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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也靠上来拍了拍他的肩,低声说“派两千仆从军作最后一击,不管胜负都不再纠缠。”
仆从军?就那帮磨磨蹭蹭,贪生怕死的惫赖货,就算上去五千人,也啃不动对面那一千人啊?
猛然间宗望心中开启了一条小缝,斜也肯定知道要歼灭如此强硬的连胜军,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也许会把带来的大部分女真士兵搭进去。
但是这形同放水的意见,一定另有深意,看着斜也的目光望着燕京,宗望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在打燕京城的主意。
如果和连胜军拼得两败俱伤,就会被燕京内的宋军捡便宜,自己也是难逃覆灭。另一方面,好像南朝的大官童贯就在燕京城内,瓮中之鳖正好予取予夺。
可是若是任由连声军龙归大海,将来势必更为大患,斜也不会没考虑到这个,那么难道是利用童贯做文章?
如果向童贯展示强大军力,迫使他们签订城下之盟,就能获得高额赔偿。说不定还能让他们交出杀害银术可的凶手,从而兵不血刃的解决眼前这个心腹大患。
宗望的心门一下洞开,愈发佩服斜也高瞻远瞩的眼光。
原来这仗还可以这么打,胜利不仅仅取决于战场之上,只要改变一下策略,就能获得超乎想象的好处,而且不用付出太多代价。
“派两千仆从军顶上去,若是那个放跑了连胜军,全队皆斩!”
斜也心中忽然有那么一丝遗憾,这一次放跑了连胜军,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击败他们了。
自己作为全军统帅,不应该只谋一城一地的得失,必须着眼全局来权衡利弊。
保存女真的实力,获取更多更好财物女真族兴旺起来,才是完颜氏的使命,才是自己的职责所在。
如今这一次的亏损,就落到燕京城上了。
随着金军裹挟的仆从军登场,连胜军敏锐的捕捉到战机,针对仆从军展开了大胆凌厉的攻势。
本就是投降保命,混口饭吃的辽军仆从军猝不及防,完全跟不上越打越快的连胜军,整个防线摇摇欲坠。
韩世忠蓦然皱了皱眉头,女真怎么有往回缩的迹象?居然派出软骨头的契丹降军?
胡闳休也感觉到女真军队微妙的变化,“韩军指,金军正在逐步撤出战斗,只派了契丹仆从军上来,看来是把斜也打疼了!”
韩世忠四下望去,果然金军装束的骑兵逐渐向燕京集结,而契丹仆从军被女真士兵押迫着前来阻挡,这样的堵截如何能阻碍越打越顺的连胜军?不消一刻钟,拦截的两千契丹士兵已经被攻破了两个口子,杨再兴和罗延庆如同两条巨龙迅速向中间靠拢,将四五百契丹士兵合围。
被围的契丹士兵吓得魂飞胆丧,当即高举兵器跪地投降,而外围的契丹士兵亦不敢过分靠近,如同夹道欢送连胜军一般。
梁红玉一见形势逆转,突出重围在即,当即振奋精神敲起了欢快的得胜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得隆咚,咚咚咚……
正在奋战的连胜军士兵听到象征胜利而高亢有力的鼓点,不由得大声欢呼起来。
“打赢喽!俺们才是天下无敌!”
“女真怂了!这一仗真他娘的带劲啊!”
“连胜军,万胜!”“万胜!”
韩世忠笑着骂了一句,“直贼娘的老天爷,有趣!”转身下令打扫战场,押送俘虏连夜向十里铺开进。
由于缴获三百多匹战马,使得连胜军骑兵数量几乎翻了一番,达到六百人。剩余百十来人和接近两百人的伤员,全部上了大车,押送着五百名契丹俘虏兵向南转进。
清点完战场,也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李庆浑身五处中箭,刀伤更是不计其数,所幸神智还清醒。
“老大,斜也就是胆小鬼,被三十多个大汉围着,可惜了,那顶好貂帽!”
韩世忠没好气的说,“你还真的去干斜也啦?算你狠!等你伤好了,看我不治你一个违抗将令的罪名!”
祁无病也咧着嘴笑着说“我干掉了两个谋克,三个百夫长,韩军指,有多少功勋?”
韩世忠见他全身包扎,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是在女真骑兵中几进几出,居然还能活下来,真是奇迹。
“至少三转进两阶,比你哥要高一阶。祁有为!过来看着你家老二,别让他死掉了我有大用的。”
祁有为高高兴兴跑过来,给了他弟弟一拳,“你小子行啊!终于比我官升的快了!”
祁无病咳嗽两声,吐槽说“你是我亲哥吗?没看见我快死了,还揍我?”
祁有为摊开手,装作恍然大悟似得,“咦,你受伤了?不过你要死没那么容易,小时候从山上摔下来都没死,这点小伤,三两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韩世忠收住笑容,在微弱的月光下,发出愉快的军令“走,我带你们回家!”
