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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管事白了他一眼,“砖石砌造?你算过没,这城池五里见方,整个城墙足足有二十里,墙高三丈,全部用条石砌造,花用可就是数十万贯了!历朝历代除了京城,重镇,谁也不会全部用砖石来砌造城墙,当真钱多!”
由于张管事带队,一行人自然顺利过关,进得城来。
果然,城内的景象好看得多,大部分都是砖瓦房;虽然有两米左右的高度,但是骑在马上韩望总是觉得房子低矮的不行。城门大街沿街商铺繁多,时值正午,小吃店,酒馆,客栈,裁缝店,布店各种店铺的伙计纷纷出门招揽顾客,还有很多小商贩和手艺人贴在屋檐下高声叫卖,有口才的还编成小曲唱了起来。
店铺商贩摊点上很多新奇的事物,各种风土人情,尤其是满城古董韩望有心逗留观赏品鉴。但是看看张管事急匆匆的神色,只好压住心情,紧紧跟上。把心思收一收,正事办了再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很快就来到县衙,叶欢不便跟进,也要回去找父亲商量,便向两人告辞。张管事让韩望在门口公事房等候,自己进去通禀。
过了一会,丁佩便内间来到大堂落座,曹师爷也随着张管事出来迎接,韩望上前给曹师爷见礼后大堂。大堂还算干净宽敞,约有二十平见方,堂内除了丁佩的官案座椅,下面左右两侧还有两张靠椅。此时曹师爷和张管事已经按照习惯,立在官案两侧,时刻候着丁佩的差使。
韩望上前躬身施礼,“学生韩望见过县翁大人!”
丁佩适才已经得知韩望生负紧要军情,亦不敢轻视,当即让韩望免礼入座;吩咐下人送上果品茶水,这已是难得贵客待遇了。
韩望接过茶盏,浅尝即止,礼数周到,静声摒气,以备丁佩问询。
丁佩点点头,对这个神奇的韩望多了一分好感,尽管短短的头发看上去不伦不类,但是如果能从他身上挖到金子,哪怕他是光头,也觉着看得顺眼。轻咳一声,开口问道“韩望,本官早就听闻你身怀绝学,带领乡民抗击贼子,又开创蒙学,教化子弟,受命宋大人设立六联兵营,保一方平安,此番更是炼制出无坚不摧的精钢,实在劳苦功高!”
韩望起身施礼,“学生微末伎俩实乃雕虫小技,当不得大人看重,即使些许微功,亦是大人统领有方在先。县翁乃真定父母官,学生亦是大人子民,韩望本年少轻狂,且少磨炼,还望大人不吝赐教,多多提点,学生自当铭感五内,唯大人马首是瞻!”说完解开随身带的包袱,将宝剑呈上,“学生闻听大人精于剑道,此剑乃铸剑大师欧非,采用钢厂新出的精钢,斗胆请大人品鉴!”
丁佩不由得心中暗喜,这小子知情知趣,只要肯听我安排,自然一切好办,看来张管事还是会办事,回头给他子侄安插一个肥缺。
接过曹师爷转呈宝剑,花梨木的剑鞘无花无纹,至简至素,绝对是大匠级别的手工。再按下窍簧,苍啷一声,伴随着龙吟,宝剑出鞘,黑黝黝的剑身所发散出来寒气,足以证明此剑不凡。
丁佩虽是文官,但是书生仗剑游学,自唐朝以来就是文人雅趣;何况丁佩不是文弱书生,也算是精于剑术之人,对剑的优劣自然能分辨。不过在韩望面前,丁佩也不卖弄,随手合上剑鞘,故意说“如此宝剑,稀世罕有,当真是在冯庄钢厂锻造?”
韩望老实回答“不敢期满大人,确实是昨日连夜,此事有张管事可以为证。”
丁佩摆摆手也不就此追问,反而问“此等精钢,一日可产多少斤?”
“现下三口熔炉,每日一炉可出精钢一百斤左右,若不出意外,一日三百斤精钢还是能保证的。”
“一日三百斤?那一年岂非足足十万斤精钢?”韩望点头确认。
丁佩心情掀起巨浪,这十万斤精钢如果都兵器是个什么概念,这个情况绝对不比辽**情分量轻。说不好,自己就能借此带着韩望南下东京,直面管家圣人。
捡到宝了!
简直是捡到一个聚宝盆了!
五十九章 宋食一品居()
丁佩忽地大声笑道“好好好!你南归不过短短数日,就有如此大作为,果然青年俊杰。若能将这熔炼锻造精钢之法献与朝廷,荣华富贵自不必说,即便有心入朝为官,老夫也会尽力促成!如何?”
恩?老家伙想要秘方?这就有点心急了吧?老子一文钱都没赚到,就上交秘方,我傻啊?再说了秘方交了,就你们朝廷上那些管事的,连个保密意识都没有,分分钟就被透露到国外去了,不行!
