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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他们有些不同……”这件事情倒也无需隐瞒什么,楚风微笑着解释了一下,“之前画科考试的时候,我的画作其实是不够资格的。还是官家开恩,放了我一马,让在下先行在画院中学习,而后再重新考核一番。呵,如果今日失手的话,以后在下也无法再在画院待下去了。”
何润之闻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掩嘴道:“啊!原来你就是那个楚风么!我就说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的,原来你就是‘当花侧帽’的楚风么?”
楚风笑着道:“‘当花侧帽’的是独孤信,并非在下。”
他所说的是当花侧帽的典故了,何润之不禁莞尔:“楚风兄曾经在樊楼一夜成名,我听说过的,当时若不是画科考试时出了些差错,也不可能失手的。如今这等考核,对楚风兄恐怕都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了。只是因为昨夜的事情,惹得楚风兄没有休息好,真是抱歉了。”
“窃贼之事与何兄无关的。”楚风微微一笑,“那在下便先行告辞,至于考试之事,便借何兄吉言了。”
何润之点了点头,目送楚风离开。
她看着楚风走出房门,不禁想起之前夜色中那个夺门而入的身影,那种守护的安全感让她的心中微微一动……
一丝从未有过的心绪波澜在少女的胸中涌动着,只是这个时候,这个出身高贵的少女还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只是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以后若是能够多见他几次就好了。
……
……
抛却开少女的情怀与幻想,也不去想昨夜里那个黑衣人的身份与目的。
几乎一夜未眠的楚风来到画院,楚风看着山水院中厚厚的积雪,以及那个在房檐下等待自己的身影,不禁出一声微微的叹息。
他不喜欢这些蝇营狗苟的事情,可是正如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老话,很多事情不做是不行的。既然还不想就此随波逐流,逆流而上当然会遇到冲击与阻拦,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好在这样的种种,不需要持续太长的时间……
“我原本想要去太学斋舍找你的,却听说了那边生的事情。看你的脸色似乎也没有休息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张奉之远远的看到了楚风,抬手打了个招呼,待得楚风走近了,才打量了一番,又低声快的说了一句,“今日考试之事不必担心,已经安排妥当了。”
“多谢张大人。”楚风也低声回应,点了点头,接着笑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个房间造了贼。”
“太学的斋舍竟然还会进去窃贼么?那怨不得把事情弄得这样大了,原来丢人才是最为主要的事情。”张奉之哈哈一笑,看着路过山水院子的零星官员,拍了拍楚风的肩膀,笑道,“我虽然不在场,但也大概能够猜到昨夜是有多么的闹闹哄哄了。你没有休息好,今日考试自然会多少有些影响的,不过倒也不必担忧,为你评判的赵艺学是德艺双馨的老前辈的,你的技艺到底如何,他当然是不会轻易看走眼的。”
深受后世问话影响的楚风,听着这一句“德艺双馨”,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另外一张面孔来。
楚风当然明白张奉之说这句话的意思,这时候只笑着应和了几句,并没有多说什么。
“楚郎,赵艺学有请。”
一道声音传来,楚风寻声去瞧,便见到了赵艺学的那位仆从,于是不免想起了那一杯很有些意思的茶水。
“是现在就要开始么?”张奉之笑着道,“走,楚郎,我陪你一道过去。”
“张大人,这……不合适吧。”那仆从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审核待定之科考,这是整个画院、书院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如此难得一见,难道不准许我这个好奇的家伙旁观么?”张奉之微微一笑,大步走了过去。(。)
第一百零一章 第一滴血()
“审核待定之科考,这是整个画院、书院从未经历过的事情。如此难得一见,难道不准许我这个好奇的家伙旁观么?”
张奉之笑呵呵的说出这句话,十分随意,却又带了一些居高临下、理所应当的味道。
对面的人即便与赵艺学的关系再好,毕竟也只是一个仆从,哪里敢与张奉之直接硬碰硬的?于是只阴沉着面孔看了张奉之片刻,最终也只能妥协下来。
“这事情小人恐怕做不得主的……”
“做不了主没关系。”张奉之呵呵的笑着,一派温和,“我去拜见一下赵大人本就是应该的,如果赵大人准许的话,我再厚着脸皮凑个热闹瞧瞧,又有什么不可呢?”
仆从不敢再说什么,躬身应了,少不得又看了依旧淡淡微笑着的楚风一眼,前方带路领着二人往考场行去。
“赵大人为楚大人安排了一个特殊的场地,这里是山水院最为清净的房间了,不会受到太多无谓的干扰的。”
仆从打开房门,一股淡淡的霉味随着冬风的涌动而隐隐浮现起来,桌椅上灰尘厚重,炉盆空空如也,没有半点柴火,似乎也许久都没有用过了。
这的确是楚风从没有注意到的山水院角落,整个房间几乎没有什么采光,昏暗的让人感觉有些压抑。
张奉之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看桌子上已经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以及层层叠叠的灰尘,走上前去,打量了片刻,忽然问了一句:“这里以前……是王希孟的房间?”