而一千多契丹仆从军迫于女真人的命令,勉强尾随着连胜军追出两三里路,回来禀告连胜军四处逃散,怕中埋伏不敢夜间追击。
这样的结果宗望心中早已明了,又送给连胜军八百多辽军人头。
烦心的事太多,重新整队,蒲鲁虎必须连夜送往顺州急救,还不知道吴乞买知道后,会如何小鸡肚肠呢?
算了,还是好好和童贯谈一谈吧,一定要把损失弥补回来。
童贯眼睁睁看着韩世忠带着连胜军扬长而去,目瞪口呆!
这个女真莫非是纸糊的?看不到连胜军都已经损伤近半了,打了一半居然虎头蛇尾直接放水!但是他们扎营南门外是什么意思?(。)!、、,!!
四零一章 买来的燕京一()
很快,童贯就知道女真人要求。
南门下,那名粗布缠裹着兽皮就算是衣服的汉子,眼皮抬也不抬,仿佛城头对准他闪闪发亮的箭镞不存在似的。
他比一般人要高一截,胖一截,如同铁塔一般端坐在马上。犹自啃着羊腿,喝着劣酒,估计是长官赏赐给他的。
姚古一名偏将假模假样喝问,“来者何人?此地乃是大宋国燕京,无干人等速速离去,否则休怪刀枪无眼!”
那人放下羊腿,嘿嘿冷笑,“俺们女真纵横天下,哪里行不得坐不得?你这弱鸡般的身子还来打甚鸟仗,俺们元帅有口信要传与你家童太师,耽搁了大事,你可吃罪不起?”
原来是斜也要找童贯,看来燕京能免了一场兵祸,赶紧到城楼内请出童贯。
童贯躲在垛口处向下观瞧,果然是一员威猛凶残的蛮汉,示意偏将招呼,看看斜也什么意思?
“兀那汉子,你家元帅有甚口信,只管说吧!”
那大汉方才睁开铜铃般的眼睛,“要么交出燕京城,要么明日一早开兵见仗,夺了你这鸟城!”
交城!绝对不可能,攻城,也不能接受,不过既然女真人来谈,也未必想打,赶紧商量!
童贯顾不得避忌,扒着垛口小心翼翼向下喊道,“祖宗之地不可弃,劳烦你家元帅再换一个条件。”
那名汉子也不说话,冷笑一声“早知道这般不识相,打下来就是,饶许多口舌”驳马便回去了。
楼上童贯听见,顿时后悔起来,万一金军攻城,可如何是好?
张张嘴刚想将那人请回来再好好商谈,可是人家已经走远了,一腔心事只能埋在肚子里。
姚古一旁干着急,见女真使者跑了,同样担心女真强攻。
看看童贯安然落寞的神情,便上前说“太师,来而不往非礼也,可差一人带上厚礼,前往金军大营,再行商洽。或有转机!”
对啊,他虽然跑了,但是我可以派人去啊,反正现在还是盟友,不怕被人说成里通外国。
于是高兴起来,字斟句酌的草拟一封信,洋洋洒洒近千言。信中通篇褒奖盟友之间的友谊和好处,从古到今举出事例来证明,最后希望双方能化干戈为玉帛。
又筹办两大车礼品,派出能说会道察言观色的幕僚马良作为特使,连夜奔赴金军大营,求见斜也。
帐外刀枪雪亮,彪悍的金军悍卒如同饿狼一样的目光让马良战战兢兢。大帐之中,女真权贵虎视眈眈,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
马良何曾经历过这等场景,心底发毛,脚下一软,噗通跪倒,颤抖着声音说道。
“我家太师为表诚意,特意带了些薄礼,慰劳大元帅及诸位贵人,之前多有误会,此来就是恳求大元帅以苍生为念,巩固两国兄弟之情!”
宗弼上前一步,拔出半截腰刀,厉声喝问“赫赫有名的大将银术可被杀,四千儿郎也送了性命!你倒是说说,该如何巩固这兄弟之情?”
马良汗水湿透衣衫,大着胆子说“太师来前嘱咐,只要大元帅肯收兵,万事皆好商量!”
“哦,你家太师真的这般说法?”宗望哈哈一笑,“那好,头一条,我要连胜军杨再兴的人头”
马良当即说“大元帅放心,连胜军擅开战端,太师必定惩处相关人员,这一条可以答应。”
本来连胜军就是去送死的,现在要一个小小的人头,换满城权贵安然无事,就算要一百个都没问题。
宗弼将刀又收回刀鞘,说“俺们长途跋涉,帮着你们打败了契丹,这两千万贯军费,一文不能少。”
两千万贯?这也狮子大开口了吧?
看着宗弼的手按在刀柄处,幕僚咽了下口水,“好,这一条也能办得!”
斜也慢慢地说“最后一条,燕京城可以给你们,但是所属人丁必须交由俺们带回去。”
马良没有料到对方索要燕京人口,楞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宗弼重重哼了一声,手又攥紧刀把,逼问道“那俺们就自己进城去抓,如何?”
马良吓得哆嗦了一下身子,慌忙道“答应答应,这一条小的一定办到。”
斜也挥挥手,“滚吧!明日一早若见不到答复,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