信使,哈哈一笑,“这一仗是俺们凭着自家本事打的,要俺撤,可以!但军费、军功一个不能少,否则免开尊口!”
刘彪戴罪立功,如今无缘无故被姚古抢了一半,如何肯干休,当即调两千骑兵压了上来。
姚古也不是吃素的,你他娘的以为自己是中央军啊?就算你是中央军,动老子的骨头,劳资也照打不误。也调集一千骑兵争锋相对,双方居然把契丹皇族放一边,准备手下见个高低。
其实这个车队里,主要都是言和的文武官员,还有一些不开眼的皇族旁支,领头人是萧奉先,还有李处温、左企弓等汉臣。
萧奉先一见宋军人多势众,将自己合围起来,估计难逃一劫,便找来李处温和左企弓商量对策。
李处温他被监视居住一个多月,心情早已郁闷不堪,长叹一声“皇后与萧干将我等送与南朝,无非是断尾求生。事到如今身陷大军重围,还有何话好说?”
左企弓总揽燕京事务,此次因为言和也被送出,自然更为愤懑,“牡鸡司晨,国无宁日,干贼当权,祸国殃民!大不了投了南朝!”
萧奉先瞥了他一眼,“说得轻巧,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拿什么去投南朝?”
左企弓顿时萎了,是啊,自己拿什么去换功名富贵呢?这一个车队都是被贬了官职的闲杂人等,除了几个老家伙有些名头,没有实际价值。
李处温却说,“看样子,这一东一西两支南朝军不是一家,好像好打起来了!”
萧奉先看去,果然,姚古刘彪两队人马剑拔弩张,一点火星子都能引起熊熊烈火。
左企弓忽然想到,这帮宋军肯定是奔着契丹皇室来的,只是没料到这是一出金蝉脱壳,那么说明他们还是很想抓萧普贤女的。
而恰恰自己就知道燕京城的一切,包括皇宫的内部状况,自己就是一幅活地图啊!只要宋军没打下皇城,自己就有利用价值。
看这两家谁打赢了,自己就和谁谈判。从声势上看,刘彪要强一些,但是从距离上,自己又离姚古近一些。
左企弓得把自己的性体现出来,于是在桥上说“我乃燕京知府,此地宋军何人做主?”
这话如同给两桶汽油,丢过去一根点着的火柴。
姚古率先发难,借故清理士兵队列,马军开始向刘彪挤压过来。
刘彪也不是省油的灯,劳资黑风骑从来不吃亏,小小的姚古,还敢跟我叫板,顶上去!
于是,一推二搡,冲突就爆发了!(。)的,、、,,、、
三六四章 天下强兵三()
要说黑风骑打辽军不行,但是打姚古可是不含糊,仗着自己是童贯直属部队,操起棍棒或者弓背劈头盖脸打了过去。
姚古这边都是彪悍的西军将士,哪能吃这种亏,早就听说禁军欺软怕硬,把他们打怕了,打服了就省事多了。拿起刀枪就上去了,照准大腿、胳膊、腚部钻个眼,剌道口子。
黑风骑火大了,真动刀枪!谁怕谁,弄他娘滴!于是一场大面积的内讧械斗爆发。一刻钟之后,姚古和刘彪才脸色铁青的各自叫停手下,但是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几百人,现场一片狼藉。
左企弓、萧奉先和李处温暗自咂舌,真没想到这南朝军也挺狠的,方才两帮人互相砍杀的热血沸腾。但是也没看出来谁更强一点,只好等着人家上门吧。
自己这边伤了三百多,姚古部下只伤了一百多,一比三。李彪脸黑的能滴出墨汁。
姚古笑嘻嘻的说“对不住,这帮浑小子,打惯了西贼,手下没个轻重。还望李兄多包涵!”
刘彪哼了一声,“姚古,熙河兵果然彪悍,领教了!”撇下姚古,转身回自己的营帐中。
姚古不以为意,只要自己控制住桥东,这抓获辽朝权贵的功劳就有自己一半。要是走运,捞住两个皇室或者大臣,那就赚大发了。至于刘彪这个童贯的走狗,不值一提。
西军自成体系,如今借着老种的风头和威望,就连官家都温勉有加,童贯就更不用说了。你个死胖子,要是敢发飙,老子就能按兵不动,想要燕京,自己打去。
截到契丹皇室车队,抓获很多达官贵人,童贯收到消息后大喜过望。没想到居然能有意外的收获,兴冲冲的赶往九丈桥。
当童贯在九丈桥见到伤兵满营的时候,心头如同吃了一只苍蝇。
尤其,姚古还说,这些伤兵原本指着战功回家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现在若是没有战功就打发回家,怕是要闹事。
童贯尽快得到辽国皇室权贵,只得当众允诺姚古与刘彪同功同酬,伤残兵士俱有赏赐。
功劳到手,姚古呵呵一笑,当即移交桥东车队。
等姚古走了,童贯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