楚风听到这一句,不免愣了一下。
“是,自打王大人离开之后,这里一直就空闲下来。”仆从道。
楚风心中泛起种种疑惑来,王希孟“离开”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现在就已经英年早逝了么?他以前在画院的房间,为何是这样孤僻昏暗的地方呢?颇得徽宗赏识的王希孟,怎么会落魄到这样的地步?
而且,听这二人说起王希孟的语气和表情,似乎颇有些其中的隐情在其中的。也不知这里到底生过什么样的故事,又涉及到了什么样的隐情……
这些话,楚风深有疑虑,只是现在却问不出来。
张奉之出一声轻轻的叹息,看了那仆从一眼,轻笑道:“赵大人找了这么一个地方让楚郎考试作画,似乎颇有些用意了。”
那仆从自然明白张奉之所说的是什么,这时候却面无表情的装傻:“赵大人为了找一个清净的地方的确是煞费苦心,毕竟我们山水院本身人数就不少,若是楚大人作画的时候却被人打搅了,那实在是很不好的事情。”
“呵呵。”张奉之皮笑肉不笑,先到桌子旁为自己磨墨,写了一张条子。
“张大人您……”仆从皱了皱眉头。
“忽然想起人物院的一些事情来,我一时在这里也忙不开,只好写张条子递回去。”张奉之微微一笑,“怎么,这么点事情也要管的么?你们山水院的规矩倒是够大的。”
“小的不敢。”仆从面色微黑,“小的这就帮张大人递过去……”
“您是赵艺学的仆从,听说是从家中带来的?呵呵,百闻不如一见。您这样的身份,我哪敢劳烦与您呢。”张奉之笑着言说,走出门去,随便叫了一个路过的仆从,吩咐将条子送到山水院中。
不管怎么说,张奉之的身份摆在那里,寻常的仆从和小官员是不敢抗命的。
仆从的面色愈难看起来。以他的身份和能力,已经无法继续稳定住整个局面了,如果再任凭张奉之继续下去,很多已经安排好的事情恐怕会被掀翻,一些计划也必定会与原定的目标失之交臂。
这是他一个小小的仆从无法承担的后果。
“奉之么?又来凑热闹?”
笑呵呵的声音穿了进来,仆从闻声如蒙大赦,他期盼了这么久,总算是盼到了他的主子。
赵艺学满脸和煦的负手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屋内的几人。
楚风三人连忙施礼,口称“大人”。
“不必拘礼,不必拘礼。”赵艺学伸手虚扶他们起身,又打量了一下屋内的陈设,叹息道:“王大人离开之后,这里就荒凉下来了,现在看起来也真是可惜。如果不是楚郎要考校一番,我这个上了年岁的人一时竟都想不起这个地方来……对了,奉之,我原本就寻思着,你今日恐怕是会过来瞧瞧的,只是没想到竟然来的这样早。楚郎虽然是我山水院的人,却一直多受你的照拂。我这个做艺学的,也要在这里替楚郎多谢你了。”
这话中明显带刺的,连楚风都听得出来。
张奉之倒也不疾不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笑呵呵的道:“楚郎与我也是颇有渊源的,不知赵大人是否听说过。之前樊楼那一夜,我也是评判之一,一时惊骇与楚风作人物画的才华,之后又听说了他要考画院的事情,心里便一直惦记着。呵呵,之后又现他是傅乐和傅大人的同门师弟,大家的关系都不怎么遥远,又一起喝了几顿酒,自然就互相熟络起来。哎,说来也是楚郎这孩子太过倔强了些,说是喜欢山水,于是画科考试非要报山水科。我劝过他多少次的,他都不肯听。哈哈,结果落到了赵大人的手里……”
张奉之说到这里,有意无意的停顿了一下,笑眯眯的看了看赵艺学的表情,而后才接着道:“不过这也是很好的事情,赵大人是百代不世出的人物,天分能力都是上佳的。楚郎你能够跟随赵艺学学习,自然是十分幸运的事情。”
“是,张大人所言甚是。”楚风淡笑着,微微躬身一礼,“这些日子以来,楚风受益匪浅。”
“楚郎是自己悟性高,天分好,我是不敢居功的。”赵艺学淡淡道,“我也一直很看好楚郎,现在的年轻人,能够这样杀下心来埋头作画的已经不多了,楚郎还能如此,绝对是很难的事情。我是很看好你的。只不过……”
赵艺学将话头一转,声音也微微严肃起来:“正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不管咱们私下里如何行事,对其他人有什么看法。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