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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将军前两天才刚遣使去阳翟,与荀侯、孙侯议他两人发兵来助我鲁阳之事,今一知董军似是欲击父城或郏县,便要舍弃盟约,事如传出,似有不妥,恐会遭人非议啊。”
桥蕤说道:“‘权变’二字,张君岂不闻乎?君子当知权识变,岂可拘泥不化?”
张勋还想再说,桥蕤不等他话音出口,又说道:“前些日从洛阳传来消息,说董卓有意拜刘表为荆州刺史,此事,我等皆知。刘表一旦到了荆州,必将会不利於将军的大计。而今董卓似是无意来攻我,这是好事,将军正可腾出手来,趁刘表尚未到任的机会先做谋划,以为来日能将荆州控入手中。张君啊,我且问你,你觉得是这件事重要,还是援助荀侯、孙侯重要?”
“自是此事重要。”
“那不就得了。”
张勋无奈,只得不再多说。
袁术这时开口,他先环顾了下诸将,然后徐徐说道:“卿等以为桥卿所言如何?”
诸人皆道:“桥校尉所言甚是,正当如此。”
“好,那就按桥卿此议行事吧。”
……
华雄带部过了梁县,沿汝水东去,入到颍川境内后,他召斥候来问:“鲁阳贼军可有异动?”
“并无动静。”
“父城、郏县贼兵呢?”
“大约是已知我部将至,两城皆紧闭城门,严防守备。”
“阳翟的贼兵呢?”
“轘辕关我部又出了两千兵马,与此前那三千步骑合兵,共计五千,已向阳城、轮氏运动,阳翟贼兵似正迟疑,不知该援助阳城、轮氏,还是该先援助父城、郏县,故尚无动静。”
华雄顾对左右,笑道:“相国计已得售,荀、孙二贼此时必进退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刚过午,下令道,“传令三军,加速行军,傍晚前必须得抵至父城城外。”
左右应诺,各去传令,命各部加快行军的速度。
……
阳翟城外,荀军营中。
荀贞、孙坚俱在。
荀贞皱着眉头,细看地图,对孙坚说道:“文台,你我本以为董卓是要进攻鲁阳,却没料到他竟是来进攻我颍川。轘辕关本只出来了三千兵马,现又多出了两千,合计已有五千步骑,只凭文谦部,怕是挡不住。……文台,你以为咱们是该先援助文谦,还是该驰援陈午?”
从董军前期的部署来看,明明是要去进攻鲁阳的,可事到临头,却是虚晃一枪,径沿汝水进入到了颍川境内。
不但荀贞,孙坚也是出乎意料,他说道:“阳城距我阳翟约有百里,父城距我阳翟也是约有百里,不管这两座城哪一座失守,都将不利於我阳翟。该先驰援何处?却是不好决定啊。”
论之经济条件,颍川固是名列所有的郡国前茅,可如较之地理条件,颍川却是大大不行。
无它缘故,颍川辖地太窄。
郡南北长约二百里,东西最窄处,也是长约二百里。
辖地如此之窄,向外进攻的时候尚好,一旦敌人来犯,尤其是在敌人分兵两路,各从不同方向进击的时候,就不好辗转腾挪,甚难应对。
就比如阳城、轮氏、郏县、父城四个县,距离阳翟都是只有百里上下。
也就是说,不管这四个县哪一个守不住,下一个将会被董军攻击的都将会是阳翟。
荀贞问戏志才、荀攸、荀彧等人,说道:“卿等以为呢?”
戏志才考虑了会儿,答道:“向父城、郏县方向进击的董军多,足有五千之众,而陈午部多新卒,虽有城池为守,然一旦开战,恐难是董军对手。以我之见,当先驰援陈午。”
荀贞问荀攸、荀彧:“公达、文若,卿二人以为呢?”
荀攸赞成戏志才的意见,说道:“董卓给君侯来了一手‘声东击西’,本以为他是要击鲁阳,却长驱直入到了我颍川境内,幸得君侯、孙侯此前没有轻举妄动,要不然必会因之措手不及。既然董卓会声东击西,以我之见,君侯何不也给他来一个‘声东击西’?”
孙坚插口问道:“此话怎讲?”
“君侯与将军可大张旗鼓,遣派兵卒,明去驰援文谦,而实取精兵,经小路,昼伏夜行,直扑父城、郏县,与陈午里应外合,先灭此敌,然后再回师西进,合兵袭破轘辕关之董军。”
荀贞问孙坚道:“文台以为此计如何?”
孙坚大喜,说道:“此妙计是也”
“文台既无异议,那你我便按此计行之吧?”
“好上次击讨董贼,是贞之你做的先锋,这次董贼来犯,总该由我带兵迎击了吧?”
