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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仲虚也做不到左右逢源。
南晋满朝上下都是沆瀣一气,就算他刚正不阿,又能如何。
一朵海棠刚好落下,掉在了陈仲虚脚边,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海棠红艳如火,灼灼刺眼。
蹲在池塘前观摩红鲤的身影说道,“江南富商少数,他们都盼望着跟朝廷攀上关系。恰好我手中便有一个,他们急于摆脱现有的局面,试图统一两浙路的丝绸布匹生意。”
陈仲虚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自己弟弟到底在背后盘算写什么,一个江南富商能给他多少好处,即便是父亲背后的利益集团,也是盘根复杂的交织一起,这一次他出任尚书左仆射,说句难听的话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和背后的那些利益派系脱不开关系。
那双能心的眼眸即便是没有回头,也能猜想到他心里在打算什么。
“兄长放心,这个富商能你所需要的一切。”
这时陈仲虚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在干什么,将杭州富商与他拉上关系,出资为他打通朝廷下上的关系,甚至组建一个新的利益集团。但这是一项危险且浩大的工程,他不想拿自己的乌纱帽去以身犯险。
想到这里,他的语气严厉起来,“你在想什么?这不是你一个人该玩的。想拿着我头顶上这顶两浙路经略使的帽子在杭州招摇撞骗?”
陈仲卿站起身,拍了拍长衫沾上的草叶,转过身望向兄长。
“杭州,如果真的要招摇撞骗,我根本不需要拉上你,这是一笔生意。你的身后多了豪强的,而我们家族也借助这批人的财力打通满朝文武百官,虽然只是锦上添花的作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干要强得多,不是么?”
陈仲虚冷哼一声,不以为然,“满身铜臭。”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在打量陈仲卿所说的这一番话。
“这杭州就像富可流油的聚宝盆,就不愿意下手了,即便你从两浙路的位置上移开,依旧有后人会借助富商之势扶摇而上。”
“……”
“这不是偏门捷径,父亲让你出任两浙路的经略使,自然有他的苦心。”
陈仲卿指了指门外,“那些富商,就是陈家的用心良苦。”
陈仲卿循循善诱,想要让自己兄长明白,权和钱之间是密不可分的手段,仅靠胸中那一方山河锦绣,他爬不到人上人的位置。起码汴梁政变打破了陈仲卿想安安静静做纨绔的念头,想要高枕无忧,就必须往上爬。
陈家,要往权臣的位置上走。
五指如钩抓着衣袖,显得有些焦虑,同时他也在考虑,考虑后果和收益,陈仲卿也不说话,他在等自己兄长最后的答复。
半杯茶的时间,漫长的如同过了两个时辰。
最终陈仲虚睁开眼,颔说道,“好,你安排一下,改日我会见见他。”
见木头疙瘩终于开窍了,陈仲卿总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局最关键的一步已经打好了,接下来就等着猎物往陷阱里爬,他要让秦家今年八月十五的月亮。
陈仲虚迟疑的问道,“但是数十万两纹银,他能在一个月后准备好?”
陈仲卿嘴角不由自主的勾勒一下,这个下意识的表情被陈仲虚尽收眼底,他只在当朝那些年过半百的高官贵人脸上见到过类似的阴沉的笑容。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自己弟弟,他肯定不会与这种人同谋策划。
转念一想,一股深层的恐惧慢慢爬上他的脑海,自己之前一直弟弟,更不如说是之前自己完完全全低估了他。
能提出以商养官这种想法的人,可不是那些只晓得逛青楼喝花酒的纨绔。
随手扯下的草杆被折断,陈仲卿微笑着说道,“兄长放心,这些钱来路干净,就算追查起来也不会有的问题。杭州城这皇商闹得太过分,是时候应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陈仲虚己弟弟,有些不知所措,却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一场阴谋之中。请:
第四十九章 第二步棋()
第二更了,
“扬州那边的事你记得跟周掌柜谈妥,在下个月初五之前给他们布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剩下的你们安排一下,争取再将价格提高一成。”
六月的暴雨席卷而来,雨滴入同帘幕般顺着瓦檐的方向往下落,一盏油灯如豆,照亮了秦家不大的会客间,秦正希坐在桌子旁,身边零零散散摆着基本账本,他在跟秦丹青谈一笔生意,毕竟他是家中独子,将来丝绸锦缎的布匹生意,还要全权交付到他的手中。
“孩儿明白。”
“嗯,下半个月通往湖州的货量会有所增加,你记得跟漕运那边打声招呼,别耽误了时间,我们等不起,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去忙吧。”
秦丹青没有退出房间,他低着头,疑虑了一下,还是小声说道,“我们现在在扬州的生意份额正在秦家逐步蚕食,难道父亲对于此事就没有的想要发表的意见?秦韶游他们一家是要仗着皇商的身份,把我们一家全部排挤出去啊。”
秦正希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老对手的试压从去年七月初他就已经感觉明显了许多,不单单在价格方面试压,甚至试图用布匹来冲击他们原本的生意,秦家作为皇商,日渐势大,已经不再是两虎并存的局面,而是要驱良驻劣,彻彻底底的侵占江南水道一片的布匹生意。成为继皇商之后另一大商人。
秦家的野心随着实力日渐上涨,而秦正希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祖辈打拼下来的家业一点一点的被人蚕食瓜分殆尽。
“你有好的办法吗?”
