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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府的长史袁绥等也在堂,离席起身,恭声应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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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偏师掠颍桥蕤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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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新兵尚未练成,又新得泰山一郡,徐州目前的兵力有些吃紧,故此许仲没有带太多的兵马援豫,只是选了精卒三千,加荀濮部的人马,不到四千之数。 孙坚留在豫州的部曲共有万余,抽出半数来抵御南阳的来犯是没有问题的,徐、豫合计万余步骑,在兵力并不吃亏。
等荀濮、荀愔、许劭到达营,许仲即拔营西进,经沛国,抵至汝南。
进入豫州之前,荀贞先给豫州的州府以及黄盖等人传了一道州檄,言明许仲等是为援豫而来。黄盖诸人皆知荀贞与孙坚的交情,除豫州州府里的少数人或是拘泥不化,固守汉家旧章,或是出於不可说之缘故,以为徐州兵不应无邀自来、建议阻其入州之外,别的人都欣喜欢迎。
因是,沛国境内的孙兵不但没有阻击,反而遣人引路,作为向导,入到汝南的第一个县是山桑。前汉时,山桑属沛郡,兴后,改属汝南。春秋时,此地属宋,据说庄子是出生在此。
从下邳县到这里,行军共约两百余里,一是为休整部队,二是为深入了解当前汝南的战局,许仲下令,命部曲在这里停驻了一天,打探得知:得了陈、梁援兵之助,黄盖仍还在平舆坚守,久攻平舆不下,吕布分兵,遣桥蕤向西进克定颍,已至颍川边界,有进攻颍川之态。
颍川都尉弘咨原本也是遣了兵马驰援黄盖的,但是未能到达平舆,他的部队被桥蕤击败,前不能进,遂转回颍川,驻入到了与定颍接壤的郾县,以望可以据城御敌,万一桥蕤真的犯境,可以阻之於郡外。同时,为防止袁术从南阳进侵颍川,弘咨离开郡治阳翟,亲自坐镇在汝水北岸的襄城,指挥南岸与南阳接壤的父城、昆阳、舞阳等县之守御战备。
总的形势来讲,吕布、桥蕤等积极进击,连战皆克,分兵略地,已连下汝南数县,得到了充足的粮械为实,瞿恭等为其张势,既围平舆,又胁颍川,黄盖、弘咨等被动防守,局势不利。
许仲出兵之前,荀贞对他有过指示,但那只是战略层面的,如“布军数胜,士气正高,可先避其锋”、“临阵与战,布骑骁勇,宜固垒蓄锐,候其衰而再战之”等等,具体到战术层面,还得他临机制变,因事制宜,因是,许仲召集张飞、何仪、荀濮、原盼、杜颌、夏鸣、万演等诸武部属,又把许劭、荀愔请来,共议军事,商量下步该如何举措。徐卓以幕府从事郎的身份,奉令从征,与荀濮一道,他两人共从泰山返回,此时亦在军,也参加了军议。
所谓“行下效”,一个好的级,会把优良的作风传给部下。
荀贞善於纳谏,不管是政议、抑或是军议,从来是言者无罪,能够让臣属畅所欲言,荀成、许仲等受此影响,因而也是这个作风。
诸人到了,各抒己见。
许仲寡言语,不开口,只是听。
听诸人各自说完,他又叫诸人互相讨论。
讨论得很热烈,最终被诸人都赞同的观点有两个。
一个主要是许劭、荀愔的观点。
他两人认为:军事之前,应当舆论先行,建议许仲散播袁术在南阳“钞掠为资、奢淫骄肆”的消息,大力败坏他的名声,以此揽聚汝南的士民之心,并及号召汝南各县坚壁清野。这样,不能够得到地方的支持,吕布、桥蕤、纪灵等的攻势算再猛,亦必后继无力。
一个是徐卓的观点。
徐卓认为:於今陈、梁的援兵都在平舆城下,合城黄盖部之力,共抗吕布,桥蕤分掠颍川东,与颍川都尉弘咨的兵马相持,也是说,汝南已经形成了两个战场,而敌我双方的兵力都聚集在汝南西部。如此,我军可以先进屯到平舆东。
进驻到平舆东后,有两种情况可能会出现。
一种是吕布再次分兵,来击我军。一种是吕布不分兵来击。
如是前者,那么在经过桥蕤分兵之后,吕布能派出的部队肯定不会太多,我军到时候可以视情况,或歼灭之,或固守之。如是后者,则有我军在平舆东,和平舆城、城外的豫州兵成掎角之势,使吕布“后顾有忧”,料他也定然不敢全力攻城。
不管是这两种情况的哪一种,都将会减轻平舆方面受到的压力。
徐卓并又建议许仲:李通屯据郎陵,不应吕布之召,可见他对袁术、吕布无有好感,可以遣使一人去见之,争取把他说服,投从我军。而要是一旦能够把李通说服,郎陵在吴房、蔡的南边,也是说,位处在吕布、桥蕤部队的后方,东有我军,西有颍川,北边平舆未克,南边又有李通,吕布、桥蕤为不使部队陷入被包围的危险,很可能会从平舆撤退。