稍微组织一下语言,韩望站起身再次施礼“大人抬举在下,是小子天大的福份;不过这新法炼钢只是刚刚试验阶段,其间和火候,就连欧非大师也极难掌控。如若朝廷不明内情,稍出差池,就是韩某的罪过”
丁佩记得韩望前面说一炉一日可出精钢一百斤,怎么还有差池呢?莫非他不想进献朝廷?哦,应该是担心秘法一旦上交就会泄密,他这门生意就没钱赚了。年轻人还是太嫩了点,钱算什么?只要你当官了,想要钱还不容易?你不当官,有了钱,那就是肥肉啊,谁都可以咬你一口!也罢,这一时半会不能勉强,稍后让张管事好好点拨点拨就是了。
但是毕竟韩望驳了自家面子,尤其自己是一番好意,私下点拨是一码事,给年轻人一个教训是另一码事。丁佩咳嗽一声,“无妨,韩公子虽然年纪轻轻,知道稳妥行事,本官亦是欣慰。本官事务繁多,不便奉陪,若有疑难尽可说与张管事!”说完端起茶盏,这是点茶送客。
韩望随即起声告辞,张管事送出门来,不由得伸出食指,点了点他“适才多好的机会,县翁大人难得为人保举,你还有意托词?!就你这点小心思,谁看不出?守着钢铁厂能有什么出息,入朝为官那是光宗耀祖!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倒好,平日见你心思百出,这回怎么犯了糊涂?”
韩望连连点头,说自己错会了丁大人好心,还请张管事代为解释挽回。这说了一回好话,张管事才悠悠的回过脸色。
“也罢!看你小小年纪,确实也是不容易,我再替你探探县翁的口风。今日且在馆驿住下,有什么消息自会通传,去吧!”
韩望出得县衙大门,门口有一个精明伶俐的小伙等候已久,看见韩望,忙迎上前,鞠躬问候“贵人可是冯家庄韩望韩先生?小的是钱氏铁行伙计,钱九”
钱九?看来是钱家家奴,应该是能说会道,真定城内也是熟门熟路。自己初来乍到,老钱还是很贴心的派了家奴接待伺候,以防韩望人生地不熟,耽误事情。好的,这靠近中午了,丁大人个小心眼没留饭,得找个吃饭的点。“钱九,真定哪家酒楼名气大?”
钱九笑呵呵地说“韩先生,小的早就在一品居给您订好房间了,这边请!”说着要扶韩望上马。
韩望笑着摆摆手,踩好马镫带紧缰绳,翻身上马动作倒是不差。钱九在前带路,走过两个街口向右再走一个街口,有一幢两层木制阁楼的饭店。酒幡随风吹动,分明就是“一品居”。
一品居小二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机灵人,一见钱九,忙上前招呼“九哥,您给贵人预定的房间早就布置齐了。劳烦这位贵人楼上雅间稍稍歇息,酒菜随后就来。”待韩望下马,接过缰绳让人牵到后院马厩洗刷喂料,自己跟在两人身后,不住的吹嘘自家酒楼的诸多优点。
韩望雅间,果然一尘不染,桌椅都是精心,房间临街南向开窗,光线充足。临窗望去,半个城池一览无余,城门楼,县衙,楼下街道人来人往,店铺、摊点,叫卖声此起彼伏。看来这是一品居最好的房间了,韩望点点头,说“钱九,你有心了!”
钱九忙说“先生是当世高人,俺家老爷吩咐过,您来真定就如同老爷亲临,小的怎敢不尽心伺候?”在边上一一给韩望介绍,城门大街,东坊,西市,夫子庙,逍遥观,天王寺,特别提到“先生,俺们真定最有名的就是府学坊,就在南面不远;如若先生午膳之后有闲暇,小的给您领道去转一转”
府学坊,应该是文教区吧,也好,看看这真定教学质量怎么样,看看这大宋的才子又是何等风流。当下点头说“如此,有劳了!”
这时小二唱菜“凉菜八美,水晶鱼脍,酒香飞凤、蜜汁鹅肝,清蒸白鳝,猴头炖干贝,金线牛肉,桂花富贵鸭,黄金烤羊腿,芙蓉竹荪羹”。八凉八热一汤,整个桌面都铺满了,还层层叠叠架起来。
韩望听这个菜名就知道价值不菲,自己从来还没这么奢侈过,老钱诚心诚意,既然点了,那就尝一尝九百年前饮食是怎么个滋味。于是入座,准备开吃,见钱九还站在身后,便说“钱九,坐下吃饭吧!”
钱九愣了一下,赶忙推辞,“先生吃饭,哪里有小人的位置?俺就在这里候着,有甚需要只管吩咐就是”韩望倒是没想起来,这个年代身份差异还是很严格的,钱九作为钱家家奴,是不可能和主人同桌吃饭;如果被人发现他和主人同吃同住,如非特殊情况否则绝会对被人告到官府,轻了也要挨一顿大板子,重了可就要刺配充军或者流放南方。
韩望见钱九坚持不肯就坐,心知必有缘由,只好先吃。
由于宋代铁锅并未流行,饮食菜肴多为煮,炖,蒸,煨,烤,这些简单的制作手法;比较特别的就是鱼脍,居然是生鱼片?边上放着醋、盐、酱和一些说不上名的调料。原来小东洋的刺身还是源自泱泱华夏,韩望不禁又鄙视了一番。
不得不说,后世的嘴吃的刁了,虽说这一品居是真定首屈一指的酒楼,但是味道普遍清淡;且香料和调味料使用根本不对,这些精美的食材没能发挥出应有的特色,所以韩望每样尝了几口就觉得不想再吃了。
钱九看着满桌子美味佳肴,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