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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说:‘将来定边讨贼安汉室者,此子乎’?”
“定边讨贼安汉室?”荀贞心道,“这是何意?”
皇甫嵩转过身,对荀贞说道:“朝中政局如此,你年轻,没必要牵涉其中,昔年班超投笔从戎,慨然而言:‘大丈夫无他志略,犹当效傅介子、张骞立功西域,以取封侯’,今北疆的羌人常常作乱,祸害边郡百姓,甚至扰乱北国,贞之,以你的智勇才干,如果在边疆,定能安定一方,上为天子解忧,下,则亦能使北地百姓安居乐业。”
荀贞从来没有想过去边疆当官,突然听到皇甫嵩这番话,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他也知皇甫嵩这是为他好,要不然不会对他说出这番肺腑之言,他心道:“若是在中原太平之事,立功边疆、以取封侯倒是可以一做,但是现下?”
他没去过北疆,风俗人文皆不知,语言恐怕也不怎么通,也没有熟人,一个人跑几千里过去当官,没有丝毫的根基,即使有许仲、典韦、刘邓、陈到等人相助,但北地将门众多,各有势力、利益,羌族部落也很多,只一个站稳脚跟恐怕就得好久,而他记得董卓之乱已经没多少年了,他迟疑了会儿,说道:“贞恐才能不足,不足以为天子解忧,不足以使北地百姓安居。”
“贞之,你知道我是安定人,也知道我家世代将门,在凉州、在安定也算是颇有声望,至今还有不少吾祖、吾父、吾从父的故吏在边郡为吏、为将,你如果想去边疆建立功业,我会写信请求他们帮助你的。”
皇甫嵩的曾祖做过度辽将军,祖父做过扶风都尉,父亲做过雁门太守,从父皇甫规更是当年的天下名将,和皇甫嵩的曾祖一样也当过度辽将军。皇甫氏在内地可能不如荀氏等中原士族的名望,但在边地是很有威望的。如能得到皇甫嵩的提携、相助,倒的确是可以加快一些荀贞在边地站稳脚跟的速度。可虽然如此,荀贞对此还是没有什么底儿,他心道:“西凉铁骑名动天下,羌人勇士悍不畏死,若能在边郡站稳脚跟,确是可以组成一支强军,可距董卓之乱没几年了,我能做到么?”他知道皇甫嵩是爱惜他的才华,故此想让他远离朝堂是非之地,可这份好意他一时却难以下决心接受。
皇甫嵩似是看出了他的为难,笑道:“黄巾虽大势已去,但南阳张曼成仍拥兵甚众、冀州张角仍未兵败,我部已定东郡,接下来要不去南阳、要不去冀州,很可能会去冀州,你现在不用答复我,等彻底平定了黄巾之后再说不迟。”
“是。”荀贞感激地说道,“将军厚爱,贞惶恐,不知何以为报。”
“你不用报我,日后不管你留任内郡也罢,出任边地也好,又或者入朝也行,不管怎样,只要时刻记得上报天子、下安黎民,我就满足了。”皇甫嵩可真是一个忠臣,他明知天子昏庸,要不也不会劝荀贞出任边郡,可饶是如此,对汉室的忠心却仍是不改。
对这样的人,荀贞首先很敬佩,其次则为其不值。这些话,他是不会对皇甫嵩说的。两人在望楼上私谈,不觉暮色将至。皇甫嵩乃一军主将,军务繁忙,不能在望楼上多留了,与荀贞下楼,遥见县中百姓成群结队地从县外归来,隐约看到当先而行的是个巫祝,皇甫嵩顿下脚步,叹道:“为吏一方,造福百姓,去任后被百姓怀念,筑祠祈祷,名留后世,为世人赞,做官应如此。”
荀贞望了眼,说道:“是啊。”和东阿一样,博平也有淫祠。东阿淫祠供奉的是个石头人,博平的淫祠供奉的则是刘虞。刘虞曾在博平为令,“治正推平,高尚纯朴,境内无盗贼,灾害不生,时郡县接壤,蝗虫为害,至博平界,飞过不入”,深受百姓爱戴,因此离任后被百姓筑祠奉拜。
……
东郡已定,皇甫嵩停驻博平,等待朝中旨意。
六月中旬,圣旨传到,令皇甫嵩讨冀州。随这道旨意而来的还有几道酬功升迁的令旨,荀贞名在其中,出乎他的意料,他被擢为了千石别部司马。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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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3 圣旨一下赴冀州(三)()
本来以荀贞的估计,至少等到冀州战后他才有可能会被擢为别部司马,却没有想到朝廷升迁他的令旨下来得这么早。 听罢令旨,他再拜起身,恭敬地接过令旨。传旨的朝吏笑道:“荀司马,恭喜恭喜。”荀贞答道:“天使远来传旨辛苦。”朝吏从袖中取出一封信笺,说道:“我这里有封私信给你。”荀贞抬头瞧了这朝吏一眼,见他笑眯眯的,心道:“私信?”伸手接了过来。这朝吏拍了拍他的胳膊,亲切地说道:“司马是皇甫将军麾下的猛将,亦是吾州有名的豪杰,将从皇甫将军西讨冀州张角,想来定能立下更大的功勋,也许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能在朝堂再见了。”
“用不了多久,你我就能在朝堂再见”,这是在变相地夸赞荀贞,暗示等到战后也许荀贞就能被征入朝中了。荀贞大为惊奇,心道:“我与这传旨的朝吏素不相识,他为何对我如此客气?”注意到这朝吏刚才说了“吾州”两字,因问道:“天使也是豫州人么?”