待至那时,我军可追击之,可放其归,攻守由我。
许劭、荀愔的意见是有关政治方面的,徐卓的意见纯是军事观点,这两条意见正好互相弥补。
许仲即将此两议采纳。
次日,一边传檄汝南各县,许仲一边领兵离开山桑,继续西进。
山桑县曾为本朝兴名将山桑侯王常的封邑,县西南边有一个聚落,名叫垂惠聚,本朝初年,王霸、马武攻苏茂、周建於此,围困半年,后以火攻,城土都被烧成了红色,此地因又被后人称为“红城子”。马武是南阳人,王霸是颍川颍阳人,两人后来都名列云台。
前年荀贞从豫入徐,任广陵太守时,经由过山桑,当时曾对许仲等诸将讲过一些王常、王霸、马武的故事。离开豫州三年了,许仲这次以偏将军的军职,重返豫地,领数千虎士,援平舆,将再战吕布,他虽是素来寡言,不露声色,然於面巾的遮盖之下,他内心实也是颇有波澜的。有没有以王霸等的功勋成自励?旁人不知,他自知晓。
过垂惠聚,行数十里,是下城父聚,此地为秦末陈涉被其御者庄买所杀之地。
过此处,再向西行百余里,是宋国。承古之制,本朝亦有“三恪”,“恪”即“客”,三恪是封拜前代王室的嫡系后人,待以客礼,赠给封邑,使祭祀宗庙,以示本朝所承继统绪,标明正统。兴后,周朝的后裔改封卫公,殷商年代久远,早在前汉时不能确定其后,因孔子自称殷人,遂以孔子之后祭祀商汤,光武把孔子的后裔改封为宋公,食邑便是宋国。
宋国在平舆的东北方向,两县相距两百余里,有颍水为隔。吕布等已知许仲带兵入豫,为阻其来援平舆,他使瞿恭等领兵屯驻颍水南岸,扼守渡口,以图断许仲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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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孟涂敢弃夜袭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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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坚的兵马主要屯驻在陈、梁、汝南和颍川,鲁国黄巾肆虐,无有他的兵马驻扎,沛国邻彭城、下邳、九江,这三个郡现皆为荀贞所有,边境很安全,除在原沛相袁忠挂印自辞,南下避乱之后,他表了公仇称兼领沛国相之外,暂时他也顾不沛国,亦没有放多少兵马,只是在沛北与鲁国、山阳相邻的县放了些守军,所以,这次吕布犯境,陈、梁都有援兵,沛国却无多余的兵力遣派,不过在许仲率部路过沛国时,沛国郡府派了个郡吏随从向导。 w w wnbsp;。 。 c o m
这个郡吏姓武,名员,沛国竹邑人,其祖武儒以谒者从汉高击破秦,汉高祖六年大封功臣,武儒以功被封梁邹侯,在功臣表名列第二十位,其后繁衍至今,入到本朝虽不复再有世袭的侯位,然而历代二千石,武员的从父武端官至九江太守,封临颍侯,从祖父武悌官至垒校尉,任过九卿之一的太常,从曾祖武笃亦官至九卿,曾任光禄勋,其族有一个长辈,与名臣李固同时,名叫武宣,官至汝南太守,早年他出任长水司马时,李固曾经以他为例,在给朝廷的对策提到过一句:“窃闻长水司马武宣,……,无它功德,初拜为真,此虽小失,而渐坏旧章”云,这固是批评之词,却也可由此而见竹邑武氏实是州郡里的一个显族大姓。
——数百年后,唐之武则天便自称是此族之后裔。
却说武员此人,才能虽只普通,然胜在族为州姓,消息灵通,较为了解瞿恭等人的脾性和他们部曲的战斗力,竹邑离宋国亦不太远,两百来里地,他对这一带的地形也熟悉,见瞿恭等屯驻颍水南岸,断了荀兵进军的道路,他便进言许仲,说道:“瞿恭、江宫、沈成贼竖,在汝南掠夺为业耳,军纪不整,部伍不肃,今虽挟数千之众,屯河南险要,不足虑也将军可遣一偏师,经由项县南渡,绕击其营,必破。待其营破,将军自可徐徐带兵渡河矣。”
项县在宋国西边,离宋国有百十里地,此县与陈国接壤,眼下还处在孙兵的掌控,吕布也好,瞿恭等也罢,他们的势力都尚不能延伸到那里。既然对岸有瞿恭等据守,那么干脆遣支部队经由项县渡河,绕击其后,以策应主力南下,这是个可行的办法,无非多走点路罢了。
许仲听了武员的此策,没有立即下决定,而是再三细问瞿恭等部的战力,又叫来宋国的国相,并及几个当地士族的族人,问以同样的问题,最终确定,武员说的乃是如实之言,瞿恭等部的战斗力确是很低,虽然号称数千,乌合之众而已。
由是,许仲做出了决断。
他召集诸将,把武员的计策讲说出来,问道:“君等谁愿经项击贼,为我开道?”
瞿恭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