秦正希心烦意乱,开口斥责说道,“我问你,你现在有打破僵局的办法么?现在秦韶游一家风光无限,压死了我们,即便能从他们身上咬下一块肉也会很快遭到报复。权势和财力,就是他们秦家与我们之间的差别,只要秦家还有皇商身份这层皮,即便他们在这一块赚不到多少钱,也足以打着名招摇过市了。记住了,我们只能忍,在没有反咬一口的机会之前,举动都会给我们秦家带来灭顶之灾。你还小,不明白什么叫如履薄冰。”
他感觉自己的儿子依旧没有达到接班人的水准,虽然秦丹青这些年收敛了不少,但依旧缺乏沉稳大气,沉不住气的人往往会最先悲剧,这是秦丹青在生意场上这么多年铭记的教训,多少人最终为他人做了嫁衣,没能笑到最后。
“倘若,有人能够能做到呢?”
秦丹青苦笑着问道,“倘若有人能够做到我们秦家压过他们呢?”
“嗯?”
秦正希抬起头,望了一眼自己儿子,随即摇了摇头,唉声叹气,“说来简单,杭州城内谁有实力压过他们秦家?路是自己走出来的,汴梁的关系只能算是锦上添花,财力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你还得多跟在掌柜身后学学看看,免得被人笑话,哼。”
秦丹青回过头,望向窗外雨帘,一切都笼罩在烟雨迷蒙之中。
“不,父亲,那个人今天会登门拜访。”
秦正希听到儿子的话,心里涌现出不祥的预感,“谁要登门拜访?你约了谁过来?”
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平静,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
秦丹青喃喃自语的说道,“能帮我们秦家度过困局的人,现在正在往这里过来了,我想父亲应该愿意和他见一面。”
六月暴雨,倾盆而下。
一辆马车踏破了雨帘,向秦府的方向走去,稍稍掀起帘子,一股渗人的凉意就扑面而来,六月的暴雨将一切都裹在一线水帘之中,天地万物,包罗万象。
积水坪在马蹄的践踏之下层层叠叠的炸开,披着蓑衣的身影在雨帘之中压了压头顶的斗笠,对着车内的大人物抱怨道,“我说少爷,这雨下这么大,非得现在跑出来找罪受干嘛,就不能等雨停了再去吗?”
陈仲卿正翻阅着一本《春秋》,听到老贾的回应,把书放在膝盖上,扭过头骂了一句。
“闭嘴,老贾,驾好你的马车。”
车帘外的人似乎没听到陈仲卿的骂骂咧咧,自顾自的说道,“少爷要不我们等下回来的时候去一趟酒楼可好,我可馋那里的女儿红了。这玩意不比花雕差,味道甘醇浓厚,啧啧,想想就流口水。”
隔着一道帘子,陈仲卿都能感觉到老贾被勾起的馋虫,只好无奈的放下手中的《春秋》,说道,“行,等拜访完了秦老爷之后,我会给你带一坛回来的。”
老贾被湿冷雨气冻得直哆嗦,听到陈仲卿这句话立马来了精神,挥舞着鞭子说道,“好嘞,少爷,您等会,马上就到秦府了。”
陈仲卿无奈的摇了摇头,又重新拿起身边的《春秋》,谁知没过多久,又听见帘外叨叨絮絮起来,他只好被迫打断了的念头,听老贾说话。
“我说少爷,你咋就对这秦家这么上心,全杭州城又不是只有他一个富商,再说了,那秦韶游家不更家大业大么?你登门拜访,亮明身份,他秦家也不敢不屈服呀,谁敢得罪汴梁的大佛,除非他们秦家不想做生意了。所以我也好奇为什么非得找个被压人一等的布匹商人么?”
“不想,这理由够了么?”
陈仲卿眼神里带不起波澜,他平静的说道,“说服一个秦家的确不是什么难事,正如你所说的,他们家大业大,的确更适合作为利益盟友,不过……仅仅是一个秦家,无法让其他的叔侄辈另眼相看,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一块不折不扣的朽木吧……”
老贾的心里咯噔了一下,的确从小到大,掌声和褒扬永远都在陈仲虚的身上,对于陈仲卿,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的失望,一个胆小唯喏的男人,可能这辈子都在他父亲的阴影之下,苟延残喘一生。
“如果说那晚的壮举还不足以令他们动摇的话,杭州城这份大礼,陈家应该会笑纳了。毕竟这笔财富,足以供给大哥,二叔和父亲三人的升迁之路了。阎王好见,小鬼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