这朝吏笑道:“怎么?司马不知么?我乃汝南人,你我是州里人。”此前这朝吏一直说的是洛阳正音,这几句换上了汝南方言。荀贞忙又行礼,说道:“原来如此天使要不说,贞还真不知道。”这朝吏哈哈大笑,再又亲昵地拍了拍荀贞的手,说道:“司马从皇甫将军讨击吾郡黄巾,我听说西华一战,司马身先士卒,首陷贼营,功居诸将第一,全因皇甫将军之用兵如神,司马之浴血奋战,肆虐吾郡的彭脱等黄巾贼子这才於短短旬月内覆灭,我代吾郡父老百姓多谢司马了。”
荀贞逊谢了几句,心中仍是奇怪,心道:“就算和我是州里人,就算因我从皇甫将军平定了汝南黄巾,这朝吏乃是天使,代表的是天子与朝廷,却也不必对我如此客气啊,……奇哉怪也。”
他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答,送走这个朝吏,他展开信笺,先不看内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落款却是曹操。他登时恍然大悟,心道:“难怪朝廷会这么快就又拔擢我,却原来是曹操之力。”细看信中,不但曹操出了力,还有一个荀贞万万没有想到的人也出了力:却是袁绍。荀贞又恍然大悟一次,心道:“我说这个朝吏怎么对我这般客气,却原来是因为袁绍。”
袁绍是汝南人,汝阳袁氏四世三公,“势倾天下”,门生故吏遍布海内,这个朝吏既是汝南人,又带来了曹操的私信,肯定与袁家有关系,不是袁氏的门生故吏,就是与袁氏交好,从他对荀贞的客气热情来看,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荀贞看罢曹操的信,楞了片刻,不觉失笑。荀攸奇道:“贞之,你笑什么?”荀贞抖了抖手中的信纸,说道:“没有想到啊我荀贞之名居然能入袁本初之耳。”戏志才“咦”了声,说道:“袁本初?”荀贞把信递给他,说道:“这是孟德写来的信。志才、公达,你二人可知我为何能得到这个别部司马之位么?”戏志才接过信,说道:“是因为曹操和袁绍?”荀贞点头说道:“可不是么?”顿了顿,又补充说道,“不止是因为他两人,也是因为何伯求啊。”
何伯求,即何顒。曹操在信里写得清楚:他回到洛阳,见到袁绍、何顒、许攸、伍琼等人,对他们说起荀贞。起初,袁绍并不在意,天下的名族士子太多了,如过河之鲫,荀贞虽在州郡里有些名望,但成名晚,与那些年少成名的士子们相比,他并不特别出众,袁绍作为汝南袁氏年轻一代里的代表人物,“既累世台司,宾客所归”,他本人又“倾心折节”,天下的士子、豪杰们“莫不争赴其庭,……,辎軿柴毂,填接街陌”,在满堂俱豪杰,来往皆名士的背景下,一个小小的佐军司马自是难以入其眼中的,但却因为曹操和何顒,他最终改变了看法,重视起了荀贞。
曹操不必说,他亲眼见到了荀贞的勇武、智谋并及麾下的一干谋士与猛士,深知其能,向袁绍大力推荐不足为奇。
何顒之所以也推荐荀贞,却是因为他与荀氏相交甚厚,他早年因受党锢,变姓名,亡命江湖,去过颍阴,在荀氏家里住过,荀彧之扬名便是起於他的一句“王佐之才”。他对袁绍说:“颍阴荀氏是孙卿荀子之后,天下名族。荀淑神君,行高洁、清识难尚,李固、李膺师宗之;八龙齐名,荀爽无双;荀昙、荀昱兄弟并有殊才,荀昱名列八俊,号“天下好交”,交往故旧遍及海内;荀悦、荀彧兄弟并及荀攸诸子虽还年轻,然也早已闻名州郡。荀贞既出身荀氏,朝受长者之教,夕与彧、攸为伴,必非凡人,孟德适才说,其妻是许县陈氏女,陈氏也是海内名门,陈寔名满天下,素善识人,能被他看中,今又得孟德之赞,可见此人虽显名稍晚,却定为杰出之士。”
他因此劝说袁绍:“阉宦弄权,我辈受难,今虽因黄巾之乱,天子解党锢之禁,可宦者仍未失宠,君有天下人望,为海内豪杰所归,而今大事未成,岂可轻视杰出之士?当此之际,不但不应该自傲轻视,反而应该更广泛地援引结交天下英杰、以待时机。这个荀贞既为名族之后,又智勇善战,如能得为君用,必能成为君日后激浊扬清时的一个助力,应该大力地提携他。”
曹操和袁绍都是大官僚贵族家的子弟,且皆有游侠之风,兴趣相投,早就相识,彼此关系亲密。袁绍有五个奔走之友,即张邈、何顒、许攸、伍琼等人,何顒是其中之一,两人的关系也非常密切。得了曹操和何顒两人的大力推举,荀贞得到了袁绍的重视。
袁绍的生父是袁逢。袁逢兄弟四人,长兄袁平早卒,次兄袁成亦早卒,袁逢把袁绍过继给了袁成,以承其嗣。袁成死的时候,袁绍还是婴儿,因此得到了袁逢、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