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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将“子窠”射出,射程勉强在一百多步左右。然而填装时间过长,再加上威力甚小,超过八十步便无法击穿护甲,而八十步的距离已经改变不了什么,足以让北辽骑兵一个冲锋冲上前收割人头。
宋清昭靠着木柜,微微眯起桃花眼眸,似乎在考虑陈仲卿突如其来的性质背后,到底有怎样的秘密。手摩挲着白宣纸,试图找到一个合理的可能性。
他沉声说道,“宋某对突火枪也是略有耳闻,不过此等火器限制极大,不但但要随身携带火种,而且一旦遇上阴雨潮湿天气,火器便无法再使用,除了辅之奇袭之外,限制繁多,不知仲卿要此等火器作甚?”
“爱好而已,钻研一番,想了解其中的奥妙。如果宋掌柜不愿意的话,在下也不强求。”
陈仲卿只是笑了笑,手挑着桌面上的字画,表情随意。字画铺生意清淡,他们的对话只有在场三人知晓外。宋绾绾神情自若的摸索着走向门口,有些不该她听到的话,自己不会多心去打听。
习惯了人前人后的谋划布局,宋清昭实在看不透眼前的年轻人背后在想什么。最后也想到对方未必会妨碍到自己,于是开口说道,“我跟广陵水师淮将军稍稍有点交情,可以跟你要两支过来,只是陈公子得用某些东西来换。”
“什么东西?”
“我是做买卖的掌柜,不如留下一份墨宝,如何?”
陈仲卿想了想,简洁明了的应答道,“好。”
宋清昭取来墨块与笔砚放在长案上,然后在长案摊开纸张,一副干净的白宣纸展现在他面前,熟练的接过文房四宝,陈仲卿卷袖提腕悬指,在墨砚上研磨出一方浓郁的深黑。
墨块化开之后有芳香扑鼻,陈仲卿接过狼毫入砚缓缓一拖,干涸的狼毫吸足墨汁之后精神饱满,脚步沉稳入古松,以狼毫为刀笔,手腕抖动,在白宣纸上画出了勾勒出一条横。
如盘古开天辟地的一刀,展开了那一道混沌,白宣纸上出现让人眼神一亮的瘦金体。笔走如龙蛇,翩跹如同惊鸿,力透宣纸的入木三分,仿佛要将十四个字跃然于纸上,一字一句,如刀刻金石。出于颜筋柳骨却又不拘泥于魏晋风范,反而有一种自成一家的气魄,就连宋清昭在一旁,也只是默默颔首。
天地无极之间,仿佛只剩下写字的人,和赏字的人。
十四个字,金钩铁划,行云流水。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放笔,收官。
陈仲卿对这短短十四个字非常满意,前世喜欢勾勒书法,甚至周围没有笔墨时都会拿着枯枝在泥泞与青石板上写写画画,而着十四个字不长不短,以前每次都是在第五十九秒时完成最后一笔。
宋官子盯了一阵子,拍了拍手,原本想出一道题考考眼前的人,谁想到答案却比自己预料的还要出彩。
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说的是叶国柱么?
宋官子心悦诚服的轻声说道,“字是好字,比起翰林院那帮眼高手低的书呆子,境界不止高出了一大截。”
陈仲卿捻起宣纸的一角,轻微的吹拂一下宣纸上的墨迹早点干涸。
听到宋官子的话,他回过头笑着说道,“承蒙赞誉。”
面前的年轻后生是知晓分寸的聪明人,不过宋官子还是小声的提点了一下对方,“突火枪我会在后天送给你,但愿你别拿这些东西去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陈仲卿表情无辜的说道,“你看我的样子像是杀人放火的亡命徒么?”
联想到之前陈仲卿在杭州所做的事,宋官子无奈的说道,“你可比亡命徒狠多了,我还没见过这样的读书人。”
像是根本意对方的冷嘲热讽,放下纸笔之后,陈仲卿走到字画面前,一手摸着手边的宣纸字画,有意无意的说道,“杭州城这两天,好像出现了几批胡商?这个季节来胡商,还真是奇怪。”
“嗯?”
宋清昭竖起耳朵,眼神微变,警惕的目光望向卷袖低头挑选宣纸的年轻人,对方的手在白宣纸上有意无意的勾勒,宋官子眼光机敏,一下子就看出陈仲卿用手在纸上比划什么。
“秋冬未到,胡商南下杭州。”
写完一句,陈仲卿若无其事的将白宣纸放在一边,食指在纸上比划。
“一批可视为偶然,然一天内人数四批,皆五大三粗不似商人,有猫腻。”
到第二句时,宋清昭的表情已经恢复平静如初,陈仲卿猜想的事,正是他准备要执行的计划。
“官子不走,怕是在杭州布什么局?”
当挪开第三张宣纸时,靠着梁柱的宋清昭突然开口说道,“陈公子如何知道背后有猫腻?”
陈仲卿抱起一沓宣纸,转过头对身后宋掌柜说道,“我猜的。”
“你会保守秘密么?”