荀贞笑道:“卿为颍川太守,在此颍川地界,自一切以卿为主。”
孙坚哈哈大笑,说道:“那便由卿遣兵去援乐校尉,我自选精卒,暗袭父城、郏县之董军。”
荀彧这时说了一句,他说道:“君侯、将军前与袁将军订约,如董军去犯鲁阳,则君侯、将军遣兵往援,而如董军来犯我境,则袁将军派兵来助。袁将军日前遣来的那个使者刚离开阳翟未久,君侯、将军何不择选一使、快马去追,与他一道至鲁阳,面见袁将军,请他发兵来助。如此,不但胜算可以更大,亦可速胜之也。”
孙坚点头说道:“文若所言甚是。贞之,那就劳烦文直再走一趟?”
荀贞说道:“我这就召他来,请他再去鲁阳一次。”
……
文直奉了荀贞军令,快马追赶,追上了袁术的使者,与之一道星夜兼驰,二入鲁阳。
离鲁阳还有二三十里时,文直在路上听说董军华雄部已至父城县外,围城将攻。
他知道军情紧急,所以一到鲁阳城中,就求见袁术。
然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却与他上次来时一样,袁术不肯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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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 无信不立丈夫举 围而不击事可疑()
文直家在南阳,是南阳土著,在南阳郡有不少朋友,鲁阳也有他的友人。
文氏是南阳士族,文直交往的朋友自也多是士人,袁术到鲁阳后,为站稳脚跟,征辟了一批鲁阳的士子,或纳入军中,或置之於后将军府中,分别委以职务,文直的朋友多出自本地冠族,不少都在征辟之列,除掉不肯应征的,还有两三人因此而投到了袁术的麾下。
上次来鲁阳,袁术不肯文直见时,文直就找了他这几个袁术军中的友人打听情况,这次袁术又不肯见他,他没办法,只好再去寻友探询。他的这几个在袁术军中的朋友,职位有高有低,今次事态紧急,他没有去找别的人,直接来找了地位最高的这个。
来到他这个友人家中,文直奉上礼物,两边分宾主落座。
文直遂说道:“先前,荀侯、孙侯与袁将军有约,愿守望互助。此事卿知之也。今轘辕关董军合计五千步骑将攻阳城,华雄统兵五千亦已围父城,是我颍川西、南皆受敌也。我奉荀侯、孙侯之令,星夜兼程、驰来鲁阳之故,正是为来请袁将军践行盟约。我昨日抵县,到之当时即求见袁将军,可袁将军却至今仍未见我。……卿居鲁阳,又在袁将军帐下,可知缘故么?”
他的这个友人和文直关系不错,说话并不隐瞒,听得文直此问,他屏退左右侍婢,回答说道:“袁将军所信用者多是他的汝南乡人,或从京都跟他来的那些故友旧朋,如我等者,本就是聊以备位而已,凡军机要事,我等极少参与,袁将军与荀侯、孙侯订约这件事我虽然知道,但是具体袁将军为何不肯见你,我却是不知了啊。”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又道,“不过,我倒是听人说起过一件事。”
“何事?”
“前两天闻华雄部沿汝水东去,入了颍川境内后,袁将军召开军议,当时张校尉是有提过,建议袁将军即刻遣兵出县,往援颍川。”
“张校尉?”
“便是张勋了。”
“噢,那然后呢?既然张校尉有提此议,袁将军为何还不肯见我?”
“因为桥校尉反对。”
“桥蕤?”
“正是。”
“盟约已定,桥校尉缘何反对?”
“桥校尉言:君子当知权识变。”
文直顿觉荒谬,险些拍案跃起,强自按下冲动,闭上眼,深吸了口气,睁目说道:“吾闻无信不立,大丈夫行事,当首重然诺,岂有以‘权变’为由而毁约弃诺的?”
“桥校尉乃故太尉桥公族子,久与袁将军交好,素为袁将军所重。袁将军所以不肯见卿者,以我料来,恐即与此事有关。”
桥蕤、桥瑁是族兄弟,两人都是故太尉桥瑁的族子。出身公族、家世显贵,故此桥蕤深得袁术信用。不过袁术不肯见文直,其实与桥蕤所言无关,文直的这个朋友对此也是约略知晓的,只是袁术毕竟是他的“主君”、长吏,他不能说袁术坏话,所以就将原因推到了桥蕤身上。
文直也知他的这个朋友在袁术帐下只是个寻常吏士,不得袁术信用,没有什么发言权,所以倒也没有提出什么请求,在搞清楚了袁术为何不见自己后,文直即告辞出来。
在鲁阳又待了一天,依然不得袁术接见,文直知不必再等下去了,军情紧急,他当晚离了城中,又星夜兼程,赶回阳翟。
到了阳翟,见到荀贞,文直将“数求见袁术而不得见”的经过禀报了上去。
孙坚在座,他怒不可遏,说道:“袁公路实非可与谋事者也。”
荀贞说道:“事既如此,你我也不必等袁将军的兵马了。”
孙坚说道:“我这就传令,命吴景、程普、韩当诸将择机与父城里外相应,共击华雄。”
荀贞和孙坚之前议定:由荀贞遣兵去援乐进,而由孙坚遣兵去救父城。
孙坚从部中抽选了两千精锐,以吴景、程普、韩当为将,於三日前出的阳翟,昨天就已悄然抵至了父城一带,但为了等袁术回信,所以