陈仲卿简洁明了的甩下一句话,“不关我事。”
说完转身出门,抱着一沓宣纸付钱之后离开了店铺。留下宋清昭一人站在空荡的商铺面前,生意清淡的门可罗雀。
他低头无奈笑了一声,“这年轻人,真有趣。”
陈仲卿前脚出门刚走,后脚便进来神情严肃的中年男子,一副貌不起眼的短襟打扮,只是眉宇之间流露的英气和杀气出卖了他的身份,无论打扮什么样子,都无法掩饰他身上的上位者气势。
中年男子扯着嗓子说道,“请问宋掌柜在这里么?”
在一旁打着算盘的宋官子抬起头看他一眼,扯了一下嘴角,淡然的说道,“姓淮的,你来了。”,**,:
第八十章 一字三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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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一步说话?”
“好。.M”
字画铺安静的只有风翻卷宣纸的声音。
宋清昭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指向旁边阴暗的隔间,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阴谋和秘密在悄无声息的蔓延着。此时正好生意清淡,字画铺子门可罗雀,正好适合两人秘密的商议见不得人的阴谋。
隔间空无一物,宋清昭手中还拿着准备去洗的狼毫,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青石板,渗入缝隙之中。淮津南双手抱拳,靠在门口偏过头说道,“既然宋先生开口,陈家之前那档子事我可以不计较了,不过千万别让我在杭州城遇到陈家的二公子,否则我绝对饶不了这个书生。”
宋清昭不屑的望了他一眼,没想到淮津南居然还为之前那档子事耿耿于怀,做出一副不耐烦听他唠叨的模样,只简短的说了一句话。
“说重点。”
淮津南收敛的脸色,低声说道,“入城的死士一共五批,其中有一批化作南晋人的死士已经在杭州城落脚了,剩下四批也是在这几天66续续的进城。他们分局在杭州城的院落里,他们这帮人的行踪非常谨慎,探子几次打探下落都跟丢了,目前为止他们仅仅只是靠口头传话来联系。而且根据探子的回复,从外形体格上来该是北辽铁骑的人,甚至有可能是藩王亲自派来的刺客死士,之前叶国柱走的消息做的密不透风,他们现在还蒙在鼓里。”
“没有打草惊蛇吧?”
“没有。”
淮津南虽然是广陵水师总督的大将,他还是分得清场合什么时候由自己掌控大局,什么时候只适合做一个跑腿的下属。谁都不想招惹机关算尽的宋官子,何况他的背后还有枢机司的密令金牌。
见此牌如见九千岁。
淮津南知道这次的行动背后由九千岁的,但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算计天下的谋士会特地跑来江南处理这种琐碎繁事,交给枢机司的蛛网,不是更好么?
除非……
淮津南想到这里,已经不敢思考下去了。他总觉得宋清昭出现在杭州没有那么简单,甚至还有一个更大的阴谋。
脚边的青砖已经形成一块斑驳的墨迹,宋清昭左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作为前朝仅存的谋臣,叶国柱的出山的确给北辽辽阳府极大的震撼,当年南下的北辽铁骑在此人手中遭受过重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听到叶国柱再度出山,北方的朝廷怕是有不小的震撼。
脚尖踩着青石板砖,宋清昭的手指轻轻敲打阴冷的砖墙,试图想出一个上上策。
“之前我们就将叶国柱的隐居地点做的密不透风,他们一时半会还难以找出踪迹,不过这件事不能拖得太久,越久的话反而会露出马脚,引人怀疑。我们需要做一个局,引蛇出洞。而且这帮人能深入到杭州城还没有被人察觉,里面应该有一位军师人物坐阵。”
棋逢对手的喜悦让宋清昭的杭州生活稍稍增添了一点乐趣,顺手替朝廷除去一枚钉子,还能抓住北辽的口实,这种事何乐而不为?
宋清昭思考了一下,凑到淮津南的耳边,悄声说道,“我们可以就此部下这样的局……”
片刻钟后,淮津南皱着眉头,悄声说道,“这事能行?”
宋清昭叹一口气,他知道人都想着万全之策,但没有什么计策是没有纰漏的,向淮津南解释说道,“没什么是万全之策,淮总督。如你所见这帮人比泥鳅还要狡猾,稍有不慎的话便会全盘皆输,这计策只是将他们一网打尽,如果不幸打草惊蛇也会走了一两条漏网之鱼。枢机司的‘捕蝉人’负责善后,一旦我们的计策失败,这群杭州城内的胡商绝大多数逃不出去。”
淮津南沉默不言,谁都不想留下一两枚随时可能要挟到南晋的棋子,不过按照宋清昭的想法,这些人十有**走不出去。
“撒饵的人?”
淮津南小声问道,“你打算选谁?这群死士的警惕性很高,怕是要让他们察觉这不是一个诱饵,比登天还难。”
“我已经选好了人,你按照计划往下走就是了。”
宋清昭深吸一口气,脑海中渐渐浮现出那个的读书人形象,心思缜密,手段狠绝,绝对会是撒饵的不二人选。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